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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图现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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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图现(四)
  
      冬梅回道:“你说的不错,当晚我在郴州,忽见我派至宝着于天残之身,甚为惊骇,不及自持之下,失口叫出。我失口之后,大为后悔,深恐行踪暴露,急忙收敛隐遁,好在当时堂中大乱,众人无暇顾及深究,我这才逃过一劫。事后回想起来,犹觉后悸。若非当晚苍天眷顾,我已自身暴露。我暴露事小,若因此耽误了我派大事,岂不是沦为派中罪人?”
  
      此时,秋菊叹道:“四妹,你我相处多年,我竟不知你是乌衣派弟子!”
  
      冬梅向秋菊礼道:“事出有因,还望秋教主谅解。但冬梅扪心自问,自入凌雪教十年,并未行过对凌雪教不义之事,还望秋教主明察。”
  
      秋菊见冬梅如此言说,又见她言语必称秋教主,心中一痛,心道,从此仗剑天涯路,我与她便不复往日之情谊了。
  
      想到此处,秋菊轻言说道:“你的为人,我从来便知,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人。”
  
      冬梅谢道:“秋教主谬赞。”
  
      海秦忽然又道:“冬梅,凌雪教之侍女,乌衣派的掌门,我说的不错吧?”
  
      众人听罢海秦之言,大惊失色之下,犹为不信。秋菊奇道:“海少侠何出此言?”
  
      冬梅缓了一缓,静静说道:“海少侠果真料事如神。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秦言道:“一个年级尚浅的乌衣派弟子,能对派中师叔当众训斥,而这个师叔却不敢反驳,只得顺从。你且想一想,如若你不是掌门,仅靠威信,焉能言语制服派中长老?”
  
      冬梅叹道:“海少侠果然了得。”
  
      海秦看了一眼那名妇人,又道:“如我所料不错,你的这位师叔定是闲定师太了?”
  
      被海秦称为闲定的妇人惊道:“你是神仙吧?否则怎知我是闲定?”
  
      海秦说道:“你一上来便剑刺天残,可见你与他结仇颇深。那么,乌衣派中弟子,与天残年纪相若又结仇颇深之人会是谁呢?当是你闲定师太了。”
  
      众人一听,皆服海秦之言。
  
      此时,天残见众人皆会神于海秦,趁大家不备,偷偷钻出人群,意欲北向逃窜而去。
  
      忽然,仿如一阵乌云,堵在天残眼前。
  
      天残定睛一看,只见乌衣派弟子自下往上列为两层,每层六人,其中六名弟子立于地上,另六名弟子站于下面六人之肩上,好似铜墙铁壁,拦住自己的去路。
  
      天残吃了一惊,回首再看,只见身后又有十二名乌衣派弟子堵住自己退路,与身前之十二人布阵相同。
  
      天残见自己陷入乌衣派阵中,虽黔驴技穷却作困兽之斗,大喝一声:“众铁甲军听令,凡助我杀出血路者,赏金一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十余名铁甲军为了银两,不顾安危,赤手空拳,直扑乌衣派弟子而来。
  
      只见秋菊抬手一挥,“嗤嗤”数十声,二十余名铁甲军尚未靠近乌衣派弟子,便遭凌雪教教众乱箭齐发,死于非命。
  
      看着二十余同僚中箭倒下,满地血污,其余铁甲军脸色慌恐,全无斗志,畏缩一旁瑟瑟发抖。
  
      冬梅面含感激之色看了秋菊一眼,秋菊不为所动,忽又令道:“铁甲军意图作乱,悉数格杀勿论。”
  
      秋菊此言一出,海秦甚是吃惊,除了二十余个铁甲军,其余铁甲军尚未作乱,秋菊怎会下此悉数格杀之令?刚要出言阻止,凌雪教教众已然得令,引弓射箭,只听得一通哭喊之后,余下铁甲军由于手无寸铁,皆被诛杀殆尽,无一幸免。
  
      看着百余铁甲军身中箭矢,污血横流,死状惨不忍睹。冬梅颇有不快,言道:“秋教主,本却二十余名铁甲军作乱,你杀了便是,为何殃及无辜,将其余之人也皆杀死?”
  
