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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接着道：“如果真的是他们，....”
“那401的凶杀案很有可能由入室杀人变为一场分赃不均的争执案。”
话中意思很明显，一旦确认，三人统统都会被送进监狱。
单靠虐杀动物一条不足以定罪，那故意杀人罪呢？
动物的命也是命！
今天杀动物，那明天呢？
如果没有法律约束，他们会做出什么？
答案会令每一个生命不寒而栗。
..........
401由凶杀案现场，变成了销赃窝点。
但与搜查刀疤李家不同，未确定与公布前，401还属于受害者的私人范围，搜查必须要有官方许可证。
为此，老张找到所长，将已经查到的资料交给了他，并申请以再次搜集凶杀案的线索为名，秘密进行调查。
看完后所长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最后，犹豫半晌，所长才将搜查许可证盖了章递给他。
“注意分寸。”
——
阳光小区就这样又进入了视线焦点。
封条撕开，警员频繁进出，时不时还能闻到一些腐烂发臭的味道。
不会又有命案吧.....
阳光小区，尤其是2栋的居民们再次紧张了起来。
“一天天的查！”
“就知道做表面功夫！”
楼下不修边幅的中年妇女洗着菜，满腹怨气，嘴里不停地吐着丧气话。
转头看到到处跑的小儿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索命的小崽子！”
“跑跑跑！哪天让人在路上给撞了去！”
.........
好几辆警车停在楼下，不断有袋子塞进后备箱，警员们表情都十分凝重......
“看起来执法者终于推进调查进程了。”
宋刊挑了下眉，放下掀起的窗帘。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行动起了作用，他敏锐察觉到，随着学习进步自己的表情逐渐丰富起来，相较于之前，更像一个鲜活的人了。
也许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要想寻找人心，就要积极打入内部，融入人的生活。
思量着，宋刊笑了笑，转头看向屋内，客厅里史仲正在跟白毛打闹，为争抢同一块巧克力而急红了脸。
一个佯装，一个嬉戏。
楼下隐隐有嘈杂声传来。
他喜欢这种气息。
.........
电梯停下，人员进进出出401室。
警员将屋内大冰箱里满满的东西装进一个个黑塑料袋里，扎紧口后，由警车运送到处理站进行决定。
“袋子装好，不要漏出来。”
门口，钱为正站着指挥人员行动，他下巴胡茬微起，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
咔哒。
对面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上半身。
模样周正慈祥，看起来比较和善。
“小伙子，这家不是已经封了吗？”
“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老太太温和地问道。
见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钱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只是办案需要再检查一下现场，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呢。”
闻言，老太太理解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
“那可最好赶紧弄完吧！最近因为这事影响的，我们一堆老年人锻炼身体的时间也没了。”
“我们会尽快的。”
钱为点头道，他比谁都希望尽快结束。
老太太点点头，轻轻关上了门。
——
警车鸣着笛开走了。
阳光小区又恢复了平静。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一片黑暗。
大概入夜时分，宋刊的门口传来一声猫叫，在寂静无人的夜晚，十分清晰。
又过了一会，门口传来轻声敲门声。
“喵！”
又是一声猫叫。
“白毛，别闹！”
睡在客厅的史仲翻了个身，面朝门口，他嘴里嘟囔道。
他以为是白毛在半夜出来偷吃东西，但此刻睡意正浓，他不想起身折腾。
“喵！”
“喵喵喵.....”
谁知他出声后，猫叫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多，听声音似乎都不只一只猫。
在安静的环境中，愈发响亮。
如此几声后，
“好吧！我认输了！”
他挫败地坐起身，睁开惺忪的双眼，打算与白毛同流合污，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一群猫咪你挤我我挤你，蜂拥而上站在客厅中间，眼睛不眨地面对着他。
从他的角度看，就是此时客厅中，同时悬空漂浮着几十上百双黑幽幽的眼睛。
现场堪比恐怖故事情节！
“啊！！”
思维不受控制，他手脚并用，本能地爬起来扑向大魔王房间。
啪！
灯光亮了。
却见大魔王和白毛就站在卧室门口。
“有有....有很多眼睛！”他结结巴巴地指着身后说道，自己却不敢回头。
“我已经知道了。”
宋刊点点头，目光悠长地看向客厅。
知道了......
史仲有些风中凌乱。
但既然大魔王这么说，那情况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他一把抱起白毛，躲在宋刊身后，好奇兼害怕地偷偷看向那些猫。
刚才在黑暗中没发现，现在看来，每一只猫都伤痕累累，有的甚至半个身体都是血红的。
它们都经历了什么.....
宋刊走上前。
那些猫逐渐安静下来，停止叫唤，而是直起身子，敬畏地看着他。
宋刊奇异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所有猫齐刷刷地看向身后，中心位置走出一只小猫，蓝瞳，背上血肉模糊的，走路一瘸一拐。
看到小猫，白毛大叫一声，拼命拨开史仲，跳了下来。
它一步一步走到了宋刊的前面，与蓝瞳小猫面对面注视。
“喵！”
蓝瞳小猫欣喜地大叫了一声，想要快步跑过去，却差点被瘸腿绊倒，险些摔倒在地。
所幸被白毛一把抱住。
“喵！”
白毛伸出舌头，帮她轻轻地舔起血污来，等血污舔干净后，露出了溃烂烧焦的皮肉。
霎时，两行泪从白毛眼中涌了出来。
宋刊眼睛不眨地看着前面，史仲则在空气中感觉到了一股弥漫的莫名悲伤。
——
喵！
蓝瞳小猫抬起小爪子，轻轻地擦去它的眼泪。
白毛低下头，肩头剧烈耸动。
史仲看的心酸，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白毛，即使是第一次见面，身体濒临死亡，它也倔强地高昂着头颅。
过了一会，不知道蓝瞳小猫跟白毛说了什么，它渐渐地平静下来。
几分钟后，蓝瞳小猫松开它，身后几只杂色的小猫围了上来，亲昵地磨蹭白毛的身体。
一如从前。
欢乐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时间到了。
几只小猫在蓝瞳小猫的带领下，慢慢返回了猫群中，所有猫都朝着宋刊方向恭敬地躬身，又朝着白毛看了一眼。
也没见开门，猫数量就逐渐少了起来，慢慢地，一大片化成光点消失了。
临最后，白毛看到猫群中，蓝瞳小猫回头看了它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