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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坚醒来，看到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茫茫一片。
心率监测仪响着滴滴的声音。
“琪琪呢？”
看到妻子，傅坚第一时间问道。
妻子低下头，默然不语。
医务人员也是面色惨淡。
傅坚猜到了结果。
韩非和岳冉走了进来。
“师父，你醒了。”
“傅教授。”
傅坚看到韩非眼神里有惊喜，随即又被悲伤淹没。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在医务人员的安排下，大家走出了病房。
傅坚攥着拳头，泪水夺眶而出，无声的泪。
他现在全身虚弱，使不上力气，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很久，傅坚平复了心情，韩非和岳冉走了进来。
岳冉说：“您好好静养，身体要紧。”
傅坚说：“没想到这个时候出了意外，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琪琪？”
岳冉说：“那个幻术师已经自杀了，现在还在进行DNA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
“难为你们了。”
“没有费太多功夫，现场虽然一片狼藉，不过还是找到了一些断肢，通过衣服确定了他的身份。”
傅坚问：“除我以外，现场还有人生还吗？”
岳冉说：“有十几个幸存者，其中有马戏团的团长。”
“这是个突破口。”
“已经调查过了，团长说那个人并不是他们马戏团的人，在后台发现了真正的幻术师的尸体。
初步判断这个人是杀了幻术师以后冒充幻术师策划了这场爆炸案。
另外……”
岳冉欲言又止。
“什么？”
“现场发现了一张白色卡片。”
听说白色卡片，傅坚愤愤地道：“又是他！”
心率监测仪响了起来，傅坚一只手盖在额头上，感觉到头痛欲裂。
冷汗从额头渗出。
“傅教授！”
“师父！”
傅坚再度陷入了昏迷。
经过抢救，傅坚再次脱离了危险。
病房外。
医生说：“病人有重度的脑震荡，现在状况还不太稳定，不过已经脱离了微笑。”
“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韩非向岳冉和师母告别。
岳冉说：“教授虽然没说，不过他一定希望你能够过来帮助我们。”
韩非说：“我再考虑一下。”
岳冉递过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如果愿意加入我们可以跟我联系。”
看着这张名片，韩非心里百感交集。
回到北京。
韩非的脑海里浮现出师父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还有琪琪活泼可爱的面容。
对于韩非来说，琪琪就像是他的妹妹，师父就如同是他的父亲。
现在他们一死一伤，韩非比谁都想尽快找到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韩非在北京的事业刚刚稳定下来，现在回到洛阳这些年的经营就等于前功尽弃。
而且最主要的是查案本身就不是韩非的专长，他只是一个刑辩律师，虽然有一定的调查权可以进行调查取证，但是毕竟能力有限。
一群精英干警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一个律师又能发挥多少作用呢？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
韩非去海淀区法院出庭。
他所辩护的这桩交通肇事案今天终于一锤定音：
被告人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五年。
按照委托协议，已经大大超出了被告的期望。
被告家属不停地感谢韩非。
刑事案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胜诉方，无论是被告人还是被害人，他们的损失都已经无法挽回。
但是目前的这个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
被害人获得了赔偿，被告人获得了谅解，双方都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被告是个女白领。
此刻她走到韩非身边，打量着韩非英俊的面容，说：“太谢谢您了，我想请您吃个饭，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韩非说：“不必了，职责所在，没有什么好道谢的。”
“您的辩护太精彩了，像电影里一样，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
“我想最好还是不要有这种机会了。
和医生还有刑辩律师说再见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哈哈哈哈……您可太风趣了。”
一辆电动车开了过来，停在韩非面前。
快递小哥走了过来。
“韩非是吗？有您的快递。”
“我的？”
韩非心里纳闷：什么人会把快递送到法院来？
接过纸箱，手里轻飘飘的，猜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
“这个是谁送来的？”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是从网上下的订单，地点是流星花园。
我没见到人，到的时候包裹就已经放在小区门口了。”
“好的，谢谢。”
韩非签收了。
回到律所。
时间是下午六点。
韩非拆开了包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机器，像是缩小版的智能手机。
正面有一个圆形的按钮。
韩非按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韩非看到屏幕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面是一个红色的数字时钟，此刻显示：
24：00。
时钟外围绕着一个鲜红的大字——死。
韩非怀疑是有人恶作剧。
低头一看，时间已经变成了23：59。
看来这是个倒计时的仪器。
“谁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韩非心里纳闷。
他翻了翻快递盒子，里面落下一张纸。
上面写着一行字：
死亡倒计时。
落款是一个名字：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
我还尼古拉斯呢！
韩非摇了摇头，随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这种恐吓信韩非不是第一次收到了，做刑辩律师这两年来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心理承受能力远非一般人可比。
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一道倩影施施然走了进来。
“你从洛阳回来了？”
韩非抬头，发现是安然。
当初就是经过安然的介绍韩非才进的天元律所。
安然比他早进入天元律所四年，本科毕业后就开始从事刑事辩护工作。
从业十年，现在已经是金融犯罪领域的知名律师。
“是，前天回来的。”
“那个案子我也听说了，挺轰动的，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故事，但是对于傅教授来说，却是一个悲惨的事故。”
“是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
韩非想起：“对了，我在洛阳碰到了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