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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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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政羽回到家时,怀天就已经把自己困在了房间里,蜷缩着在床上的身子,并把头埋在大腿之间。
  没办法,谁让这是政羽自己的失策呢?现在的他除了祈祷今天这事对自己孩子未来的影响不要太大之外,什么事都做不了。
  站在房间门前,束手无策的政羽只说让孩子不要想太多,自己先去煮饭。得到了两下吸鼻声作回应后,不讨趣地走向了厨房。
  来到火灶台前的他,头上依然顶着凝重的乌云。
  他一遍又一遍地淘米,淘到一点渍都没有,才把米铺好在甑上,盖好盖子,正要处理拿回来的兔肉时,他略微顿了顿手,内心五味杂陈……
  良久之后,他在饭桌上布置好菜肴米饭,便只剩让怀天就位了。
  来到门前,政羽看见怀天依然蜷缩着身子,不同的是,他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不管是哭啊、闹啊,总有累的时候,最后哪个不是安安静静地睡着?
  “嘿,这臭小子……”
  政羽略微舒展了他一直紧绷的眉宇,慢步走上前去,轻轻拍醒怀天,嚷着吃饭。只见怀天睡眼惺忪地坐起,蹑手蹑脚地下床朝饭桌走去,与父亲一同坐下起筷,其间并无言语。
  进餐间,政羽还担心着怀天对着那碟兔肉会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怀天不仅一点异常都没有,还比平时都吃得多,看得政羽不禁诧异:“有那么香吗?”
  待到两人吃完桌上的饭菜,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政羽心中的大石也终于随之放下了。
  然而,才刚放下不久,马上又来了个晴天霹雳——
  “父亲,孩儿以后不想学打猎了。”
  怀天这一个回马枪,倒是杀了政羽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也算是预料之中,但还是不免愕然。
  “呃……可否跟为父叙说下缘由?是不是因为今天这事?”
  “是……是……”怀天的语调逐渐往下。
  哎,孩子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
  政羽正经八百道:“孩子,你要知道,这打猎可是身为大将的必要技能,不能不学呀。”
  “但……但是……”此时颤抖着声带的怀天已经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政羽,一直盯着自己的膝盖,并用双手紧紧握住,生怕它会逃走一般;反观都到喉咙边的言语,却怎么都溜不出来。
  看着表情狰狞的孩子,政羽皱起了眉头,心里头不住哽咽。
  果然还是给孩子的内心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不学打猎怎么行?
  寻思着没个理头,政羽不禁长叹一口气。
  也罢,毕竟是自己的失策,还是以后再看看有没有婉转的余地吧……于是,政羽便答应了怀天不学打猎的请求,但有个条件,那就是以后要砍两倍的柴木回来。
  怀天闻言,连连点头答应,也总算可以腾出手擦掉快要泵出的眼泪。
  “谢……谢谢父亲。”
  “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啊,都男子汉大丈夫了。”
  这么一件事,政羽还以为会只是一个小插曲,却不知道,这个小插曲,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怀天的一生……
  从这以后,政羽开始教怀天那些所谓的“人生哲理”和一些草药、动物等基础知识,还在一些说明上加入自己的经历和感受,这样的环境下,怀天一天天成长。
  很快,三年时间转瞬即逝,怀天已长成了一个壮实的小伙子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较三年前有了极大的改变。
  一个阳光明媚、稀松平常的早晨,明新村的村民一如既往地辛勤劳作,孩童嬉戏玩耍,老人躺坐在摇椅上,轻轻扇着扇子……这么一幅安乐画图却被一声很不识趣的敲钟给破坏了。
  钟声一响,村民纷纷聚集在了一起,被围着的那个人放大了嗓音说:“各位村民注意了!临近的树林不知何故有毒蛇出现,现在数量仍是未知,请各位相互告知,若无要事,尽量别出门,若是打猎也请多留个心眼,因为已经有不小心被咬后不治身亡的人了。不过各位也不用太担心,村长已经在组织队伍去捕蛇,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是了,若是有哪位好汉够胆识想加入我们的捕蛇小队,随时欢迎,就是这样!”
