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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莫克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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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落的年代里,尽燃不息的战火,滚烫猩红的鲜血。
  愤怒、憎恨、仇恨等负面的力量日渐凝积,孕育出扭曲时空的诅咒,被点燃的诅咒将战火遗落在时空之中,灵魂被囚禁在这片战场之上不得轮回,紧挨着深深的痛苦。
  哀伤的灵魂日复一日地徘徊在这片废墟之上,他们无声呼喊着救救我们,作为令世界哀伤的存在,我们不应该的这样的奢侈,但我们也曾经的爱过.....请带我门回家,离开、逃跑、远去,带领我们走回曾经的来路,寻回曾经闪耀的景色、曾经美丽的故乡、曾经的自由,能在孩子入睡前给一个及时的晚安之吻,守着他们一年接一年地老去。
  请原谅我们,血红的月光选择了我们,我们无法选择,我们很害怕,很害怕,为了这个种族我们拥有两张脸,一张保持微笑的脸,一张狰狞可怖的脸,我们不能怜悯,不能动摇,因为我们肩负这个种族的未来。我们深知有罪,只希望晨曦升起,日暮落下间的朝夕能够带走我们,赐予我们真正的死亡......
  游吟诗人呢喃着悠久的故事,一如过往。
  凌兮在零立的箭塔里俯视这片战争废墟,黑色连衣长袍起伏不断,遥远吹来的风还残留着淡淡的海腥味,从原罪海一路吹来,阑珊的暮色已然四起,归处已近凌兮不再停留向着那座灯火璀璨的城走去,堕神之地为数不多的生命之城之一‘最后的莫克斯’。
  在城头处摇摆不定的风向标,独自咯吱不停地挣扎,仿佛随时会再次碎为一地的铁屑。城内膨胀的空气充斥着金属和元素灰烬的味道,铁炼的火屑如花火飞溅,庞大的元素转换塔在轰鸣,吞吐着空气中游离的元素,细密的金属齿轮拼凑的金属塔,它以八道缠绕蓝电的金属主轴为转换阵支撑和传输动能,遍布整个阵列的螺旋暗金符文闪烁不定,不时激起一道道蓝电凭空爆裂。
  这座快要被时代淘汰的元素转换塔像个不断喘息的老头,不时吐出一大片的灼热的蒸汽和一大堆废旧金属齿轮,暗金符文组成的阵纹起伏不断,杯水车薪地填补着溢出的元素,不时爆鸣的蓝电就是由庞大元素溢出的具象化,围绕一旁的那群维持符文运转的工程师只能继续焦头额难,虽说如此这座元素塔却足为莫克斯城提供了足够的动力能源,基础上为游走的猎魔人提供一个不错的补给站。
  以失落纪元残留的建筑风格为主,充斥着铁与火的味道,凌兮走过喧嚣的大街,跻身进一处拐角静宁的黑暗中,几盏可怜的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高贵而整齐的黑色建筑风格,截然不同于这座莫克斯城。
