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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祤”过是否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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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鼓作气,孩子,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好好生活。”
  墨秦澜想通了后,一改文女之气,重回女豪儿风范,毕竟要好好生活,自当先遵从内心,家人不在身边,什么繁文缛节就不必了。稍作休息后,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匿世之处,途中看到有野生的小动物,“咦,有几只羽鹿,好久没吃过肉了,正好回味一下。”
  墨秦澜从小就过着猎户的生活,八岁时父亲墨羿被礼部尚书举荐后封官入京,她才开始接触大家闺秀的繁礼俗仪。
  羽鹿是一种脖子和尾巴长有羽毛的鹿,体型比犬类大些,不过,她看到野生的羽鹿是一家子,行动便终止了,似有抱怨道:“唉,它们是一家子呀,我也不好拆散它们,还是找找其他吃的,如果有什么独自外出的小野鸡就好了。”
  她又寻了会儿,发现一棵大树,树上有许多红浆果,“哇,肉厚多汁,香甜可口,那就是只有江南水土才能生长的红浆果树,在京城一颗鸽卵大小的果子能卖三十几文钱,而且这还那么大一棵树,哈哈,今天真的是发财了。”
  荒郊野岭的,了无人烟,又不怕猛禽魔兽,能如何随心,便如何所欲!
  墨秦澜只是使用了一点力气,就把树摇得似狂风怒吼,红浆果掉一地,捡起一些后稍稍在河边清洗便品尝这贵族果类。
  她吃完没有再去采摘,因为这果子多以药用,适量最佳,多吃无益,只会助长一方火气。
  饥饿未消,她开始寻思野猎,可这深山老林繁枝叶茂,她又不是火眼金睛,寻猎倒是有些看运气,而且自己也不宜跑动,光有一生蛮力,完全吃不了好处。
  不知是体弱施灵的缘故还是吃多了浆果缘故,胎儿突然一动,墨秦澜忍痛轻抚,不过她乐观相对,似有嘲笑地道:“娃儿啊,你可要消停点,阿妈还需要在天黑之前找一个安身之处呀。”
  说完,还真的灵验了。
  墨秦澜有些自娱自乐,又道,“孩儿真聪明,能听懂阿妈的话,嗯,阿妈现在就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胎儿似乎听懂了,随即一个激灵把墨秦澜弄疼了。
  “我的儿呀,你踢得......你,可真的是天生蛮力呀。”
  墨秦澜说完后,略有羞意,毕竟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咱们相依为命,你也只能跟我姓墨了,等会儿我说几个名字你如果觉得好听,你就轻轻地动一下就可以了,记得要轻一点喔。”
  墨秦澜挺着肚子,慢慢走着,有树便稍作搀扶,思考着用何名为妙,她看到天空略过的飞鸟,想了想。
  “阿妈希望你以后能像天上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在大是大非前要坚定自己的立场,雁知南北,燕晓春秋,就算你是暴风雨,但雨后,是天晴。就像神鸟‘祤’一样,来时浩浩荡荡,去后春风化雨。”
  墨秦澜说到此处,自己也甚是感概,“祤”是传说中的神鸟,虽随****而来,但留万物复苏而去,就魔王之子而言,比作****,但最终还是会造福大地。
  “阿妈给你取名为,墨天祤,如何?墨图里·天祤。”墨秦澜停在原地等待胎儿给予回应,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阿妈给你想名字可是费神得很呐,你可否给阿妈一个反应?踢一下也行。”
  胎儿很是听话,直接给她来了一脚。
  “啊!”墨秦澜肚子被踢的一阵剧痛,许久才缓和过来,似有埋怨地道:“孩儿呀,你喜欢就轻轻踢一下就好,可要疼死阿妈了。”
  “啊!”
