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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彘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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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职之后的黎萍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的待在家里,终日无所事事,没有心思找工作,那日扯断的佛珠白心悟已经一颗颗的重新串起来,但是破损的法器需要佛法加持,白心悟把佛珠呈放在神台的四面佛前,不分昼夜的念着经文,那串从未离身的黑曜石佛珠只能暂时戴在黎萍的身上,虽说法力没有破损的这串强大,但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黎萍看着家中的茶叶所剩无几,穿了一件运动服准备去茶叶市场,梅雨时节的天经常都是阴沉着的,黎萍觉得这种天气最容易碰到那些怪力乱神,一路上都是捻手捻脚的走着。
  来到茶叶市场后黎萍还是光顾那一家老店,虽说经常来买这家的茶叶,但始终没有见过他们的老板,卖茶叶的伙计说,老板是做茶叶批发的,生意做得比较大,根本不需要操心小店的事,这些卖茶叶的店铺表面上是卖茶叶,实际就是棋牌室一体化,走廊尽头的几间房都是棋牌室,偶尔还能听到麻将机的声音,伙计正在帮黎萍包装着茶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手上戴着麒麟的手串,在大堂咳嗽了一声,伙计卑躬屈膝的跑过去等着吩咐,想来这应该就是老板,黎萍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不做理会,随之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戴着一块金属手表,坐在大堂的藤椅上,看上去就比刚才的男人低调的多,看两人的谈吐大概就明白了。财大气粗的那一位应该是个管事的,吩咐着伙计上车抬了一件文物摆放在贵宾厅,两人从车厢后面搬出一个类似于行李箱一样体积的木箱子,还没有开箱,黎萍就已经看到箱子周围围绕着一层黑雾挥散不开,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却又不方便说。
  瘦弱的中年男人望着黎萍,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姐,你也喜欢文物吗?”
  “不,我只是觉得您的这件文物可能有点不太干净,嗯~其实我不太懂,只是感觉而已,您也可以当句玩笑话。”黎萍说完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叫住了。男人起身看着那串黑曜石的手串说:“你这串珠子恐怕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可以借我看看吗?”
  黎萍谨记着白心悟曾交代过这串佛珠不可拿下,看着中年男人求物心切的样子,只好把手伸出来,让他研究一番,男人顺势准备抚摸黑曜石的时候,黎萍抽回了手,心有余悸的跑回家。随手把茶叶放在鞋柜上,白心悟看到黎萍脚下有一层黑雾围绕着,不悦的皱起眉头问道:“你又去哪里了?”
  “买茶叶啊,不过...”
  白心悟放下手中的梵文经书追问“不过什么?”
  黎萍喝了一口水坐在沙发上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关于那个木箱子,白心悟并没有见到那个物体所以无法断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半个月前黎萍险些坠入恶灵之手,现在自己的身体也只恢复的七七八八,而那串有灵性的佛珠还需要加持,加持的时间不能断,他嘱咐黎萍不要插手,现在最好不要招惹那些恶灵,黎萍点点头应承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指缝中溜走,悄无声息,转眼已经到了夏天,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在家中待了近两个月,那串佛珠经过加持之后重新回到了黎萍手上,她如获至宝一般的小心呵护着,白心悟的身体已经痊愈,黎萍看着白心悟终日都待在家中,准备换上裙子去郊外转转,无意间又路过了那个茶叶市场,黑雾包围着四周,黎萍指向茶叶店说道:“就是那家店。”白心悟感觉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势必要把两人卷进这场风波中。他知道没有办法继续逃避,于是带着黎萍一探究竟,茶叶店的生意异常火爆,棋牌室坐满了人,而且大堂内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黎萍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伙计看到黎萍,来不及招呼,棋牌室就有人在喊着加茶水,伙计泡了一壶茶准备送过去,另一间贵宾厅出来一个女人问:“我要的茶怎么还没有送,就你了,赶快把茶给我送过去”女人指着黎萍吩咐着。
