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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禾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脸几乎贴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
“燕子,燕子……”刘西禾轻声叫着。
“哥,哥,你终于醒了。”马飞燕拖着哭腔。
“我还没死呢,平时你不是挺漂亮的嘛,怎么现在像恐龙呢……”刘西禾冲着马飞燕笑了笑。
“你怎么这样啊,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在开玩笑……”马飞燕泪眼笑了笑,狠狠掐了他一下。
痛!刘西禾彻底清醒过来,往旁边看了看。
“安然,安然呢……”刘西禾问。
马飞燕伏下身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嚎啥呢?!”刘西禾被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又吃了一惊,“快说,楚安然到底怎么了?”
“她没事。”马飞燕用拳头锤着他,依然哭着。
从小到大,这是刘西禾给她最大的惊吓。没想到他一醒来就关心着楚安然,马飞燕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刘西禾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
好半天,刘西禾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已经昏睡一晚了。
楚安然还没有醒过来。
刘西禾起来,看着在旁边病床上躺着的楚安然。
“医生说她没事。”马飞燕再三说,挽着刘西禾的胳膊寸步不离。
刘西禾看了看楚安然,呼吸还算均匀,才放下心来。
刘爱才、程兴国、周老八、程安邦都来了,站在外边等候着。
刘西禾为了不影响楚安然休息,走出病房,大家一下子围了过来。
从出事到现在,他们一宿未免,一直等在外边,刘西禾很是感动。
不等他们询问,刘西禾手一挥,说自己没事。
“蘑菇场就定在平岭岗,什么时候能动工?”刘西禾不能再等了。
昨天下了暴雨,天气一天会比一天炎热。
“马上就可以动工。”周老八随即表示。
“你别管了,好好休息几天。农家乐和民宿一事,昨天早上楚干事和我说了,已经安排下去了。”
程兴国给了刘西禾肯定的答复。
“村长,有一事,您得帮忙做好。不管是谁出工,麻烦您帮忙登记好了,到时候好支付工钱。”
刘西禾请求程兴国。
“啥?西禾,我们做自己的事,还有工钱?”周老八睁大眼睛。
“叔,这是自己的事,也是合作社的事,当然要支付工钱。就像在工厂上班,工资要拿,分红也要有。”
刘西禾解释说。
“还有这等好事呢,我就觉得跟着你干,准没错。”周老八笑眯眯地,冲着刘西禾竖起大拇指。
“西禾,那这么说,我也有工资?”程安邦凑过来问。
“你要是帮蘑菇场、民宿,有工资,但农家乐您没有,并且别人帮农家乐做事,你还得支付工钱。”
刘西禾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凭什么啊?!”程安邦不乐意了。
“你不当老板可惜了,以后农家乐由你领头来干!你说,给你这个老板干活,该不该支付工钱?”
刘西禾了解程安邦,让他跟着大伙一起干,肯定会偷奸耍滑。
自己做老板,可以拴住他,也正好解决了程兴国对他的担忧。
程兴国听了有点莫名其妙,把刘西禾拉到一旁,小声问他:“不是说是你创业吗?怎么都分配下去了?”
“哥,我是在和刘爱才耍心眼呢,现在合作社这种局面,总得有人担责吧。”
“我成功了,合作社才有可能重新组建,要是失败了,我一人承担。”
刘西禾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程兴国很是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够大气!我全力支持配合。”
“西禾,我也想好了,以后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前怕狼后怕虎,是做不成事的。”
程安邦走过来,虽然说的自己,刘西禾觉得也是在激励自己。
不管怎么样,刘西禾坚信,只要大家团结一致,没有做不成的事。
“刘镇长,您和燕子先回吧,楚干事我在这儿盯着。”刘西禾拉过马飞燕,叫她走。
“那行,你自己多休息,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刘爱才对众人说,“我们走。”
马飞燕和大家走了几步,又回头扑向刘西禾,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西禾,我爱你!”
刘西禾重重地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我也爱你!”
