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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沙丘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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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长安,公主的坐轿换成了六匹马拉的华丽马车。车厢上画着凤凰,那是皇家公主的标志。车厢顶上张着一把像伞一样的金盖。
  此行的队伍多达300人,除了承担卫护任务的兵士,队伍中还有近百名的能工巧匠、文人、医师、乐队,他们要随公主一同进驻吐谷浑,带去大唐先进的文化、艺术、技艺和生产、生活方式,造福吐谷浑的黎民苍生。
  驸马诺曷钵骑在自己的宝马龙骢上,他一身金盔金甲手提长柄七星刀,英姿飒爽地紧跟在公主的马车旁。
  诺曷钵对公主是热爱的,对大唐父皇太宗是感激的。父皇把自己最美丽的公主下嫁给他,还给了丰厚的嫁妆作为陪嫁:有一箱箱的珍宝、金玉书橱、300卷经典、各种金玉饰物,还有多种烹饪食物、各种花纹图案的锦缎垫被、识别善恶的明鉴、营造与工技著作50种、100种治病药方、医学论著5种、医疗器械7种,还携带了各种谷物和芜菁种子等。这些陪嫁都装在一辆辆的随行马车里,随着公主浩浩荡荡的驶向西域。
  在随行的这些珍宝、陪嫁中,诺曷钵还发现有几尊特别的神像。这些神像身穿白衣,头戴法冠,手结叉手印。
  “月儿,这几尊神像是什么人物啊?我怎么不认识?莫非是你们大唐的国教?”诺曷钵骑在龙骢上向坐在车中的公主问道。
  公主坐在车中,不时偷偷掀起车帘瞟一眼即将与自己成亲的夫君,看着他那英武的身影,公主心里也是甜如乳蜜。
  突然听到诺曷钵这么一问,公主不禁想起了自己做过的很多的梦。那些梦恍恍惚惚,让她回忆起了前生今世。她仿佛从梦里依稀记起自己是真教的法王子,此次轮回人界是奉了教主嗡拉萨吽的法旨传播真教。在梦里教主命她制作几尊嗡拉萨吽的法像以便把真法传到西域。于是在父皇为自己准备嫁妆的两个月里,她也命工匠制作了几尊真像,放在随行的嫁妆里。
  如今听到驸马对真像感兴趣,公主便在车内回道:“这并非是大唐的国教,而是我个人信仰的真教。真教倡导人民心灵的解脱,帮助百姓脱离人间的苦难。我这次想着要把真教一起带到吐谷浑,与你的人民一起分享这伟大的教法。”
  虽然不太理解真教是怎样的一种教法,不过既然公主说真教这么好,诺曷钵也自然极力赞同:“好,待我们到达伏俟城,我一定助你传播真教大法,让吐谷浑的人民都皈依真教。我要封你为护国大法师。嘿嘿。”
  “我才不做你的什么大法师。”公主娇嗔地回到。又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的镶玉金函,金函内装着用锦缎包裹的《风云十真图》。这一路上,公主常常对着《十真图》祈祷,希望此行能一路平安,顺利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吐谷浑国都城伏俟城。
  诺曷钵想看一眼自己美丽的未婚妻,就用一根树枝偷偷挑起了车帘,发现公主正手握金函发呆,就问到:“这一路上我看你一直捧着这个金函,连睡觉也要放在怀里。不知父皇给了你什么宝贝,让你这么难以割舍?”