      秋菊面无神情回道:“冬掌门,我这也是为你所虑,否则,一旦铁甲军悉数作乱,你区区三十余人如何自全?”
  
      冬梅往日与秋菊形同姐妹,并无发觉秋菊有丝毫暴虐之为,今见秋菊甫继教主,行事颇为残忍,不禁喟然叹息江湖凶险人心更险,当下正要发作。可仔细一想,秋菊所言也并无破绽,只好默不作语。
  
      原来,秋菊见铁甲军虽已缴械,但人数众多,悉数活命放了吧?又恐他们逃命之后乱传消息,引得更多之人前来夺宝,于是细想之下,决意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才动了杀死铁甲军的心思。
  
      天残见自己为乌衣派合围,铁甲军为凌雪教所灭,大势已去,扑通一身,瘫于地上。
  
      只见阵中走进一人,行至天残跟前,喝道:“杨潇,你还认得我吗?”
  
      天残似为自暴自弃,也不抬头,也不求饶,闷闷回道:“认得,你是闲定。”
  
      闲定看着天残,持剑而立,骂道:“你此时说的倒是轻巧。二十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了了!”
  
      天残问道:“我们之间有何恩怨?若要说有,只是年少时的你情我愿,何谈恩怨?”
  
      闲定斥道:“时至今日,你且不知悔改,当真狼子野心。今日,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揭露你当年之恶行。”
  
      天残观今日之态势,已知自己断无活路可走,索性也不求饶,也不示弱,反而强硬恼道:“丈夫昔日所行之事,难道怕你口说不成?”
  
      闲定呸了一声,说道:“你也配丈夫二字?当年,你花言巧语,骗得我与你私定终身,违背师命私自下山,还将乌衣派至宝天山乌蚕衣赠与你防身,是也不是?”
  
      天残回道:“你我当日两情相悦,你赠我至宝之事有何大惊小怪?”
  
      海秦这才明白,天残所着之乌衣派至宝原是闲定所赠。
  
      冬梅见天残事已至此,不但毫无悔意,反而大言不惭,不禁大怒,上前抽了天残两记耳光,骂道:“你害得闲定师太如此之惨,竟还在此大言炎炎!”
  
      天残也不还手,凶道:“我与闲定二人当年琴瑟暗合,怎是害了她呢?”
  
      闲定见天残如此无赖,气得几欲拔剑直刺。
  
      冬梅拦下闲定,盯着天残貌似无辜之色,喝道:“当年,闲定师叔乃故掌门师爷清尘最为得意之弟子,师爷有意将乌衣派衣钵传于师叔。可是,你为图一己之利,不顾师叔前程,哄骗师叔随你下山,污了师叔清白之躯,还将乌衣派天山乌蚕衣骗走。更为令人不齿的是,事后你竟然弃了师叔,独自逃走,从此下落不明。你说,你是不是害了师叔?”
  
      天残见冬梅如此逼问,嗫嚅半日,似为自言自语。
  
      冬梅继续言道:“可怜师叔为你所弃,山下举目无亲,又无一技之能,无法容身,数次寻死不成之后,只得返回山上求掌门师爷收留。掌门师爷听了师叔之遭遇,心生怜悯,便将师叔留在山上。师叔虽说蒙师爷恩惠留于山上,可是掌门之位,却与她终生无缘了。”
  
      冷晶此时忽道:“这却为何?”
  
