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皇帝收拾了

　　第十二章被皇帝收拾了
　　皇城里的差事确实清闲，整个下午，再起与落苏都只在班房之内聊着京城轶事，等候皇出巡之时伴随左右。
　　皇宫之中，活动完全被控制在班房之中，如厕也要有人跟着，寸步不离，难怪岑岒与满溢不喜前来皇宫值班。
　　好不容易挨到日过西山之时，终于等来接班之人，宫里太监引着，两人急忙离了班房，逃难一般向宫门疾走。
　　走近宫门之时，只见一个身影，穿着太监服饰，猫在墙角之后鬼鬼祟祟，不时向着宫门观瞧。
　　落苏见了淡淡一笑，悄声缓步来到那人身后，在他肩上一拍，沉声说道：“你这小贼，莫非又是偷了宫里东西，等着机会出去销赃。”
　　那人被吓了一个激灵，抽身便逃，再起见了，以为这人肯定心怀不贵，一个箭步向前，一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一手抓住他的裤裆，腰间用力，便将这人四仰八叉，摔的头眼昏花。
　　再起抓住此人裤裆之时，便觉察到了那里空无一物，心里只想得这人既是个太监，那里定是早已去了。
　　可是这人落地之时，那一声震人心肺的尖叫之声划破天际，再起猛然知晓，这人摆明了是个女子！连忙松手，退在一旁不敢言语。
　　门前的守卫听到了尖叫，回身观望，见到了是这几位煞星，连忙扭头看向别处，心知不敢招惹，权当未见，以免给自己惹了事端。
　　只见面带诡异笑，来到女子近前，对这她说道：“你这女人，此时天色见晚，为何鬼鬼祟祟在此，莫非有那不可告人之事？”
　　“落苏，你少来与我挖苦，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今日怎么出来晚了。”
　　这女人艰难爬起，扭着腰肢，不住拍打身上尘土。扭头对再起数落：“还有你这贼厮，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摔倒，我若是伤了哪里，必定叫你与我陪葬。”
　　落苏笑道：“我朝法令，只有夫妻死后才可同穴，你这丫头莫非起了凡心，看上了我这兄弟不成？”
　　“哪有这事，落苏不可瞎说。”这女子猛然发现言差语错，便红着脸颊，挥起一对粉拳，不住的捶打在落苏臂膀，却又俏目斜视，偷眼观瞧再起模样。
　　谁知落苏又说道：“再起，我刚刚可是见得了，你将她摔倒之时，已经触及了这女子私密之处，按照我朝令法，只怕你只得娶了她，她的家人才会善罢甘休呢。”
　　“落苏莫要胡说，哪有像你这般给人家说亲，再说谁要嫁他！我一直誓愿长伴爹爹身前嘞。”这女子被落苏说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鼓着脸腮，瞪着一双俏目，死死盯着落苏。
　　落苏见了两人都被羞得面红耳赤，便收了调戏的心思，在宫门落锁之前，向宫门守卫递了腰牌，带着再起与那女子一同离了皇宫，直奔妙香阁。
　　一路之上再起与那女子似乎结了仇一般，除了偶尔相互怒视，倒也相安无事了。
　　三个人从胡同拐出了后街，便见着御林军衙门前，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几乎堵塞了整个朱雀大街，远远的就能听见牛沂水嚎着那污言秽语。
　　“那老货又来衙门找不痛快。”落苏嘴里哼了一声。
　　此等热闹平日里不多见，再起挤进圈里，回头取发现落苏与那女子都不见了身影，只当被人群阻隔。
　　往里瞧这，果然，牛沂水正掐着腰，如同一个泼妇一般，指着陶韧鼻子破口大骂。中央地面上躺着几个缠着纱布，缺胳膊少腿的汉子，两边数百御林军与千牛卫刀刃相交，相互对峙，形同战场一般。
　　陶韧双手抱胸而立，面带笑意，站在牛沂水对面，只是冷眼看着。
　　牛沂水骂了百句，陶韧未还一嘴，一时气结于胸。
　　陶韧说道：“牛大人，气大伤身，莫要生气了。”
　　牛沂水轻抚胸口，说道：“陶大人，你只需要交出打伤祁俊那个少年便可，其他人等老夫权当未见。”
　　陶韧一笑：“牛大人，为何只要再起那一人，莫非觉得那孩子后台不硬，好欺负不成？”
　　虽然确如陶韧所说，牛沂水仍然嘴硬：“老夫只要那一人，便是给你们御林军面子，否则，必去陛下御前，告个御状，只怕那时，另外三人恐怕也跑不掉吧。”
