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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风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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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巡抚衙门里却是灯火通明,在大厅坐满了人。
  本就森严的巡抚衙门,今夜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士卒,只因为浙江所有的知府大人此刻都在里面商议着大事。
  这场会本应该在布政司衙门开的会议,却因为主持会议的人白日昏倒而搬到了这。
  大厅的主位之上,脸色苍白的文殊不断的咳嗽着,两个月的苦熬终于在一日之间决堤了。文殊看着在坐的官员,应该来的都来的,不,还有一个,此刻正被关在杭州大牢之中。
  大厅的左边坐着匆匆赶回的杭州知府俞正宁,一脸激动身上还有淡淡血腥味的绍兴知府陶松,宁波知府许吉安的官靴之上还沾着不少的泥土,还有台州知府李银良,温州知府褚光耀。右边坐着的在场体型最宽大的湖州知府关叔同,还有衢州知府申永健,丽水知府陈庭章,还有着一个空出的位置正是金华知府陈仁方的。
  还有代表制造局来旁听的王文鼎正坐在副位,王文鼎本人是没有这个分量的,但他背后代表的却足够。
  身为绍兴知府,也是文殊的师弟,陶松激动的表着态:“杀,必须得杀。敢害巡抚大人,必定不是一个人策划的,还敢煽动百姓,身后必定有人指使。先审,等审出身后还有谁,有一个抓一个,抓一个砍一个”
  “好了,咳咳”文殊咳嗽的叫住了自己的师弟“你先说说今天上虞的战事吧”
  “还能怎么样”陶松坐了回去“我的绍兴军战死的只剩下了两千多人,还好守住了上虞没有让百姓遭灾。”
  “春才,我浙江官仓里还有多少存粮”文殊话锋一转,看向了丁春才。
  丁春才在脑中想了想,说道:“大约是有五十三万石,不过有十三万乃是陈米”
  “春才,以杭州官府的名义去向大户,商人借粮。这点粮食,不够”文殊点了点头,吩咐道。
  “诺”丁春才应了一声,退到一边。
  “各地改稻为桑的事,落实的如何了”文殊接着问道
  大厅内一片寂静,想来是并不如人意。文殊提高了声调,但还是有些病弱的说道:“改稻为桑是国策,必须办。但万事不能太急,急了就容易伤到百姓,可三个月了,桑苗就是现在种下,也只能到六月才有一点收成。要是等到了中秋那一茬的收成,便换不回一年的口粮,要么缓一缓两年办成,要么就只能快刀斩乱麻,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堂上还是一片沉寂,俞正宁却站了起来:“部堂大人,眼下改稻为桑其实就有两个大问题,第一就是各丝绸大户并不愿意借出种子,并教百姓种桑田。第二就是百姓不相信种桑田比种粮田要好,这还好办,但对于丝绸大户们我们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动不了武,也说不动他们”
  文殊点了点头:“俞大人说的有理,诸位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不少的大户已经开始兼并农田了,并联手山东的几大商开始逼迫百姓”许吉安说道。
  “部堂,这两个多月浙江百姓不好过啊,我们这些做官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说到底,这百姓改了桑真的能过上好日子吗?”丽水知府陈庭章说道,在下面忙活了两个多月逼着老百姓把能吃的粮食改成桑田,简直是把他恶心坏了。对于那句:君子自有骨气在,最重交情最厌官,理解的深入无比。“对百姓,大户如狼似虎,商家恨不得从他们100斤的肉上刮下来150斤,我们尽力维护却还是难啊”
  “陈大人,慎言”文殊提醒道
  一直闭着眼睛旁听的王文鼎终于要有动作了,望着文殊冲着众人说道:“部堂大人,按理说你们浙江的事我是不应该也能过问的。但制造局的差事是我在做的,今天与外商谈成生意的时候,部堂大人也是在的。眼下杭州,苏州,南京的织造坊库存的丝绸顶了天也就十多万,照着往年的收成,顶了天今年最多能交出五十万的丝绸,到时候要是少了二十万的丝绸,内阁不问你们的罪,宫里也要问问”王文鼎不复白天的气度,此时他说的话没留半点分寸,也是真心的实话。
  王文鼎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众人却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可说来说去无非也就困难,不好办的这些话。
  “啪!”