  看到伙计实在一个人难以应付,索性提议出暂时帮个忙,把泡好的玫瑰花茶送到了贵宾厅,越往里面走,温度越低,走廊上现着暗黄色的灯光,却没有半点温度,走进贵宾厅,灯光渐暗,五个女人正端坐在榻榻米上聊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个女人抱怨着服务态度和效率差劲,好在房间设施不错,黎萍注意到角落边的那个青花瓷,黑雾把瓶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黎萍整理了一下房间,趁众人不注意走到角落旁边的青花瓷朝里面望去,她闻到一股血腥味,猛然睁开双眼竟然是一个穿着清朝服饰的女子被砍去双手双脚呈放在瓷瓶之中,瓷瓶内血肉模糊,女子眼窝深陷,嘴角淌着血,耳朵不停的流着血,她心生怨恨的看着黎萍,眼神似乎要把她拖进去一样,黎萍为之一怔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客人的身上,几个女人咒骂着,黎萍低着头道歉,责骂声惊扰到大堂中的白心悟和管事全部冲到贵宾房,其中一个女子正要伸手教训黎萍的时候,白心悟用手抓住了腾空的巴掌,管事一边道歉一边指责着伙计的过失,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白心悟也注意到那个青花瓷瓶,没等黎萍开口伙计就带着两人离开了贵宾房。
  白心悟小声的说:“那个瓷瓶有问题。”
  黎萍点了点头默认,正要说刚才看到的场景,管事气势冲冲的向黎萍走来:“你跟我来,我们老板要见你”黎萍和白心悟来到走廊最深处的包间,房间的榻榻米上摆放着一个木桌,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垫子上津津乐道的品茶,白心悟一如往常的持着念珠走进房间,那串黑曜石的佛珠在他的手上光芒万丈,黎萍的的手上是一串木质的沉香手串,看上去应该也有些年头。吩咐管事不要打扰他们的谈话,管事低着头关上房门,三个人已经心知肚明。
  “小姐,好久不见。”中年男人说。
  “那个青花瓷有问题,您还是早点拿去寺庙。”黎萍不假思索的说。
  中年男人没有回应这句话,不予理睬的介绍着自己:我是做茶叶和古玩生意的,鄙人叫段之易,你们大概也知道,接触古玩碰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再所难免的,我觉得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跟我一起摆弄古玩,做个朋友。
  白心悟不屑一顾的说:“你如果不尽快处理掉那个瓷瓶,恐怕过不了这个月。”
  段之易显然觉得他有点虚张声势,并没有感觉到不悦,反驳道:“卖给我的那个古玩家曾说过它会给人带来好运,自从它来了,不说我茶庄的生意,就连这小店的生意都蒸蒸日上,而且夏天都不用开空调,它就是天然的空调,何乐而不为?”
  “也许只是回光返照。最近晚上睡觉有没有觉得手脚冰凉,辗转难眠,准确的说你有没有感觉到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一块冰压在身上。”白心悟问道。
  中年男人的表情俨然变得严肃起来,打量着对面的白心悟,莫非是都说中了?段之易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暖炉,“不瞒你说,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感觉自己周围的温度很低,特别是睡觉的时候。”说着说着伸出双手捂住报白心悟,他的双手就像一块寒冰一样刺骨,他的身体已经被恶灵侵蚀着,自己浑然不觉。一个月前他不当回事不听劝解的把瓷瓶放在了贵宾厅,现在已经侵蚀着自己的身体,白心悟要求把那件贵宾厅封锁起来,并且让这家棋牌室停业一周,这点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结束营业后,段之易让伙计和管事全部离开了店里,三人一起来到青花瓷的旁边,黎萍说:“小心,这瓷瓶里面有一个女人只有身子和头。”形容的画面让人心惊胆战,加上气温的极速降低,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白心悟小心谨慎的走近青花瓷,就像黎萍描述的一样,他看到了瓶中的女子“造孽。”