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你真的懂得智慧的意义吗?”我轻轻读出扉页的文字。
“古老文明留下了新轮回的秘密,而它最深处隐藏着生命的奥义。”
“——奥术即是智慧。”
“无聊。”虽然这么说着,我还是继续翻了下去。
“世界万物皆是以太。当以太得到了最终变量的赋予,就诞生了最初的生命。生命与以太同源,也利用以太创造了世界和更多的生命。”
“上帝?”我拿起笔,在这句末尾轻轻一点。
“世界的五大元素——风、土、火、水,以及无,是所有时空和物质的构成。火水相遇产生了风,风火相遇产生了土,水土相遇就产生了新的生命。”
“世界的法则由世界的神创造,而世界的神由世界的生命来创造。”
这句话似曾相识,或许是某个异教徒说的“人创造了神”。
“无元素是世界法则的体现,无元素的折叠产生了空间,无元素的扭曲产生了时间。”
“那么掌握了这种法则的元素,就掌握了世界,也掌握了自己本身。”
“生命本源的问题需要由最初的创造者解读。而消亡者会重生。”
像是一本百科全书,我想。如果多一点情节就好了。
“盘古、宙斯、奥丁、拉,是以太的化身,而他们的半神子孙拥有了前人的馈赠,获得了能力传承,有的成为了神,有的化为了人。神懂得创造世界,人懂得毁灭世界。当创造和毁灭达到平衡时,智慧就产生了。”“智慧是运用这世界的能力和技术,人的放纵是智慧的丧失,神的神圣是智慧的体现。”
“但是,无论是神还是人,都没有掌握通天塔的秘密。”
“这些神和人的后代生存在同一片土地,而当神和人创造与毁灭的矛盾日益突出时,战争爆发了。人的欲望到达了极致,便想要夺取神永生的权利。而神对人无知的鄙夷诞生了这场神罚——古陆,或者说盘古大陆,被神罚击碎,各地的人们分离开来。而连接智慧的通道被摧毁。”
“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善恶相报。通天塔由人类建成,也被人类毁灭。世界是不断波动的,只有以太塑造了均衡。”
“……”
或许这本书蕴藏了无穷的人类想象力结晶。我觉得。
然后,我做出了今生最后悔,也最庆幸的举动
——我翻开了这本,我自以为是希伯来文写成的古典。
这本书的羊皮封面柔软地拍在木桌上,然而从这里开始,内容居然开始以希腊语叙述。要知道,除了《新约》圣经和当年追随亚历山大的罗马人走过的地方,已经没人使用这种生僻的语言了。
我从书堆中捞出一本5、6英寸厚的希腊古词典(毫不奇怪藏书中会有希腊语词典),准备逐个词翻译——或许冥冥之中我感受到这样做的正确,而这也许也是人活下去的理由。
“卡俄斯和盖亚诞生了……”“盖亚是……大地……之母,是……呃,混沌的子嗣。”“神……同人一样,拥有……感情和……身躯。”“然而人类是……堕落者。堕落的人会逐渐沉沦……直至灭亡。”“神是永生的。他们也会堕落,失心的神选择了灭亡,而慈悲的神会忏悔。”
“而通天塔永在。”
看遍了这世界的冷暖,也就正视了生死。我记得父亲的这句话。当我提起笔准备在书页上记录下来时,门突然被撞出了巨响——
“什么人!”我大喊着,把书藏入我的宽大长袍里。
“快出来!不然就烧了这里!”
——勃艮第人。该死。
有没有后门?我急忙张望起来。门口、木板桌、短椅、火炉、墙壁,回到门口。
这个破房间简直就像个茅房,连个窗子也没有。
“快点!”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叫喊,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我径直冲向了火炉。壁炉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刚好容纳下我瘦小的身躯。
“咣”
门被撞开了,从外面倒入几个穿着法军服装的人。
“呵,什么人让你们这么担忧?还用人来看着。”透着火光,我望见几个棉毛大衣的灰胡子,这明显是靠海的船员长的装扮,就是第一批叛变者,英国人最亲密的“朋友”之一。
我不敢出声,身体蜷缩着紧靠着内炉的后壁。火苗在我的衣衫下燃烧,而我只能尽量高地掀起长袍,把书垫在火苗下。我还不想死呢。
“头,没有人,就是一堆破书和装饰罢了,这点金子连您家里一个墙角都比不上。”
“那是,我们走。把这里烧了。”
我的瞳孔逐渐收缩。那堆记录着家族荣耀的典籍、法王赐予的奖章被推到了一起。我悄悄瞥了衣下的书,漆黑的背面挡住了侵噬的火苗。书的背面已经看不到东西了,漆黑的焦痕诉说着它的伤痛。而正面烫金的大字似乎在说着什么。
异端拯救了我这个基督徒的性命,真是讽刺。
纵欲的火焰燃烧着,而父亲的话隐约显露在眼前:“荣耀只是一时的,智慧才是长久的。”
人已经离开了。“父亲呢?”我想到这里,猛地从火炉中钻了出来。恶魂的烈火已经在诸多书页上燃烧,而我只在意那个谆谆教导我的人。
“你怎么样了?”我扶住一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士兵。
“长官……长官和部队走了。他,他说,我们留下。”
“是我们选择了留下……法兰西……需要法兰西人来拯救。
我卸下他的胸甲,破碎的胸甲里面是无数血肉纵横的伤口。
“他们去哪了?”我焦急地问。
“南……南边。”
“图尔。”
我望着他的眼睛,逐渐的,那目光穿透了我的身体,看向远方,越来越远,像隔着生与死,隔着人间与天堂。
我轻轻地把他的身躯放在地板上。火焰已经蔓延到地板上,没时间祈祷了。
捡起他的剑,掂量掂量,还算够重。我侧身靠着墙壁,外面安静得只能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和室内火焰噼啪声。
我抡起剑,脚踏住地,身体侧转,双手翻出。剑从我的手中飞向木制的墙壁。“咔嚓”墙被剑出一个碎口。我顾不得太多了,用身体狠狠撞了两次,墙被破坏出一个半身大的缺口。
我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