他习惯性拍了拍她。他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傻丫头,回去吧,你还得上班呢,有时间就到圣境山找我。”刘西禾动情地说。
“嗯,你多保重!”马飞燕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刘西禾看走廊边有一个报架,随手拿了一份报纸,走进病房,坐在楚安然旁,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等着她醒来。
刘西禾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图片,是楚安然站在圣境山远眺远方的那张。
没想到这么快就刊登出来了,秦明跃把照片命名为“希望”,摄影写着刘西禾。
照片上楚安然的神色很特别,充满着遐想,也有说不出内心那种渴望。
“西禾。”楚安然醒了,轻声叫着他。
她脸色红润,有些羞赧。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什么不舒服吗?”刘西禾探下头去,问她。
“没有,像做了一个美梦一样。”楚安然微笑了一下。
刘西禾听她说美梦一词,不好接茬,那段时间就像噩梦一般,两人差点魂断平岭岗。
刘西禾把报纸举到她面前,让她看看报纸上的照片。
楚安然坐了起来,愣愣地看了好久。
“以后有关于我的照片,投稿之前麻烦告诉我一声。”楚安然淡淡说了一句。
她的神情刹那间变为了以前那种高冷。
“好,好。”刘西禾并没有觉得她责怪自己。
他喜欢她那种神情。
“谢谢你……”刘西禾很感激她支持自己。
“干嘛谢我呀?”楚安然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民宿、农家乐要动工了,如果不是你,他们没那么快接受。”刘西禾说了感谢她的缘由。
“这么快就动工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楚安然说怎么做还没有定标准,有点急。
“没事,现在只是先备料,做前期的准备。”刘西禾听她说回去两个字,知道她心里已经融入到了圣境村,就让她好好休息。
“那行,我找找市设计院,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设计图纸出来。你回去吧,我们两个人必须有一个在村里。”
楚安然这句话,深深触动了他。这是明确告诉他,以后大家一起奋斗了。
说句真心话,自己主张做民宿和农家乐,怎么做,心里还是空白。
楚安然是广告学出身,让她来负责这一块再合适不过,再加上她在市双创局做了几年展会,经验应该很丰富。
“你行吗?”刘西禾担心她的身体。
“没事,你回去吧,那里不能没有你,刚开始,还得亲力亲为。”楚安然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
刘西禾想想也是,再三叮嘱她好好休息,然后出了医院。
他想尽快赶回村里,就拦了一辆的士,带他去圣境山下,自己走山路回圣境村。
一路上,他思潮翻涌,开弓没有回头箭,再难自己必须要趟过去。
到了目的地,刘西禾准备掏手机支付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啥都没有,估计昨天他们送自己去医院,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放在村里了。
刘西禾没有办法,只有和的士司机商量,但的士司机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答应。
两人正在争执时,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人,娉娉袅袅,走了过来。
“给!”女子掏出一张百元递给的士司机。
“谢谢!非常感谢!”刘西禾看有人替自己解围,雪中送炭一般,十分感激。
“你这是去哪里呢?”那女子有些好奇,身上啥都没有,还敢打车。
“我就住山上,去市里办点事,出门忘带了。”刘西禾往山上一指。
那女子望着高耸的圣境山。
“哈哈……你这说的那是神仙吧?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个干部。”那女子哈哈笑着。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圣境山的海拔并不高,但在平原边上拨地而起,显得异常高峻。
“呵呵……我就是个农民。”刘西禾被她逗笑了。
“那也是个高级农民,回归山野,修身养性!”那女子十分开朗。
“您的境界太高了,我只是住的有点高而已,“高处不胜寒”,只为了一日三餐。”
刘西禾跟着她瞎侃,心里想着以后怎么把钱还给她。
“有点意思,说吧,你到底干嘛的?”那女子看刘西禾英俊高大,戴着眼镜,显得很斯文,有些好奇。
“我是种蘑菇的。”
“在这山上?种蘑菇?!蘑菇是山里的精灵,你比神仙还神仙呢。”那女子越加好奇。
回身走近一个豪车拉开门,拿了一张名片出来。
“有时间联系。”那女子递给他一张名片。
名片上显示“美丽の店”,曾美丽。
这家店刘西禾知道,是家网红店,做日式火锅的,就在市中心广场旁边,生意十分火爆。
“久仰,久仰!肯定得联系!听说您的店,菜品味道不错,还没机会去品尝一下。再说,还得还您的钱。”
刘西禾开心起来,这家店除了海鲜牛羊肉之外,蘑菇也是这家店的特色。
“哈哈……有意思!遇见就是一种缘分,那就这样,保持联系!”曾美丽大大方方地向他伸出手来。
刘西禾伸手握了握她那藕节般的手指,很绵软,连声说,一定,一定。
