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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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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是不完美的。
  神明也是如此。
  毕竟无论哪一种意识形态,对于“完美”这一词汇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
  同时对于它的衡量标准也是各不相同的。
  或许对于神明来讲,不完美的地方不能称之为“缺点”。
  而应该是祂们难得一见的“破绽”,“漏洞”。
  或许真如马克思理论中阐述的那样,
  这是唯物论指导的世界。
  虽然唯物论并不能解释“杜康”这类生命形态的存在。
  “杜康”不是神,我非常清晰地知道这一点。
  我不能为此提供证据,也不能解释他种种违背物理法则的行径。
  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神。
  古典小说中的神明设定是断绝了七情六欲,得道成仙的这么一群人。
  可是在小说的情节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神明难以抹去的“人性”与小说参照背景年代的社会规则。
  人类总是禁受不住别人对于自己的赞美,无论真假。
  杜康也是这样。
  所以他才会在明知道我是恭维他的情况下做出让步。
  杜康是一个十足的伪装大师,或许他精通人类的心理学也说不定。
  不过从他的话中,我还是能够猜测到他口中的一些“游戏规则”。
  “性命”这个价格昂贵的“物件”,或许是整场游戏中最为重要的“流通货币”。
  在我已经获取的情报中,以“性命”为条件的交易最大限度是抹去一个人的罪行。
  我的脑海中非常深刻地记得我拒绝杜康请求时他那细小难以捕捉的“遗憾”。
  也非常清晰地记着提及“阎王”时他脸上的不屑与“怨念”。
  所以我推断整件事情并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简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这场因“无聊”而发起的生死游戏中,我是了解情报最少的一个。
  对于我这个“情报学硕士”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嘲讽,以及威胁。
  一如既往地,我没有继续考虑这个问题。
  我发现最近的生活中发生了太多的变化,有些变化甚至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前因后果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有些变化我到现在可能还没有接触到,只是一直安静地埋伏在我的身体里,
  不管怎样,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一时半会能够搞懂的简单道理。
  灯开着,男人的尸体在地上安静地躺着。
  从他后背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快要凝固,颜色也由最初的鲜红转变成了如今的黑褐。
  “一个过气的杀手么……”
  看着男人两鬓之间没有经过处理的胡须和伤痕,我开始对杜康的话有了更新一层的理解。
  “世界上真的有杀手这种职业存在么?”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它们只活在小说和电影里呢。”
  每当涉及这些敏感话题的时候,我都会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自己生活在这个城市中距离警察局相对较近的地方。
  当然,那只是过去。
  自从我在这个地方“交待”过两次以后,我便对这样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或许我应该去教堂做个礼拜。”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
  “肆,还真是一个不友好的前辈。”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
  一个遇到棘手的事情就要依赖日记的坏习惯。
  不得不承认人类一旦拥有了某种提高效率和准确率的工具,大脑就会难免放缓思考的速度和容量。
  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实在是再好用不过的一种能力。
  虽然它会让好事发生时缺少几分惊喜,但是如果能够避免灾难带来的伤害的话,那几分惊喜看起来也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我还是打开了日记,虽然知道它出现了一些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却还是报着好奇的心态决定尝试一下。
  “小十三,你还是没能逃过我的手心。”
  日记中的对话似乎发生了某些转变,但不变的便是那些血红色的楷书字体。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能干掉那个曾经的杀手。”
  下一页。
  “果然让我很期待啊,你的能力。”
  下一页。
  “我快要忍不住和你相见了啊。”
  下一页。
  “你也一定很向往吧,我们见面的时刻。”
  下一页。
  “要记住这个晚上,这算得上是我们的第二次邂逅。”
  下一页。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下一页。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下一页。
  “小十三,”
  下一页。
  “你的每个明天,”
  下一页。
  “都将属于我。”
  下一页。
  “肆。”
  下一页。
  没有下一页。
  在确定没有其它新内容之后,我合上了日记。
  “还真是糟糕的台词。”
  经过这次的“对话”,我有一种推翻之前猜测的冲动。
  如果这个“肆”不是某个中二病晚期的病娇女,
  那我就……承认我自己猜错了。
  自从认识了江逸尘这个“玩家”中我唯一见过真人的存在,
  我便产生了一个困扰我很久,几个小时的问题:
  玩家中,真的有正常人存在么?
