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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试法宝降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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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河州卫,西行数里,便再也没有了行人踩踏过的路迹,三人只得拨草寻路前行,衣摆早就被草木上面的秋露打湿。山路崎岖难走,三藏手持九环锡杖在前面开路,两个高僧在后面牵马跟随。走到天色变暗,依然没有遇到人烟村落,今晚只得在野外宿营了,他们离开长安近一个月,沿途都有人接待,在山野露营还是第一次。
  寻了一出平坦开阔的地方,三藏道:“我们今晚便在此处宿营吧。”
  两位随行高僧眼看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中无奈,便把行李从马背上卸下来,搭建帐篷。
  帐篷搭好,二人便去寻一些树枝,准备生火,往前走了几百米,突然传来两声大叫,二人慌里慌张跑了回来。
  “三藏大师,不好了,有妖怪。”
  三藏一手持九环锡杖,一手托紫金钵盂站了出来。看到二人身后果然跟着五六十个妖怪,前面一个领头的妖王叫道:“哪里跑,小的们,抓住他们,今晚有肉吃了。”吓得两位随行高僧双腿打颤,躲在三藏身后。
  “三藏大师,刚出大唐地界,便遇到这么多妖怪,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今日休矣。”眼看被妖怪包围,跑无可跑。
  三藏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人,废话,那群妖怪虽然是人形直立,但都是兽脸毛爪,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妖怪。
  三藏巍然不动,大喝道:“大胆妖孽,竟敢拦路吃人,看我收了你们。”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方大千世界见到妖怪,而且竟然如此凶残,啸聚山林,拦截过往行人,抓回去当做食物。
  他修行《地藏王菩萨宏愿密法》,如地藏王一样许下宏愿,便是要渡尽天下妖魔方可成佛,所以他才嫉妖如仇,遇到便要镇压。
  那妖王见三藏毫不畏惧,还敢口出狂言,大喜道:“哈哈哈,这还有个有定力的高僧,味道肯定更加鲜美,待我抓来下酒。”说完深吸一口气,向三藏吹来一阵妖风,俗话说龙行有雨,虎行来风,这一阵妖风来势凶猛,把刚搭好的帐篷给吹飞了,三藏身后两个高僧抓着三藏的腰,几乎不能站立。
  三藏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虎。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叭嘛哄,钵盂,收。”
  三藏左手举起紫金钵盂,运转法力,锁定对面妖王,霎时间妖风被钵盂收去,而对面妖王也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被钵盂吸引,他立刻停止鼓动妖风,全身法力运转,要抵抗这股吸力,可是钵盂仿佛是黑洞一样,他运转法力毫无作用,瞬间双脚离地,往钵盂内飞去。
  这紫金钵盂是一件中品法宝,内有须弥世界,一下子便把妖王收了进去。三藏低头往钵盂内看去,原来是一头吊睛白额的猛虎。
  “啊,大师饶命,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吃人了。”
  三藏道:“哼,妖就是妖,本性难改,待我渡了你再放你出来。”
  其他妖怪见妖王一个照面都被收了,哪里还敢停留,一哄而散,四下逃窜。三藏本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却只是又用钵盂收了几个小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妖怪踪迹了。再看钵盂内,都是一些山林猛兽,虎豹豺狼。紫金钵盂内自成天地,压制他们的妖力,生死只在三藏一念之间,他们口吐人言,苦苦哀求,但三藏不为所动。
  两个高僧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虽然妖王被抓,小妖怪四散逃走,他俩依然战战兢兢,瘫坐在地上。这一刻才知道众人所说,取经路上多妖魔不是虚话。
  三藏安慰他俩道:“二位不用惧怕,妖怪已经被收了,赶紧把帐篷再搭好,我们今晚好过夜。”
  二位高僧唯唯诺诺爬起来,去寻被妖风吹飞的帐篷,不停地左右观看,感觉草木皆兵,双腿不能直立。好不容易把帐篷重新搭好,把火也生起来,四周也黑透了,二位高僧钻进帐篷内,口中不停地念道:“阿弥陀佛。”一步也不敢出来。
  小妖怪四散逃跑,路上遇到此地的另外两位妖王在巡视领地,赶紧过去叫道:“大王救命呀,要死了。”
  一个熊面妖王道:“何事慌里慌张,你家寅将军呢?”
