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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正堂左右的地上,分别有两个成人一步宽长度的印子,不正是又高又重的神像长年累月压出的吗!那这里……
“为了欢迎你们,我把我的家好好打扮了一下,你们喜欢吗?”
依然是那稚嫩的童声在说话,果然,这里不是什么王氏宗祠,而是……苦渡寺!!!是断命师佛崔糊涂叮嘱千万要小心的苦渡寺,说话的不是哪来的顽童小屁孩,怕就是戏彩童子!
雨哗啦啦下着,此等瓢泼大雨洗不尽众人的恐惧,有胆小的盘腿坐着动都不敢动。
严如海身边火堆照得他浑身滚烫发热,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带着三个赵家精卫从左侧破旧不堪的黑木楼梯向二楼走上去。二楼依然是四面通达的回字构造,每一边都有两间房。房门紧闭,上面的铜锁又黑又旧,结满灰灰蜘蛛网丝。严如海用剑劈开破损,剑尖抵在房门上向里推开。
“咦——”的一声,灰尘落下许多,一股木材老旧经年受潮的霉烂味道夹杂灰尘一起飘出,呛得严如海等人打了几个喷嚏。他带头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人出来走到第二间,一样的办法开锁推门进去,还是一无所获。
“你们在找我?”
又传来稚嫩的童声,像是在前眼这一间里面发出的。这间和别间不一样,没有门锁锁着,门是半掩的。严如海等人无不屏息,心悬嗓子眼,拔剑静候风雨。
“咦——。”
门自己打开了,整间房就只有一张桌子在正中间放着,桌上有三根糖葫芦插在兽型的香炉上。三根糖葫芦有一根已经被风干得瘪瘪的,剩余两根是新鲜的,外面的金黄糖衣和裹在里头的红脆鲜果与那满灰尘对比,突兀极了。
“你们喜欢糖葫芦吗?我屋里有世上最好吃的葫芦,你们拿去吃啊。”
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屋子里除了桌子、糖葫芦、香炉三样之外再没别的。严如海等人分头行动,一下把剩余六间房全打开看过,什么都没有。
楼下的火堆烧得好旺,火光满堂,老木头在火里烧得三不五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赵家精卫警备非常,赵白术的轿外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所有的马出奇安静,乖乖甩尾,悠闲得很,人就没它们这般轻松自在了。严如海一无所获,带着人从二楼下来。
在轿内的容锦捂着自己胸口,大声喘气都不敢。在场多少男人暗暗害怕,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家。即便看不到外头发生什么,几个小动静已把令人紧张的气氛透露得一清二楚。
“我们是幽州侯府与京畿赵家堡的人,借贵地避避雨,雨停就走。”方家护卫头领抱拳道。
“一时半会雨不能停,你们陪我玩玩好吗?”
听到戏彩童子回他话,方家护卫头领手持弯刀,阴阴一笑,向着传声来的方向说:“哪路神仙英雄,麻烦现身相见。”
“你们要见我?太好了,终于有人想见我了。他们害怕我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更别说见我。你们真好。”
话说完许多人往四周看,没见有人出来,左右张望里,冷风扫来落叶纷飞。只听见“呲”“呲”几声,所有人往发出声音地方齐刷刷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得皆说不出话来!
装草粮的马车前面,原生了个火堆,五个方家随护一排坐着取暖,现在看只有五个无头躯体一排坐着!呲呲声是五人鲜血往外冒的声音!
“啊!!!!”
“啊!!!!”
在场一些人被这幕吓得惊喊连连,滚烫又鲜红的人血流着,五个活人一瞬间变成五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彼此喷出的血染透了。
“你们爱吃糖葫芦吗?”
众人凭声望寻,装草粮的马车顶上站着一个孩童。小儿冲天红辫梳着,五岁的身高模样,两眼大又圆,长长睫毛忽闪忽闪地,好像年画上喜庆的胖娃娃,此时正看着他们。
“不爱吃?”
孩童晃了晃手里的木棍,木棍有他两倍高,约他莲藕一样的肥臂粗。木棍从上往下在滴血,血顺着棍子流满他握的小手……棍子上串的不是别的……而是方家五个无头随护的脑袋!!!
那五人的脑袋如今被他串成一串,一个挨着一个,神似葫芦形状。而戏彩童子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谁敢相信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出自一个五岁孩童之手!
“喊我出来又不和我说话,我白白等了你们这么久。今天我要做三串糖葫芦,已有一串做好了,还差两串。你们谁可以帮帮我?”
好个天真无邪,谁敢答他话?方家随户头领自己杀过人,更没少见杀人的事,但现在,他快被吓得尿裤子。想起自己之前和魔头对过两三句话,心脏咚咚咚猛跳着。
赵白术掀帘外看,外头一切透过红色喜帕印进她眼里,戏彩童子果真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她终归明白为何崔糊涂要她多多小心苦渡寺中的戏彩童子。从进入快活镇一刻起,她已察觉到各种异样,外头那些热闹场景还有那些村民应该全是戏彩童子门人。快活镇上无活人,她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了。
“轿子里坐着是赵家姐姐吗?姐姐你知道不知道我等的就是你啊!”戏彩童子抬腿一蹬,棍上的人头一颗颗脱离了棍子滚了下来,咚地五声响。而后拿着带血光秃秃的长棍从轿顶蹦跳下来,离他近的人都吓退十几步,人朝向赵白术轿子方向涌去。
“赵姐姐,我收集了不少葫芦,可惜大多都是劣等的东西。要是我今天能收获赵姐姐这样一颗绝世美人头,那一定是世上最棒的葫芦!赵姐姐,你愿意帮帮我吗?”