  是一阵疼痛,不过比上次要轻很多了。
  “好,阿妈也知道你会喜欢。以后,阿妈就叫你祤儿。”
  说完她才恍然大悟,“对喔,阿妈还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你是男孩的话,就叫墨天祤,如果是女孩,就叫墨筱祤,像竹子那般文静、高雅,质朴。”
  此时,墨秦澜心中突然有了个坏心思,问:“祤儿,阿妈问你,你是男孩啊,还是女孩啊?”
  没有回应。
  她又说:“男孩呢,长大以后,可以保护阿妈,保护身边你所在乎的人,而女孩呢,会像阿妈一样漂亮和温柔。阿妈问你,你是男孩呢还是女孩呢?”
  “如果你是女孩,就轻轻踢我一下。”
  无回应。
  “那么,如果你是男孩,就轻轻踢我两下。”
  “啊!”疼痛又一次让墨秦澜喊了出来,缓和过来后,“原来我的祤儿是男孩呀。”
  “是男孩也好,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美男子,既能保护身边所有人,也能迷倒万千少女。你说是不是呀?!”
  期间,她一直在以挑逗的话语来跟胎儿谈话,不知不觉间,她便走到了河的尽头,原来是一条地下河,前方还是一片树林,但能看到林外,她止步远望,看到数里以外是一个港湾,大小船只缓缓行驶,还有那高高的城墙,不知围到了何处,港湾旁有一个城门,内外人群鸟兽来往,城门中间还有铁轨,是各城之间来往的蒸汽铁甲机车,是西域别国引进的产物,加了催化灵石产生热量的工艺,煮沸水汽产生动力,大唐的贞观之治就是得益于如此便民的交通技术。其中不乏御剑道士,但他们都会在门前一里外收剑下地徒步前行。
  国有规定,城内及城外一里内非紧急情况,不可擅自飞行。这也减少了非法御剑党抢掠财务而逃之夭夭的现象发生。
  墨秦澜站在一棵树旁望着,心中复杂,不知如何表达。她想再走近一些,甚至想去询问家乡之事,但意识到自己的非汉族人士面容和身着异服便不敢继续向前,因为大唐的衣服基本都是汉唐服和清唐服。
  汉唐服疏松宽大,是礼仪之服,清唐服紧凑贴身,是平常素衣,花样及其中韵味都是大唐之风,而墨秦澜的衣服样式显然与他们相差甚大,被发现必定会被问何许人也、从何而来、去往何处、来此目的等。所以她也不敢久留,怕是遇见出城巡查的将士,那便是暴露了。
  她原路折返,回到森林深处,她大概已经分清了东南西北,余杭位于自己的西北处,那么会稽也就知道位于自己的东北方向了。
  此地的正南方是新蛤,虽然路途还是有点远,但为避免遇到绕近道赶路的人,她只好先原路折返回士兰的住所,再往南偏东而去。
  不得不避世,心中滋味还是不怎么好受的,似乎胎儿感受到了墨秦澜的心情,于是动了动。
  “祤儿,阿妈没事,阿妈只是还没有适应,久了就习惯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墨秦澜一刻也没歇,意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别动。”
  听到身侧不远处有人喊到,墨秦澜心中一惊,“糟了,被发现了。”
  掩耳盗铃一般,继续走着。
  “我说你别乱动。”
  再次听到这话,墨秦澜才停下了脚步,不敢向那个人看去,豪情女子,却落得如此狼狈局面。
  “那边有只鹿角甲熊,别乱动,不然它就会以为我们侵犯了它的领地。”
  “那现在怎么办?”
  墨秦澜听到第二个声音,无奈于虚惊一场,这才大松一口气,连忙躲了起来,等那两人走后才离开。
  那是两名年轻的男子,身着朴素,是某些门派或武院的弟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站在原地跟不远处的鹿角甲熊对视,生怕那熊会扑过来似的。
  “我们干脆击杀它得了,一只熊而已。”
  “你上堂都没听的吗?鹿角甲熊,虽然是熊,但它是三级甲上的异兽,皮糙肉厚,我们的剑根本刺不入,而且它力量霸道,我和你也根本不是对手。”
  “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耗着?”
