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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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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达也早早地起来帮阿络药准备早膳。但直到日上三竿时,他也没等到阿络药出来。达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阿络药的门。
  走到门口时,达也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屋内空无一人。阿络药早就出去了。
  达也等到晚上,才看到阿络药的身影。他本想上前同她说些什么,但阿络药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达也那刚刚捂热了的心又凉了半截。
  第三天也是如此。
  这样一直持续到了第五天。
  那天晚上,达也并不知道阿络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因为不等阿络药回来,达也就早早地躲回了自己的屋。他觉得自那晚过后,阿络药就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了。
  可能她为那晚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恼悔不已吧。达也不想让阿络药因为自己而难堪,就自作聪明地不在她眼前出现了。
  迷迷糊糊中,达也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气,同时他感到自己睡的那张床轻微地往下陷了陷。达也一个激灵,头脑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见阿络药气定神闲地坐在他的身侧,见他醒了,还冲他微微一笑。
  达也连忙坐起了身,惊慌失措地:“公主殿下,属下不知道您…………”
  阿络药轻笑着将一根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嘘”的一声。
  达也在看到阿络药的那个动作时,立马禁了声。倒不是他非常配合阿络药,而是阿络药的那个动作让达也心跳如雷,说不出话来了。
  “达也,你知道离孜国吗?”阿络药柔声地问。
  达也点点头。
  看到达也的反应,阿络药又一次满意地笑了,她从袖筒里掏出了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硬皮纸递给达也,道:“达也,我们明天就去这个国度。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达也看着阿络药递给自己的那张通关文牒,有点不确信地:“这是真的吗?原来公主殿下这几天早出晚归地都是为了这个。您怎么不造告诉我呢,让我白白不安了好几天?”
  也许是达也太激动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阿络药给他的通关文牒上,只写着他一个人的名字。
  阿络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表情兴奋的达也,幽幽地道:“达也,你还喜欢我吗?”
  “啊。”达也抬头,张大了嘴巴,像被电击了一般,愣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改变心意了吗?”阿络药看着达也那滑稽的表情,立时心情大好,生起了调侃的达也的念头。
  “没有,没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我的意思是…………”达也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阿络药那纤细的小手覆上了达也的手背,安抚般地拍了拍,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不同于那日的惊慌失措,达也在刚开始时有些慌乱,但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或许,他也预感到了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交谈。如果他错过了这个时机,那他就永远也别想住进阿络药的心里了。
  “公主殿下,虽然达也只是一介无知莽夫,但只要公主殿下不嫌弃。达也对天发誓,此生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达也都愿意不离不弃地守在公主殿下的身边。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达也在说完这番话后,屋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阿络药不表态,达也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直到响起了阿络药压抑而隐忍的啜泣声时,达也才小心翼翼地:“公主殿下,你…………”
  达也本想说,如果公主殿下后悔了,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阿络药没有让达也的话继续下去。
  在那个“你”字刚说出口时,阿络药就哭着倒进了达也的怀里,并呜咽地:“达也,为什么到现在我才知道了你的好,为什么我从前就没有发现呢?如果…………如果…………”
  阿络药泣不成声,达也紧紧地回抱了她。轻轻地抚着阿络药如瀑布般地秀发,温柔地:“公主,您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不,太晚了,来不及了。”阿络药哭得更伤心了。
  “没有事,真的,就算晚了,也没有事的。”达也附和着阿络药。
  停了一会,阿络药止住了哭泣,梨花带雨地望着达也,语气坚定地:“达也,让我今晚就做你的妻子吧。”
  “啊,不…………。”达也立刻拒绝了。
  “公主殿下,达也不能就这么草率地娶您。那对公主殿下对您的王族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蔑视。达也不能那么做。等我们到了离孜。达也一定会风风光光地把您娶进门的。即使不能让您继续过上公主的生活,但至少我要给您以公主的威仪。”达也信誓旦旦地说着。
  阿络药眼泪汪汪地看着达也,一只手慢慢地抚摸上了达也的脸颊,嗔怪地:“你都答应娶我了,还公主公主地叫个不停,显得多生分哪。”
  “我…………我…………”达也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达也,你叫我阿药吧。像我王兄那样叫我。”阿络药将头靠在达也的胸前,声音如三月的春风般地和煦。
  “阿药。”达也的声音有些哽咽地。
  “嗯。”阿络药低声应答道。并不安分地将自己的手探进了达也的衣服里。
  “阿药,别…………别这样。”虽然很享受,但达也还是狠心地将阿络药的手捉了出来。
  “可是达也,我想今晚就成为你的妻子,现在就成为你的妻子。你不愿意吗?”阿络药眼神迷离地。
  “我…………,”达也避开了阿络药的目光,言不由衷地:“我不愿意。”
  “不嘛,我偏要你愿意。”阿络药整个身体都趴伏在了达也的身上,达也一个重心不稳就倒了下去。
  很快,屋子里便响起了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女子娇媚的吟哦声…………
  翌日,当达也从好梦中醒转过来时,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阿络药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达也并不以为意,仍然心情愉悦地穿好了衣服,并开始收拾起了行装。因为阿络药说过,他们今天要离开。
  达也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有人来敲门了。
  门外站着一位三十岁开外的男子,长着一双精亮的小眼睛,一看就是一位精明且干练的生意人。
  他对达也自报了家门后,便说是受人所托来带达也离开庞拓的。
  达也热情地将来人让进了屋,并让他稍等片刻。因为达也还没有给阿络药收拾行李呢。
  可是当达也进到了阿络药的屋里时,他却傻眼了。
  阿络药的屋里除了那一桌一椅,外加一张床外,什么都没有了。但达也很快就又情绪高涨了起来。他以为阿络药在走时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现在只等他了。
  达也二话不说,背起包袱就跟着来人上了马车走了。
  直到快到出关口时,达也才下了马车。一群赶着一批马牛羊的牲畜贩子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见人到齐了。就立刻往城门口走去。
  达也跟着那群人边走边四下里张顾着,但他还是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达也不确定阿络药是不是已经先过去了。他想找带他来的那个人问问,而那个人也不见了踪影。他悄悄地询问身边的人,可是,因为语言不通,那些人不是给他翻白眼,就是对他不理不睬。
  达也只好等过关后再做打算了。
  过关后,达也左顾右盼,总算找到了带他来的那个人。紧跑慢跑才没让那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掌柜的,那个我的同伴呢?”
  “什么同伴?不就你一个人吗?你在这说什么鬼话。”那人对达也的纠缠显然有些不悦,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客气。
  “不是。”达也有些懵了,但还是好声好气地:“我的同伴是个女的,难道不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那人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达也,只对他丢了一句“神经病”便扬长而去…………
  电光火石间,达也突然就想起了,早上朦朦胧胧的,似乎阿络药对他说,让他保重之类的话。达也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呢。现在看来,那哪是梦啊,分明就是真的。
  再想想阿络药昨天晚上说什么太晚了之类的话,一下子让达也明白了。那晚的销魂其实就是临别时,阿络药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达也只觉得天旋地转,难以控制自己的躯体了。他抱着头,下意识地就滑倒在了人来人往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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