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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通天塔奥术之谜 / 第四章 圣女

第四章 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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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钝的人用眼睛看世界,执着的人用手看世界,聪慧的人用头脑看世界。
  “而我们用心灵看世界,我们是,奥术师。”
  金色的字体明亮地穿透了我的心灵,我不由自主地读出了这句话。同时,这本厚厚的古书逐渐褪去时间留下的痕迹,露出里面原有的、洁净的羊皮纸——用碳墨写成的大字……
  ——奥术之谜。
  场景渐渐幻化,我仿佛回到了那个令人恐惧和作呕的战场。远处英国人的十字旗挥舞着,下面是一排排穿着奇怪盔甲的士兵。我环望四周,破碎的城墙旁竟没有一个法国士兵。迷蒙的烟雾后有杂乱的嘶鸣声。我探出手,拨开碎草,隐约间仿佛看见了法军的旗帜。
  “嘿!我在这里!救我!”
  “开火!”
  我终于听见了声像样的法国话,当然我不希望听见这样的内容。
  “砰——”整齐的一排火光照亮了迷雾后方一样穿着板甲的士兵。弹丸如同一阵风扫过,我急忙地退到墙后,黑暗中,一枚枪弹像刺破长夜的流星一般飞过,穿透了我的身体,却没有一点知觉。我急忙地回头张望,那枚弹丸射向了刚刚突破了一半防线的英军骑兵,一瞬便穿透了马的头颅,射穿板甲,牵出条条红绸。马的悲鸣和其他士兵的疾呼中,他跌出了马背,身体扭曲地倒在地上,不再醒来。
  “上帝保佑我们胜利!法兰西万岁!”一声高呼从法军丛中响起,瞬间点燃了法军的士气。一排排枪弹迸射而出,紧跟着的是骑兵的反冲锋。骑兵中打首的却是一名扛着军旗的短发女孩——大概十七八岁,如果不是真的无将可用,我相信再荒唐的国王也不会认命这样一个年轻人带兵。
  然而白色的锦旗挥舞着,上面书写着“耶稣玛利亚”的大字。她右手挥动着军旗,左手拿着剑,带领着其他执矛的骑士深入敌军。英国人的营地中到处是火焰和血,我已经望不见他们了,但混战中又传来大声的震吼:“为了法兰西!”
  骑士们冲进敌军的阵地,砍杀之间,鲜血和火焰交织。法军的旗帜挥地愈加激情,而不久后,英国的军旗靡靡倒下。
  ……
  迷雾渐渐散去,我望到远处城墙旁奥尔良的标志。一个穿着破烂军装的老人依着沾满硝烟的木栏,轻轻地吐着毒血:
  “二百天了啊……奥尔良得救了……”
  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像是默别这残酷无情的世界。我无言地立在他身旁,却只能为他祈祷。
  “还站着干什么!”
  她看得见我!我急得回头,那是战场上带头冲锋的女孩。我惊奇地看着她,而她却快步地走了过来,连看都不看我,俯下身去,试探着老者的鼻息。
  他已经死了,那是你的亲人吗?
  我冷漠的看着:“战争就是这样。”
  “不。”
  缓缓地,她念念有词,手中散发出温和而圣洁的光芒。我瞪大了双眼。
  那光像是曾经古典散发的光芒中的一个分支,也像是所有光的糅合。它像是圣光的洁白,又有复苏的嫩绿。缓缓地贴合在老者的胸口。他胸前破烂的衣裳渐渐融化,露出里面满是伤痕的骨肉,深的地方,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但在光照耀的地方,骨肉就渐渐长了出来,最终成为幼嫩的新肉。
  “啊!”那老人猛地醒来。
  “休息吧,我的士兵。”
  “将、将军!”
