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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丽江的,普遍都追求生活的一种慢节奏,我最后一个起的床,下了楼,表哥已经出门了,大概是去找镇口那位玩墨人商量行程去了。
“你哥也真是厉害,认识这么多和你们祖上有联系的人,你说你怎么就没这本事嘞,”诗诗从包里翻出一袋零食:“话说这高原就是不一样,今早上来回上了几次楼就不对气儿…”
和诗诗熟悉的人都知道,她话多的时候,一般前半句话左右才是重点。
“家里老人常说成了年就是不一样,”我白了她一下,“等再过两年,我也能知道这么多。”
“神秘人。”诗诗乐着说:“这么大个国家,像你们家这样代代当兵的还真不多,但我觉得,你和表哥这代都不像适合从军的。”
“那适合什么?”
“适合写作,”她一本正经地说:“就是,一般先辈攒下来了一堆神秘、古老的记忆和经历的时候,都会留一两个人总结记录他们的时代,说书人最早不就是这样的嘛。”
记录吗…如果真要让我讲出太爷爷那代至今的家族故事,我还真不知道从哪讲起。我了解的,毕竟还是太少太少了。
“历史是要靠挖掘出来的,怎么能光听别人说呢,咱可是在丽江啊,二战的茶马古道啊。”我心一沉,这家伙不像是会做行前功课的人,都知道这么清楚,那我是铁定的“孤陋寡闻”型了。
“行啊,”我苦笑:“从哪儿挖啊?”
“你没听?这不就有个现成儿的?”说着她手指向了门口,我刚反应过来有脚步声接近,表哥就已经开门进来了。心里又禁不住一声苦笑,这下好了,我还是一个“没观察力”型的。
“吃早饭了没有?”表哥带进来了一阵冷气,一看就是在外面待了不少时候。
“吃了。”
“我看这古镇本身就老大的,你俩这两天就先在原地逛逛吧,过了再带你们去别地儿玩儿。”
“你呢?”
“去结交个新朋友,郭家有个男孩子,跟我差不多大,”他抬手看了眼表,“那你们自己安排着,郭叔在镇口等呢。”
表哥果真是“过来人”,知道现在高中生不喜欢凑热闹,也便没考虑我们去不去。刚想满意地说声“拜拜”,一旁诗诗却站了出来:“表哥,那边都是什么人啊?你们都聊啥呢?”
表哥明显没想到我们会问这种问题,顿了一下,就说:“交朋友嘛,还能有什么?”
“郭张两家以前关系那么近,不聊聊祖上的趣事吗?”
“陈年往事了啊,很少提了,”表哥想了一下:“你们要是那时候的事感兴趣,我可以回来跟你们们讲讲啊。”说罢,打了个“再见”的手势,就转身又出门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表哥突然答应讲故事,我不禁惊喜。
“怎么,我可等不急他回来。”诗诗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恍然:“那你是要…”
“挖掘纳西老人。”
这个想法是很行得通的,我的太爷爷辈儿正是这镇中纳西老人们的父辈,既然当年茶马古道的战争是军队和当地商队联手参与的,那么所谓我祖上的事情,也就同样是这些纳西老人之前听过,甚至是年少时亲身经历的故事了。
早晨的束河往往是游客居多,几乎看不到纳西老人的身影,我们便沿着街边的小商店溜,希望能有些意外发现。
这一路下来,该转的转了,该买的买了,刚想往回走,就看到对面一条比较宽的河干上有个小亭子,几个纳西老人正围在一起喝茶。纳西老人相对于我们这些外地人,服装都显得很奇特,一眼就能认出身份来。
我们连想都没想,就一起凑了上去,刚近亭旁,我就注意到那群老人中间还有一个外地人,全身戴黑,方脸宽肩,即便那人架着一个大黑墨镜,下半脸埋在衣领里,我还是莫名的觉着眼熟,便突然一个急刹,顺手拽住了身边就要冲上去问好的诗诗,示意她不要出声。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诗诗被我吓了一跳,轻声问道。
我抬手偷偷指了指那个亭中的外地人,“那个人…很像我对门的大伯。”
“大伯?什么大伯?”诗诗显然也注意到了他。
我便把我怎样发现我对门有一对奇怪的父子,那大伯是子,还有出发的那天他们和表哥发生的诡异插曲,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她。
“你确定?”事实明显也觉得这是一件怪事,“难不成,那大伯祖上是军队功臣,才分给他们家一间军区房?他也好奇以前的战争轶事,跟着你们一路过来了?”
“没可能啊,他是不知道我们来了丽江的,总之,当务之急是要先确定他的身份,若真是大伯,倒还可以当面问呢。”
我们在一旁多了不到两分钟,就看到那个黑衣人站了起来,走出亭子向背离我们的方向去了,他缩着脖子走的蛮快,好像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要不…你去挖掘纳西老人,我去追大伯。”我快速做出了这个决定,再不快点儿,就跟不住他了。
“行,一小时为限,在宾馆里见面。”事实也很果断,话音刚落,我们就各奔东西了。
我走跑相加的跟着那个黑衣人,内心有个声音说:“先不要急着相认,先来看看他是来干什么的”,今日武侠片看得多了,倒也有些许帮助。
随着那人快步走着,我越来越感到不对劲,仔细四下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不就是往我们宾馆去的路吗,真有这么巧?不一会儿,就真到了龙泉门口,那人一拐,就进去了。我心想不妙,便也跟着闪了进去,躲在了前台附近一台高木柜的背后。不出我所料,那人果然是去找了老板问话。木柜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不过两人都认为身边无人,说话声音不算小。
“我有朋友在这里,请给我看一眼顾客名单。”果真是大伯的声音,虽然他压低了音量,但是还是挡不住那日常的东北味儿。
“没有具体身份证号我们是不被允许透露顾客信息的。”
大伯要查人?他没有理由知道我们在这儿,这么说,宾馆里另有其人?还是说,有人告诉她我们在这儿?真是闲的…又不在拍间谍电影。
“我朋友姓张,110…961228…”
961228?19961228?是表哥的生日!大伯和表哥是不认识的啊!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已经为时过晚。
“好的,D306房间,右手边上楼。”
只差一点我就要冲上去问了,但转头一想,没有房卡,知道房号也没什么用吧,现在屋里也没人,最好还是先别被发现,等表哥和诗诗回来,争取商量着换个地方住。
眼看着大伯进了电梯,我一猫腰,冲到楼梯间飞奔上楼,到了三层,我努力压住自己的喘气声,从楼梯间伸出头看,过了近十秒,还没见电梯开门,心中正疑惑,再定睛一看,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只见那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数直接掠过了三层,停在了四层。
在紧张的时候我大脑转的一般很快:大伯要找的房间并不是我们的房间,而是一间房号跟我们只有一层之差的另一间房,很可能就是D406,这么说,表哥的身份证号也一定是某个和D406有关的人透露的,只是为了大伯能通过我们的房间号推出自己的房号,大伯说不定都不知道我和表哥的存在。不过,知道表哥的身份证号,无论怎样D406一定住着个人物。而且这事,跟我们,可能也有脱不干的联系。
想了没一会儿,我就决定还是先回房,大伯能找到这儿,说明那个不名人确是定了房间,我们不走,那人恐怕也不会走,等大家都回来一起去抓,也不迟。
进了门,我就一头栽在了沙发上,开始回想今早看到的所有的事,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就像拍电影一样。难道这事儿真与我们的家室有关吗?
这个假期,还是真会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