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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将相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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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吗?外黄县有个任侠,因为私自免除赋税被抓起来了。”酒馆之内,几个文人打扮的男子坐在一起,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壶酒,对近来发生在黄杨州的事评头论足。
  “害,活该他被抓。赋税是一国根本,他任侠不过是一介轻侠罢了,怎敢私自免税?”头戴儒巾的男子对任侠之举颇为不屑,讥笑一声,闷头吃菜喝酒。
  “这可不好说。”身边另一人显然门路更广些,说了一个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消息,“我听说,任侠免去的赋税,由外黄令自掏家产补上了,并未耽搁国事。”
  “而且啊,你们可知道那任侠为何要冒险私自免除赋税?”男子说完这句话,却不在言语,反而端起酒盅,细细品味。
  “你这混蛋,又卖关子,快说。”其余几人显然深知他的性情,或是讨饶,或是笑骂,总之是好奇的紧。
  “我听说啊,任侠去收税的那一里,穷的很。”他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不知道夸张了多少,“听说为了缴纳这次的赋税,不少人家都是卖儿卖女,甚至里正为了税钱,还打死了好几个人呢。”
  “这任侠颇有侠气,在外黄被人称为‘侠盗’,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才会私自免税。”将消息倒完,肚中空空如也,正要多吃几口菜,就听旁边桌的人高声说道:“你这消息都过时了,乃公这里有最新的消息。”
  “壮士快快请讲。”几个文人连忙将转头,纷纷出声。
  “可惜啊,囊中羞涩,该结账喽。”那汉子一抹嘴,抬起屁股就要走人。
  几个文人如何肯,连忙高声喊道:“店家,这桌记我们账上,再来些好酒好菜。”
  两张桌子拼到一处,汉子吃饱喝足之后才四下一看,低声说道:“你们可知任侠为何被称为‘侠盗’?”
  “这......”几个文人相顾无言,黄杨州府距离外黄尚有两百多里,距离任侠起家的齐国北境就更加远了。若不是赋税一事,他们连任侠是谁都不知道。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们吧。”这大汉对于任侠的事迹竟然相当了解,从任侠出道第一次劫掠豪右,一直到任侠投入陈耳门下,为民女出头,打了里正被关入牢狱之中,一一详细说来。
  节奏分明,轻重有序,说他是靠说书讨生活的都有人信。
  “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世间竟然仍有这般的侠客。”几个文人用筷子敲着碗沿,高声赞叹。
  “只是可惜啊,这样的一位大侠,就要死于非命了。”汉子端起一碗酒,喝下肚中,摇摇晃晃地就往外面走去。
  “侠盗免去百姓赋税,陈耳替民缴税,于国无害,于民有利。”几个文人低声叹息一阵,又对州牧一阵抨击,直说他残害人才。
  他们也不怕被州牧听了去,如今天下文人和轻侠差不多都快同流合污了,胆气大着呢。莫说是一个州牧了,即便是魏国都城大梁的街上,也有人敢痛骂魏侯。
  甚至在大梁有一家叫做洞香春的酒楼,里面哪天不得批判几句魏国国策,只要言之有据,没见哪个因此获罪的。反倒是因此平步青云,从此出入侯宫的不在少数。
  如此舆论在黄杨州甚嚣尘上,几乎是茶前饭后之余,所有人都在谈论此事。倒不是任侠的名气有多大,只是因为税收之事,确实和他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而在外界消息甚嚣尘上的时候,陈耳的家中却迎来了一位客人,装病的陈耳虽然未曾出迎,但是却让陈敖打开了自家的中门,将此人请了进来。
  “外黄令。”来人手持魏国丞相府红玉令,陈耳虽是有心不见,却又不得不见。
  “见过长史,请恕下官身体有恙,不能见礼。”陈耳略微一拱手,客气道。
  从官阶和修为上来说,他和这个长史其实不过是半斤八两,但并长史身后站着魏国丞相,陈耳只能将姿态放低一些。
  “我奉丞相之命而来,请外黄令帮一件小忙。”长史面对微笑,说出的话却是让陈耳头大如斗,“丞相希望,外黄令能做的更绝一些。”
  “下官不懂,还请长史大人明言。”陈耳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只当是自己暗中操控局势被丞相发现了,要拿自己问罪了。
