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小男孩吸着鼻涕,抿着嘴委屈地哭,像受了很多的委屈。女人跺着高跟鞋的脚步,往前走处两步后,猛然又扭头瞪眼指着后面的孩子,“不准哭,谁家孩子像你这样。”
听到妈妈的呵斥,小男孩饮泣的样子显得更加委屈,一簇一簇的憋屈。小男孩的哭是否模仿了别人家孩子的哭,我不曾而知,只知道为什么这位妈妈,让孩子的哭也要学别人家的孩子,难道哭也有一个标杆吗?
只是路过,事情不是我能管的,妈妈训斥孩子再正常不过了,爱TM怎么训就怎么训吧。我继续去往ATM机,又汇了两千元给了即将高考的四妹,她说想报考语言文学或艺术绘画,我支持她的兴趣爱好,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最好,虽然钱的问题,的确有点问题,但我不想看到四妹重蹈我的道路。
“想好了就去试试,钱方面不用担心,有我与你哥呢,最起码,最起码你姐不是也快毕业了。”我在电话里与四妹说着。
“知道了,学什么我会去慎重考虑的,嗯,嗯……”四妹说话吞吞吐吐。
“怎么了?”
“最近要买一些资料及学校杂费,有的话,有的话你给我两千,没有的话一千也行。”
四妹要钱要的含含糊糊,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挣扎的状态,我拿着压在衣服底下的钞票去了ATM,把钱汇过去了。平日里与大哥董明攒的这些钱,不放在银行里,塞进柜子衣服底下,本身就没多少钱随时拿用倒也方便。
看着存进去的钱,从整数又变成了零。我从ATM机内出来,太阳躲进了灰蒙蒙的云层里,厚实的云层压得很低,天气显得异常憋闷,让人喘不过气,似乎将要有一场雷雨过来。
汇款结束后,原本是直接要走,摸了下口袋,才发现面试的资料没带。刚回到家,峰哥便告诉我,在楼下有卖二手空调的,问我是否需要。我站在阳台用“温热”的自来水洗脸(水管被太阳晒热,水也就热了),扭头看着峰哥,“那我问问我哥,听听他怎么说。”手在裤子两边抹了两把,拿着手机正准备拨过去,又问了峰哥,“多少钱一台?”
“一千五百元,挺划算的。”峰哥站在楼梯口露出半个脑袋,说完便缩回去了,一堆装好的盒饭还等着他送去,到楼下他又喊,“你等会下去看看,他们刚摆放在巷口楼下。”
电话拨过去出现了忙音,我便拿了件T恤走到巷口。在阴凉处拐角边,摆放着一排二手空调,格力、海尔、西门子。两个中年妇女交叉臂弯细语的说话,红黑子老爷子弓腰在下棋。
一位瘦弱的身板,套在宽大破洞背心里的老汉,拿着破旧土黄色的芭蕉扇,撅屁股弓腰看下棋。
“空调卖的吗?”所有人好像都是在等我这个声音,等着有人过来询问此事,妇女扭头看了看,见不是他们要等的人,自顾的又做自己的事情,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依旧在下棋。
另一个妇女倒是招呼了一声,“唉,有人买空调啦,还看呢。”
依旧无人答应,妇女便嗤之以鼻,“哎呦,这个生意做的啦。”
“拿跑了都没人知道。”
“不务正业喽。”
“抢空调啦。”我吼了一声。
穿着背心拿芭蕉扇的老汉,猛地转身四处看,惊慌的神情,“谁呀,谁。”
妇女蔑视了他一眼,摆着手,“哎呦,人家小伙子等大半天了,喊抢空调你答应了。”
老汉扇子在胸前起伏扇着,“哈哈,看下棋呢。”说完,便冲我微笑走来。
“多少钱一台。”我说。
“一千五百元一台,要吧。”他见我有点迟疑,又补充了一句,“基本全新的,前两天人家刚装的。”
“包安装吧?”