  凌兮在一个铸着长剑和铁锤交击纹章的铁牌子下停步,是火焰铁铸独有的古老纹章,翻开古旧的火焰铁铸的纹章大全,很快就可以找到这个剑锤交击的暗金纹章,它代表着历史上墨尔菲家族曾经的铁铸辉煌,只是它在莫克斯被可怜地遗忘在黑暗之中。
  凌兮推开那道并无实质作用的门,挂在门上的银铃一阵欢快的铃声,火与铁的味道一下就浓郁起来,刺鼻的烟硝之中火光缭绕,三位一体的火焰元素阵在缓缓的旋转,升腾的蓝色的火焰表示极高的熔炼温度,漏斗形的银色熔炼炉上刻画着难明的符文,元素在符文回路中迂回流动,未知的金属躺在其上一缕继一缕地融化着。
  半张糟糕金属台上支撑着一位黑发黑袍的老人,他夹着一支银色羽毛笔在粗糙的羊皮纸上刻画着一圈简单的破甲符文,他察觉到凌兮的推铃声,抬头扶起半边玻璃镜片,深邃漆黑的眼,刻画有度的坚韧脸庞,无形散出与之格格不入的贵族气质,在这莫克斯城唯一一位掌握墨尔菲家族铁铸技巧的老人,尽管他的名字中没有这个姓氏。
  莫克斯城中只有莫之能打造出凌兮想要的武器,他显然也是这里的常客,打个招呼后,抽出长剑反手搁在金属台上,道:“麻烦大师鉴定破损程度。”
  “哦,原来游猎归来了,这一趟可有收获。”莫之抬头眯了凌兮一眼,脸上有些意外之色,也不推托,放下羽笔接过长剑,一推暗金边的玻璃镜片,观察了半响。结果曲指在剑身上一弹,原本明透的冰铸剑身就有几道纤细的裂痕蔓延放大开来。
  “剑身的玄冰过渡消耗导致开裂,虽然麻烦一点,但也没有问题,看着破损程度,莫非遇上什么厉害鬼兽了。”老人抬头若有所思。
  凌兮知道瞒不过经验丰富的老人,淡然道:“一只觉醒元素天赋的鬼兽,有些棘手。”
  莫之脸露了然之色,自然不反对多一单生意,习惯地转身在酒柜中摸出半瓶威士忌,偏暗金色的液体散出淡淡泥煤味,凌兮不反感这种奇特味道。
  老人往酒杯中多放了两块冰,哐啷的响,他压了半口,半晌才发现独斟独品有些尴尬,略带玩笑道:“很快你也会钟情这种味道了。”
  扯开话题道:“价格依旧就好,玄冰铁虽自带锋锐属性但韧性极低、易碎,再加上叠加锋锐属性会将韧性降到最低点,普通武器叠加元素的情况下也会极易碎,这点你自己注意好,也不要怪老夫长气了,明天来拿剑。”
  凌兮欣然接受,顺势搁下螺旋得像羊角的牛角,莫之细细鉴定了一番确定里面蕴含三道元素回路,是个很不错的锻造材料,他略感兴趣,半推渡金边的玻璃镜片道:“继承小部分的鬼族元素天赋,这牛角能生出元素回路也不出奇,但这些家伙狡猾的很,都藏在废墟的深处,你能在废墟边缘遇到这个家伙有些的蹊跷啊!”
  凌兮默认莫之的观点。
  “听雷纳老酒鬼说,最近的废墟也不太平静了。”莫之遥头,抚摸着牛角上玉质螺旋角纹估摸着能打造一把怎样的辅助武器,忽然来了兴致道:“牛角就留给老夫,扣除了铸剑的钱还免费帮你修理三次,当然根据破碎程度而言,不然要亏老本,怎样?”