戏彩童子边说向轿内逼近,在挡着他去路的人里抓住六个,棍风扫去,人头一个个好轻巧地串在棍上,又是六人丢去性命。没了头颅的六人喷血软瘫倒下,有几个手还在不停抖动。
“哎呀!不好!怎么是六个,多了一个,不好看!”戏彩童子像孩子一样扭摆着,只看脸,真是委屈得可爱惹人疼。他每次只要五个人头,太过心急要见赵白术多串了一个,撅起嘴用手拔掉最顶上那个,对着还保留着惊慌神色的头颅说:“你呀你,不乖。”说完顺手就把人头往后一丢。
严如海昨晚收到大少爷赵云邰的传信,在信里赵云邰把戏彩童子杀人不眨眼的恶名行迹皆告知于他,一路小心还是中了戏彩童子的计。这个魔头把废旧的苦渡寺改头换面,外面修砌成宗祠模样,还请来那么多同他一块演戏的人口,不是一时一日能做成的,看来他早有预谋。
“你们好讨厌,挡着我的路。我要找赵姐姐,不找你们。”戏彩童子撅着嘴,打飞上来的几波人,不高兴的样子俨然一个稚童闹脾气。串着五个人头的木棍在他手里挥使,比刀剑之力更惊人。
“我才不想把赵姐姐那天下第一的漂亮头颅串在你们这群白痴的顶上,我要单独给赵姐姐做一个,你们再拦着我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哟。”戏彩童子撅嘴撒娇地说道,他要对赵白术不利,方赵两家近百随户怎么能让他得逞。但戏彩童子实在惊人,心狠手辣,赵家精卫与方家随户只能起到拖延作用,要杀死他,恐怕很难。
戏彩童子把串着的五个人头又一个个拔出来甩到身后,有几个刚好砸在院中间的石碑上,发出巨响。鲜血打上石碑,染红那句“戏彩童子,天下第一大善人”,他手里的棍子整条已经血红血红,看不见原来木头的颜色。
“这是你们自找的!”
话音落下,棍子一扫,他又杀了十个人……十颗脑袋串在棍子上,挤得满到他连握的地方都没有。打斗中他拔去两个再杀两个,再拔去两个还杀两个补上。被他甩到身后的人头越来越多……赵家精卫和方家随户死伤的人也越来越多。
严如海心痛如刀绞,喝出一声:“周绣你们保护好大小姐!”,随后从人堆中杀出,拼出全力拔剑冲上,与其他人一同围住戏彩童子。
戏彩童子个子矮小,被困其中,以一敌众,严如海看到自己弟兄惨死,杀心斗志全起,招招用出的力全是十层。他身为赵家精卫先锋,手上功夫本就胜常一等,赵家精卫该学的他一点没漏没差。刀光剑影里,戏彩童子的长棍被他削断半截,白白嫩嫩的脸上划了一道长血印。
“太疼了,你好狠心,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不过终于来了一个能打的,我就不让着你们啦!”
戏彩童子捂着脸哭疼,抿嘴眨眼,看手心带血知道自己受了伤,收起天真无邪的神情,阴阴笑了,露出嘴里所剩无几的缺牙。
“借你的剑用用好吗?”戏彩童子对准近身的一个赵家精卫,两掌同出打在那精卫的膝盖骨处,咔嚓一声人就软跪下来,表情痛苦。戏彩童子那一掌已经把他的骨头打个粉碎,别说站起,不死终是也是残废一个。他一手握着断腿精卫的剑,一手握着血红长棍,接招应对里把被严如海削短的棍头削得尖锐无比。
戏彩童子身型矮小又灵活,五岁孩子一般高在人从里窜来窜去,赵家精卫和方家随户对付他有够头疼,一番苦战接着一番苦战。严如海发狠要取他性命,出招属他最快最多,戏彩童子削好棍子,转身看到严如海发招靠近,一个狡兔逃身从严如海胯下钻过。左手把剑反夹在腋下位置,嘻嘻哈哈地跑起来,所过之处,数十人的双腿被他夺来的剑齐齐砍断,里头就包括严如海。
“赵家精卫的剑真好用,比我的棍子好用,你们觉得呢?”戏彩童子一面跑一面踢飞那些人的断腿,被砍断双腿的数十人一下矮了半截,没了小腿和脚掌没一个可以站得起来继续动弹。戏彩童子衣衫已经被他们的血染红,其余人惊得停手。
“不打了吗?”
断腿之痛何等锥心刺骨,但没等他们喊疼,戏彩童子飞身跃起,把削好的木棍对准严如海的头顶,一掌打下……像跳木桩一样,在余下的人头上跳过,胖胖的小脚丫在他们脑袋上踩出深深的脚印……无不口喷鲜血,倒地而死。
“如果你能轻点打我,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哦。”
戏彩童子返回严如海面前,撒娇一样说到。严如海已断气身亡,头顶插着红血木棍一点血没流,双腿被砍去,平滑的缺口紧紧贴着地,人直挺挺地,手上死死紧握着赵家精卫配剑没有松手。亡者鲜血汇成一大滩,亮得像雨后水坑,倒影着戏彩童子可爱的小脸蛋。
“严大哥!”
周绣不敢相信严如海已经惨死在戏彩童子手中。可被砍断双腿,死不瞑目的严如海尸身就在眼前,他是如何在短短刹那被人杀死的,自己亲眼目睹不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