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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图现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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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图现(五)
  
      冬梅接道:“我入教之后,不负师父之托,整日勤事教主,为教主办事不遗余力,终于得到了教主的信任,名列四大侍女之一。在此十年期间,教主教我易容之术,对我宠爱有加。可是教主越是这样,我便陷入深深自责,几次欲将我之真实身份向教主托出,话到嘴边,想起教主对待叛教之人的作为,我只好咽了回去。”
  
      海秦说道:“可是你只是借助凌雪教查寻杨潇下落,并未行不利凌雪教之事,焉能自比叛教之人?”
  
      冬梅见海秦替自己圆说,颇为感激,偷看了他一目,低声言道:“话虽如此,可我毕竟心存愧疚之情。不过,我虽愧对教主,但我应我师父之事却不敢大意,数十年来,我一直暗中打探杨潇之消息,可惜无果,直到郴州之行。”
  
      海秦叹道:“你虽为乌衣派行大义之事,却自幼蒙凌雪教主抚养,自感愧疚于凌雪教主,此种心境,必定令你痛楚万分,但你却不能向旁人提及,只能一人忍受,当真不易。”
  
      冬梅慨道:“我原以为世间并无他人解我苦心,不料竟被海少侠意会,仅此一点,你我已成知音。”
  
      冷晶听此,心生妒意,几欲言语斥责海秦与冬梅,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当场发作,只好撅嘴生气。
  
      海秦见冬梅如此言说,心中不禁一热,甚感欣慰。扭头回见冷晶冷眉冷眼,容笑立敛,只好讪笑安慰冷晶一番。
  
      冬梅见海秦对冷晶如此用心,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此时,闲定见掌门说毕,剑指天残言道:“杨潇,故事讲完了。怎么样?你我之事也该了结了吧?”
  
      天残吼道:“如此啰嗦作甚?有种你就一剑刺死我!”
  
      闲定看着天残,目中闪过一丝怜悯,说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当年到底有无喜欢过我?”
  
      天残仰天长笑数声,始才平复下来,只见他神情甚是鄙夷,言道:“哼,我当年讨好于你,全然是为了天山乌蚕衣,对你,并无半点情意。”
  
      闲定听了天残之语,怅然若失良久,启齿言道:“其实,我事后便已推知你当年假意与我交好,乃是为了乌衣派至宝,不过,我要的就是你亲口道出。果然,你今日说出了你的肺腑之言,我原已无话可说。可是,我还要啰嗦一句,你为何当初选定我下手?”
  
      天残哼道:“不为别的,只因当时乌衣派与我年纪仿若的弟子之中,你是最为好骗的。”
  
      闲定听罢,不觉恼羞成怒,自忖为杨潇所累多年,原想杨潇会说出当年把持不住之类的话来聊以安慰,不料杨潇于情全然不提,竟说当年选中自己乃是因为自己容易受骗而已,闲定虽历经世事,但听到如此言词,瞬间万念俱灰,不想苟活于世,只愿与杨潇同归于尽。
  
      闲定从地下挑起一把长剑,掷于天残,然后言道:“来吧,今日我俩单打独斗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冬梅见闲定一人单斗天残,怕有不测,说道:“师叔不必逞强,我派中弟子众多,定要助你一臂之力,戮此恶贼。”
  
      闲定言道:“掌门之美意我且领了,今日我与杨潇之事,不劳众人插手。况且,以杨潇之武功,未必就能胜我。”
  
      天残接过长剑,阴阴地望着闲定,言道:“好,就依你之所言,我俩一决胜负,死生不欠。”
  
      众人见情势如此,料测必有一场恶战,只得退后围成一圈,圈内只剩天残与闲定二人。
  
      冬梅徒然言道:“杨潇,你与我师叔之生死之战,全凭各自武功造化,理应真枪真刀相斗。如若你着天山乌蚕衣而战,何谈生死之战?”
  
      天残心想,即若我此战获胜,今日也是活不了了,不如临死之前落个好汉之名,于是索性除下身上之天山乌蚕衣,扔于冬梅。
  
      闲定见此,不顾众目睽睽,脱去自身上的天山乌蚕衣,也扔于冬梅,叫道:“我决计不占你杨潇半点便宜。”
  
      海秦见此,心道,这两人倒不失豪迈之气。
  
      冬梅收了两件衣服,放于身旁,随即注视着天残与闲定。
  
      天残倏忽拔地而起,长剑一刺,如疾风掠草,直朝闲定下腹而来。
  
      闲定见天残利刃刺来,竟不回避,将手中宝剑抛开,下腹迎着天残之剑尖冲了上去。
  
      众人见闲定于天残攻击之时竟不出手制敌,反而丢弃宝剑引颈就戮,始料不及之下,高声惊呼。惊呼声中,只见天残之利刃已然从闲定下腹刺透穿背而过,剑尖露于后背约一拃有余。
  
      天残自知今日避不过生死,原想自己必会为乌衣派群起而攻之,而乌衣派之“天女散花阵”名扬天下,自己一己之力如何匹敌?细思之下不禁万念俱灰,坐以待毙。不料见闲定竟自逞能,非要单打独斗,心道我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也是不错,于是狠心之下,这一招用尽全力刺向闲定。
  