  小妖怪道:“我家大王被和尚抓走了。”
  “胡说,山里哪来的和尚?”
  “小的没有胡说,是过路的和尚,大王本妖拿来做晚餐,不成想那和尚法力高强,大王一不留意,就被那和尚用个钵盂给收了进去,幸亏我等跑得快,不然也无命见到您了。”
  这熊面妖王是此地山君,号称熊山君,手下两个妖王,一个便是被三藏收去的老虎精,号称寅将军,另一个是旁边的野牛精,号称特处士。
  熊山君转头问特处士道:“二弟,此事你怎么看?”
  特处士道:“寅将军道行不深,临阵大意,不知如何便被那和尚用法宝收了,我们便要去救他一救。”
  “好,依二弟所言。”熊山君转头对跑来的小妖怪道:“你来带路,我们去会会那个和尚。”
  小妖怪战战兢兢劝道:“山君,那和尚法力高强,还是不去招惹他为好,我们就放他过去吧。”
  熊山君怒道:“你这只白眼狼,怎的如此忘恩负义,休要废话,快去带路。”
  这狼精不敢违拗,只得在前面领路,心中却想好,万一这二位妖王不敌,他便立刻逃跑。
  熊山君一路又收拢了几十个逃跑的小妖怪,连同自己和特处士带领的妖怪,一共一百多妖怪,吓得沿途兽类战战兢兢,躲在洞里大气不敢出一个。
  三藏独自一个人在帐篷外面看火,突然察觉到周围异动,“哼,不知死活,还敢来,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手持九环锡杖站了起来,不一会,周围便被一百多个妖怪包围了。
  帐篷里面的二位高僧借着火光也看到了外面的妖怪,吓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口中喃喃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熊山君从妖怪群里站出来,道:“你是哪里来的和尚?竟敢在此撒野,快快放了寅将军,否则我吃了你。”
  三藏道:“大胆妖孽,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啸聚此地,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罪孽深重,今日我便将你们一网打尽。”
  特处士道:“你这和尚好不知好歹,竟敢口出狂言,大哥,不要和他废话,一起上,看他有几斤几两。”
  “小的们,上。”熊山君带头往三藏扑去。刚刚报信带路的野狼精却留了个心眼,趁乱不进反退,竟然往后躲去。
  他心想:“这么多妖怪,打架多我一个不多,分肉少我一个也不少,我先看看再说。”
  二位在帐篷内的高僧听到妖怪要一拥而上,心理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熊山君手中也无兵器,妖气催动,利爪伸出一尺长,凭借利爪往三藏抓来。三藏见了冷笑道:“凭这点法力还来死撑。”
  三藏抬起九环锡杖,往前一捅,直接撞向熊山君,熊山君看三藏只是凡人肉身,毫不在意,不闪不避,双爪就拍锡杖,结果一碰之下,被撞飞出去,连累了几个身后小妖。
  野狼精在后面看到熊山君被一击打飞,转身就跑,毫不留恋。其他小妖怪也惊呆了,大王竟然被和尚打飞了,心思活络的开始停下脚步。有的在慢慢后退。
  三藏一看妖怪们又要逃跑,心想若被他们四散跑了,就难抓了,他手结法印,一跃跳到空中,大喝道:“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叭嘛哄,袈裟。”
  收叠在包袱中的锦斓袈裟瞬间飞出,在空中迎风展开。锦斓袈裟是上品法宝,他得到后就以法力用心祭炼,已经能运用自如。
  “般若巴嘛哄,般若巴嘛哄,般若巴嘛哄,般若巴嘛哄。”三藏念动咒语,锦斓袈裟迎风越展越大,片刻间已经将所有妖怪都罩在下面。
  特处士现在才看出来三藏的实力,袈裟一出,根本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存在。