  “我们今天打败了英国人!”她充满自信和希望地说着,又充满了少女的温柔和美丽。
  老人的伤已经好了。她直起腰,起身走向后方。光芒渐渐减弱,迷雾再次笼罩过来。我已望不到远方的士兵,渐渐地,也看不到了面前的老人,直到迷雾完全笼罩了我自己,我才恢复了知觉——我感到我自己真正地站在了地面上。
  “这是哪里?”我睁开眼睛,面前却依旧不是原来的地方。
  ——人群嘈杂得像是古罗马的市场,我利用拔人的身高张望着,却看见了审判的木台。木台上散乱地做着十一个法官,看样子,是宗教审判。但向下一瞥,我却看到了“刚刚”相遇的少女。
  ……
  “让娜•达克,发誓,无论我们问你什么问题,都必须如实回答。”
  “我不是让娜•达克,我叫做——贞德!”
  “对于我的父母,朋友,法兰西的土地,以及我为我所爱的土地做出的一切,我很乐意发誓。”
  “那么好,贞德,你被指控为异端,施用邪法杀人,同时蒙蔽他人,干扰了现英格兰国王亨利六世作为法兰西国王的加冕,你可认罪?”
  “我作为一个法国人,我不向一个侵略人民家园的国王展露我的忠诚,而我作为战争的执行者在这里被迫接受审判,这就不是我应该受到你们质疑的地方。”
  “我们作为神官代表上帝来审判你!你没有权利反驳!”台下的人群突然嘈杂起来,像是反对法官的胡言乱语。
  真是荒唐,神官审判居然说着代表上帝,教廷的裁决还有世俗的参与,让这个本应公正的地方充满了真正的异端和偏激的指责。
  “那么抱歉,上帝对我所说的,并不能告知与你。”“作为审判长,我有权利知晓一切。”
  “现在!回答我!”皮埃尔•科雄这个公鸭嗓的法官别里别气地嚷着。
  “你什么时候获得了邪术?!”“我从没有获得任何邪术。在16岁那年,我在村后的树下见到了大天使圣弥厄尔,他指引我反抗无耻者的侵略。”
  “真是个让人信服的回答,那么大天使穿衣服了吗?”贞德像是突然被逗乐了“你觉得上帝没钱给他做衣服吗?”台下哗笑声一片。科雄涨红了脸,又扯着脸尖声地问:“那么他代表上帝给了你什么好处呢?上帝为什么偏偏眷顾一个名叫让娜、毫无学识也不会战技的乡村少女呢?”
  在鸡圈一般嘈杂的吵嚷声中,她坦然地回答:
  “这是因为,上帝相信我所相信的,那就是法兰西终将胜利。而对于上帝赐予英国人的爱和恨,我毫不知情,但我知道它们都会被赶出法国,除了那些死在那里的。”
  她苍白的面庞上泛起一丝红润,像是黑夜中坚强的破晓曙光。贞德望着我——围观的英国人中唯一鼓着掌,却又不合群地僵住、无奈的我。
  她对我温和地笑了,像是圣母一般洁净的温柔,又禁不住透露出几分无奈的悲凉。
  “上帝所相信的?那么好。你是否觉得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
  她沉下脸颊:“若我还未在神的荣耀下,我希望天主能赐予我,若我已身处其中,我希望天主仍给予我。”
  这个问题是个神学陷阱。教会的教条写着,没有人可以肯定他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而如果她做出了肯定的答复,那她就证明了自己是异端邪说。而如果她的答复是否定的,那她就承认了自己是有罪的。
  法官的计谋被当场识破,他的脸憋得像猪肝样红,却只能气愤却又尴尬地扯着脸,安排卫士把她押下去。
  她会死的。
  我望着法官,他们身上都带着剑。如果有她任何反抗,我相信这些无耻之徒会第一时间以自卫名义斩杀这个手无寸铁的“罪犯”。
  但她手中圣洁的光是从何而来的?
  我看向自己的手,手心上却隐约的闪现着几个淡黄的字:
  “法兰西不能灭亡,六年后,我们一定会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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