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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草木衰落 / 第五章 黑化序幕 1

第五章 黑化序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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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晚,十点,暴雨】
  天空终是抵不过密集的乌云,一声闷雷,倾盆大雨终究是压了下来。
  夜雨……
  商店街,十字巷口,冰冷的尸体。
  跪倒在前。
  雨滴击打在少年脸上。
  少年………
  【很久以前】
  “没有星星的夜空还算夜空吗?”金发少女笑着问。
  “当然不算。”黑发少女答到。
  两人枕着胳膊仰卧在草地上,望着星辰满布的夜空。
  “呐,露……”金发少女侧头对着黑发少女,“的你想过未来的事吗?”
  “嗯?”
  “能像这样和露一起看星星,我非常开心。”金发少女说着,双掌冲向星辰,从指间窥着星光,满足地微笑挂上脸庞。
  这样的话就好像把星星托在掌心一样…少女好像说过这种话。
  犹豫着,黑发少女终是做出了回答:
  “我……我也是。”
  黑发少女心里也是高兴,红了脸。
  “在未来,我们还是朋友吗……”金发少女憧憬地喃喃着。
  “一定是的,珍妮。”
  【灰的自述】
  我叫灰。
  我是个杀手,然后,我是一只“灵”。
  我被仇恨所支配。为了报珍妮的大仇,我苦苦追寻四百多年,终于……终于在这重明市,我发现了,我又发现了……那件兵器,还有那道身影……
  我所经历的,是孤独,无尽的孤独。所以我选择了黑暗,隐于其中,于其中潜行。
  受雇主雇佣期间,不计其数的人被我杀害,不光战士,老弱妇孺都有……很多人想剿杀我,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杀了我会显示自己很强而已。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功利心吧,真恶心,不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而且还让他们丢了性命,死在我的刀下。
  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衣襟也被浸为血红,就连人格也染上了血污……以致于没有人愿意接纳我与我为伍,于是,我的内心被最初的仇恨所占据,理智也近乎丧失。这过程虽然很痛苦,但为了珍妮,我没有怨言……
  但是,组织找到了这样的我,给了我容身之所。组织看重我的能力,甚至让我拥有了受人敬仰的地位和忠诚的部下……组织给了我承诺,给了我一切,我很感激,甚至都生出一辈子为组织效力的念头。可是……
  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组织的承诺、部下的忠诚、人前的地位、甚至信任……组织欺骗了我,承诺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引诱我加入只是在利用我;部下蒙蔽了我,对我隐瞒真相只是让我继续被他们利用……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珍妮才是真。
  仇恨再次充满了我的内心,我重回孤独,再次身于黑暗。我拿走了“聚念黑晶”,逃离了组织。听说哈格为我担下了罪名,我对不住他,不但为此……还有珍妮,我没能保护好她。
  现在,过着佣兵的生活,受雇于青会。
  几天前,有个声音似曾相识的人告诉我……“那柄大戟出现了”。
  终于……终于又找到了,报答哈格恩情的机会。如那个人所说,周一中午,我再次看到了那柄大戟,闪着寒芒的冰霜大戟。
  这次我一定会将我这些年的痛苦加倍奉还。
  【这月的某天】
  雨水不断在叶子尖上汇聚,然后滴落,滴落在少有的一点泥土地上。泥土的芬芳自绿化带里散发而出,为帝国钢筋水泥的丛林填了一份自然的气息。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已是九月下旬。地处大陆东南沿海的重明市有这个地区独特的季风气候——每个季节的特点都极端的分明,极端到让你怀疑人生……冬夏最大温差竟然达到了五十二摄氏度!春秋气候干燥,就算下雨都没有明显的增湿效果……
  虽说是下过雨,但这空气还是让人倍感干燥。
  世界的某个角落……
