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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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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像是三伏天凉绳上暴晒的毛巾,打了导演以后,赔偿演员演出费,由此欠下朋友好几万,想着白天三妹的电话,又要汇钱给她买一些资料,这钱能从哪里省出。
  演员经纪工作不做了,我需要想着后续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生活,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不能完全依靠大哥董明,不能把所有的压力给予他一个人。
  熟悉了以后,我常与豆豆聊天,在不久的将来我喜欢上了她,这是因为她在我困境时,给予了我第一个鼓励的声音,她让我在这个城市找到了方向,找到了梦想与现实的区别。
  可我依旧在猜测她到底是谁?即便我对她这般不了解,但对她的身世还是流出了眼泪。
  有几次她含糊的说,自己妹妹在十五岁时被继父强奸了,命运被摧残的可悲,出于做小姐也是无奈之举。这事情我分不清真假,我只能静静地听着,带着同情的色彩静静地听着。
  看她的情绪波动,我逐渐的开始怀疑豆豆的真实身份,这种感觉似有似无,我也怀疑被继父强奸的是她自己。
  这些的疑惑的产生都在我后续的生活慢慢拓展,没有她的存在,我说不清楚大哥董明与我的真实感,豆豆所牵扯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一位站街女,她与地摊兄弟一样,出现的有些不真实,但又是生活中最真实的人。
  打了导演以后,两个月后我才找到工作,而这份工作就像是编好的木偶戏,离奇的事情不断发生着。找到一份摄影平面助理的工作,每月两千元的工资,那时候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当时的生活状况下算是一份天降的福音了。当天面试结束后,便打电话给大哥董明,他提早下班回来,我们俩在小餐馆碰杯喝了平时没喝的酒量,并且相互说些鼓励的话语。
  “我们会好起来的。”他又说,“徐丽在的话也会很开心。”
  “徐丽?哦,是的。”住了这么久,这个名字我差点忘记了。
  “没事,你要在这个城市找到自己,好好努力。”
  “你前几天剧本谈的怎么样了?”
  “找不到投资,下次我把范哥带回家你认识下,他这人很不错,也很仗义。”
  最初并不知道,进入后才发现,进入的公司与被打的导演属于一个地域的。他们每个人都说不标准的普通话,即使不是哪个区域的人,也学说不标准的普通话,这一套装逼范,成了公司的核心价值,精神文化,在这片区域得到了世界统一。
  在公司除了帮摄影师搬个柜子,便是给摄影师拿个包,虽说做助理可以偷学很多东西让自己成长,可是公司的氛围简直让我发狂。办公室一共十个人左右,同事之间表面嘻嘻笑背后捅刀子,有几次我想揭穿这些人的嘴脸,想想也就算了,谁没有人前人后一面呢,阴阳总是互调的,也总不至于再次的把工作丢了。
  看在生活的压力,与老家规划的期许,我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我必须要去学会承担责任,任由性格去做事情,也要走往对的道路。我不断的对自己说,只要有机会,总能学到很多东西,要耐住了去学习。
  公司离家很远,每天上下班需要倒换两趟地铁,与一辆公交车。不加班的时候,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多,待床上的温度至后半夜降下来后,才能舒展周旋一天的筋骨。
  原本以为生活该有规划了,每天都在细琢磨一天要做的事情,学习更多利于自己的东西,利用间歇时间好好完善自己。可有时常理总是与你背道而驰,上天又一次与我开了玩笑,把我摔倒在混沌的泥泞中,工作干了一个月我又没工作了。
  无论过去多久,我依旧记得当时的情景,光顶无发的老板躺在病床握着我的手“小亮,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老板去医院检查身体,发现自己得了癌症,这在我进入公司之前他已经是晚期了,公司一直没解散只不过,他还想再完成点什么。
  老板得了癌症,没有像很多人那样觉得是世界末日,反倒他心态平实了很多,平时很少笑出的声音,现在也变的爽朗了许多,可这一切都晚了。面对病魔,他微笑着进行化疗,化疗后越来越瘦,多天都不能吃饭,只能用管子喝点水补充能量。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老板比以前瘦了好多,红润的脸已是皮包骨头,颧骨孤耸,凸显在鼻子的两旁。
  “没事,不就是化疗嘛,慢慢来呗,凡事都会过去。”老板说出的话很轻松,化疗的痛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来又感叹的与我说,人只有到快死的时候,才懂得亲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钱不钱的没意思。说完摇了摇头,“小董,没事的时候,还是要多回去陪陪父母,同时年轻的时候也要努力的向前。”
  “嗯,我懂。”
  “我以前年轻时候下乡也很苦的,但又快乐……”
  老板讲着自己年轻的过往,从都市到下乡又到区域岛屿,然后再回都市开公司,把自己平生经历微笑的慢慢地讲述。他只讲给我一个人听,因为其他没有人来医院看他,在他进入病房与最后闭眼前,我去过三次,公司原本的那些统一化,在这里完全没有了,在一秒前便消失了。
  我每次去见他,他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又瘦了,越来越瘦了,瘦的我都快不认识了。
  再后一次见到我,他只能微微地闭着眼睛,微微地喘息,喃喃自语地咕哝了一句,“化疗好难过呀。”
  “什么?”
