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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禾在苏曼殊的微信铃声中醒来,正看着她发来的早安语时,马飞燕打来电话。
“禾嘎子,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吧?”
“有什么事?说吧。”
“那个傅韶华来河溪镇了,你平时要小心他点。”
“傅韶华怎么了?”
“你被单位免职一事,十有八九和他有关。”
“不可能!你有证据吗?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害我?你别忘了,你是警察!”
刘西禾知道马飞燕不会乱怀疑,但不管如何,没有证据就是捕风捉影。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你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并且还在区政府三令五申的情况下。”
这只是马飞燕的直觉。
“燕子,别瞎说,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刘西禾明白,自己在原则问题上不会阴沟里翻船,但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事只有我俩私下里说说而已,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让楚安然把那天的事情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其它没什么问题,唯独就是傅韶华递给你一杯水存在疑问,你想想,他平时有关心过你吗?”
马飞燕认为傅韶华纯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什么?你还找了楚安然?!你这死丫头,我都从这个事情走出来了,你还揪着不放,还让不让人活啊?!”
刘西禾不想在过去的事情上纠缠,即使是真实的,能怎么样?不可能扭转乾坤。
“哎呀,跟你说这事就是让你小心一点,防患于未然。”马飞燕看他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有点着急。
“这事就此打住!楚安然就在旁边呢。”刘西禾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了,隔墙有耳。
“什么?!楚安然去了圣境村?……”马飞燕越说越急。
刘西禾直接挂了电话。
她知道马飞燕为自己好,但傅韶华没理由害自己,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他准备上平岭岗去看看。
楚安然不知道去哪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他去找周老八,先了解一下平岭岗的情况。
“那个位置好,按照你说的,完全符合要求。”周老八对平岭岗比较熟。
“我等会去看看,确认了,马上开工。”刘西禾听周老八这么说,心下甚是高兴。
“西禾,现在不行呢!再过几天吧。”周老八想阻止他。
刘西禾长在农村,他知道,树木吐绿,蚊虫叮咬,容易过敏不说,还有可能出现中毒。
一般这个时间,村民及牲畜最好不要进山。
时间不等人,刘西禾没听周老八的劝告,圣境山自己都去过几次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刘西禾回宿舍做上山前的准备,挎着相机,背着背包出门。
迎面碰到楚安然。
“你去哪?”楚安然看刘西禾一副驴友装扮,“我也去。”
“你不能去,容易花粉过敏,一些虫子会分泌毒素,到时候肿得像猪头一样。”
刘西禾看她细皮嫩肉的,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
“西禾,你就让我去吧!我下乡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你在这方面比较专业,多跟你学学。”
“起码,在认识和理念上得跟你一致,以后才能更好开展工作。”
楚安然看着他,眼里满是恳求。
刘西禾以前觉得她高贵,并且有点高不可攀,现在放下了姿态,这是他没想到的。
她说得不错,理念和认识要一致,就像昨晚,要不是她,真难想象是什么结果。
她是市局的,又是女孩子,心比较细,昨晚的结果至少能说明一个问题,两人合作,比单打独斗要好很多。
“不行。”刘西禾刚想应允,想起周老八的叮嘱,又摇摇头。
