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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在黑暗缝隙里等你 / 第八章 需要多少钱

第八章 需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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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西禾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现实,还是自己的梦想,就只有一条路——创业!
  以前在父母面前说创业,很大程度上是凭着自己的满腔热血。
  但真要付诸实践,需要解决两个重要的问题:资金和销路。
  创业有时候首先要想明白,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有销路才好吸引资金,即便可以用钱打开市场。
  没有销路,找二叔也好,银行也罢,风险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找二叔要简单的多。
  明知有风险,霸王硬上弓,投入资金铺路,很有可能是在给自己挖坑。
  刘西禾还需要慎重考虑。
  “蘑菇定律表明:即使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也终有出头的那一天。早安!”
  苏曼殊几乎每天早晨都会给刘西禾发来微信。
  刘西禾就在微信的声响中起床,回味一下,感觉自己每天和她同呼吸,天涯咫尺一般,心情大好!
  自从上次在苏曼殊面前,心里的堤坝坍塌之后,似乎多了一种依赖,就像喝酒,喝得就是一种心情。
  周老八再一次出现在刘西禾的面前!
  “娃,我是真心为你好呢,也难为你帮帮我这个孤老头子,你看行啵?”
  周老八语气近似哀求,眼巴巴地看着刘西禾。
  “叔,我已经决定了,开干!”刘西禾刚还在犹豫,现在却被他深深打动了,不觉脱口而出。
  “娃,好呢,好呢!”周老八听刘西禾这么说,嘴唇抖动,激动的似喃喃自语。
  “您先回去!我准备一下,到时候再去找您!”刘西禾说着说着信心满满起来。
  “好,好……”周老八满心欢喜,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千万要记得找我,我跟着您干!”
  “一定,您请放心!”
  刘西禾一直目送着周老八,待他的背影消失时,两个重要的问题随之袭来。
  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周老八。
  但言出必行,覆水难收了。
  想起苏曼殊的话,和自己创业的愿望,甩了一下响指,信心即又爆棚,就这么定了!
  原来游离于干与不干之间,现在立足于该怎么干了。
  至少迈出去一步!
  每个人总得要成长,不管是成长还是成功,都是要在陌生的领域,不断解决问题,才能达到。
  解决不了问题,自己就是问题的问题。
  地点就定在圣境村。
  刘西禾只所以选择圣境村,不仅是因为周老八的诚恳,最主要的是初中同学程安邦就在圣境村,而他哥程兴国是村长。
  刘西禾重新审视原来合作社的方案,细细地调整好了,就带着苏曼殊送给他的相机,骑着摩托车,朝圣境村奔去。
  通往圣境村的公路,要沿着山脚,七拐八绕,再盘旋而上,才能转进村里,山高林密。
  距离市区很近,但却是全市最原始的地方。
  刚进入圣境村地界不久,就远远看见丁旺财拿着一根木棍,神色慌张地狂奔。
  后面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在追着他。
  “马飞燕!拦住他!”后面追着的人大喊一声。
  这时,马飞燕从旁边闪了出来,疾跑几步后,跳了起来,一脚踢向丁旺财。
  正好踢在丁旺财的大腿上。
  丁旺财一个踉跄,手中的木棍飞了出去,自己倒在地上。
  马飞燕立马冲上去,按住了他。
  后面追着的两人飞跑过去,协助着马飞燕,一边一个,把丁旺财提拎起来。
  马飞燕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听见摩托车响,回头看是刘西禾时,想扭身就走。
  “燕子,等一下!”刘西禾喊了她一声。
  “哟,哥,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马飞燕迎着他走过来,满脸堆笑。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身手不错嘛。我问你,你怎么不选择回避一下?丁旺财也算是我们从小长到大的。”
  刘西禾是为她着想,担心别人说她“六亲不认”。
  “我也想,但没办法呀,事情紧急。”马飞燕还是笑呵呵的。
  “你不会是公报私仇吧?”刘西禾现在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马上把责问变换成了调侃。
  “啀呀,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本警官向来公私分明!”马飞燕耸了一下鼻子,不高兴了。
  “开个玩笑嘛!”刘西禾看着马飞燕,笑了起来,第一次见她严肃的样子。
  又马上转移话题,“他又犯了什么事?”