  他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我给你画幅素描吧。”
  病房里人头攒动,走廊处有一两位家属唉声叹气,无助的眼神游走在医院冷冷的走廊。画了一半,老板可能是累了,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我静静地看着相处两个月不到的老板,他在病痛的折磨下显露出的乐观,深深地震撼着我,大概这也就是我来到医院看他的原因吧。
  不知道上天为什么对我有这样的安排,让我看到经历这些事情的缘由是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打算踏实的学习,老板却是这样的结局。
  走在路上前前后后的想着,画板丢进了医院的垃圾箱,老板是我最后一幅素描,我再也不想画画了。从小我画过很多卡通、人物、动物的素描,很多人说我以后会是个画家,谁知道命运的路标转错的方向。由于家里支付不起学美术的费用,大学的专业只能学一个不喜欢的专业,我就这样再次的成为附属品,逐渐的失去自我,就如目前在都市的我,我是谁?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谁?
  一位警察走到我面前要查身份证,我看了下正在写编码的警察,我说:“忘了。”
  “忘了?你身份证号码不记得。”警察严肃的样子看着我。
  “你查我干嘛……”转身准备要走。
  警察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没说你是坏人,我是在例行公事,请配合。”
  我俯视地看着比我矮的警察,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没有。”
  我还没走到路口,不知从哪冒出了两位警察,挂在肩上的对讲机不断的发出叽叽喳喳地声响,站在我面前,“你们要干嘛?”
  肥胖的警察晃悠地走到我面前,“跑什么?例行公事,检查身份证。”
  “我没跑,这是走路。”
  他二话没说,反扭我的胳膊,手铐卡住了我的手腕,手铐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像童年时玩耍的镜子。
  “轻点,疼啊。”
  “少犯浑。”
  进入派出所,我被关在审讯室,审讯的警察盘问一些无聊的事情。场面平时最多在电影里见到,如今自己也感受了一下。他们通过信息查询,看到我档案内的所有资料,八辈以上都是下地干活的贫农,到我这辈算是重大改革了,从农村走向了都市,而且走向了国际大都市。
  “你穿成这样,我们必然要查你身份证,这段时间在严查。”一位满脸褶子,看上去像个侦探的警察拍了拍我肩膀,“也理解你当时的心情,老板也算是你朋友,他的去世,你的心情终归也不好。”
  我没搭理警察说的这句话,难道撒着拖鞋穿着T恤走路,就是坏人的标识?是不是我必须与许多人一样,需要穿着考究一些,才能算是都市人。
  再都市的生活,每天就像是一部多变的故事片,不确定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人。有时只想愤怒得呐喊一声,在这片土地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憋屈,很憋屈。
  生活压力的憋屈难过至极,尽可能的不去与大哥董明争吵,可是在很多时候却又无法压制这种情绪。有时为了不让大哥董明有太多的压力,会把很多杂事藏起来,一个人能承担的事情,没必要再让他费心了。正如三妹四妹要学费及生活费,我需要从各个环节节省开支,还需要支配每天的生活预算。
  真不知道生活拮据成这样,在都市漂着有什么意义,讨厌却又不想离开,而一旦想起发小与我初恋女友结婚了,我更加怨恨自己的无知,也就更不愿如此狼狈的回去。
  逐渐,逐渐的适应都市生活,逐渐,逐渐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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