      冬梅面目一红,颇有尴尬言道:“我派之派规有令,掌门之位,必由派中处子之身继任。”
  
      冷晶听罢,颇为忸怩,低头不再言语。
  
      只听见冬梅继续言道:“此后,师爷令派中弟子四处打听杨潇之消息,以图追回天山乌蚕衣,可是杨潇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后来,师爷圆寂之际,立我师父闲逸为掌门并留有遗嘱:凡乌衣派弟子,皆有查找杨潇、追回至宝之责。有寻获杨潇下落者,若处子之身,即为继任掌门;若非处子之身,升为派中至尊长老。”
  
      海秦悟道:“哦,原来你是这样当上掌门的。”
  
      冬梅接道:“是的,历经数十年,我不负众望,终于于龙泉山庄中见到了天山乌蚕衣,自那刻起,我便断定天残便是昔日之杨潇,于是我立马飞鸽传书,将寻得杨潇的下落禀告师父,师父大喜之下,命我不动声色继续潜伏,随时禀告杨潇之一举一动。后来,我将杨潇远赴关中张桥镇之消息传于天山,师父这才派了三十名弟子前来接应,可惜,师父本应亲至,无奈启程之际猝然长逝,派中长老觉乌衣派不可一日无掌门,于是便依照清尘师爷之遗令,举我为乌衣派掌门并传书于我。”
  
      海秦言道:“我一直觉得奇怪,你乌衣派弟子何时到来?我怎会毫无觉察?”
  
      冬梅说道:“我派弟子直至今日早上方才抵张桥镇。众弟子抵达之后,便于周围隐匿起来,由于她们轻功高强,再加上你当时正全神注于春竹等人,因此你并无察觉。”
  
      海秦又道:“可是,你与乌衣派弟子十年不见,你们是如何确认各自的身份?”
  
      冬梅答道:“我早与弟子信中约定,如果她们抵达,便于客栈门外之拴马桩上系一白巾,我看到之后即知她们已隐匿于周围。至于她们如何于众人之中识得我之身份,以你之聪明,你不难猜知。”
  
      海秦称道:“于是,你今日到了张桥镇,见到了客栈木桩上系有白巾,你便知她们已藏匿妥当。至于你与她们相认之暗语,则是‘乌衣派弟子安在’,我说的对吗?”
  
      冬梅叹道:“你说的一点不错。”
  
      海秦奇道:“你单凭一件天山乌蚕衣便断定龙泉山庄之天残便是昔日之杨潇?未免……”
  
      冬梅接话回道:“未免武断?”
  
      海秦之心思被冬梅猜中,低头不言。冬梅见海秦不语,似为不予否认,于是言道:“海少侠有所不知,我乌衣派自创派以来,至我凡经四世,派中弟子所着之天山乌蚕衣,且不说乌蚕乃我派中独有,概不外传,十分难得。单就衣物来说,织工十分考究,外人决然仿效不了,也正是于此,我派对天山乌蚕衣之经管十分严苛,从养蚕到织衣,皆有专事经手之人,件件衣物皆有册可查。凡我派中弟子,自及笄之时始穿,至辞世之日火化,除闲定师太外,天山乌蚕衣并无外遗一件。因此当晚一见天山乌蚕衣,我便知天残与杨潇必有关联。可是,仅凭天山乌蚕衣我还无法断定天残便是杨潇,于是我暗中打开杨潇昔日之画像,与天残较比一番。虽然岁月流逝,人海沧桑,天残已然单目,我还是看出了杨潇与天残乃是一人。”
  
      海秦问道:“你随身携带昔日杨潇之画像?”
  
      冬梅言道:“天山乌蚕衣外泄之事,被乌衣派列为奇耻大辱,掌门令派中弟子累世查寻,直至水落石出。因此为了辨认方便,乌衣派弟子人人都持有杨潇画像,以为追查之用。”
  
      说罢,冬梅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打开。海秦一看,画中之人威武意气,眉目传情,颇有英气,实乃天残年少之时。
  
      冬梅忽地将画像撕个粉碎,抛于空中,看着纷纷洒洒而下的纸片,冬梅叹道:“从此乌衣派再无此贼画像!”
  