  凌兮一下有些后悔,估摸着牛角的价值,它一身的材料的价值也肯定不低,想着想着便悔不当初,莫之一听凌兮只取了一只牛角更是无语。
  破旧木门上的印花银铃再次轻响,凌兮留下了螺旋得像羊角的牛角,折算了重新铸剑的金币后,放弃了一次修理的机会,在可伶的莫之身上摸出了十来个金币就推门而出,凌兮犹豫半分决定走向城内小有名气的酒吧‘黄昏时分’,推开画着冰雪与恶魔拥抱的木门跻身而进。
  ‘黄昏时分’是独有的乌托风设计,里面还柔和了冰雪的激情,整个酒吧除了老板雷纳喜欢收集的酒杯外都是用冰做的,就算再普通的一杯的威士忌倒入了剔透的冰雕酒杯后都会与众不同,在冰与影的映照也能喝出不同的味道,即使吧内零下的十度的低温也难挡住猎魔人对于‘黄昏时分’钟情。
  门后的空气之中充斥着令人迷醉的酒精,猎魔人搂着妩媚的女人叫嚣着,在酒精的麻醉中疯狂发泄着,场面一片的混乱。凌兮跻身狠狠穿过人群,一个柔媚的女人擦觉凌兮的意图,她果断摇摆着快要断掉的腰肢将硕大的胸脯挡在凌兮的来路上,凌兮识趣地将一个金币塞入深邃的**中,挤出的乳脂雪花花地令人一阵的晃眼,换来了女郎无尽幽怨的目光,像要把凌兮活活吞下一般,凌兮落荒而逃,最终坐在晶莹剔透的吧台上时金币已所剩无几。
  他长吐一口气,如经历一场战争,将一枚金币按在如镜的吧台上道:“一杯威士忌,不加冰”
  “稀客,送的!”吧台内的中年男子温和一笑,银色及肩的短发,菱角分明的脸庞上保持着淡淡笑容,微白的右鬓角下竟是三道指长的细长疤痕,一直斜下半个脸颊,藏在银发里若隐若现,但出奇的没有破坏观感,反而为其平添几分说不出的魅力。
  凌兮一笑置之,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一杯过后才觉有些舒畅,胸间淡淡的灼热是难言的刺激感,周围的灯光开始变地有些玄幻迷离,猎魔人大概就喜欢这种感觉,中年男子再倒一杯推给凌兮道:“这杯可要收钱了。”
  凌兮随意压了半口,看向中年男子道:“雷纳,我可不是来喝酒的。”
  “那么,你是来找我谈生意的。”名叫雷纳的中年男子笑了笑,往凌兮酒杯添了块冰,才坐下来悠然道:“极冬将至,最近的订单也不好做了,想清楚,或喝杯酒再谈。”
  凌兮点点头,婉转的萨克斯下独享着意外的醉意,不以为意地将来时斩杀的鬼兽大致说了一遍。
  “元素天赋的鬼兽是一种有限的资源,你所见的意外未必就真是意外,就当它们忽然有感,正策划着不可知人的行动,这片废墟内的黑暗生命一直都是如此的令人意想不到,不是么?”雷纳笑着停下了招牌动作,推出一杯玛格丽特,俯下身,手掌撑头揶揄道:“比如你身边这位有趣的...先生。”
  酒杯划着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和凌兮身旁不知何时坐下的人一样的优雅,他黑衣黑袍脸藏在连衣帽里,酒杯细长的杯脚滑入他的指间,遥荡的酒液散出正宗的君度香气,与凌兮口中残留的劣质威士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凌兮有些羡慕这个黑色的家伙了。
  黑色的家伙抬起三角杯一口地干掉了蓝色的液体,豪气得截然不同于他一身的高贵味道,凌兮明显感到雷纳微微一个踉跄,也难怪一杯优雅的玛格丽特被喝得这样的豪放,凌兮有可怜地看着雷纳,心情莫名舒畅起来,举杯向旁边的家伙示了示意,然后晒然喝尽杯中微粘稠的液体。
  黑色家伙露了半个侧面饶有兴趣地看了凌兮一眼,然后向凌兮的空杯指了指,示意来一杯一样的。
  雷纳一言都不想发了。
  凌兮忽然觉得此人有趣,却没客套的心思,只默默将威士忌含进口里酝酿,感受着略迷离的萨克斯,有种难言的无虑之感,几分猎魔人追求的是朝生梦死。
  胡思乱想间凌兮喝的有点多了,后知后觉地升起一阵的眩晕感,但也没有到遥遥欲坠的程度,倒是旁边的黑色家伙露出半个白里透亮的侧面,有点不胜酒力的样子,察觉凌兮的目光,微转头细看凌兮半晌道:“猎魔人?”
  他被看得有点不自然,微微愕然,好一会醒悟过来后:“凌兮,三级猎魔人。”
  凌兮觉得自己真是喝多了,旁边的黑色家伙露出的侧面意外的好看,好看的不像男人,旁边的似有所察觉,低低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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