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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弱兰照柳成荫
紫熏空灵花点明
“哈哈,一二,怎么样,这身,陈香阁的老板都说漂亮。”
云逸还在不停挑逗着她,但她从选衣服试衣服到出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他在那里一直嘟囔。
“多谢公子。”
她金口玉言,尽管语气依然那么冷冰冰,但足够让云逸受宠若惊。
“哈哈哈,一二还会说谢谢?不容易不容易,此生无憾!”
他们两人走在长安的街上,犹如春风绿过江南岸,万花丛中一点红,云逸身穿暗紫色华服,身系珠丝翎带,腰挂涩兰容臭,别一口精雕宝剑。而她一身翠绿犹如出水芙蓉,引得众人注目相视。
“公子,我先回去了,如此惹人注目,实在不妥。”
依儿漠然地闭眼,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
她又是鞠了一躬,转头而去,消失在人海里。
……
夜间。酉时。
云逸一步一踉跄地回来了,魂不守舍的模样。
刚推开家门,堂中烛火通明,依儿正跪在一旁,那身翠绿色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的旁边。
“回来了?”
云寒端坐在正主位上,依旧是那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模样。
长安第一高手,御林首席镇魇师的模样。
“爹。”
云逸丝毫不敢放肆,恭恭敬敬,不敢多言一句。
“是你带她出门的?”
声音洪亮,没有丝毫撼动之地。
“是。”
“掌嘴!”
云逸一愣,但依儿面不改色,毫不留情地给自己的花颜上狠狠一掌。
“是你给她买这套衣服的?”
“爹,您…”
“掌嘴!”
又是一声脆响!
“该死的,你换一面抽啊。”
云逸嘟囔着,看向她,也不知她跪了多长时间。
“爹,这都是儿的错,你让我…”
云寒伸出掌,一股寒气顿时从脊背升上来。
“依儿,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出门!”
“是!”
“掌嘴!”
又是一声脆响!
“今天的龙胤,完成了么?”
“嗯,老爷,完成了,依旧三成解,三成疑,三成未知,一成……
已经放在老爷的书房了。”
“嗯…”
似乎云寒还是没有让依儿起身的意思,烛火映照她的红肿的脸,令人格外怜惜。
云寒起身,叹了口气,直接回书房了,也没有多说一句。
两个老仆人带着堂上的几支蜡烛跟在后面,烛光映照着他的背影,却没有了刚刚的威严。
云逸本来就有诸多不解,自己的父亲高居朝堂,却过的如此贫寒。
明明是他收留了依儿,却带她如同家奴一般,不仅让她衣衫褴褛,甚至对外也从未宣称自己曾收留了这么一个孤儿。
还有就是自己。
自己从小跟随父亲修炼武术,暗杀,器械之道,也曾在武选上博得一席之地,就算自己年已弱冠,但从来没有任何的征辟之文。
尽管现在人才紧缺。
最后,龙胤。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自从父亲和这东西扯上关系后,每天都神神秘秘,对家里人,尤其是自己和依儿格外的严,就算自己怎么问依儿,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依儿仍旧在那里跪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烛光映照着她纯洁无瑕的脸,实在看不出她到底能藏下什么秘密。
既然大家都不告诉我,那我就不知道好了。
云逸安慰着自己,同时走过去想扶起依儿,但她并没有动。
“公子,请回房休息吧。”
她睁开眼睛,眼中有着烛火,那是不可动摇的意念,就和在父亲眼中看到的一样。
他垂下手,苦笑一声,伸出手摸向她那红肿的脸颊上。
本以为她会躲,但并没有。
一股温润的寒流慢慢融进她的脸颊。
她突然挥手挡开!
“公子,不可!”
他仍旧苦笑一下。
果然只有自己是在梦中啊。
他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依儿看着他,也低下了头,闭着眼,紧紧咬着牙……
也流了泪。
……
“你知道龙胤么?”云逸对着周子皓说到。
周子皓是丞相周殷的独子,素来与云逸交好,两位公子哥走在长安街上,也算是独揽风华。
但最近云逸并没有心思和他谈笑风生,这一点,周子皓也看出来了。
“所以,你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事啊。”
云逸点了点头。
“谁知道,我爹最近也十分古怪,他一向勤朝,却不知为什么,现在上朝也是有一天没一天。不过你说的那个东西,我倒是有所耳闻。”
“什么什么?”
云逸急忙问道。
“哎呀,急什么,你知道有什么用?那东西是上天赐予陛下的咒语和嘱咐,从古至今都有记载的,你可以去查。”
云逸虽说是个浪荡的公子哥,但不仅武能敌众,文也算博览群书,但对于此事,他却丝毫不知。
“哦。”
“哎呀好啦别想了,你爹毕竟是高深莫测的人,你又何必去猜他呢。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周子皓一边开导他,一边把他往寒曲阁拉。
“哎呀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这家的螺曲嘛,走吧走吧,离芸姑娘还等着我们呢?”
“什么?你还约了人家?我…”
“哎呀墨迹什么,堂堂云大人,还能言而无信不成?”周子皓笑呵呵地说。
“可根本不是我约的啊?”云逸一头雾水。
“我知道,我不以你的名义,又怎么能请动姑娘呢。”
云逸对他的无赖行为哭笑不得,但想了想,或许听了她的螺曲能乐以忘忧,也就不推辞了。
两人说笑间步入阁中,由妈妈引路,一路走到一间雅座,中间一道屏风隔开,所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也。
坐定,入茶,茶至三熏,茶香四溢之时,离芸缓缓步入,端坐在屏风后,尽管不见人,但依旧能看到她曼妙的身姿,令人心驰神往。
礼罢,问道:
“公子想听什么?”
声音清冽犹如山泉之水,却又戛然而止。
“今天心情不好,来一曲《渔舟晚》吧。”
那边轻轻颔首。
随后螺音响起,宛如空谷幽兰,又如渔歌唱晚,但更明显,云逸并没有被这曼妙的音律感染到,依旧一副愁云密布的样子。
曲罢,余音绕梁,茶过三巡。
“公子似乎是有心事?”
云逸一惊,就算自己愁显于外,中间还隔着一道屏风呢。
“姑娘何以得知?”
“众人皆知钟子期善解伯牙之音,却不知伯牙亦知钟子期之情,奏者有意,听者无心,岂不是心事重重?”
云逸一笑。
“如此说来,姑娘似也有心事吧。此曲欢明快意,在下却听出别离哀愁之意,是也不是。”
不语。
周子皓看傻了,他不通音律,只是看他不高兴才拉他过来,如今却是自己成了局外人了。
久久不语。
情形一度陷入尴尬,但最难受的莫过于周子皓了。
我是谁,我在哪?
“公子还知道,我们初见之时么?”
离芸抿了一口茶。
“当然知道,那天跟随父亲办事,路过此地,忽然听到姑娘的螺音,便觉得似曾相识,呵…结果连正事都给忘了,就一直在这里听曲,后来还被父亲狠狠责骂一番。”
“令尊……是个好人。”
她低吟道。
“怎么,你认识我父亲?”
离芸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叹了一口气。。
……
“希望公子以后,也可以成为令尊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