瓶内有符咒,镇压着她永不超生,他四周摸索一番撕掉了符咒,女子呈现在众人面前,穿着紫色的罗裙,看着像清朝时期的打扮,段之易问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白心悟从布袋里取出两片柚子叶擦拭在他的眼上,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呈现于眼前,看打扮应该是出于富贵之家,女子向众人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我叫苏琉璃,本是苏州城内有名的刺绣之家,家中的绣娘也都是在皇上身边做事的,但是后来清朝渐渐衰败,爹爹染上了烟瘾,最后家中的生意也逐渐败落,姨娘分光了家产,最后把我贱卖给一户人家做使唤丫头,老爷看中我的姿色想要纳我为妾,可是夫人心生妒忌,把我的手脚砍去放在瓷瓶内,还请来了道士把我的灵魂封锁在瓶内不让我投胎。”说着说着,女子的声音哽咽了。
  黎萍怜惜的看着她,就这样在瓶子内到死,灵魂也被禁锢在瓶内,白心悟显然不相信这一切,把黎萍拉了回来“我想你是说反了,苏琉璃确实成了小妾,而你,才是那个夫人,苏琉璃出自烟火之地被你家老爷看重,你接受了,但是你不曾想到她的心如蛇蝎,小妾并不满足于她,她想爬到你的头上来,于是把你镇压在瓶中,让你做鬼也不能找到她。”
  女子突然失常冲向段之易说:“前生你欠我的,今生你必须得还。”阴差阳错的转世,白心悟也算到段之易就是当年那个老爷,这算不算就是前世因,今世果?他用手中的念珠朝女子的身体打去,一声哀怨的长啸,消失在众人面前。
  白心悟要求段之易把青花瓷搬回家中在再做处理,于是让管事把东西包装后一起开车回到了湖沁别墅,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时髦的女人从别墅里走出来迎接着自己的丈夫,别墅内有一间房是专门摆放老照片的,黎萍注意到有一张画像眉宇间和段之易有几分相似,他的身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紫色的罗裙沉稳端庄,一个穿着妖艳贴在男人的身旁,她认出了这个妖艳的女子就是苏琉璃。不过苏琉璃和刚才那个女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是命运的安排?
  段之易来到房间说:“这个是我妻子的祖父母”
  黎萍睁大双眼反问:“你知道你妻子的祖母叫什么吗?”
  正好女子端着水果走进来向众人说道:“我记的不是很清楚,好像叫苏什么璃,听说是个美人胚子呢,来,吃点水果。”
  三人心知肚明的回到客厅默不作声,段之易终于开口,感叹道:“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始终要还她的。”妻子愕然,不知所措的看着被搬回的青花瓷,说:“这不是上次你竞拍的时候低价收购回来的吗?怎么又搬回来了。”丈夫木讷的看着青花瓷,自言自语的说“大限将至了吧”异常的举动让妻子觉得没头没脑的,后来白心悟告诉她关于她祖母的事情,女子当场惊慌失措,丈夫的神色慌张,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花瓷旁已经站了一个穿着紫色的女人,正愤怒的看着他的妻子:“凭什么你可以跟他做夫妻,凭什么你这样的人可以跟他在一起”渐渐的女子被黑雾包围,女子恢复神色之后来到丈夫身边:“之易,你怎么了。”
  白心悟察觉到她已经依附于女子的身上,黎萍隐约也能感觉到,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错啊,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交代,段之易摇了摇头说没事,傍晚,女人做了一桌饭菜招呼着白心悟,心满意得的看着段之易。黎萍问白心悟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的妻子身体里藏着别人。白心悟义正言辞的说:“也许我们有办法渡她,她暂时还不会做什么,不过如果段之易知道他肯定没有办法配合的,先不要告诉他。”
  晚饭后段之易和黎萍在会客室商量着要把这个青花瓷捐给寺庙,这个想法当时就被白心悟否决了,魂魄已经出来,符咒已撕,再去商议处理瓷瓶没有作用,正在商议的时候,段之易的妻子推门而入,含情脉脉的望着丈夫说:“之易,你先去洗澡吧,热水已经放好了。”段之易跟往常一样欣然接受,让司机先送他们回家,明早再商议。
  出门的时候白心悟瞪着那个女人,眼神已经在警告着她不要得寸进尺,女子在他耳边回应着:“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不会伤害之易。”