以前听二叔刘保民说过,创业的团队中,最好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沉稳,有时候比冒进更重要。周老八的话不能不听。
楚安然又想说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刘西禾转身就走。
去平岭岗,先下到圣境山脚,山脚下有一条小溪,过了小溪就是平岭岗的山脚。
刘西禾来到小溪边,捧着水洗了洗脸,听见有响声,回头一看,却是楚安然。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这荒山野岭,似大侠,更像“怪兽”。
刘西禾看着心里暗笑了一阵,看她如此坚决,不好再说什么,伸手示意拉她跃过小溪。
“楚干事,还是说您一句,您不适应山里的生活,不要这么拼命了。”刘西禾为她好。
“谁说我不能适应?不去尝试怎么能适应?你还别说,做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很刺激,我愿意。”
楚安然那样子,倒有点探险的意味。
你开心就好,刘西禾知她说的没错,心里嘟哝了一句,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还有!”楚安然语气有些严肃,“以后叫我安然好啦。”
她蒙着脸,刘西禾猜想她现在的神情,应该和平时布展时一样,倒也觉得“亲切”。
“行,安然同志。”刘西禾还真不好意思直接这么称呼她,“我们得抓紧时间。”
以前,刘西禾视她为女神,在他的心目中,“女神”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
现在呢,竟然和自己独处,相向而行,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奢望。
上平岭岗的路比圣境山还难走,两人相互携手并肩,小心前行,这种“亲密接触”,使得两人的心里距离拉进了很多。
有说有笑的,终于爬上了山顶。
一只羽毛艳丽的锦鸡,发出啯啯的声音飞奔而去。
“好漂亮啊。”楚安然看得呆了,像小孩子一样。
“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刘西禾从小见的多了,指着不远处爬着的山龟,“这些都是。”
楚安然跑过去拿起山龟,“给我拍一张。”
刘西禾一边拍照一边说,“到时候自己欣赏就行了,千万不要发朋友圈。”
“为什么?”大自然真会陶冶人,楚安然想必是本色显露,看什么都好奇,和平时的矜持判若两人。
“保护动物,最好不要外传。”刘西禾现在的任务是看看平岭岗上的植被。
岗顶的树木并没有那么浓密,杂草很少,枯叶和腐质层很厚,一些地方还有一些小小的水塘。
刘西禾一边看,一边给楚安然介绍。
周老八说的没错,这是发展林下蘑菇最适宜的地方。
楚安然一直盯着刘西禾,专注的样子令她心动,听他对林下种植的讲解,显得知识十分渊博,心里很是敬佩。
平岭岗顶地势平坦,虽不是很宽,但绵延很长,两人沿着山顶走了很久,已经看不到对面的圣境山顶了,才停下来。
“估计得有上千亩可以种蘑菇。”刘西禾很是兴奋。
“要种那么多?”楚安然问。
“先试点,自己以前没试过,还得摸索,加上销路问题,前期少种点为好。”刘西禾一想起销售,双眉紧锁。
“你不是说农家乐和民宿可以带动么?”楚安然一大早起床,就是去找程兴国,希望他按照刘西禾的想法,多做做村民的思想工作。
“那只是起个宣传的作用,每个人进山,就是购买,也只可能三两斤蘑菇,远远达不到产量。”
刘西禾发愁,明知道销售有问题,自己还一意孤行,想把蘑菇种出来再说。
到时候真销售不出去,所有的规划将会毁于一旦,不要说发动村民了。
“创业都很艰难,总归会有办法的。”这个楚安然太清楚了,都说创业九死一生,那还是乐观的说法。
已经正午,刘西禾有些累了,看楚安然还兴致盎然的,就招呼她歇一歇。
那是她亢奋的神经支撑着,一旦亢奋过后,估计走路都够呛。
刘西禾随身待了一些面包、饼干和水,拿出来,先补充一下能量,然后打道回府。
刚才还艳阳高照,一片乌云盖过来,起风了。
刚还在说笑,刘西禾陡觉大事不妙,这天气和撤展那天十分相像。
“收拾东西,马上走。”刘西禾站起身来。
他把相机、手机做了防水,收拾好,把其它东西装进背包后,一阵湿漉漉的空气袭来。
满山遍野全是树叶随风飘荡的声音,声势浩大,很有些恐怖。
“快走!”刘西禾拉起楚安然飞奔。
他们走的太远了,楚安然兴奋的劲头已过,显得很疲惫,她也没有觉察到危险逼近。
“我走不动了,慢点。”楚安然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
“来不及了,我的姑奶奶!”刘西禾央求着,连拉带拽着她。
小时候,刘西禾央求马飞燕时,不停地称呼马飞燕姑奶奶、小祖宗,就希望她能听自己的。
楚安然太累了,刘西禾顾不得那么多,背起她就跑。
还真是个姑奶奶!
