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带我回到了2009年

　　昨夜又梦见他了（化名榛子）。最近半年，故人常常入梦。场景有变化，可是主线未曾改变过：他离我很近，可是却难以接近。
　　青春年少时，没有正儿八经的的谈过恋爱，所以对初恋的概念与认识很模糊。第一次对初恋有了清晰的概念，是来自一部电影《初恋这件小事》。这部电影改编自一个真实的故事。主人公简述了她自己的初恋故事，和长达7年之久的等待，最终修成正果。试问青春有几个7年？电影中的女主人公小水，暗恋阿亮学长。为了让自己更有自信地站在阿亮学长面前，她通过各种方式把自己变得漂亮迷人。去戴牙套，在朋友的协助下尝试各种美白肌肤的方子。买了一本恋爱书籍，学习策略，找各种借口试图接近喜欢的学长。她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优秀，就是想有一天能够有勇气向学长告白。其实在阿亮学长那里，小水早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他记录了小水所有成长的阶段，他在默默守护着小水，激励着她。还好，他们都彼此喜欢着对方。还好，结局很好。多年后，他们各自事业有成，还在原地等待着彼此。那个时候，我认识到初恋是很美好的。初恋会激发我们的斗志，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好。如果能和自己的初恋在一起，那将是最幸福的结局。
　　上大学时，独自一人在礼堂（每周五播放一部电影，票价5元）看了《爱有来生》。故事的背景此处不做介绍，我本人关注更多的是阿九（女主人公）和阿明（男主人公）的凄美情感。我很羡慕阿九与阿明深爱彼此，是彼此一生唯一的的挚爱，可是也为他们的结局感到唏嘘。今生有缘结成连理，却无缘相亲相爱长相守；约定来生再续前缘，却有缘相会无缘长相伴。这便是我对这部电影中主人公的情感故事的总结，很凄美。依然记得结局时，阿明的一段话。他说，她已经得到了幸福，至于这幸福是不是我给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爱，应该是祝福，为此付出再多也不去计较，只要对方幸福就好。即使相爱的两个人最终不在一起，也将是一种很美的结局，哪怕是透着凄凉与遗憾。这部电影，每看一次，都会让我泪流不止。或许是勾起自己太多的情愫，又或许是我对爱本身看得还没有那么通透，又或许只是一种简单的感动而已，又或者是为他们感到遗憾。
　　2015年，与女朋友大屏子一起看了《我的少女时代》，俩人哭的稀里哗啦。这次的哭是满满地雀跃与感动。记得男主徐太宇自述，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会把她深深地藏在心底，不敢轻易说出口，不敢轻易表现出来，不敢让对方知道，却又心甘情愿地默默地喜欢着她守候着她。其实女主林真心也是如此。那种喜欢，没有那么轻松就可以宣之于口，更不会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那种感觉，深深地把喜欢放在心底，想起来很甜，很开心。他们的结局也很好，多年后，再会时，一句简单地问候“好久不见”，舒适，没有丝毫的距离感。我觉得很浪漫，很温馨。对我来说，真爱本身就已经十足的绚丽多彩，所以不必再添加更多的外衣去修饰，简简单单就够了。
　　此时，对初恋又有了新的看法。珍惜初恋，守候初恋，是自己可以努力的方向。祝福初恋，需要的不仅仅是付出，还需要勇气与豁达，甚至时坦言相告。尝试过未必就不会有遗憾，可是不付出，一定不会有期待的明天。
　　再回到我的梦镜吧。我的梦，总是与现实紧紧牵绊着，每次都那么真切，让我无法忽略它们的存在。每一次，都会引发我内心的挣扎与探索。关于榛子与我，梦里的场景大都是这样的：场景群（一）---“群”指多次出现之意：我在人群中看见榛子，心里很开心，想去追寻他。明明离的很近，可是却始终没法靠近他。最终榛子又消失在人群中，留下我黯然伤神。梦醒后，心里难受极了。场景群（二）：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他总是把我和别的男孩子推在一起，比如，建议我和别人结婚。场景群（三）：明知道我害怕黑，还不情愿送我回家，我赌气自己畏畏缩缩地弟子回家。这三大场景故事情节有些差异，可是我知道涵义是相似的，那就是我们的距离太远，不论是地域距离还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我和榛子初三（2003年）时认识。那个时候他们初三三班合并到我们初三一班与二班（由于学生少，师资也不足，为了便于管理，就把三个班级合并为两个班），他分进了我们一班。榛子，瘦瘦的，高高的。长相不出众，嘴巴比一般人偏大。说话有一点大嗓门，在我眼中的定义就是，这个人有点“难看”。那个时候榛子总是惹我生气，让我很反感这个人。我也没关注过他是不是也招惹别人，为何惹我生气。