  公主假装生气瞪了诺曷钵一眼:“谁让你没事偷看我的宝贝?”然后又娇嗔地一笑说道:“这金函里装的是一卷《风云十真图》,上面画的是真教里的十位真子。这十位真子本事可大了。遇到危难的时候,对着这《十真图》祈祷,就能化险为夷。”
  “哦,这么神奇?我倒想见识见识这《十真图》和十真子有多厉害。”诺曷钵不太相信地自语到。
  哎呀,公主恨不得马上堵住诺曷钵的嘴。也许,真的凡事太顺利了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可别让驸马这乌鸦嘴说中了,公主心里想着,不禁攥紧了手中的金函。
  车马潇潇,尘土飞扬。穿行在冬天的西行路上,送亲的队伍已经走过了黄河上游几条冰封的支流,也已经走过了一个月的时光。大唐境内最后一座属地——鄯州已经抛在了车队的后面,再往前面就进入了吐谷浑与大唐的交界。
  左骁卫将军、淮阳王李道明与右武卫将军慕容宝双双骑马来到公主车前:“报告公主、可汗,车队已出大唐地境,前方即将进入吐谷浑国属地。”
  诺曷钵知道,此地名叫沙丘,属于两国交界处,远离自己的都城伏俟城,还未在自己势力的完全掌控下。此地经常有土匪出没,沙钵罗残部几千人马的牙帐就设在离沙丘不远的地方。只要能安全通过此地,十日内车队就可安全抵达青海湖西的伏俟城。
  想到此,诺曷钵对李道明和慕容宝说道:“此地离流寇沙钵罗残部的牙帐不远,为防万一,传令车队加强防范,人马快速通过此地。车队过了沙丘,再做停顿休整。”
  二将领命,右武卫将军领50名骑兵在前,左骁卫将军领50名骑兵断后,剩下的百名骑兵随驸马卫护在公主的车旁。
  凛冽的西北寒风中,黄色的“唐”字大旗和红色的“吐谷浑”大旗迎风猎猎作响。迎亲的队伍只要绕过对面的大沙丘前面就是平川。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号角声,一队千人的骑兵从沙丘后面冲向了车队。这群来袭的骑兵个个披着锁甲、头盔上插雕翎,有的穿着豹皮衣帽手挥长矛、腰刀,中间有一杆黑色大旗,上绘金狼头。
  诺曷钵大喊一声:“不好,是沙钵罗!快点迎战、保护公主!”
  话音刚落,沙钵罗的骑兵已经冲到了车队跟前。
  这只沙钵罗残军领头的是东突厥大将军额尔策斤,左狼将是阿鲁史那,右狼将是叶何契力。额尔策斤看见大唐大旗和吐谷浑大旗,不禁一阵狂笑:“哈哈!——真乃天助我也,两个血海深仇的仇家没想到今天竟让我在这一块儿遇到了。也好,今天就打发你们一道回老家!”
  额尔策斤下令阿鲁史力带领300人攻击车队前端,叶何契力率领300骑兵攻击车队尾部,他亲率400骑兵攻击车队中段。
  200骑兵对阵1000骑兵,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转眼间大唐的车队已经被切割成3段,三段唐兵已经陷入血海之中被沙钵罗的骑兵重重包围。
  双方交手才片刻的功夫,唐兵已经死伤近半。右武卫将军慕容宝被左狼将阿鲁史那一刀砍下马背。
  额尔策斤狞笑着下令骑兵射箭。只见千支雕翎箭像流星雨般密集地射向公主的马车。诺曷钵纵马龙骢,高举七星刀拼命斩杀敌兵、阻挡射向公主车厢的飞箭。转眼间,诺曷钵的金刀护卫慕容孝昌已经身中十箭而亡摔下马去,诺曷钵左臂也已经中了三箭,血流不止。
  眼看大唐送亲队伍就要被沙钵罗的人马斩杀殆尽,公主也处在万分危险之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坐在车厢内的公主想起了《十真图》和老真人的话。公主忙打开金函,展开《十真图》对图祷祝:“嗡拉萨吽。值此危难之际,十真子速来解救我等,免除血光之灾,护佑我等平安通过。嗡拉萨吽,嗡拉萨吽,嗡拉萨吽。”
  公主祷祝声刚停,只见乱军之中一阵旋风凭空而起,刮的两军人马都睁不开双眼。这旋风上接耀日、下接黄沙,旋风中突现八白二红十位真子和一只微风凛凛的独角白毛犬。