  我不是正常人,我承认。
  难道杜康在选人的时候,都是以社会中的“奇葩”作为标准的么?
  “嗡……”
  手机的振动声往往是打破人类思绪最好的“天籁”,此时也不例外。
  “肆不是好人。——杜。”
  “谢谢您的提醒。”
  我编辑了一行道谢短信,按下回复键发送了过去。
  “信息发送中……信息发送失败。”
  “……”
  “信息发送中……信息发送失败。”
  几次三番后,我放弃了向他表达谢意的举动。
  我的思绪重新回归到了男人的身上,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反应。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为杀手,我想他也不会拥有常人具备的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
  在仔细地“搜身”之后,我将他身上仅存的钱包放进衣服口袋里,打算以后慢慢研究。
  我将案板上的刀拔出,放回他身上携带的刀鞘里。
  男人很重,虽然他看起来没有那么魁梧。
  或许是因为肌肉的原因,在我尝试把他抬起的时候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怎么处理男人的尸体,这是摆在我面前的一个难题。
  报警?
  报警是一定要报警的,有困难找警察是中华民族打小就养成的一个好习惯。
  不过不是现在,因为我有未完成的事情。
  我打算把他藏匿起来,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温度相对较低的地方。
  只要一天就好,只要一天我就可以把之前的案子了结。
  只要一天我就能够把剩下的头发依次放进日记中体验他们的死亡回忆。
  那之前我不能报警,那之前他也不能被人发现。
  短暂的纠结过后,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我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副胶皮手套,又拿出一个巨大的编织袋,手法笨拙地套在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的个子虽然不高,但一个编织袋却怎么也装不下他的灵魂。
  因此我又将另一个编织袋从男人的脚踝处入手,与另一个编织袋汇合。
  我找到了不知道之前捆什么东西的毛料绳子,狠狠地将两个编织袋的接口处绑在了一起。
  我拿出了卷纸,十分浪费地清理了编织袋上的血污和地上的血迹。
  在确认肉眼分辨不出这是真实的案发现场后,我将废物团在一起耐心地在水池里分解。
  我十分庆幸采购员为我们提供的原浆卷纸,它们是那样的柔软易碎。
  处理完这一切后,我又将男人拖到了隔间门帘的后面,倚在墙上堆到了一起。
  我该如何描述我自己的情绪呢?
  我从未违反过国家制定的任何一条法律,也从未在违法的边缘试探相关部门的底线。
  这是我第一次真实的犯罪,可是我却冷静地像个出道多年的老手。
  我没有慌乱,甚至都没有流下冷汗。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很麻烦,像是工作时被领导安排了一件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处理完男人的尸体,我将自己用餐时留下的垃圾用塑料袋装在了一起。
  用清水和洗涤剂的混合物清洗完手套之后我将他们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
  屋内的指纹,脚印,都被我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
  我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也就是那一刻我发现了自己藏匿东西的天赋。
  如果我是一个从未来到过这里的人,我甚至不会发现厨房隔间的位置。
  就算我侥幸发现了厨房的位置,我也不会觉得门口堆着的那一袋子被捆得很凌乱的东西会是一具尸体。
  我很满意,看来我的计划执行的十分顺利。
  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我的右手提着装满垃圾的袋子。
  里面有咖啡包装袋的残骸,有装着碎肉的透明盒子,还有卖相不怎么好的食物残渣。
  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一切都不值得大家怀疑。
  看了下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的七点半左右。
  走廊里的灯也被关了大半,只剩下用来应急照明的微弱光线。
  我的步子略微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理残局消耗过大的原因,
  我的脸上出现了不常见的红润,在厕所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显。
  大爷似乎已经完成了本楼层的清扫工作,镜子被擦拭的很干净,并且没有什么划痕。
  在丢掉垃圾后,我拧开了水龙头洗了洗手,不经意地照着镜子。
  “嗯?”
  就是那不经意地一瞥,似乎让我看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我耳朵后面的那道图腾,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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