“安装费另付两百元。”土黄色芭蕉扇在腿上拍了一下,掏了一支烟给我,又指着晒太阳蒙灰的空调,“小伙子,你看看都很新的。”
我上前手指在空调上抹了一下,空调上一道擦灰后的白痕,伸出手指在老汉面前。
“灰,多少有点的,拆的时候少不了的呀。”
站在一边聊天的妇女接过话,“空调新是蛮新的,不知道好不好用。”
老汉听到这话,把土黄色芭蕉扇捂在胸前,“这肯定管用的,上门保修很划算的。”
妇女半信半疑的样子点了点头,回答着,“是哇,那还可以哦。”
“等会吧。”说完,我便上楼去了,空调的事与大哥董明说,他应该会同意买,一千五百元也不是很贵,再说,房间的温度睡觉都是件麻烦事。
上楼的过程中又遇到了峰哥,问我空调买了没有。
我说还没买,大哥董明的电话一直没打通呢。
“我刚才算了一下,你们装个空调不划算哦。”峰哥皱着眉头,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你算算哦,装空调了你得换个窗户吧,”峰哥显得有点歉意的样子,挠了下臂膀,“房租已经减掉一百了,我老婆应该不会同意给你们换窗户的,这个你理解下哦。”
“峰哥你太客气了。”
“你要是自己换个窗户得要好几百块,万一有一天你们搬走了,这个空调也白费了,卖不掉多少钱的喽,说实在的,我也不希望你们俩在这里住久,其实你们搬走以后,房子我们就不租了,堆堆杂物就好啦。”
听到这话有点心酸又有点感谢,总之打心底有点不是个滋味。
“小董弟弟,有什么想法你与我说啊,我给你规划规划。”
上下走这么一趟,汗水在身上轮番滚动。刚到房间门口,见到一只老鼠在地上探着胡须,嗅着周边的味道。老鼠离我仅有五步左右的距离,当嗅到我的味道时,抬头看了看味道的方向,触动的胡须不断晃着,转过身,便顺着墙的边缘熟练的爬回了屋顶隔层。
面试的时间差不多了,我翻着橱柜内的衣服,拿起比划又放下,都是整天穿的那么几件,套了一件T恤拿着资料便出门了。此时的时间是打完导演后的一个多礼拜,在打导演前已打算重新找工作,对于老板得癌症的公司工作,那已是后面的事情了,但就目前的时间看,老板还没住进医院,但我不确定这个时候,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有病了。谁也没有前后眼,待事情发生了以后,才知道事情全部过程。
“小伙子,你要不要啊?”看到我走过去的身影,老汉挥着手中的扇子。
“暂时不要了。”巷子的道上一半阴一半阳,我走在了中间。
听到我说不要了,老汉在后面嘀咕了两句,又继续撅着屁股看象棋。
峰哥是个典型的都市人,盘算的事情前后梳理的有些道理,只不过鬼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搬走。拐出巷子,车、人、动物的声音更加清晰的嘈杂,像是刚从原始社会穿越到文明社会。
现实的生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梦想,可摆在面前的“钱”怎么办?每一次希望都是莫大的欢欣,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得到甜头后,便如同没有牙齿刚会笑的婴儿。
公交转地铁,地铁换乘公交,到该到的地方后,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匆忙的脚步混在嘈杂的人群中,都市随处都是人,无论哪个角落。挤挤攘攘的车上,前胸贴后背的站立着,人多的像丑陋“玩物”喷出的白色液体,一股脑黏糊的窝在一起。
“你歇一会。”公司前台把我领至会议室。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有些人懒散的在电脑前随便看着、相互聊天、吃着零食,每个人与很多人一样都在等下班,在无所求的地方想着去往别人无所求的地方,一份工作,只不过是等待上下班的地方。
面试了一下午,天气燥热难耐,汗津津的坐在会议室里,会议室内的空调也坏了。
“空调还没来得及修,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还可以的。”
话是这么说,可汗水浸透了T恤,胸前的衣服探着两个黑点,额头上的汗水形成不规则的路线往下滚落,从发梢滚至脖颈,从下巴滴落在填写的面试表格上。
“唉!水很烫的。”
前台小姑娘话还没说完,我已把递过来的热水吞入嘴里,五官瞬间聚集在一起,条件发射的把嘴里的水吐回了杯内。女孩惊诧的表情合着嘴看我,似乎被烫到的不是我,而是她。
浑身燥热连烫手的杯子都察觉不到,这一整天忙碌的,整个人都觉得虚飘飘,晕晕乎乎的像中暑了一般。我拎着T恤领口晃动,额头上渗着汗水,环视会议室内的白墙、花、玻璃,看完这些又继续的看会议室另一个角落的白墙、花、玻璃。
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面试我的人还没来。心想,再不来老子就走了,一天没怎么吃饭饿死了,舌头舔了下上颚被烫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会议室内的白墙、花、玻璃,屏着呼吸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当我适应了会议室内的温度后,也就没觉得那么热了,汗渍在脸上蒸发后,皮肤显得紧绷,有点痒痒的。
衬衫牛仔裤的男士,一撮山羊胡洒脱的长在下巴,高耸的鼻梁架着没有镜片的眼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刻都在捕捉信息,就像布网的蜘蛛,细微的动静都会做出早已备好的招式。
面试官进来与我握手,坐在我面前,“空调坏了,有点热啊。”他注意到我脸上及T恤上的汗渍,“不好意思,等时间长了,刚才我在处理一个零时的会议。”他礼貌的与我解释时间上的问题,歉意的表情中夹带着微笑,随后便低头翻我两页纸张的简历,又抬头看了看我,“你大学学的是机械自动化,现在应聘文案策划?”