  十真子衣带飘飘,从天而降,惊得沙钵罗兵以为是天人下凡,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
  额尔策斤一看不好,大喊道:“这是唐兵请来的妖人助阵,大家千万不要害怕,我们有狼神保佑,一定能战胜唐兵。大家给我奋力冲杀!”说罢,命卫兵挥舞金狼头大旗。
  沙钵罗兵听到主将命令,勇气复增,再度举起刀、矛杀向十真子。只见刚才还两手空空的十真子只一展手,十柄人间没有神剑天刃已经尽握手中。
  云逸子手握大悲剑纵身飞到左狼将阿鲁史那身旁,只一剑就削去了阿鲁史那手中的狼牙棒,反手一剑正待结果阿鲁史那的小命,看到手中的宝刃,突然想起平日金刚法王子对自己的教诫和赐予自己这枚大悲剑的用意:法王子是看自己杀心太重,所以赐给自己大悲剑用来提醒自己对任何人都要充满大悲大慈之心。
  想到此,云逸子收起了宝剑,一脚把阿鲁史那踢翻马下。
  这边阿鲁史那刚被踢下马,那边右狼将叶何契力已经被雷霆子用蚩髑剑一剑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要知道这蚩髑剑是柄六界重剑,表面上是蚩髑鸟化现的,但本性上是取自幽冥世界十万寒狱鬼铁制成,重达万斤。一剑下去,不但人马被劈成两半,连高原的冻地都被劈出一丈的深坑。
  额尔策斤一看,果然是唐兵有神人相助。这样的神人不用说来上十位,就是来上半位,举手之间就能把我这1000骑兵全包圆了。
  额尔策斤偷瞟了眼龙眉虎目的雷霆子,再看看他那柄泛着乌寒之光、滴着残血的蚩髑剑,不禁吓得脸上青筋直跳。刚想命令卫兵倒拖金狼旗、指挥大家撤退。没曾想那只一直在空中盘旋溜达、不屑看一眼地上厮杀阵仗的独角白毛犬突然发威了。
  也许是被沙钵罗兵们的哭丧声搞烦了,独角白毛犬突然一个俯冲跳到地上,然后抬起右前爪只在地上轻轻一拍,霎那间所有沙钵罗兵的战马就都受惊发狂、连跳带尿、惊啸不已。1000沙钵罗兵全部被甩到地上,惊马因彼此冲撞踩踏死伤过半,沙钵罗骑兵被摔死的和被惊马踩死的也超过大半。
  沙钵罗的一千骑兵还没有和十真子真正交手,只看到右狼将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就已经吓得屎尿齐出;再加上战马受惊死伤过半,个个不由得大喊:“了不得了,快跑啊!来了个能把人马劈成两半的妖怪!再不跑,大家就都变成两半死肉了!还有个独角的白毛小狗更厉害,拍拍狗爪就能弄死千军万马啊!快跑啊!——跑晚了就没命了啊!——”
  真是兵败如山倒,1000沙钵罗骑兵被踩死的有700,活着的300也是断胳膊断腿。这些残兵败将能追上马的就骑上马跑,上不去马的死命拽住马尾巴被拖着跑。追不上马的就不管腿好腿坏反正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撒丫子一个劲儿地玩命跑。
  趴在地上的阿鲁史那被踢断了10根肋骨,看着这些撒丫子飞逃的沙钵罗兵,他拼命喊到:“来人啊,快救救我啊!将军,你们快带上我啊!”
  额尔策斤骑的不愧是一匹汗血宝马,虽然也被白犬所惊,但只是流了一点马尿,倒退十步还是勉强稳住了马脚。
  额尔策斤用力勒住缰绳勉强稳住马身,刚想呼唤随身卫兵撤退,抬眼一看身边一个人影都没有了,自己早成了光杆司令。
  他大骂着这帮没良心的兔崽子跑得比鹰还快、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你们丫的,一边侧身甩蹬,俯身一把把阿鲁史那抓上马背,飞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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