　　“牛大人，另外三人你我心知都惹不得，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日我让那孩子去你府上，给你赔个不是便是。”说着，陶韧凑在牛沂水近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可知那孩子是谁家后生？”
　　“老夫管那姓氏名谁，他昨日伤了我那侄子，今日又顶撞与我，殴打老夫亲随，老夫还未与你算账。”
　　“老匹夫，你莫要在这撒泼，难道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不成！”见那牛沂水油盐不进，陶韧一时气急，飙出一口脏话。
　　只见牛沂水起手一掌，推向陶韧前胸，大喝道：“要打便打，说的如同你有理一般。”
　　陶韧侧身躲过，起手相格，两人一时之间打在一处。
　　再去欲起身帮忙，却被落苏一把拉出，只听落苏说道：“这俩人之间早有仇恨，就算没有你我之事，两位大人也会因某事争斗一番。”
　　牛沂水与陶韧，武功路数相似，功力相当，相互对打几十招，累的呼哧气喘，却又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听有人大喊：“陛下驾到！”
　　转眼看去，一众锦衣亲卫，护着中央的黄金御撵，浩浩汤汤沿着朱雀大街奔这边而来，衙门门前之人全部俯身跪倒，山呼万岁。
　　“你们两个别停，继续打，朕要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宝刀未老，谁能把谁先干掉。”皇帝下了御撵，踱着方步来到近前，再起抬头观瞧，却只见到了皇帝身形宏伟的背影。
　　“我们离开不过两刻时间，陛下为何会在此时出宫？”再起悄声向落苏问道。
　　“陛下也许早就有出宫之意，根本没想我们作陪，这次事情不妙了。”落苏扫了一眼四周，看到岑岒与满溢都在别处跪着，正向这边挤眉弄眼。
　　“为何如此说？”再起好奇。
　　“皇帝每次出宫，都会问起班房候驾侍卫是谁，尤其身后的金瓜武士肯定会召唤满溢。我们当班之时，陛下定然已经决定出宫，却未要你我作陪，我想，定是牛沂水那个老匹夫告了御状，陛下恐怕会借由此事，为难你我。”
　　两位大人听罢皇帝怒斥，立马下跪，争抢着向皇帝进言，却听皇帝说道：“事情原由我已得知，牛爱卿，你说吧，要朕如何处置他们？”
　　“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朕心知牛爱卿也不想得罪陶爱卿，那朕便如此安排了，革去岑岒，钱满溢，端木落苏所有军职，发配到……一线峡那个军营去吧。”皇帝说完，向牛沂水问道：“爱卿看朕这么判罚可好啊？”
　　牛沂水道：“陛下，此三人都是从犯，打伤下臣侄儿与随扈的另有其人。”
　　“那人是谁，陶爱卿，想必你是知道吧？”
　　“臣……臣知道，尽听陛下判罚。”陶韧连忙叩首，向皇帝禀奏。
　　“那便与岑岒三人一同去那军营驻守吧，近年久无战事，想必那些军汉也是闲暇无事，都去给朕看着一线峡吧。”皇帝转身刚要离开，眼神一扫，看着再起这边，又说道：“老陶，莫要随便找个人顶替，朕知道那人是谁！”
　　圣命难为，陶韧不敢反驳，只得扣头应允，又问道：“不知让他们何时起程？”
　　皇帝说道：“老牛，千牛卫开个出城的条子，让他们今晚就启程，莫要整日窝在那酒店里，醉生梦死的。”
　　说完，皇帝又指着相互对峙的两方军卫，对两个老臣说道：“既然你们麾下还有力气在这里耍闹，只敢窝里蛮横，想必也是气力过剩，平日里练得少了，明日一早，千牛卫与御林军除了留下必要城防，其余之人，全部去三十里铺演兵驻训，你们两个亲自带队！过些日子，朕要看你们演兵！”
　　两个老臣，连忙叩首称是。皇帝边说边走，来到那女子身旁站着，似乎消了气，对女子轻声说道：“你这丫头，我离了你不过一个时辰，你又偷偷出来玩耍，远远的我便见了你在这里，天已经晚了，与我回宫吧。”。
　　这女子柔声说道：“知道了爹爹，若妤这便回去”
　　说完，站起身来，挽起皇帝臂弯便上了御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