      乌衣派弟子见掌门如此之举,纷纷将怀中画像掏出撕毁抛于半空,那撕毁的纸片犹如飘雪一般,霎时将大地铺成一片黄白,仿若清明时节上坟之纸钱。
  
      海秦又问:“冬掌门,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你会加入凌雪教呢?”
  
      冬梅回道:“我当初加入凌雪教,实为查找天山乌蚕衣之下落。”
  
      海秦“哦”了一声,以表愿闻其详之意。
  
      冬梅忆道:“我本是西域回人,出生之后不久父母因年馑双亡,我尚在襁褓之中无人照看,眼见活不成了。万幸的是,父母亡故之日,巧遇乌衣派闲逸掌门途经我家。她见我父母已死,只剩我一人因饿放声啼哭,心生怜惜将我抱回乌衣派并收为弟子,教说汉话,传授武艺。至我十岁之时,师父某日将我唤至她的房间,将乌衣派与杨潇之恩怨经历悉数告知于我之后,令我潜入凌雪教打探消息,伺机寻到杨潇之踪迹。”
  
      海秦疑道:“你师父为何会选中凌雪教?”
  
      冬梅回道:“只因凌雪教乃中原第一大教,麾下弟子众多,耳目遍布黄河南北。因此加入凌雪教,实想借助其教众广布之长,暗中打探杨潇之消息。”
  
      海秦“嗯”了一声,言道:“凌雪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要想在凌雪教中四下打探杨潇消息,当一个喽啰远远不够,定要在凌雪教中占得发号施令之一席之位,否则如何令各地教众为你效力?”
  
      冬梅赞道:“海少侠所虑极是。因此如何贴近凌雪教主并取得她的信任,这就是我与师父着手的第一步,而要走出这第一步,我就需要一个自圆其说的因由了。”
  
      只听得冬梅娓娓道来:“由于我其时年纪尚幼,无法自行前往中原,师父于是派两名师姐将我送至太行山下住下,然后伺机结识凌雪教主。某日,凌雪教主下山,两名师姐有意扮作仇家,在凌雪教主跟前追杀于我,我大呼救命,凌雪教主见我非中土之人,顿生好奇之心将我救下,而两名师姐也顺势佯装逃走。其后,凌雪教主问我之来历,我便言说我是西域回人,父母带我来中原游玩,不幸被仇家追杀,丧身汾河,尸骨无存。凌雪教主见我可怜,经不住我磕头哀求,便答应我加入凌雪教。”
  
      海秦惑道:“为何这个由头便能打动凌雪教主?要知道,凌雪教主珠玑可是一个大魔头啊!”
  
      冬梅听闻海秦言说珠玑之不是,瞪了海秦一眼,海秦忆起珠玑对冬梅有恩一事,急忙敛口,颇为羞愧。
  
      冬梅见海秦知错,方才继续说道:“我师父早已探知,凌雪教主虽行事不义,但为了凌雪教之大业,却也珍爱英才,十分注重新人之培养,尤为看重无依无靠之孤儿。”
  
      海秦问道:“这却为何?”
  
      冬梅答道:“孤苦伶仃之孤儿,自入教之日起,心中满怀对教主救命之恩之感激,不易为外人收买,加之自身也无任何亲人牵挂,经教主累年调教,方能对教主中心耿耿,行事也更能果断决然,因此颇得教主欢心。我师父正是利用了教主这一点,才让我扮作孤儿加入凌雪教。”
  
      海秦叹道:“可怜你十岁孩童,便要身负门派之大任,你师父之作为,于你而言,太过苛刻。”
  
      冬梅不以为然,回道:“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区区潜伏之事,我当仁不让,安敢奢谈苛刻?”
  
      海秦见冬梅对师父尊重有加,不敢狂言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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