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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倚武悯苍生 / 第十一章 一掌轰死一头牛

第十一章 一掌轰死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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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塔村坐落在白云山山脚。白云山莽莽千重山。相传白云山中有白云峰,白云峰上有白云宗。白云宗内玉宇琼楼,千门万户,蔚为大观。白云宗里的黄冠羽士俱是一些不世的高人。
  过了五月初五龙日,雷灵娇的父亲金斗洋余拳高手雷光宗因为修炼遇上了瓶颈,数年来一直停留在同人境末期无法精进,准备上白云山白云峰问道解惑,求高人指点迷津。
  同人境已经是受万人景仰的武尊了,雷光宗正想要向着被人尊称为亚圣的明夷境迈进。明夷境正是当初与李相夫一起的少年公子希望蓝若凡十八岁前能跨入的境界。明夷境之前横亘着武者的未济境、武士的即济境、武师的小过境、大师的中孚境,宗师的大有境和武尊的同人境。十二年要从一个武学白丁成长为明夷境的亚圣,难如登天。无怪那位少年公子要蓝若凡忘了李相夫。
  即便是过了白云山山脚的溪塔村,此去白云峰,雷光宗所走的山间小路再无人家,纵使是脚程快如雷光宗,也还需在荒无人烟的山林中行走几日的路程。
  既然都经过了溪塔村,雷光宗便顺带着去看看自己的外孙蓝百义。当然,补充一些干粮比看看外孙稍稍还重要一些。
  这日恰逢良辰吉日,溪塔村中有人家办喜筵,向来古道热肠的蓝灵娇便前去搭手帮忙了。
  五月的溪塔村还不十分炎热,丽日当空,微微清风拂过。四围的山峦是深深浅浅的草木,繁花满树。
  师傅不在,蓝若凡蓝星咏等一众少年就自发在祠堂广场温习拳法。
  溪塔村第一美少女囡囡采了野菇回来,路过广场,停了脚步,毫不掩饰一副花痴模样目不转睛瞧着正在练习二竹功的蓝若凡。自从蓝若凡习武之后,原本柔美的脸上隐隐透出刚毅的气质,更显得魅力非凡。
  二竹功与一竹功不同。一竹功主要是练习下盘的力量,而二竹功练的是反应能力。
  两根竹竿首尾架于两条板凳上,蓝若凡正扎着马步站在竹竿上。周围高高的架子上悬挂着十六个沉甸甸的沙袋。底下有同伴推动沙袋撞向蓝若凡,蓝若凡就通过闪转腾挪或搁挡躲避沙袋的攻击。
  蓝若凡从小就是异类,余人尚武,而蓝若凡却不被允许练武,所以很难与同龄人玩在一处。加之他独自霸占着溪塔村第一美少女囡囡,更加让人痛恨。如今更是罪加一等,居然始乱终弃,舍了囡囡,去和一个陌生的女孩成了婚,这让许多人为囡囡抱打不平,要好好惩治一下蓝若凡。
  底下这几位推动沙袋的同伴的初心不是好心好意帮助蓝若凡练功,而是想要给他狠狠地教训,是要他狼狈不堪地被沙袋撞下竹竿,以解心头之恨。
  他们屏息蓄力,将沙袋从各种刁钻的角度狠狠推向蓝若凡。蓝若凡眼疾手快,气定神闲,每次总能游刃有余地避过沙袋。
  发髻已经微微花白,但胡须刮的极为干净的老人,风尘仆仆赶了半日路程到了溪塔村,依旧神采奕奕。他站在村口的高地上往下望,望见祠堂广场上练武的孩子们,便饶有兴趣地往广场方向走。
  雷光宗边走,边仔细观察站在竹竿上轻松躲避沙袋的蓝若凡。蓝若凡身法敏捷,或躲闪或搁挡,有条不紊地躲避沙袋地攻击,让老人家颇为赞赏。
  只是当老人家看到广场上其他在练拳的少年们时,起初还对他们能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地将整套复杂多变的拳法打完,点头赞赏。可是后来见他们一套接着一套拳法打出,徒有其形,华而不实。心中暗骂,不知溪塔村中授武的师傅是何人,如此调教弟子,不是误人子弟吗?
  雷灵娇是个很好的套路师傅。
  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已经填鸭式地给蓝若凡他们教了五套拳法套路——《三战拳》、《四门拳》、《五步子》、《上、下半尺》。四部?五部!《上、下半尺》是两部。
  另外还有一套步法——《避露功》。
  以及两套桩功——《一竹功》、《二竹功》。
  一竹功主要是练习下盘的力量,而二竹功练的是反应能力。
  其他孩子打小开始跟随雷灵娇习武,练得招数更多。这么些年反反复复练习,已经滚瓜烂熟,行云流水。
  俗话说:招招有解,巨力难防。练习身体力量才是练武的根本。雷灵娇却舍本逐末,独对招式情有独衷。
  广场上独独没有雷光宗外孙蓝百义的身影。
  难得没有母亲的监督,蓝百义偷了半日的清闲。他手里提着一支细竹竿独自蹲在秀溪岸边。原本是想做一杆鱼竿,却苦苦找不到鱼钩。
  这会儿,他正在用竹竿**泡在水中的壮硕的水牛。一竹竿抽在水牛的背上,水的浮力抵消了部分竹竿的力量,水牛只是甩了甩尾巴,并不太在意蓝百义的骚扰。
  蓝百义又加大了几分力气,水牛的脾气倒也温厚,只是起身挪了个地方,又兀自悠闲泡在溪中。
  如此三番两次,蓝百义也觉得索然无味了。看见竹竿有一头削得十分尖锐,恶向胆边生。像握标枪一般拿住竹竿中段,向后退了数丈,一路助跑,蓦然一脚踏地,身子即停,“喝”一声,以气催力,竹竿脱手飞出。簌簌破空声响起,噗地一声,竹竿刺入了水牛的臀部。
  水牛骤然吃痛,发狂一般奔上秀溪岸边,四蹄奋发,冲向少年们习武的祠堂广场。
  少年们一见发疯狂奔横冲直撞的水牛,唯恐避让不及,纷纷施展避露功躲开。
  囡囡未曾练过武,手里还提着装蘑菇的小竹篮,一时间怔在当场,竟不知道要避让。
  眼看壮硕的水牛就要撞上囡囡了,说时迟那时快,蓝若凡奋身从竹竿上跃下,迅速施展避露功,脚踩勾陈六星方位,飞身扑去,抱住囡囡,向一旁空地连连翻滚,险险避开。
  雷光宗见危险突至,双足点地,飘然落在广场的水牛前方,轻飘飘一掌拍出,并未用出元气,只是纯粹的身体力量。“咔嚓”,水牛头骨碎裂,轰然倒地,四蹄僵挺,只是身体还在不停抽搐,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当天晚上,只是不断地听见雷灵娇挨家挨户送牛肉,对乡亲说:“八两银子买了一整头牛,一家人吃不完,就分给大家也尝尝鲜。”
  蓝百义在外一直躲到深夜才偷偷钻回自己的房间。雷灵娇清楚他可饿不着,漫山遍野都是他的粮仓。只是他的心里依然惴惴不安,这一劫恐怕避不了了,等父亲回来肯定要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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