  两人颠簸一路回到家中,气氛凝重,白心悟算着段之易的生辰八字,并无异样,看来那个女人暂时不会伤害他。黎萍问他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白心悟心情沉重的说:“那个女人确实出生在富贵之家,她是家中的长女,在势力败落之后把她许给了一个商人,起初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不过几年后因为女人没有给家里添丁,商人整日沉醉于烟花之地借酒消愁,后来认识了苏琉璃,要纳妾,女人勉为其难的同意之后,和丈夫的感情愈发消散,苏琉璃借此机会想做正房,于是趁丈夫出去经商的那一段时间让她离开,结果女人不同意,苏琉璃就废去手脚将它放在老宅,请道士做法让她死后灵魂禁锢在瓷瓶内,后来这个青花瓷被古玩的人买走并做了清理,又请道士贴了张符咒,所以来来回回数百年都无法投胎。”黎萍听完愤愤不平的说:“这些都让一个女人承担,难怪每次靠近瓷瓶都会感觉到阴冷,这么多年的怨气被压制在瓶内。”
  黎萍决定必须要说服她投胎,已经耽误了上百年,她不能再为这个人继续耽误自己,于是第二日天亮后来着白心悟赶到了湖沁别墅,女人正悠然自得的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喝茶,段之易已经出门谈生意,两人走到她的面前坐下来,其实都已经心知肚明。女人先开口:“我知道你们想跟我说什么,不过,前世他已经负了我,这辈子我只不过想利用这具身体得到我应得的。”
  “可是这个女人是无辜的,毕竟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不能违背天理循环。”黎萍语重心长的说。
  女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望着远方,沉默片刻说:“如果真的有天理,我也不会沦落至此,你们走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说完进了别墅里。白心悟摇了摇头感叹道命运弄人。两个人准备去那间茶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茶馆已经恢复正常营业,黎萍找到了店铺的伙计询问,他也是没头没脑的,说一大早段之易的夫人吩咐的,不过现在段之易始终都没有露面。白心悟感觉到了异常,迅速回到别墅,从别墅的玻璃窗依稀可见女人正在操控着段之易,白心悟敲打着大门,没有回应,于是念起经文,房内的女人头痛欲裂,段之易突然清醒了,看到地上备受折磨的妻子,看到她不能自拔的墨阳心疼不已。看着玻璃窗外的白心悟,忙着把门打开,用经文逼走女人身体里的鬼魂,一番折腾后,鬼魂夺门而逃,所有人都在担心着这两人的同时,黎萍悄悄来到后花园的停车间,一个穿着罗裙的女人正在小声的抽噎着“对不起,尽管我也很同情你。不过你真的要去投胎,别再留恋了。”黎萍站在门外告诫着。
  “我没有要伤害之易,我只是想陪着他。”女鬼楚楚可怜的说。
  “你们人鬼殊途。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老爷。”黎萍一字一句的提醒着面前这个憔悴的女鬼。
  女鬼突然大发雷霆的,把停车间的铁门关上,双目仇视的望着黎萍:“你胡说~他还是,他只是不记得我了,你胡说.....你们欺人太甚。”女鬼逼近黎萍始终没有办法碰触她。千钧一发之际白心悟拉开铁门,怒吼道:“妖孽。”随手用黑曜石打了出去,女子闷哼一声跌倒在地,黎萍走过去地低着身,看着女子凌乱的秀发,眼角噙着泪:“陪在他身边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有没有其他的愿望,我们或许可以帮你。”
  “大师,我求你,帮帮我,让我留下来。”女子跪地苦苦哀求道。
  无可奈何的白心悟说了一句:“再过四十九天便是投胎的吉时,我可以为你超度让你去投胎,不过你心愿未了肯定是不能投胎的。你要明白,你现在已经死了,而他是你老爷的转世,他跟从前已经不一样。”
  女人声嘶力竭的说:“不,他还是,只不过被苏琉璃蛊惑了,只要我占用了她的身体,一切都会变成最开始的模样。”
  白心悟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样如何?我允许你占用她身体七七四十九天,不过你不可以利用施障眼法,我会把你的模样显现在段之易的面前,你用从前的性格去对待他,如果四十九天之后段之易没有变成从前的模样,你就必须随我离开,否则到时候我只能替天行道,留你不得。”
  她猛力的点点头,于是在白心悟的帮助下,女子顺利的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面,一切都是在段之易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她顺理成章的成了家中的替身女主人,白心悟在她的身上用手印缔结了一个梵文字以防止她使用障眼法之类的法术,白心悟打发着段之易,让他把青花瓷交给自己处理,当然,段之易心里肯定是认为一切已经结束了,不过,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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