有一次元旦，他送我一张贺卡，他写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可是贺卡上自带的内容我至今记忆犹新：不要以为你很酷，其实我见你就想吐。不要以为你很帅，其实我早想把你踹。本来高高兴兴收张新年贺卡，结果演变成贺卡大战。我也回了他一张贺卡，亲手写下同样的内容送回去，特爽！多年后回忆此事，其实他只是送一张贺卡，表示祝福，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贺卡上的内容（我的批注：这人糊涂呀，太不走心）。那个时候的我们很穷，那张贺卡还是他拿出少得可怜的的零花钱来买的（哈哈，感动呀！）。因为一张贺卡，我对这个人开始关注起来，发现他很调皮，学习很努力，性情热情阳光。还记得他在寒风中背书的样子，帅气。自此以后对他的定义，榛子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不知不觉，我们稀里糊涂地成为了朋友，哥们，好兄弟。
　　中考考到同一所重点高中，但是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平日里没有交集，只有周六下午回家坐班车，才能见到面。同行的还有一个发小，三个人一起回家，周末一起乘班车去学校。如果撞到一起回家或返校，通常我和榛子坐在一起。没有刻意，反正就坐在一起。我会晕车，一上车就会睡觉。有时候会把车窗打开透透气，后来榛子都会轻轻地帮我关上，我知道他是怕我着凉。一路上，我睡觉，不知道榛子在做什么，我们似乎没有太多机会聊天。还记得，榛子的英语一直不好，我给他补习过英语。后来因为一些我个人的原因，我放弃了继续帮他补习。高中三年，就这些记忆，模糊，也少得可怜。可是，他给我的感觉，是温暖的，一直没变过。
　　2008年高考，我顺利考上大学，榛子落榜了（那年我的好几个朋友都落榜了，此处不做叙述）。我上大学，他复读。大学第一学期放寒假，我去学校看望好朋友们，也看见榛子了。很开心，可是我们并没有说几句话。他们很忙，也赶着去吃午饭。再后来的记忆模糊了。
　　2009年，又是新的高考季，我时时关注着朋友们的情况。其他三个人，都考得不错，如愿上了本科。可是榛子，因为英语还是考得一塌糊涂，这次的成绩还是不理想，但是还好，顺利上了三本学校。另一个发小考上本科，家里摆喜宴庆祝。那天我们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聊天。他是回族，我是汉族。他愿意与我坐在同一桌汉席宴桌上，我真的很感动（当时的我认为，回汉本是一家，只是风俗不同罢了。我有好几个回族朋友呢，包括榛子。）。
　　这一天我们提前结束了玩耍，他骑着自行车，我就坐在他身后。那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而且我是第一次坐在一个男孩子的自行车上。我是一个很羞涩的女孩子，一向对男女才有别的界限画的非常清楚，可是那次，我就坦荡当地坐在他的自行车上，让他带着我穿梭在回家的马路上，甚至期盼着距离能在远一点就好了。我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6年的旧相识了，我们太熟悉了。路上，他问我：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我说会呀，一辈子的朋友。我对他的话，并没有觉得惊讶，因为我很早就知道他喜欢我。我是一个早熟的人，我的第六感很强，感知得到他对我的情感。而且他是以假设的方式发文，也不会让彼此觉得尴尬，我也更加能够自如地处理了。我也说：如果你不是回族，我会喜欢你的或者是我会和你在一起的。（具体原话忘了，但是原意没变，哈哈）
　　在当时，如果回汉通婚，汉族一方要加入回族，接受新的文化习俗。最简单的生活习俗改变就是，不能吃猪肉驴肉狗肉，女性在某种场合要戴回族帽子，等等。或许是因为我们太熟悉，平日里也太大大咧咧，所以当两个人都给出了假设，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原本就是个假设。榛子心里怎么看待我的回答与我的假设，至今不得而知。可是不管怎么说，心里是开心的，甜甜的。我认定的好朋友，好兄弟，一辈子，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儿（现在的评论：当时哪来的自信？立Flag是要被打脸的！）。
　　当我们有遗憾时，会作出假设；当我们有期待时，会作出假设；当我们不确定时，也会做出假设。我和榛子，两人都做了假设。他先作出假设，我也基于他的假设之后做出了假设。真真假假，有太多的不确定，也有太多的确定。我确定他喜欢我，他从不确定我是否对他有同样的心意。我的心意在榛子心里一直是个谜，而这个谜也为日后我们的友谊与情谊带来了诸多不确定性。可是那个年纪的我们，连自己都不太确定，又怎能确定对方？这也许就是青春的魅力吧。清晰与糊涂，总是搅扰在一起，有滋有味，耐人寻味，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