  “先看看,不能让它觉得我们有敌意。”
  熊与俩熊孩子僵持了许久,熊一方耐不住性子要过来嗅探一下,可俩熊孩子却已经狂冒冷汗,其中一个还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办,它朝我们走过来了。”
  墨秦澜看到是那俩熊孩子,内心一松,随即有些无奈,“这两孩子,上堂真没好好听讲。”
  鹿角甲熊是草食性异兽,只要还没惹怒,压低身体慢慢远离就行。但他们已经成功引起了它的好奇心,想走已经晚了,不被玩坏恐怕是不行了,他们皮薄肉嫩的,一旦招架不住玩弄,就会惹怒它。
  千躲万躲还是躲不掉江湖道义,她手中凝火,抛向鹿角甲熊身侧,惊得巨熊一闪,本以为那俩熊孩子能意识到,巨熊注意力被分散,他们会立马逃离,没想到他们居然和熊一样被吸引了注意力,惊讶的样子如出一辙。
  “寒碜。”墨秦澜掐着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嘴里说了一句东北家乡话,代表着此时此刻甚是无奈的心情。
  鹿角甲熊看到没有其它东西后,机智的熊很快就认定了罪魁祸首,便把注意转回到了那俩少年身上,此时它的鹿尾高翘,是已经要发起进攻的姿势了。
  “真的是拿他俩没辙了。”墨秦澜再次凝出火球,接连抛出几个火球吸引鹿角甲熊的注意力,并大喊了一声,“快离开!”
  那两人听到后才意识到其中之意,于是立马动身离开,逃到了远处,可是他们竟然没打算乖乖地离开,而是躲在了远处,悄悄地看着。
  墨秦澜本想动身离开,却发现自己大不如从前,磕磕绊绊地跑了几步,不经意弄了些动静出来,被鹿角甲熊发现了,那熊仇视了过来。
  可就在瞬间,它就被无形的力量所粉碎,血浆横飞,就像泼洒的水一样,好不惨然。
  那俩熊孩子看到后,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而墨秦澜亦是大吃一惊,随即匆忙逃离,她知道自己的孩儿是魔子,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没亲眼所见,如今看到了,就知道了自己怀的是什么胎了。
  忍着疼痛,跑了几里路,才停下来,坐在树下大口喘息,眼有泪痕,并有些许恐慌之意。
  许久,她才平复下来,擦了擦眼泪,眼神坚定,“祤儿,我身为你的母亲,我就要站出来指出你的不是,你听着,阿妈要在这里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以后不得以任何方式毁灭任何东西,第二,时刻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力量,第三,只有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能使用那股力量。如果做不到,阿妈就会很生气,真的会很生气。”
  墨秦澜一气之下的约法三章,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既然说出,也不好收回,反正就那样了,前途无望,烂命一条。
  她并不知,灵魂力极强的胎儿已经全部都记在了心里,并以此为戒,她也不知道,这样的约法三章对胎儿以后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而后,士兰赶来,一是被能量波动惊动而来,二是收到了某种讯息而来,她看到坐在地上的墨秦澜,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墨秦澜知道士兰憎恨魔王,她不想让士兰知道自己的孩儿又在滥杀无辜,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没说刚才之事。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士兰话语有些冷酷。
  “我,我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生活,安安静静把他生下来。”
  “你以后,就待在我身边,魔王之子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生为好。”
  “真的吗?”。
  “我收留你只是因为我憎恨魔王,如果现在不做点事情,东土大陆也会沦落到西夷的下场。”
  “祤儿呀,阿妈有去处啦,阿妈以后会跟着这位善良又慈祥的老婆婆一起生活,你以后也要听婆婆的话喔。”墨秦澜转悲为喜,因为心灵有了个彼岸,而且她担心胎儿魔气攻心,有了世外高人士兰老婆婆在旁,心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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