      天残本想闲定必会躲过自己一剑,而后寻机打斗,不料闲定见天残刺来,也不躲闪,也不反击,竟着实挨了他一剑。
  
      这下风云突变,天残措手不及,暗自纳闷闲定为何会迎他一剑,念之所至,无法自明,一时手握剑柄,呆立原地,看着迎着自己不过半步之遥的闲定,不知如何自处。
  
      闲定中剑,虽血流不止犹自站立不倒。突然,只见闲定从口中吐出一股血水,喷于天残。由于天残与闲定面面相距过近,不及防备之下,被闲定喷中,脸上全是闲定之污血,不由松开剑柄,用手拭去面上血水。
  
      趁着天残擦血之际,闲定忽如旋风一般,忽地转身,以背贴于天残之胸,竭尽全力击打刺中自己之剑柄,那剑柄受力之下,竟没入闲定下腹之中。此时,剑尖一端破闲定后背而出,“噗嗤”一声,刺中天残之胸,登时,一把宝剑犹如针线一般,将二人穿了起来,闲定之血混着天残之血,滴滴顺着剑身横流来回不止,终于如断线之珠,纷纷溅于地上。
  
      天残被剑尖刺中,如肉尺许,惊愕之中,竟然忘记疼痛,一时无法相信所经之事。
  
      冬梅见此,悲道:“师叔,你这又是何苦呢?”
  
      闲定笑道:“我连累乌衣派之名,早就该死了,我之所以苟活到如今,就是为了亲手杀了此贼。目下,我大愿已遂,实无再活之必要,望掌门宽恕。”
  
      言罢,闲定不待冬梅言说,呵呵笑了几声,扭头言道:“杨潇啊杨潇,你我之恩怨自此了了。你年少之时,你师父知你心术不正,于是并未将他之武功绝技尽授于你;你学成之年,投笔从戎妄图建立霸业,却因陷害他人落得逃离隐遁的下场;你年老之际,自不量力心存登基之妄,不料竟被我杀死于此,由此观来,你一生人神共愤,着实是毫无成就可言。如今,只有我随你共赴黄泉,你也该知足了。”
  
      说罢,闲定双目一闭,撒手尘寰。
  
      天残之伤势本自相比闲定而言较轻,原可再活几个时辰,如有神医相治,不定会保下性命。可是,此刻听了闲定临死讥讽之言,想起自己一生之历经费尽心思,到头来却一无所获,临老更是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禁羞愧之中又心有不甘,悲愤交织之下,一时心情郁结,气血不畅,猛烈咳嗽了几声之后,狂吐了几口黑血,圆目而死。
  
      海秦看着天残之尸,心道,怪不得你武功平平,原是你师父早已看穿你心存邪念,故而并无全力授你武功。否则,你心术不正又有绝技在身,不定会造下多大罪孽。想到此处,海秦不由佩服尚无邪之用计颇深。
  
      冷晶此刻问道:“秦哥,我尚存一惑。”
  
      海秦见冷晶有事相问,便道:“你有何疑惑?”
  
      冷晶言道:“天残之师父真是一个怪人,既然你早知天残心术不正,为何不赶他下山,反而还要授他武功?”
  
      海秦笑道:“这就是尚无邪大师高明之处。”
  
      见冷晶不知所以,海秦言道:“假如当年尚无邪大师将天残赶下山去,以天残之性情,必会四处生事,为害天下,岂不是人世一害?尚无邪大师反其道行之,不动声色将天残留在山上,又教他些泛泛武功长达十年,无异于替人世看管了此贼十年,还人世十年清静。如此一想,你说大师高明不高明?”
  
      冷晶叹道:“大师就是大师,果然洞悉一切,实在高明。”
  
      冷晶忽又言道:“可是,大师若要当日取了天残性命,不就一切都天下太平了吗?”
  
      海秦回道:“话虽不错,可是大师乃是心慈之人,他之所以与天残相处十年之久,乃是希冀天残能耳濡目染之下,早日悔改,毕竟救一人比杀一人更入大师法眼。只是,天残生性顽劣,不察大师之意,最终落得身败名裂,也是咎由自取,确非大师本意了。”
  
      冷晶听了海秦之言,顿觉茅塞顿开,点头称赞。
  
      海秦与冷晶谈话之间,乌衣派已有弟子将天残与闲定之尸身分开,有人堆起柴木,将闲定之尸与两件乌蚕衣置于柴木之上,取了火把点燃,递给冬梅。
  
      冬梅目光一定,燃起柴木,顿时,熊熊之火夹着浓烟,烧了起来。
  
      冬梅及乌衣派弟子见大火燃了起来,纷纷围定大火站立肃穆。
  
      海秦心道,我中原之地,遇有先人身死,必是棺木盛尸而葬,不意乌衣派之丧仪竟如此怪异。
  
      烧了半日,闲定与柴木均成灰烬,乌衣派弟子这才四散开来,忙着收拾细软。
  
      此时,冬梅走上前来,向海秦礼道:“海少侠,此地要事已了,我也该返回天山了。”
  
      海秦虽与冬梅交往不久,但为其担当、坚韧之品行所服,心道,若非她是返回西域,我定要有心与她结识,与她青梅煮酒、谈天说地,岂不快哉?可是,她毕竟为一派之掌门,我……此刻见她要走,又想到此生不复再见,不胜伤怀,言道:“冬掌门一路保重!”
  