“是的。”
我注意到面试官的眼神,总是对我瞟来瞟去。我听说过广告公司GAY很多,难不成这位就是?内心起了顾虑,有点坐立不安。
“你体质好吗?”第二个问题,便问我体质的问题,他想干嘛?
清了清嗓子,挠了挠脸上汗渍发痒的地方,“好,好啊,我还好。”
“广告公司要经常加班,”说完后顿了顿,“你的肤色怎么这么差。”说完,便递给我一张测试题,我刚准备要写,他拿着资料站起身,“算了,你拿U盘去外面电脑上写吧,这里太热了。”
大厅的办公室多数人都已下班了,两个人拎包与同事打招呼,从隔壁房间走过,以为我是新同事,示意的点了点头。在办公室拐角的地方,还有两三个人坐在电脑前敲键盘,敲打键盘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嘴里还咕咕囔囔抱怨。
试题写好后,大厅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肚子也已经叫了好几遍。正准备去办公室喊面试官递交面试题时,不巧大哥董明打来电话,让我收邮件把视频文档,帮忙给编辑下。
自搬到大哥董明这里,总觉得自己像是个风筝,牵绊着飞不出绳索的范围。可是他忙呀,急着要呢,我不帮谁帮呢,带着情绪也就答应了。自我打了导演后,大哥董明忙碌后期给客户交片,交片结束还没来得及休息,又出差去了外地。
面前的电脑恰巧有编辑的软件,弄了差不多时,面试官从房间内出来了,疑惑的看着我,“你还没走?”
被他这么一问,倒显得我有些尴尬,“你不是让我做测试题吗,做完了等你出来呢。”
他边走过来边歉意,告诉我开会把这事情忘了。走到我面前时,看到我打开的编辑软件。
“你还会这个。”
“不好意思,我刚收到朋友的邮件,让我急着帮他编辑下,现在已经弄完了。”
面试官用鼠标看了下编辑的内容,拖个凳子在我旁边坐下,“一直在电话会议,让你等时间长了。”他揉了下太阳穴,显得很累的样子。
我刚要说话时,大哥董明打电话催着问我编辑好了没有。我侧过头低声说在开会,暂时没时间发。他显得很着急,听到我说没时间发过去,急躁的叹了口气。
“没事,你先把邮件发过去吧,我们等会再聊。”面试官像是听到了什么,说完便回办公室了。
我输出视频后,发出了这封邮件,内心愤恨大哥董明的自我。虽然我打了导演,他没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在阳台把我踹到,也没指着鼻子让我滚蛋,但他的忙碌很多时候也让我一同去忙,事情处理的没有条理性。
我也理解他,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多面性,想得到一点点机会,让别人看到他的潜质,可事实上,他这样做未必有人会去欣赏,或许,别人只是拿他当工具罢了,在这个社会,太多不平等的等级,没人会无故的带你进入你想进入的层次,虽然大哥董明很努力。
面试官关灯后从房间出来,“这是我的名片,来了正好也认识下,”面试官又双手附在桌上,“今天先这样,测试题我明天看,今天我有些事,你回去多休息一下,脸色也比较差,多休息吃点好的。
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尴尬的差点涌出感动的泪水,交错的内心顿时升温。虽说,最后还是没去这家公司工作,但我已是非常感恩了。
名片揣在口袋,本想回家仔细看看,却在回家的路上把身上所有东西都丢了,准确的说是被偷了。我说过,一件事情的发生有它的必然性,也有相关的事情要发生,只有被偷才能让我觉得又一次被重击,才能让我感到诸多无望,也只有这样,才能巧遇豆豆,而这次巧遇,是在天桥拿手机给她后的第二次聊天。
无法猜测这一切的巧合,是谁在故意安排,无论怎么理解,事情正陆续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