  “有人举报,偷猎。”马飞燕还没抹开脸色。
  在这里,野鸡、野兔到处都是,可以随意猎杀,每年秋季,为了减少对农作物的损害,派出所还会发枪给一些老猎户,猎杀一批野猪。
  是否偷猎,还得界定猎得是什么动物。
  刘西禾知道这丁旺财是派出所的“常客”,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他有个绰号,叫“好吃佬”,文雅一点说是美食爱好者,翻译成现在的叫法:吃货。
  对于吃,他是相当认真的。他不抽烟不喝酒,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嗅觉和味觉。
  吃起东西来,那家伙,轻声砸吧着嘴,迷离着眼神,陶醉成活神仙样。
  他还有一个癖好,只要觉得味谁做的菜味道好,他硬要别人教他,然后自己学着做。
  按理说,他可算做人材,但他却把自己活成了废材,至少现在是这样。
  “行啦,别不高兴。刚才就算我和你打了个招呼,我去找程安邦。”刘西禾又冲她笑了一下,作为歉意。
  “你找他干什么呀?你暂时不能见他。”马飞燕脸色严肃起来。
  听马飞燕这么说,估计程安邦和丁旺财的事有联系。
  刘西禾用手指了指马飞燕。
  “知道啦,啰嗦,就是调查而已。”马飞燕秒懂,都是同班同学,是让她回避。
  “别告诉刘爱才,我来过这儿啊。”刘西禾有些失望,离开她时,顺口说了一句。
  “他是领导,问起来,我怎么说呀?总不能撒谎吧?”马飞燕跺了一下脚,哼了一声。
  “不是撒谎,是瞒。”刘西禾摆摆手走了。
  程安邦见不着,刘西禾只有去村委会找程兴国。
  读初中时去过他家,在区农业局时和他打过交道,比较熟悉。
  程兴国还不知道刘西禾被农业局开除一事,亲自上门,以为他有什么紧要事。
  听刘西禾找他弟,他知道刘西禾和自己弟弟的关系,就不再隐晦,大致把程安邦的事情说了一下。
  刘西禾听后吃了一惊。
  有人举报程安邦和丁旺财猎杀锦鸡,锦鸡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一旦事情属实,程安邦会有牢狱之灾。
  “安邦应该不会知法犯法,等他们先调查。”刘西禾一方面为程安邦担心,另一方面琢磨着怎么说自己的事。
  “我这弟弟不争气,自己也没管好他,你们是同学,以后还请你多帮帮他。”程兴国脸色沉重。
  “您也不用客气,互相帮助吧。安邦呢,其实就是闲的,有个事情做就好了。”
  刘西禾了解程安邦,说得是实话,也有意把话题往自己一事上引。
  “对,你说的太对了。他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小事不愿意干,大事又做不来。”程兴国深有同感。
  话题一靠近,刘西禾索性把自己的事情和创业一事,一五一十就说了。
  不过,刘西禾隐瞒了免职一事,说自己辞职是为了创业。
  程安邦听着一会儿睁大眼睛,一会儿为他表示惋惜,但对于他创业一事只是说了场面话。
  “哥,我迫切需要您的支持!如果可以,我要承包一片山林!”刘西禾直接把话挑明。
  “这事刘镇长知道吗?”程兴国也清楚他与刘爱才的关系。
  “还没告诉他……”刘西禾知道这事村民委员会就可以决定。
  他这么问,明显是要刘西禾先和刘爱才通气。
  有些时候,彼此关系太近,做事就没办法绕过去。
  刘西禾理解程兴国,但自己又不愿意亲自告诉刘爱才。
  亲自告诉刘爱才,似乎有“请示”之嫌,人情就到他那边了,到时候他指手画脚成天叨叨的,就烦死了。
  本来想来个先斩后奏的,看来不行了。
  “要不,我先请示一下刘镇长后再说?”程兴国试探着问。
  也只能这样了,由程兴国去转达,至少向刘爱才表明,自己不愿意被安排。
  刘西禾有些郁闷,乘兴而来,却什么都无法遂愿。
  圣境村散落在圣境山的半山腰,现在正值春季,树叶新绿,百花盛开,景色宜人。
  刘西禾拍了很多照片,想让苏曼殊也饱览一下山村美景。
  圣境山顶是一条三百米长平整的巨石,东面悬崖峭壁,西边山势稍微平缓,是圣境村所在地。
  山顶原是一个道观,碑文记载,从明朝始建。毁于上世纪中叶,现在是一片废墟。
  站在山顶,远处的市区清晰可见。
  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就会有人上得圣境山来,寻秘探幽。
  刘西禾没心情欣赏,正在拍摄照片,听见山下传来一阵铃声,清脆悦耳,回荡悠长。
  这是圣境村小学的下课铃声,铃铛是明朝所铸,是圣境山道观的遗留物件。
  刘西禾看看天已正午,就下得山来,远远地,听见一个小孩的哭声。
  刘西禾循声找了一会儿,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背着破旧的书包,站在那里大哭。
  可能是摔了一跤,头发上有些枯草,脸上脏兮兮的,粘着一些泥土,和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好是可怜。
  刘西禾心中大恸,小时候马飞燕跑着想去寻找她爸妈,摔了一跤后就是这模样。
  刘西禾走过去,想给她擦擦脸,找不到纸巾,就用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抹了抹她的脸。
  “小妹妹,别哭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刘西禾抓着她的小手,不停地揉捏着。
  小女孩止住了哭声,抽泣着,不说话。
  刘西禾梳理了她的头发,抹去了她的眼泪,拿起相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你看看,好漂亮哦。”刘西禾笑着,一只手把相机凑到她眼前,一只手摸着她的头。
  小女孩盯着相机认真地看了一下,脸上有了一点笑意。
  “那你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我叫周晓舟,六岁了。”
  周晓舟稚气的声音像学校的铃声。
  “你家住哪儿?”