平时看她苗条婀娜的样子,没想到这么重。
刘西禾背着她,跑了没多远,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令他生气的是,楚安然竟然还在笑着让他慢点。
“你以为再谈恋爱呢!必须尽快下山!”刘西禾背着她跑不动了,放下她,冲她大吼。
要是在平时,能和自己心中“女神”能这样,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
但现在情况紧急,刘西禾考虑的是怎么回到安全的地方。
楚安然在他的大吼之下,才意识到刘西禾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握住刘西禾的手开始跑。
一阵狂风吹来,随着雷声炸响,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
不一会儿,眼前的路就模糊了。
刘西禾拉着楚安然,四处寻找着下山的路,他要在山洪没来之前,过了小溪,就安全了。
两人身上都湿透了,楚安然体力不支,加上气温下降,湿冷,她开始发抖。
在大雨中,刘西禾好不容易找到下山的路,下得半山腰,隐约看见小溪开始混浊,水位开始上升。
刘西禾暗暗叫苦,现在过小溪,太危险了,山洪奔泻下来,两人的小命就没了。
没办法了,现在关键是找个避雨避风的地方。
刘西禾自幼在山里长大,身体素质好,自己挺过去没什么问题,楚安然就难说了。
刘西禾判断是正确的,不一会儿,山洪爆发,小溪一下子变成了大江。
来回折腾,终于在一个石壁下找了个地方,但风卷着雨点,还是往里面灌。
地方小,两人只有紧紧相依才能坐下。
刘西禾扯下楚安然蒙着脸的面罩,见她嘴唇开始发乌。
这是不祥之兆!
刘西禾摸索出手机,可没有信号。
“来人啊!”刘西禾只有大吼。
吼声被暴雨瞬间湮没。
刘西禾陡然想起苏曼殊之前跟他讲的野外求生的经验。
冷静,要冷静。
刘西禾拿着从楚安然脸上扯下来的面罩,找到一个显眼的地方,系在一棵树上。
他来平岭岗,只对周老八说过,虽然周老八阻止了他,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看周老八了。
这希望有点渺茫。
回头看着楚安然时,她嘴唇发紫,眼神开始迷离,牙骨打颤。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跟纸糊的一样啊,刘西禾看着楚安然的样子乱了分寸。
冷静,冷静,再不冷静可能没命,刘西禾嘴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他把楚安然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紧搂在一起。
“西禾,西禾……”楚安然开始呓语。
刘西禾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这种状态是失温所致。
他记得苏曼殊对他讲过,努力回忆苏曼殊讲述的细节。
“西禾,西禾,对不起……”楚安然合上了眼睛,喃喃自语。
“安然,楚安然,不能睡觉啊,你要挺住,你千万要挺住!你不是说来帮我的吗?!”
刘西禾拍拍她的脸,掐她。
楚安然突然露出笑容,这太不寻常了。
刘西禾感觉自己也开始发冷,他啊~啊~地大叫。
然后,闭着眼睛撕扯着楚安然的衣服,把她扯得精光,然后,脱光自己的衣物,渐渐地把她抱着。
“西禾!刘西禾!”一个声音穿了过来。
“我在这儿!啊~~~”刘西禾拼命大叫。
他振作起来,看见周老八、马飞扬、程兴国……
“哥,哥……”马飞燕尖声叫着。
但山洪挡住了去路。
“让开,让开!”周老八大喊一声。
他开始砍树,不一会儿,树倒下了,正好横在山洪之上,马飞燕冲到树杆上,又伏下身来,向前爬。
周老八学着马飞燕,爬过树干。
刘西禾只觉眼前一暖,就什么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