  “外黄令当真不懂?”长史似笑非笑,眼神撇过陈耳的药汤。
  “下官不过是边境偏僻之地的小吏而已,资质愚笨的很。”陈耳咳嗽一声,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讷讷说道。
  其实暗中之意,却是在问,外黄令不过是边境之县,黄杨州也算不得大洲,州牧又与丞相不相善,为何丞相府会因为此事,专门派遣一个使者过来。
  说实在话,长史手持丞相府红玉令而来,对接的却是陈耳,着实有些掉价了。
  “边境之地是险要之地,凡是大国必守在四邻,岂敢疏忽了边境之地。”长史面色古怪,略微提醒道:“所以上将军,才对黄杨州很是重视啊。”
  陈耳脖颈上汗毛倒立,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竟然无意之间,一脚踩进了魏国丞相与上将军的政斗之中。
  “是下官浅薄了。”陈耳此刻也顾不得装病了,起身对着红玉令拜道:“今日得丞相指点,唯衔草以报。”
  “善。”长史侧身半步,避开了陈耳的这一礼,笑道:“丞相说了,外黄令兢兢业业,为我魏国守护边境,理当擢升。”
  “臣,谢过丞相。”陈耳又是对着红玉令一拜,这次连称呼都变了,将自己划到了丞相的私臣之列,就差宣誓效忠了。
  长史捋须轻笑,这次倒是没有避开,而是替丞相受了这一礼。这也意味着,丞相一派,算是正是接纳陈耳了。
  陈耳也不装病了,让人撤去药汤,温了好酒,与长史彻夜长谈。
  第二日一早,陈耳又让陈敖去将黄曦风请来,两人作陪,与长史好一阵吃喝。
  不管长史如何去想,陈耳与黄曦风心中都是感慨万千。
  陈耳虽然将外黄治理的不错,但是因为上头无人的缘故,一直得不到升迁。今日入了丞相的派系,再加上他以前的功劳,只怕是要平步青云了。
  黄曦风对此也是松了一口气,陈耳离开外黄县,对于两家都是一件好事,未来也不用担心撕破脸皮了。
  吃过了酒宴,长史便起身告辞,说是要回去向丞相复命,陈耳不敢阻拦。只是依照长史之言,将其到访的消息封锁起来,并未传出陈府。
  虽然外黄之中许多人都在挂念陈府为何会突然开了中门,但是联想到陈府这几日的变故,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并未大肆打探。
  而不等陈耳有所动作,又有人持令来访,自称是上将军府中司马,奉上将军之命前来拜会陈耳。
  陈耳受宠若惊,自己继续装病,让陈敖打开中门,将司马请了进来。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陈耳这次在面上略微施了些脂粉,使得面色看起来有些惨白,又当着司马的面咳出了些许鲜血,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而陈敖也是形同枯槁,跪侍在陈耳床榻旁,偷偷啜泣,仿佛明天一觉醒来,陈耳就呜呼了一样。
  司马眉头一皱,呵斥道:“上将军令符在此,外黄令还不接令?”
  “外黄令,接令。”陈耳颤颤巍巍着起身,接过司马递来的令牌,对于司马的恶言恶语也不在意,他现在算是摸着点门路了。
  任侠被抓,应当不是州牧在针对他,自然也不是在针对任侠。而是魏国丞相与上将军在黄杨州博弈,无意间将任侠牵扯了进去而已。
  虽然身处边境,但是对于都城大梁的情报收集,陈耳可是从未落下过。打听消息的渠道也是各种各样,或是大官门客,或是市井传闻,或是官方邸报。
  尤其是那家叫做洞香春的酒楼,南来北往的客人多着呢,消息特别海。提起洞香春,大梁人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上一声,“神。”
  只是其中消息真真假假,需要陈耳自己去分析了。
  这么多年暗自观察下来,陈耳心中有个大致的定位:丞相和上将军不合已久。
  丞相希望魏国裹挟赵、韩两国,坐拥三国轻侠文人,争霸天下;而上将军想要独自吞并天下,达成一统之业,而且许是因为军人出身的缘故,对于散漫的轻侠阶层,很是不喜,一直想要打击魏国的轻侠集团。
  这次黄杨州州牧的行动,多半是为了声援上将军,结果现在被陈耳按进了泥潭之中。
  陈耳本身就是轻侠出身,是上将军不喜欢的人,这次又与黄杨州牧为难,可以说陈耳已经站到了上将军的对立面,司马对他言辞不善也是正常的。
  “上将军令,若是外黄令约束不好自己的手下,上将军不介意帮你约束。”说完这句话,司马转身就走。
  “下官重病在身,连家中的奴婢都约束不好,更遑论是约束其他人。”陈耳以袖掩面,啜声泣道:“好在,丞相府长史愿意替我约束部众,如此我也可以安心养病了。”
  “既是如此,在下告辞。”司马从陈耳手中夺回令符,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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