  周晓舟指了指前面。
  “走,叔叔送你回家。”刘西禾牵着她的小手。
  原来东河乡所有的村小学,都并入了中心小学,唯独圣境村小学距离中心小学太远,还保留着1~3年级。
  全校才十几个学生,固定老师仅有一个,就是程兴国的父亲,其他老师由河溪镇各地学校轮流支教而来。
  现在圣境村小学有多少个学生,就意味着就有多少个贫困家庭,和留守儿童。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周晓舟活跃起来,笑声逐渐铺满一路。
  “爷爷,爷爷!”周晓舟突然叫了起来。
  刘西禾看着前边,愣住了,是周老八,面带微笑看着他们。
  没想到周晓舟竟是周老八的孙女。
  “娃,您还真来了。”周老八见到刘西禾,还是那么激动。
  “叔,您就叫我西禾吧,以后我还真的需要您多多帮忙呢。”刘西禾说得是真心话。
  不管刘爱才那边是什么意见,刘西禾确定在圣境村驻扎下来。
  周老八忙说,好着呢,好着呢。
  周老八的家是老房子,墙面上还有上个世纪刷的红色标语“农业学大寨”。
  虽旧,但不破,也挺干净。
  刚才周晓舟哭喊着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刘西禾。
  小时候马飞燕经常这样,那时他也想跟着她哭,但他不能,只有压抑着自己,笑着哄她开心。
  刘西禾进了周老八的屋,像自来熟,打来热水,给周晓舟洗头、洗脸。
  周老八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脸上一直呵呵呵地笑着。
  洗好了,刘西禾让周老八拿来梳子,就给周晓舟梳起头来。
  “我这孙女苦着呢。”周老八看刘西禾对孙女这么上心,就说了自己的事情。
  周老八一家是1996年从省外移民过来的,迁到这儿比老家要好一点,但生活还是紧巴巴的。
  几年过后,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他们是外地人,家境不太好,没人嫁过来。
  周老八就开始种香菇,他儿子呢,去了煤矿挖煤,几年下来,日子好了,儿子娶了从外地来的姑娘。
  周晓舟出生后,周老八儿子很开心,想多挖煤,让一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没想到煤矿瓦斯爆炸,周老八儿子死在了井下。儿子一死,老伴受不了打击,不久就病逝了。
  儿媳妇呢,悲伤过度,神经出了问题,后不知所踪。
  留下周老八和周晓舟一老一小,艰难度日。
  后来政府不让砍树了,种袋料香菇成本高,周老八缺人手,只有放弃。
  没办法,他给程兴国的父亲打了招呼,让周晓舟跟着一年级的学生上下学,不求学东西,就希望孙女有个照顾,自己好在外边打打零工,贴补家用。。
  周老八静静地说着。
  刘西禾也静静地听着,可以听见梳子篦着周晓舟头发的细微声。
  “好了,你看,好可爱、好漂亮哦。”刘西禾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
  拿着镜子,放在在周晓舟面前。
  周晓舟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点着嘴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周老八也跟着笑了起来。
  刘西禾看着爷孙俩,他现在没有办法帮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周老八,一起把自己的规划变为现实。
  刘西禾再一次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向周老八阐述了一遍,比起原来动员会说的,更加周全、细致。
  “那需要多少钱?”周老八听得入迷,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大概需要10万。”刘西禾有些不明白,他关心这个干什么。
  周老八搓着双手,欲言又止。
  这时,刘西禾的手机响了,是刘爱才打来的,一定是程兴国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了。
  刘西禾不想接,故意要冷落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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