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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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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络药目送达也顺利过关后,她也上了一辆彩色帷幕包裹起来的马车向着另一个方向缓缓而去…………
  就像喜娘预测的那样,阿络药一到她们美人村,便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不少人慕名赶来,只为亲眼看一看这位风情万种的西域美女。
  阿络药有一段时间曾感到很困惑,她觉得在美人村里,和她姿色不相上下的美女有好几位呢,怎么自己独独地就成了风云人物?
  很快,她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并为此愤怒了好几天呢。
  原来,喜娘为了制造轰动效应,偷偷地将阿络药公主的身份给抖了出去。
  一个美艳不可方物,并且贵为公主的女子,这在常人眼里,都只能是传闻中的人物,突然地就出现在了眼前,怎能不让人争先恐后,挤破头地来观仰观仰。
  在猎艳者中,阿络药从不给那群人好脸色,总是冷言冷语,不苟言笑的样子。
  很快,阿络药便因她的行为又给她赢得了一个“冰美人”的称谓。
  阿络药之所以不给那些人好脸色,是因为她在待价而沽。她想依附于一座强大的靠山。只有这样她才能开始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阿络药等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位姓姚名起的将军。
  阿络药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她的愿望就实现了。
  姚起也慕名前来拜会这位昔日庞拓国赫赫有名的公主,并且很快就成为了阿络药的裙下之臣。
  阿络药的笑颜只对姚起绽开,这在美人村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惹得那些小姐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当然,这些都是表象。其实,自始至终,姚起从来没有对阿络药动过心,甚至也从没有碰过她。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后来,姚起将阿络药送给了自己的上司——北姜国的世子,须卜兴国时。须卜兴国对阿络药宠爱非常。甚至,为了迎娶阿络药不惜与自己的母后孟氏闹翻。
  有了殊提的欺骗,并且是那样惨痛的教训,早已让阿络药对男人死了心。而和达也的一夜情,是阿络药在用那样的方式与自己的过去,做了一个了断。
  阿络药接近姚起是为了她的复仇大计。
  和姚起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后,阿络药对中原的那句古话——“百闻不如一见”,终于有了独特的领悟。
  姚起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急功好利,贪婪好色。
  恰恰相反,阿络药觉得,姚起是一个城府很深,并且心思非常缜密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拥有“北姜战神”的名头了。
  起初,阿络药曾试图使出浑身解数来笼络住姚起。但她很快便发现,姚起看她的眼神时刻都带着一股疏离。
  这跟阿络药是否有魅力无关。阿络药觉得,姚起是在通过她阿络药,在想念另一个人,并且是一个女人。
  有一次,姚起在阿络药那里喝多了。
  本来阿络药还自以为聪明地将姚起哄上了自己的床。觉得只要生米做成熟饭,不怕姚起不买账。
  醉后的姚起一点都不安分,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自持。
  他拉着阿络药的手,又是哭,又是笑,一会埋怨,一会斥责。
  虽然姚起说的话含含糊糊的。但有几句,阿络药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姚起说:“公主……殿下,您…………您,觉得,我姚起,是一个…………是一个无知莽夫,对不对…………,所以……所以,你就可以……可以,三番四次地,戏耍于我…………。我怎么那么傻…………,一次一次的…………,对,我就是傻子…………是个大傻瓜…………”
  在听到姚起的那些酒后真言后,阿络药便认识到,这位“北姜战神”是在通过她阿络药的公主头衔在缅怀着另一位公主。于是,阿络药便放弃了自己想傍上姚起的念头。
  也幸亏她打消了对姚起的妄想。否则,以姚起醒后的表现,阿络药觉得,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呢!
  姚起酒醒后,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躺在阿络药的床上,姚起的脸立马黑如锅底了。
  “本将军醉酒时,姑娘有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姚起冷冰冰地质问道。
  “哎呦,看姚将军说的。您都醉成那样了,一滩烂泥似的。我就是想把你怎样,也要你配合不是?”
