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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未睐日记 / 白香香

白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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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遗体十分老实地躺在停尸房冰冷的移动床上,任凭一旁的法医“摆布”。
  深紫色的嘴唇和苍白的面容为这个年轻的女孩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成熟。
  她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身体还没有经过良好的发育。扁平的胸部和并不浑圆的臀部松懈地瘫在一起,软趴趴的模样好像是被捕捞上岸超过一小时的海鱼——无论你多么无礼地触碰都不会遭受到丝毫的反抗。
  她的表情凝固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即便是最权威的微表情大师也无法判断她离别时候的情绪色彩。毕竟微表情的判断主要靠外来刺激产生的反映,而眼前的实验对象已然不能做出任何反映。
  “小王,小王……”
  停尸房外,步伐算不得矫健的刘道明警官正挺着他的“将军肚”满头大汗地向我走来。
  “刘警官,早。”
  “小王,实在是抱歉,昨晚上我有应酬,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消息,我……”
  “没关系的刘警官,我没错过什么,你也没有。”
  “可是,她都已经……我们的线索……”
  “无伤大雅,刘警官。”
  看着刘道明一脸焦急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禁感到几分滑稽。
  人类是这样的生物,男人或许更甚。
  在夸下海口的时候义愤填膺的样子能够令山河动容,
  而承诺的背后却是举步维艰的行动效率和泥牛入海的寸步难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植物人和躺在这里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乎意料地,一旁的法医似乎被我的话刺激到了情绪。
  “我无意冒犯,先生。”
  “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
  不等刘道明警官开口,不等法医说出接下来的话,我很自然地做出了道歉。
  的确,我刚才说出的话十分地不负责任,也十分地无礼。
  对于植物人家属来说,病人只要有生命体征就会有醒过来的希望。
  而死人不能,死人就是死了,留下的只有遗憾和失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摊了摊手,走到的身旁。
  “希望你对她付出应有的尊重。”
  法医神色复杂地瞄了我一眼,摘下自己的口罩,向门外走去。
  漂亮的女人,坚强的女人。
  “小王,你别介意,小慧她父亲卧床多年,她一个人照顾也挺不容易……”
  “我明白的,刘警官,您不用多解释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
  刘道明擦着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地寻找着落座的地方。
  停尸间里只剩下三个人,两个活人,一个死人。
  “小王,我听说特别行动组那边好像已经确认了嫌疑人……”
  “你看你这边……”
  刘道明搓着手,旁敲侧击地询问着我案件的调查情况。
  “我这边,并没有什么突破性质的发现。”
  “啊……”
  刘道明听到我的话,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短暂地犹豫过后,又结结巴巴地对我说道:
  “小王啊,这个……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案子比较急,你看你能不能,稍微……加快一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刘警官。”
  停止观察遗体的动作,我把脸转向了刘道明。
  “在小年夜到来之前,先破案的一定会是我们,我向您保证。”
  “哎呀,不用保证不用保证,你尽力就好啊,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另外,您也不用担心特别行动组那边,我已经见过江逸尘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刘道明似乎对于我与江逸尘的会面十分地震惊。
  “他对你说什么了?没为难你吧?”
  刘道明的语速突然变得很快,像是一直以来提心吊胆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似的。
  “只是一些简单的对话而已,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我努力地在我的脸上勾勒出微笑的画卷,通常来讲这样的表情更具有治愈效果。
  通常来讲,适用于刘道明警官这样的人。
  “另外,我很有把握地告诉您,特别行动组那边确认下的嫌疑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你怎么知道?”
  “我自有我的办法。”
  刘警官见我不愿意透漏其中的内幕,便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
  “你有办法就好,小王啊,我这次把宝全部都压在你的头上了。”
  “刘警官,我们之前的合作我可否让您失望过?”
  “没有,当然没有,我一直都非常满意。”
  刘道明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失语与慌乱,连忙用客套来搪塞我的疑问。
  “那还请您保持一如既往的心态,这次我同样不会让您失望。”
  “好,好,你办事,我放心。”
  刘警官的脸上露出了“谄媚”式的笑容。
  说是“谄媚”,却不似那般虚伪与冰冷,那是一种由些许“尊敬”,些许“等级观念”,些许“社交礼仪”与些许“假客套”组合而成的看起来令人觉得及其不自然的一种表情。
  我转过头,不愿意再欣赏他违心的“表演”。
  的模样很标致,尽管此刻她已然不是充满朝气的花季少女,可是依然能在她僵硬的尸体上找到美人胚子的影子。
  “,女,死亡时间:2017年1月7日23:55。”
  的手上,用白色的手带绑着一张小巧的标签,上面记录着关于她的基本信息。
  23:55,实在是再巧不过的时间,巧到令人怀疑这是否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按照江逸尘的说法,死于“心脏麻痹”。
  然而从医学的角度上讲,并不存在“心脏麻痹”这样的病症。如果硬要解释的话,可以认为是指由于心室颤动等原因使心脏处于颤动状态,无法向全身输送血液。
  这并不是心脏真的麻痹了,而是由于心脏功能突然无法正确运动,无法正常向全身输送血液,导致全身功能停止,造成突然死的状态。
  而这种“猝死”的病状,往往分为两种:一种为心源性猝死,一般来讲发生于有冠心病史,主动脉畸形或有先天性心脏病史的患者。另一种为运动源性猝死,就是刚刚做过高强度的体育运动后突然死亡。
  第二种情况对于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根据目前我掌握的资料来看,没有任何一项信息能够证明生前患有心脏类的疾病。
  这就不能够排除她是被谋杀的可能。
  “怎么样,小王,看出了什么没有。”
  “刘警官,麻烦您带我去她曾经住过的病房。”
  “哦?哦……”
  刘道明先是有些不解,后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往往象征着民用医院里最好的医疗水平,八成新的仪器,近乎无菌的病房,宽阔的房间容量,温馨的装饰布局。
  而这样的房间往往都是供不应求的。
  纵使昨天晚上这里刚刚流失了一条生命,此刻的病床上俨然寄存了一个新的灵魂。
  “你们不能进去,绝不能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值班医生一脸正色地“警告着”我和刘警官二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流露出不容拒绝的气势。
  “请问昨天夜里这里患者去世的时候,您也一直在这里值班么?”
  “当然,我们的换班时间是9点,昨天出事的时候我就在走廊里巡逻。”
  “方便透露一些细节么?”
  “细节?你是做什么的?”
  值班医生有些警惕地看着我。
  “您好,我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刘道明。”
  在我开口前,刘警官抢先一步冲着值班医生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对于这种“正式”的社交场合来说,还是他这样有身份的人处理地更加合理一些。
  “您是刘警官?”
  “你知道我?”
  “知道,之前主任吩咐过,我还以为你们是哪家无良媒体的记者呢。”
  “既然弄清了身份,现在能麻烦您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他是……”
  值班医生显然对于我直率的态度有些不满,转过头去征求着刘警官的意见。
  “他是协助我们调查的侦探,你可以放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哦……好……”
  “昨天晚上我在走廊里巡逻,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虽然这一层都是监护室,可是因为有仪器在,我们也不用24小时守在病人的身边。”
  “好像是快要12点的时候吧,这个病房的警报突然就响了起来。”
  “我当时恰巧离这不远,赶过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了里面发生的情况……”
  值班医生说到这,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躲闪。
  “你看到了什么?”
  刘警官十分职业地先一步提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那个患者她……”
  “她睁着眼睛……”
  “坐在床上,冲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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