  人群散去,独留下政羽一人呆在原地,双臂交叉于胸前,陷入了沉思——毒蛇?虽然不免有点危险,但或许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人。一瞧,原来是刚刚敲钟发言的邓三,见政羽将军留了下来,想当然地以为政羽是想加入小队,于是便走来询问政羽意愿。
  不管怎么说,这事自己本就责无旁贷,毕竟当过将军那么多年,心里那一点傲气也不容得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个“不”字。
  很快,政羽回到家里和怀天说了如此这般,让怀天也做好准备随他上山林,怀天大惊道:“父亲,孩儿不会打猎呀!去了不碍事吗?”
  政羽听罢,摆摆手说道:“毒蛇不同于别的猎物,若是有攻击性的话,我们必须把它给清理掉,难道说,你想看着它袭击我们村里的人,然后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怀天摇摇头说:“不想。”
  “那不就对了!”政羽心中暗喜说道,“反正观摩学习总不是坏事。”
  禁不住政羽的软磨硬泡,怀天最后答应了陪政羽上山猎蛇。
  午饭过后,政羽带怀天来到村里的储备室穿戴防具,这个时候,有一支捕蛇小队的成员陆续走了进来。
  起初,他们看见了怀天这么个小身板,各个脸上诧异无比,但当视线移到政羽身上——原来如此,那没事儿了。
  政羽也对几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队共有四个人,不仅个头人高马大的,其中还有两个是练魂师,虽然修为不高,但捕蛇能有练魂师加入实属难得,看来村长还挺会找人的……
  于是政羽携着怀天走到小队面前,率先行礼道:“孙某见过各位大侠。”
  小队各位忙回礼,那位长得高挺、身体甚为健硕的领队代表他的小队说:“不敢当不敢当,倒是小的久仰孙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哎,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政羽微笑着摆了摆手,接着示意怀天打招呼,“叫叔叔。”
  虽然怀天极力想表现出男子气概,但打招呼的过程中也还是少不了一点幼儿音。
  领队蹲下身子,眯着眼微笑着说:“我还道哪里来的小兄弟,原来是孙小将军啊,这次捕蛇还挺危险的哦,要注意跟紧你父亲,别走散了。”
  “是,多谢叔叔提醒。”怀天也笑着回应。
  于是乎,孙氏父子先行出发前往山林,因为是带防具的针对性捕蛇,分开走反而效率更高。
  在山林中游走找蛇期间,政羽瞅着这时候想给怀天讲授更多关于蛇的知识:“为父不是曾经教过你,蛇虽然分有很多不同种类和不同习性,但基本上你不去招惹它,它就不会主动攻击你,只是发出点声音让你觉察到危险然后离开。所以说行走在山路或者空旷的地方时,我们都应该要多留个心眼,要是刚好被毒蛇咬了,事情就可大可小了,还记得吗?”
  “记得,包括父亲曾教于孩儿的一些蛇的分类特征,孩儿都记得。”怀天作出回应,并有模有样地四处观察着。
  政羽只觉好笑,又继续说道:“那如果不小心真和蛇对峙上了,那又怎么办呢?记住先不要急着撒腿跑,那样做极有可能会惊动到蛇,而你逃跑的速度是快不过蛇扑向你的速度的,所以不能惊慌,要沉得住气,然后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保持警惕,小心它出其不意地攻击,而后再慢慢地退走。当然啦,这是野外遇到蛇的措施,若是像我们现在这样不得不捕杀毒蛇的情况,就要这样……”
  政羽手上正要比划,忽然父子二人听得身后有人呼喊:“孙将军,孙将军!救命啊!”
  父子二人猛地回头,竟是刚刚小队的其中一员,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了眼前。
  政羽忙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小队成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有蛇妖袭击了我们……救……孙将军快去救救小队吧……”
  蛇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即使现在有很大一个问号在政羽的头顶,此刻也不是驻足思考的时候,再不赶过去帮忙,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政羽立刻嘱咐怀天待在原地别动,自己则与那个队员狂奔着赶往小队所在,不一会儿功夫,两人跑去的方向就只剩拂起的沙尘。
  虽然怀天也想跟去,但想到去了只会是个累赘,所以也只乖乖地呆在原地,挠着头、踢着石头,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一条蛇正慢悠悠地从树上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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