      冬梅历经数年,终于一雪门派之耻,此际远离中原,也有不舍之情,不由泪盈于睫。
  
      冬梅定了一定,这才挥手,招呼众弟子上马,走到秋菊跟前,言道:“秋教主,后会有期。”说罢,礼了一下,准备西去。
  
      那秋菊却不还礼,说道:“冬掌门要走,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冬梅愕道:“秋教主这话何意?”
  
      秋菊言道:“如今,你已知晓宝图在我手中,假若你传了出去,岂不是坏我大事?”
  
      冬梅回道:“教主放心,我在此起誓,我乌衣派对宝图一事讳莫如深,绝不外传。”
  
      秋菊笑了一下,神情颇为不齿,哼道:“我信不过你。”
  
      冬梅无奈言道:“秋教主,你我多年相交,情同姐妹,如今你当上教主,怎会对我不复信任?”
  
      秋菊神情冷峻,言道:“昔日你我私交甚笃,原是不假。可是今日,你为掌门,我为教主,门派不同,各为其职,我也顾不得当年之情了。”
  
      冬梅见秋菊如此绝情,忍道:“秋教主如何才能信得过我?”
  
      秋菊言道:“要么你乌衣派束手就擒,暂栖于凌雪教,等宝藏之事一了,即刻还你乌衣派自由。”
  
      冬梅听秋菊之言是要软禁乌衣派,不禁嗔怒,回道:“中原之事,自杨潇一死,已与我乌衣派无干。现下,你却让我派继续留在中原,恕我万万不能应承。”
  
      秋菊哼了一声,厉道:“那就修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罢,双手击掌数声。
  
      “呼啦”声响之中,伴着杂乱之脚步,凌雪教之百余弓箭手已疾步上前,引弓搭箭,将乌衣派团团围住。
  
      海秦见此,暗暗着急,立时备好银针,以待情势危急之时搭救乌衣派众弟子性命。
  
      冬梅见乌衣派被围,也不惊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竟无丝毫胆怯之意,当真是胆识不让须眉。
  
      笑罢,冬梅说道:“我乌衣派久未在中原谋事,不意竟被人小觑至此,行为受限。也罢,秋教主,我念及你我姐妹情份,因而方才对你好言相敬,百般隐忍。不料你却如此情薄,竟欲取我性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乌衣派之天女散花阵!”
  
      冬梅话音刚落,只见乌衣派中飞出二十四名弟子,摆成环形,人人持剑腾自空中,腾起之时,剑尖着地,借着宝剑反弹之力,二十四人荡至半空数丈,头下足上,随即二十四人之双足两两联于一起,仿若辐条凑于车轮之上,蔚为壮观。
  
      众人正在惊叹之余,只见二十四人所持之宝剑突然齐齐凌空飞下,恍如白花从天而降,源源不断,直朝凌雪教弟子撒去。
  
      一阵刀剑相碰之喧声过后,只见凌雪教百余教众之弓箭悉数折断马下,而百余教众竟然毫发无损。
  
      众人惊叹声里,尚未看清招式,乌衣派二十四人已落于地上,收起宝剑,神定气闲,仿若未曾出手一般。满场之中,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凌雪教众。
  
      原来,那“天女散花阵”所用之剑,暗含玄机。其剑剑身连于铁链,伸缩自如,可长数丈,平时隐于剑柄之中,与剑身浑然一体。如需启用,剑柄暗含开合之机关触动,铁剑即刻飞出,制敌之后,机关关闭,铁剑循链飞回剑柄。一发一收,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若非武功高强之人,决计无法看出端倪。
  
      “天女散花阵”从摆阵到去阵,不过须臾之间。须臾之间,凌雪教教众不及应对,利箭尚未发出,便悉数脱手,阵型之疾,实是令人自叹弗如。如若不是乌衣派手下留情,百余凌雪教教众之手恐怕早已无法自保。
  
      秋菊见“天女散花阵”如此厉害,不禁暗想,果然名不虚传。
  
      冬梅言道:“秋教主,我可以走了吗?”
  
      秋菊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冬梅回望海秦一眼,驾马长啸一声,率弟子扬长而去。
  
      冷晶见冬梅离去,不由心喜,看着海秦言道:“人家已经走了,你还不舍?”
  
      海秦见冷晶打趣自己,不由窘道:“晶妹就会取笑于我。”
  
      此下,客栈周围除了百余尸身之外,就只剩下海秦、冷晶、宋老鬼、盖中龙及凌雪教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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