  文殊拍着座子便站了起来:“好了,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都上奏朝廷。你们能尽力做多少就做多少,倭寇扰民的事我会催朝廷尽快发兵的,你们要做的就是让百姓尽量相信朝廷,相信我们。尽量去逼那些大户,商人们松口,逼那些大户,商人们,让他们今年少吃两口总比逼死百姓要好。都下去做事吧”
  杭州,绍兴,宁波,台州,温州这些知府很自觉的没有起身,丽水,衢州,湖州三位知府很识趣的冲文殊拱了拱手,离开了。
  几人离开之后,身为宁波知府的许吉安出声了:“师兄,这件事真的是....师傅定的”
  文殊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
  俞正宁接道:“这一策实行起来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就说今天,得亏我在嘉兴,不然嘉兴的改稻为桑就办不成了”
  外人不在了,自家师兄弟说起话来自然不客套许多。
  “吉安,宁波是抗倭要地,你的军粮到底筹措的如何了?”文殊问道,自从白天被陈仁方问倒之后,这位三个月来在浙江披荆斩棘以一己之力推动改稻为桑局面的浙江巡抚大人,变了一个人。
  “师兄,筹措了大约三个月的粮饷”许吉安答道。
  “不够”文殊直接了当的说道“吉安,在大军南下之前起码备足六个月的粮饷”
  “师兄,你怎么啦?照你的口气来说,改稻为桑....不做了”陶松与文殊最为亲近,自然也更有默契。
  “这策,行不通的”文殊,叹了口气。“都回去吧,看看能改多少就是多少。只有一句话,别逼百姓,让不愿意改的百姓,好好灌溉秧苗。接下来一年,他们也就靠这点收成了”几人想要说,却被文殊挥了挥手示意离开。
  “师兄放心,我等明白”几人行了礼,也就退出了大厅。
  只是夜暮之下,人心难测,一双双眼睛中露出了不同的欲。
  文殊写的急递,通过驿马八百里加急终于在四月四日的清晨送到了京城,只是并没有按照祖制送到司礼监直接由皇帝御批,而是送到了内阁由顾辉带回了顾府交与顾宪审看。
  原来自从朱重宪继位皇帝之后,这朝局的一切政务都由顾宪与严正在内阁直接处理,处理完了之后便由赵忠贤盖个印直接发往天下。
  待到三年前,顾宪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不论是身体还是脑力都比不上年轻时候了。顾辉为了行孝道更是直接把各地的奏报,军情搬到了家里给父亲处理,这事还一度被传为天下大孝之模范。
  只是除去这件未引起波澜的大事之外,还有一位能引起举国震惊的老人回京城了。
  巍然矗立在华北平原上的北平府,大世朝廷的京城,赫然已经成为了整座大陆的经济政治中心,高楼比邻,商旅往来,繁华锦绣,各国权贵富豪商人,穿梭在九条主街上,林茨比肩,极为热闹。
  清晨的第一声长钟奏响,声音悠远,浩荡传播,城门在钟声中缓缓开启,阳光普照,京城新的一天开始了。
  驾
  一道道马蹄声与初起的朝阳一同来到京城郊外,黑色的骏马扬起马蹄,踏在地上,将一条长长的车队抛到了身后。
  黑马之上的年轻人咪起眼,望着京城的北门终于忍不住感叹:“三年了,终于又回来了”
  “起哥,这就是京城啊。我滴个乖乖,这可比沈阳大了不知道多少呀”跟着年轻人身后的一位壮汉说道。
  年轻人勒住马疆,往身后远远的一往,耳边还能依稀听到常墨临行前的嘱托,以及那一声现在还在脸上发疼的一巴掌。
  仔细一看,年轻人那猛虎大红华服之下能看到一件孝服。
  夜,腊月二十九的那场大雪还下着。
  沈阳城外的军营内,一阵肃穆,本该是熟睡的时候,却有不少人突然被拖出了军帐,自然搅动着所有人都睡不着了,最后齐聚在邢台之上,看杀人。
  邢台之上的年轻人,虽然看着不过十八九的岁数但那暗含着滔天愤怒的眼神,坚挺的鼻,好斗的薄嘴唇,再加上宽大且高挑的骨架,即使不看他那高人一等的气质,也足够知道此人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斩”年轻人一声令下,台上数十位将官的脑袋顿时落地。血如一条小河般流入雪中,仅剩的余温将雪不断的融化着,直到起了一阵气雾。
  军营之外的大雪之中,一人一马,一身白衣飘飘,刺骨的寒冷透过薄薄的衣衫,直直侵入女子的身体。
  思绪渐渐乱了,吴起的视线也慢慢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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