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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白毛猛地扑到宋刊怀里上，难过的直抽抽，后者皱了皱眉，却没有拉开它。
此时现场只有史仲还有些懵逼。
看了看扑在宋刊怀里抽泣的白毛，他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才发出声音。
“不是，刚才那猫不是真猫吧？”
他指着客厅猫群之前的位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白毛还在哭，没工夫搭理他。
只能看向大魔王宋刊。
——
“你觉得是什么？”
宋刊一手扶着白毛，抬头看向他。
“我觉得不是真猫，像猫的灵魂。”
史仲小心翼翼地措词。
如果不是之前在废山的遭遇，他连猜测都不敢朝这方面猜啊。
但凡他作为一个正常人，就知道这个社会的正常模样，是以即使是废山的事，在大魔王没主动说起前，他从来都是只口不提。
“也差不多吧。”
见史仲眼中迷茫更甚，宋刊预估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干脆直接摊牌：“你对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什么疑问吗？”
他又补充了一句：“所有的疑问我都会解答。”
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跟这有什么关系，看样子是要跟自己摊牌的节奏？
想到这，史仲既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
“不能提些弱智的问题，大魔王解答疑问的机会千载难逢，赶紧好好想想。”
他暗道，于是沉浸下心来，好好的捋了捋。
最近的发生一系列的事.....
他试探地道：“401的案子？”
这事他亲身经历过，还留下了极大阴影，曾经一度在梦中回到那个混乱的房间厮杀。
不过说来也奇怪，来到这里住后，就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噩梦了。
“401的案子是必然发生的。”
宋刊点点头，又道：“你还想问什么?”
史仲深吸了口气，平缓地开口。
——
“为什么401的案子是必然发生的？”
“荒山那晚我为什么变成那样？”
“那个红线团是什么？”
“今晚的猫是怎么回事？”
........
噼里啪啦一连串问题甩出，引来宋刊不住地诧异挑眉。
果然人想的很复杂吗？
心中有这么多疑问都能忍住，在心里憋这么长的时间。
他想了想，决定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答。
宋刊看向一脸求知若渴的史仲，开口了。
“我会挨个解答。”
——
“第一个问题，必然性。”
“401的案子你算是前期的参与者，你之前也说过，在你看来，这是一起因赌博引起的高利贷纷争，并最终导致的凶杀案。”
“甚至你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
史仲不解地摇摇头，“难道这不是吗？我就在现场啊！”
“不是，”宋刊摇摇头，“你看到的只是要债后引发的争执，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不了解人物关系。”
“401的的受害者并不全然无辜，除了不幸逝去的男主人外，老太太和孙子都算不上无辜。”
“他们是刀疤李的帮凶。”
“帮凶？”
史仲如同当头棒喝，炸了个外焦里嫩。
——
“怎么说？”
他喃喃地问道。
“这就涉及到了第四个问题。”
宋刊慢悠悠地道：
“大概一年多以前，401的老太太发现自己的小孙子天性暴虐，喜好虐杀生命并记录下来，但她不阻止却纵容，甚至觉得自己孙子性格大胆勇敢，两人拍摄了不少视频取乐。”
“后来，在一次刀疤李要债中，她灵机一动，提出由刀疤李上网寻找买家，她和孙子寻找目标拍摄，分成偿还高利贷。”
“自此，三人形成一个小团伙，专门对附近流浪的小动物下手，猫因着外表可爱，更是成为主要残害对象。”
“今晚的猫都是受害者。”
“401案件只是之前积压已久的分配矛盾爆发了的结果而已，那晚不发生，之后也会发生，时间早晚而已。”
“你只是意外被卷入的路人。”
........
一番话将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推到重建，世界观变成一片废墟。
隐藏在幕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对此，史仲感到十分荒谬，自己与那老太婆和她的孙子打交道也算是很久了，怎么想不到他们普通的外表下隐藏着这么恶毒的行为。
联想起之前看到的小猫惨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无知者无畏，原来自己过往一直在死亡边缘试探呐！
.........
随即想到了今晚的异象，史仲疑问又来了。
“那受害的猫的灵魂为什么来我们这里呢？难道不应该是去派出所投诉吗？”
这话没有直接问出口。
他使劲地琢磨，顺便瞅了一眼大魔王深邃的眼眸，某个念头火石电闪般出现。
“难道我们已经给它们报仇了？”
这话他不自觉说了出来。
然后一抬眼就看到宋刊在点头。
“真的？”
他呆住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不记得我们做过惩恶扬善的事情。”
他满腹疑问地看着大魔王。
宋刊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了一般，平静地说道：“不是我们，是白毛。”
白毛？
看着对面宋刊怀中的抽抽噎噎的白毛，史仲有点不大相信。
——
宋刊继续道：“那个小团伙伤害的动物中，有白毛罩着的流浪小猫们，流浪小猫们被害后，它就做了一些事，帮助它们报了仇。”
“是用红色线团？”
史仲插话道。
宋刊点点头，眼中有一丝欣慰，“你还不算太笨。”
史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之前在医院，在那个401那个老太婆孙子他们的病房里看到过红线团，后来又联系起荒山那晚才想到的。”
“红线团上是用白毛的血染红的，它可以借此操控一些事物，帮助死去的猫复仇。”宋刊道。
厉害！
史仲眼前一亮，看向白毛一脸星星眼。
——
待他还想问问白毛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时，宋刊岔开了话题。
他只好追问另一个问题，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警察知道吗？”
宋刊平静道：“执法者已经查到401暗地里做的事情了，这两天正在清理屋内的尸体。”
“尸......体？”
史仲结结巴巴地说，“他们把尸体堆在家里干嘛？”
宋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回收利用啊。”
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冷静下来的史仲听的瑟瑟发抖。
——
“荒山那晚我为什么变成那样？”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白毛复仇的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
怀中的白毛已经不再抽噎了，而是支起耳朵也偷偷地听起来。
“几只被迫害的非常严重的生物不愿意离开，挤进了刀疤李的尸体内，操控着他去生前的地界。”
“它们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想要见一见亲人，但它们已经非常虚弱了，意识混淆，根本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所以在路上游荡，引起了普通民众关注。”
“为了减小影响，也为了让这些受害的生物安息，我们需要将刀疤李引来。”
——
“所以我是诱饵。”
史仲接上一句话。
说话间他五味杂陈，明明自己是被眼前的一人一猫联手算计了，但回望起整件事来，自己只感到些许酸涩，唏嘘不已，难以生不出什么怨恨。
现在他只想问一个问题。
“当初为什么救我，而且还允许我住在这里啊？”
宋刊看了一眼白毛，白毛耳朵悄悄放了下去。
“因为它求情。”
喵！
白毛抬起头，圆圆的猫眼看向他。
——
闻言，史仲心头一软，之前的复杂情绪一扫而空。
“算了，我也算是做好事了不是。”
他自我开解道。
与此同时，心中最深处曾经对极端情绪下伤害宋刊的事情，终于不再那么有罪恶感了。
自己也算一事抵一事了，
史仲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