  “小的们,快跑,”特处士转身丢下熊山君就要跑。
  三藏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怎么会放掉他这个妖王,他凭空踏步,赶到特处士前面拦住去路,道:“大胆妖孽,哪里跑,看我钵盂,收。”
  “啊,大师饶命,我是野牛精,不吃肉的。”
  “哼,妖就是妖,你与他们在一起也是助纣为虐。”三藏将紫金钵盂举起,灌输法力,一时间锁定了特处士,特处士想要反身再跑,双脚已经离地,往钵盂内飞去。
  锦斓袈裟已经长到数里方圆,虽然是薄薄一片,压下来仿佛如同山岳,群妖如同粘鼠板上的老鼠,都被压在袈裟下面,无法动弹,纷纷现出原形。只有少数几个精灵的妖怪,逃了出去,其中便有那个野狼精。
  三藏见把妖怪都制住,也不去理会那几个漏网之鱼,便盘腿就地坐下,开始念经。三藏嘴里每念出一句经文,群妖便感觉自身妖力被化去一分,钵盂内的特处士与寅将军感受深切,纷纷叫道:“大师饶命,放过我们吧,我们修行百年不易,不要把我们打回原形。”
  三藏不为所动,继续念经,妖怪的妖力随着经文转变成法力,融入到三藏体内。只消半个时辰,群妖便都回归本源,变回本来的样子。而三藏体内法力大增,境界精进一步,这便是《地藏王菩萨宏愿密法》的修炼方式,许下宏愿,行愿便能收获法力。
  “收。”袈裟瞬间缩小,回到三藏手中,再看袈裟下面压着的小妖怪,都变成了普通野兽,悠悠转醒,懵懵懂懂,四散逃去。
  就连熊山君也不例外,变成了一只黑熊,转头往山林里跑去。
  三藏将紫金钵盂中的野牛和老虎也倾倒出来,二兽出了钵盂口,变回本来大小,也转身窜入山林消失不见。
  一夜之间,此地群妖便被三藏消灭殆尽。
  天空中一老叟身跨白鹤,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抚须道:“看来不用我去救他了。”他没想到这一次来的取经人竟然这么厉害,自己就能降妖除魔。
  第二天二位高僧悠悠醒来,摸摸腿摸摸胳膊,发现零件都没少,互相询问道:“我们是生人还是死了?”
  三藏道:“二位,你们还是生人,妖怪已经被我收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上路吧。”
  二位高僧面面相觑,默默收拾帐篷,小声嘀咕。待收拾完帐篷,整备好马匹,二人向三藏道:“三藏大师,我们两个只是凡人,若只是道路崎岖,我们便也能行;只是这一路尽是妖魔鬼怪,我们怎能前行。”
  三藏问道:“你们有何说法?”他也觉得他们不适合一起取经,但是人家主动报名了,他又不能主动把人赶走,现在他们自己说出来更好。
  二僧道:“我二人想,与其在前路沦为妖怪腹中餐食,客死异乡,不若就此回去,也不拖累大师您。”
  三藏道:“你们可都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我们能随大师您行这么远,也是修行,受大师指点受益颇深,余生便在寺中参禅就好。”
  “那好吧,此地距离河州卫只有一日路程,沿途都有痕迹,你们寻路便可回去,此地妖怪已经被我度化,或有漏网,也不敢再出来行凶了,你们可放心回去。”
  二人道:“我们便在河州卫等大师您取经回来。”他们想得倒好,现在回长安,哪里还有脸面见人,万一圣上怪罪下来,怕是性命难保,不如在河州卫等个几年,若三藏能取经回来,在随行回到长安,也不失名声富贵。
  三藏不以为意,“你们回去吧,前路我一人便可。”
  二人跪拜道:“大师一路保重。”
  三藏牵了马匹,独自个孤孤凄凄,往前拨草寻路前进进。这马昨夜也被吓得不轻,但是没有人那么多心思,依旧跟着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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