  四周一片漆黑……一个穹顶式的洞穴,近一平方公里的空间内,只有幽蓝的火光在不停的摇曳;一道身影,外形上看他的肌肉很结实,干枯黑灰的短发在脑后扎了一个辫子,身着灰色的连带肩甲的披肩,上身暗红色的紧身战斗服,下身黑色紧身裤——灰,“漆黑之影”。这身装束大概是为了行动能更加方便,而颜色偏暗是为了能更好的在黑暗中隐藏。至于为什么不穿全黑的衣服……事实上,灰的紧身上衣一开始是黑色的,由于每次暗杀任务都打得一身血,以致于染成暗红上衣都洗不出来了(质量不好,差评)……
  灰瘦削的面庞尽显憔悴之态,虽面容仅停留在二十一二的样子,但下巴的胡须将灰的成熟气质展露无遗。鬓角的斑白、长年累积的眼袋以及嘴边叼着的香烟又给他填了几笔浓重的颓废之色。
  灰手里把玩着Bupont打火机,口里念念有词,正吟唱着什么;另一只手还在空气中不停的舞动着,犹如舞台上慷慨激昂的指挥家的手臂一般。
  “以吾之灵魂,铸汝之神力,降临于此……愿汝之灵如不息之火永存……生之永恒,死之不朽……竭吾之力,以求……”
  沙哑的降灵咒文声在灰的嘴边不断回响,一字一句化为可视的存在在他身边环绕,进而一点一点封进面前的阵纹中。
  近前,一个浅红色生命体……不,这不是生命体,而是一道虚影。虚影的形状,一朵血红色的莲花,不停的在空中摇摆,透着丝丝的邪气。四周的地面,快将整个洞穴覆盖的几何图案环环相套,圆与方间还夹杂着古朴的纹理,很是让人琢磨不透。
  若是仔细感受一下,就会发现:这血莲体内并不只一个生命,而是成千上万的生命堆积在这生命体体内。
  事实上……
  灰这几年都在不停的在世界各地收集这次降灵所需要的材料,而这里面最重要的——人类的生命,而且是数万的人命。当然,灰不会对平民大开杀戒。他采取的方法比较合理——钻阿兹塔尼亚帝国的空子。
  阿兹塔尼亚帝国这三十年来为了阔张领土,不顾联合国的制止而实行单边政策,不停主动的与邻国交战,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重点是,为了杀鸡儆猴,帝国也会对大量的无辜的平民发射导弹。
  这便是灰的机会,他趁着导弹还没发射就先下手为强,把那些平民的命收走,凝聚在一起。之后导弹便把证据炸的个一干二净,不留痕迹,灰就的目的便达成了。
  普及一下:这里所说的“人命”指的是人类本体中最本源的“信念”,它支持着人类主观思想的存在。因为它,人类才能感觉到自己存在于世,才能感觉到自己在思考。但它并不能支持人类的存活,唯一的消耗用途就是成为活祭的材料。古时,不论哪个种族的祭天,都会有用人类做祭品的情况,这就是原因。
  “人命”不能被人们脑中先入为主的现代科学体系所解释——它没有物理形态和颜色,其元素构成至今还未被解析,用现代科学的说法甚至可以说它不存在这个次元,只能勉强地说他客观存在。但它被压缩到十倍后会变成血色的气体,压缩百倍会变成鲜红色的液体,压缩千倍会变成血色的莲花结晶,压缩万倍会虚化变成可视但并不存在虚影(不能被现代科学解释,不存在物理形态,没有任何元素构成。也非光影,介质无限制传播)。
  在某个历史时期,这种物质的晶体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称——“贤者之石”。
  这血莲虚影所在的阵纹发着极淡的浅蓝光芒,映着灰颓废的脸。
  咒文声渐弱。灰双指夹着吸剩的烟头,吐出一口浓烟,将打火机装进口袋里,移步通过狭长的廊穴到另一个小洞穴去。
  一张铁质办公桌,一把扶手椅,还有几根延伸到洞顶、不知从哪里扯来的电线和墙上用刀子扎着的几张照片,这就组成了灰简陋的落脚点。一个大公文包靠在办公桌的桌子腿边,桌面上被乱七八糟的重明市街区图片、地图与人物资料布满,杂乱的资料下面埋着一台一看就知道上了年纪的旧式传真机。桌子上还有一个烟灰缸,里面的烟头早已多的盛不过来了,也不怕把桌上的文件资料点着,就嵌在在资料的缝隙中。
  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盒香烟放在桌子边上,眼中一道寒芒闪过。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将烟头戳进爆满的烟灰缸里,而是徒手将烟头向墙上的照片大力掷去。速度惊人的烟头将途中的空气分散开来,形成一道运行轨迹。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烟头就已穿过照片的人头处,深深地嵌入墙中。
  孔洞外,那照片上:雪白的长发,被孔洞取代的脸,一袭白裙,精美的手铠和散发着寒气的大戟……
  雫!
  “这次可没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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