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识牧草 下

　　第四章初识牧草（下）
　　行走在云端？这是何意？埃米尔怎么都想不明白。
　　“相信大家在上午的实训课上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我们与其他牧场的区别就在于，别人是实实在在的；而我们，行走在云端。”李诗然面向大家，“那么，何为行走在云端呢？”李诗然抛出问题后，稍作停留，见无人举手回答，便开始解答道：“所谓行走在云端，就是说：我们的牧草并不是以实体形式存在的，至少于我们人类而言是看不到的。它们是借助网络、知识和数据生长在云端的物质，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让原本就心存无数疑惑的众人更加疑惑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如何收割？怎么收割？再有，既然没有实体，那么这些牧草和收割状态的照片是怎么来的呢？
　　“相信大家应该是心存疑惑的，没关系，在刚开始接触这个岗位的时候，我也和大家一样。不过我相信，经过了接下来的学习，在座的各位会对这个岗位有着更深刻的认识。”李诗然尝试着打消众人的疑惑，为他们树立信心。李诗然话毕，大家的表情开始变得舒缓了。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再埃米尔这里根本起不到作用。埃米尔一旦陷入了某种思考绝对要到想的透彻了才肯善罢甘休。
　　“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收割呢？”台下一名准机器提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接下来我就来给大家讲一讲六月和的收割方式。”随后，李诗然从讲桌下掏出一台仪器。这台仪器形似VR眼镜，通体呈现黑色金属光芒，启动时眼睛处会出现一道道蓝色的光线；与VR眼镜不同的是——在一起和眼睛相连接的地方延伸出两根细线，一根连接在电脑上，另一根则连接在鼠标上。仪器的上方有视频连接口，将投影的连接口与此接口连接就可以实时观看云端牧场的状况。李诗然本想请台下众人来体验一下，不过由于时间关系，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并换成连接接口实时观看。
　　众人通过实时画面消除了一些疑惑。埃米尔也通过这些画面进行猜测：所谓的“云端牧场”不过是通过数据支持的知识付费网络架构，而“牧草”也是由算法和数据支撑的可以自由计算的知识性虚拟产品。而众人在画面上看到的牧草的样子或许不过是通过算法得出的虚拟形象罢了。所谓的“牧草收割”也不过是收割机对成熟产品的云端收集。不过这些都只是她未经证实的猜测而已。就在这时，屏幕上画面突然蓝屏，显示“系统崩溃”字样。李诗然立刻拔下接口，然后联系相关部门岗位进行修复。
　　有关于六月禾的事情随着这个小插曲不了了之。
　　经过10分钟的休息，有关三叶豆的介绍开始了。
　　三叶豆收割团队的优秀代表是个名叫狄任捷的男生，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六七，他身高目测由一米八，上身穿着蓝白相间条纹的休闲韩式卫衣，下装是黑色直筒休闲裤搭配白色板鞋，整个人看起来时尚又干净。从他上场到结束的这段时间里详细的介绍了三叶豆的样子——它是一种类似于藤曼的物质，需要一定的支撑和攀爬才能够获得成长；它的藤曼由四根平行的较细的藤曼组成，除第四根细藤，每根细藤曼上都会长出叶片，每株植株上都有26种形态的叶片并且同一植株上不会出现相同形态的叶片；叶片下方则是结出豆荚的地方；随着植株高度的增高，高度越高，果实越少；与其他两种牧草不同的是，三叶豆“昼伏夜出”，尤其是在每月的15日，夜晚生长速率达到顶峰，此时也是收割的最佳时间。