  “那,本将军有没有说过什么?嗯,就是在你听来,有些奇怪的话?”姚起揉着眉心,继续问道。
  “将军,好像是鼓鼓囊囊含含糊糊地说过几句,但都听不太清楚啊!”阿络药装作若有所思地回忆道。
  “如此甚好。”姚起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就打算拍屁股走人了。
  但他在走到门口时,却又转过身来对阿络药道:“我知道姑娘心里有着远大的抱负。看在姑娘这么知情识趣的份上,本将军会送姑娘一份大礼的。”说完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姚起说的大礼,便是他给阿络药带来了庞拓国发生了内乱的消息。为了确保消息的真实可靠,阿络药还特地地问了过往的好几个商人,得到确切的证实。
  阿络药的心里立时像吃了提神丹一样地兴奋了起来。天知道,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
  阿络药自认为时机成熟了。
  那段时间,她一有空就去药铺里晃几圈。她在买几样特殊的药材,不仅如此,她还要给自己物色一个技艺高超的药剂师。不为别的,就想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配置一种特殊的毒药。
  这种药的毒性并不剧烈,但却很深长。中毒者在喝下去的两三天内都不会有任何的异样。但他如果连续服用了五天的话,他就会从第五天开始出现反常了。
  首先,中毒者会感到精神不振,老犯困。如果他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那他可就太天真了。毒发的效果,会让他无论多么困,都无法入眠。或者说是,不能安然入眠。
  因为就在他以为自己睡着了时,接二连三的噩梦会像那海边的浪花一样,一圈又一圈,一波又一波地侵入到他的梦中来。让他即使在睡觉时,也没法得到安宁。
  这样的症状又持续了差不多五天的光景,之后,中毒者就会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刺痛起来,好像一夜之间,自己的身上就被扎了百千万的钢针似的。更为恐怖的是,明明那么痛苦,可患者因为身体虚弱,却表现不出来。只能躺在那里,眼睁睁地等死。
  那种毒药叫“满月”。因为从毒发到死亡,差不多就是十五天左右。刚好是一次圆月的时间。
  阿络药就是想让简商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果一刀就结果了他,阿络药觉得那真是太便宜简商了。
  那位药剂师,也是姚起推荐给阿络药的。那人是号称“北姜第一手”的秃发定。
  制毒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等秃发定按照阿络药的需求制出了她想要的药时,已经是五个月后的一天了。
  五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啊!
  在阿络药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并且打算亲自回去解决掉简商的性命。
  姚起曾经想委派自己的属下去替阿络药办这件事。原因是,阿络药手无缚鸡之力,一旦发生了什么变故,想全身而退就有些不容易了。
  姚起的好意被阿络药委婉地拒绝了。
  她的心灵曾遭受过多么大的创伤,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让她亲眼看到简商的凄惨结局,她怎么能甘心呢!
  阿络药最终还是没能亲手解决了简商,甚至也没能亲眼看到简商是如何死去的。
  因为就在她到达庞拓边境之时,却传来了“庞拓国国君简商已经暴病而亡了。”
  那天过后,阿络药就病倒了。
  她为了等这一天,等得日夜煎熬,心神俱疲。为了这一天,她不惜将自己埋进尘埃里。撇开了自己的自尊,放弃了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她等到了什么呢?她等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可是,结果却又像开玩笑般地让她欲哭无泪。
  这就意味着她从前那所有的努力都做了徒劳。这怎能不让阿络药伤心欲绝。
  就当是命运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吧。
  几天后,阿络药就想通了。并还自嘲地这样安慰自己。
  在想通的同时,阿络药也有了另外的奔头。那就是她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阿络药首先想到的就是达也。
  她要去找他。即使千山万水,并且不管能不能找到他,她都要去试一试。至少自己不会感到遗憾。
  看着又振作起来的阿络药,喜娘在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如果阿络药一直躺着不起来,那她可就要倒大霉了。
  就在阿络药病倒的第二天,美人村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可比姚起有名多了。他不是旁人,正是北姜国的世子——须卜兴德,也就是阏修罗的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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