刘西禾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去购买菌种,之前和大学的系主任联系过,他得去学校试验基地看看。
刘西禾再三嘱咐周老八,林木一概不动,除一下杂草,每隔五米掏一条水沟就行。
一切交代完之后,刘西禾收拾好东西后,买了一张火车票,就去了省城。
刘西禾拍的楚安然照片,刊登在市日报后,引起了“轰动”。
马飞燕在刘西禾躺在病床上没醒来之时,就看到了那张照片,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刘西禾和陈果红拍拖之时,就深深感觉到,刘西禾在她心目中,不是“哥哥”,而是她深爱着的人。
现在刘西禾和陈果红分手了,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没想到似乎被楚安然“截胡”了。
这使她大为伤心,临走时,她对刘西禾表达了自己的心思,刘西禾有了回应,这让她欣喜万分。
但回去之后细细品味,觉得有些不对劲,刘西禾对她的回应,可能不是她期待的那种情感。
而是兄妹之间的那种骨肉之情。
这使她心如刀绞。
之前刘西禾的父母在市区给他准备了婚房,他和陈果红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她只得接受现实,现实很残酷,马上又变成另外一个现实,这让她惊呆了。
马飞燕气得心里喷血,找到陈果红,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一是替刘西禾出出气,二是因为陈果红抛弃了刘西禾,却把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纯属发泄。
陈果红这才知道,在刘西禾最痛苦的时候,自己离开了他,她苦苦哀求马飞燕原谅她。
马飞燕看着陈果红的样子,觉得自己和她一样可怜。
感情只能选择,而不能背叛。
违心的背叛,不可能原谅,只有隔离成路人。
刘西禾能选择自己吗?如果不选择,自己会不会也成为路人呢?
马飞燕心里很痛苦,她担心刘西禾拒绝,更担心拒绝之后,两人回不了从前了。
看到刊登的照片最不能容忍的,是傅韶华,闻听了刘西禾和楚安然在平岭岗一幕时,更是怒不可遏。
他下定决心,自己必须尽快行动,想办法把两人分开。
这些事情,刘西禾一无所知,也不会去想。
他是满怀着希望去省城的,去学校见了系主任,系主任听说了他的来意后,推荐了试验基地的研究员给他。
原来读大学时,来过从小到大,这是刘西禾给她最大的惊吓。次基地,现在还是被基地的试验成果惊呆了。
就像口渴的看到了奶茶一样,扑了上去,疯狂地吸收着。
刘西禾认真听着研究员的讲解,做着笔记,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正在刘西禾询问林下菇种植的要点时,一位小巧玲珑的姑娘走了过来,戴着眼镜,微笑着和身边的人说着话。
单纯?!
刘西禾眼前闪出一个名字。
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人,十多年不见了,他依然能辨别得出。
似单纯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但研究员正在讲解,他不好打断。
一直等研究员讲完之后,他立即追了过去,却不见了人影。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单纯的?”刘西禾寻觅不见,马上折回问研究员。
“是有个叫单纯的,但不是我们基地的,她是省农科院的,在我们这儿有个研究课题,一般不常来。”
研究员回答。
“是不是刚才走过去的那位?”刘西禾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没留意。”研究员摇摇头,“您如果要找她,去农科院。”
刘西禾现在既想见单纯,又不愿意见她,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一事无成外,还一无所有。
平时要强的刘西禾,现在在单纯那里失去了胆量。
在农业大学,刘西禾整整待了五天,觉得需要学习的东西差不多了,购买了菌种,返回了圣境村。
可谓是满载而归。
“村长,以后什么就不用担心了,咱们这个试点,以后绝对让人刮目相看!”
刘西禾一边招呼着人卸车,把菌种放到保温、干燥的杂物房,一边兴致勃勃地对程兴国讲。
“别的不敢说,咱们圣境村以后绝对在全镇乃至全区最为成功的试验典范。”
刘西禾越说越兴奋。
“这里以后可能就全靠你了。”
程兴国情绪不高,似乎话中有话。
刘西禾太兴奋了,没有留意他的神色。
“刘大炮,你就吹吧!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程安邦在那里大叫。
“我看行!”周老八脸上笑得乐开了花,褶子都快不见了。
“我要干不好,就从圣境山四脚爬下去。”刘西禾说话相当有底气。
“刘大炮又成了刘爬爬了。”程安邦听了大笑。
“舟舟呢?”刘西禾不见周晓舟,问周老八。
“喏。”周老八往旁边指了指。
刘西禾给周晓舟买了一些零食、玩具,全部堆放在她面前。
“啊~啊~叔叔,你太可爱啦。”周晓舟乐得大叫。
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又四处瞧着,转来转去。
“你是在找楚干事吧?”程兴国说,“她可能来不了了。”
“啥?你说啥?!”
“楚干事回单位了,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