　　狗尾草收割团队的优秀代表是一个叫李原芳的妹子，年纪不过二十上下，身高目测一米五，虽然是个圆脸，但身材还是瘦瘦小小的，眼睛大而圆，梳着双马尾；她身着浅蓝色的JK制服，下身搭配白色丝袜和黑色小皮鞋；声音听起来嗲嗲的，看样子是个软妹子。她上场后的30分钟里以十分有趣的问答形式详细的介绍狗尾草——它是一种叶片呈细线状的类似于草的物质，神奇的是它会根据不同的数据情况改变形状，同时它还会和其他的同伴组成不同的形态——时而圆形，时而方形，时而是立方体，时而是三棱柱……同时，它也有果实，只不过他的果实是生长在叶片之中的，形状看起来像阿拉伯数字。
　　随着掌声阵阵，下午的实训也告一段落。经过十分钟的休整，小测试开始了。测试的题目也无非是和三种牧草相关的。这种程度对埃米尔来说，还是简单的。
　　在接下来四天的实训中，各类活动以及优秀员工分享也无非是围绕着三种牧草进行的。大家根据自己对三种牧草的偏好分别进入了不同的队伍，每支队伍又会分成小队进行比拼；埃米尔对六月禾更感兴趣所以进入了六月禾组。而在实训内容上比较重要的也就是牧草的收割方式了——主要是电子信号割草刀的使用。然而就算方式很重要，也还是被一笔带过，草草了事。埃米尔在这四天里一直是稳扎稳打，每天的测评的成绩也很出色。虽然每天实训回到公寓很晚也很累，但想到小松会在公寓等着自己回来，心理就有一阵暖流涌上心头。
　　10月1日上午9点30分，最终考核即将开始。
　　众人先是在会议厅集合，按照牧草种类分成三组，依照顺序，先是六月禾收割组，其次是三叶豆，最后是狗尾草；每一组的考核顺序则是通过姓名首字母的排序来决定的。考核开始前，各个组会被安排在不同的准备区，考核机会根据编号叫准机器们依次进入考场进行答题。此次考核答完题后需要在候考区等候其他准机器考完，待所有准机器都考完后，杨会在会议厅宣布成绩，合格的会直接发放合格卡，正常的话次日就会安排进入岗位获取设备。
　　而这场考试埃米尔被安排在了第一个。听到这个消息，埃米尔头皮发麻，她从小就害怕各种各样的考核，不论是大考还是小考，只要是考试她就会非常非常的紧张，以至于根本发挥不出来平常应有的水平。而这次的考核则让他比平时更加紧张。
　　分完组后，李诗然带领着六月禾组的成员到5楼的候考区，狄任捷带领三叶豆组前往六楼，李原芳则带领狗尾草组前往四楼。
　　埃米尔跟随小组到达503视频会议室后，李诗然就出去了。在她关门的一刹那，会议室瞬间沸腾——有的在各处祷告，有的在和其他的小伙伴探讨可能出现的习题，有的则翻看五天以来的笔记大声背诵……而埃米尔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的，只不过，喝水喝的有些勤，总是请求去厕所……
　　下午3点，所有人的考核都结束了。埃米尔以全组第一的成绩进入了诺布克斯农场，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待不合格人员退出了候考区后，李诗然拿着合格卡片进来了：“恭喜各位顺利通过考核加入诺布克斯的大家庭中来，现在为你们发放合格卡。”
　　埃米尔从李诗然手中接过合格卡，卡片通体金黄，正面印着诺布克斯农场的标识，旁边雕刻着浮雕花纹，背面则写有埃米尔的名字。合格卡是每个机器工作的凭证，专属定制绝不允许丢失；如果真的不小心遗失了，那不好意思，农场会将你作为偷窃者送入社会看守处。埃米尔很清楚合格卡的重要性。卡片过后是农场的岗位要求和管理方案，虽不要求全篇背诵，但应该熟知的地方是一定要记住的。再然后是工作服和其他杂项，至于设备嘛……C市农场近来紧缺设备资源，正在不断催促首都D市总部派发。。
　　回公寓的路上，埃米尔一声长叹，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小松。要知道，这个社会，对于从锆晓工厂获得合格证明却没有岗位的人是及其的苛刻——不仅要受到邻居的嘲讽，或许连亲人和朋友也有极大的概率离你而去。
　　法定假期过去后，埃米尔将奔赴新的岗位，开启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