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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灵魂位移 / 第六章 2009年是个劫

第六章 2009年是个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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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回忆未讲完的故事。
  榛子骑着车,我坐着。我们一路聊着天,悠哉悠哉地,很是开心,自由自在(现在的评论:也不知道榛子累不,好想问问他)。
  我们去他家玩了一会儿,然后又回我家。在我家玩了会,吃了晚饭。那天,我和妈妈留榛子在家里住了一晚上。我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可是让他住在我家,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在我心中,他就像是我的亲人,亲切而温暖。我信任他,会和他聊我特别隐秘的生活故事。他知道我的成长经历,知道我的心情。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可是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那个时候的我被曾经的阴霾笼罩着,自顾不暇,所以也很少问及榛子的事情)。每次榛子来我家玩,妈妈都很高兴呢。妈妈也很喜欢榛子,她觉得榛子有礼貌,人也阳光。妈妈也是百分之百信任我,知道我们的友谊很深,所以她也并没有觉得榛子在我家住一晚上有什么不妥。
  第二天,榛子回家时,给我留了一封信,说让我回到学校后再打开,我便随口答应了。好奇心太强,他刚离开不久,我便迫不及待地偷偷打开。信里的内容,带给我的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晴天霹雳,把我的心劈碎了。他写了很多,可是看完信件后我只抓住了两条信息:他喜欢两个女生,一个是我,还有另外一个女生HY;不论怎样,希望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我是一个在特殊家庭成长起来的女孩子,成熟地早,想得多。当我看到他还喜欢HY时,我很伤心很失落,也责怪讨厌他的花心(评论:站在三十岁的角度去看当时的榛子,同时喜欢两个女孩子没什么毛病,喜欢有很多种,不一定是男女间爱情的喜欢,也可以是欣赏的喜欢;就算同时喜欢两个人也没什么,毕竟年龄还小,也可以理解)。我的字典里绝不允许一个人心中同时装得下两个现在进行时的人。很快恢复理智,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他们都是回族,没有民族的阻碍,HY也玩得开,性格开朗,他们在一起会比较快乐,我要祝福他们(那时的我,性子相对沉闷,心里总是沉甸甸地装着故事)。
  我选择站在原地,祝福他们携手前进。那时的我,很庆幸我们还可以是好兄弟。除了祝福,我还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不去打扰他们。回到学校后,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直没有告诉他我什么时候看过信件以及看过之后的想法,什么也没回应(那个时候不懂得处理,就选择了不作为。当时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很理性)。对自己要求的,我真的做到了,我们还是好朋友,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可是一切都不如我所愿,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当曾经相处自如的气氛中增加了几分刻意,刻意地表现出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此时,我才意识到,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已发生的事实,可以掩盖,却无法被完全磨灭掉存在过的痕迹。我们真的没法做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至少在那个年纪我们都没有做到。
  那个时候,榛子经常在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来也真是奇怪,每次都很不凑巧。每次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不是忙于学习专业课就是在背单词。他问我在干什么,我的回答都是在学习或者背单词。我一直实话实说(其实“信件”事件之前也是一样的情景与回答),他却以为我总在找借口,回避他。他听到我的答案,口气会有所改变。听得出他不高兴了,我也不会对他发脾气,会理解他包容他。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出,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紧张,裂痕已经存在了,而且越来越深。我的心里是难受的,可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我知道,我要抓住这份友谊,我必须祝福他,我不能做出伤害我们友谊的任何举动(现在的评论:我当时的懂事,在如今看来才真的是加速我们友谊结束的催化剂。我越是理解包容他,越是让榛子觉得我不在乎他,不重视他。人有时候就是犯贱,你对他发发脾气他还会觉得有存在感有地位。你越是对他客客气气,他反而觉得你是在疏远他)。多次以后,他终于发飙了。他冲我发脾气,吓到我了,也伤到我了。他和我绝交了,凉透了我的心。因为失去这份友谊,失去他这个多年的朋友,兄弟,亲人,甚至是心里的依赖,我哭了很久,哭了很多天。在他那里,我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温度,再也没有了昔日的信赖与安全感了。当时的我,心里太委屈。我为他的付出他看不见,还被他不公正地对待,被他不信任。说好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难道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吗?我努力过,可是结局却没有按照我所努力的方向发展。从此,在我心里种下一个劫。
  其实,榛子一直不知道,上大学后,我学习英语是有多吃力,压力有多大(在他的印象中,我的英语是棒棒的)。高中的时候我的英语水平很好,也自以为很好。那个时候老师器重,同学有问题就会找我解答,我也对自己也是信心满满。高考时候除了不擅长的听力没拿到很多分数稍微拉低了成绩,英语总分那也是杠杠的。于是上大学后,立马参加了一个英语竞赛,结果考得一塌糊涂。不信邪,又参加一个竞赛,结果一样烂。和周边的同学聊过英语成绩,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人外有人,而我的英语水平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是。信心碎了一地,于是开始疯狂地学习英语。还定了目标,考过四级,要考个好成绩,还要考过六级(评论:当时如果多些解释,或许误会就不会太深吧,榛子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就这样绝交了,多年的友谊,一时间烟消云散。他的绝情,让我失望。我也不想再多流泪水去缅怀什么,人总要往前看的。很久很久,没有联系过。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联系上了(对当时的记忆太模糊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忘记我们是怎么又和好了,或者说只是开始联系了。一个寒假,我回家。那个很冷的早上,他去火车站接我。我看见他高兴开心极了,激动之余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肢体接触吧,很单纯,很简单,没有任何他想)。见面短短几分钟,来不及问候对方就又分别了,各自踏上回家的路。这一次见面后,至今再未见过(十来年了)。再后来,好像隐约听他说,他女朋友因为我们拥抱吃醋了。我很后悔,我不该那么激动或者说是冲动而给他一个拥抱。我应该先征询一下榛子的意见,或者考虑他女朋友的感受。那个时候真的是想得太少。
  记得听他讲起,他要花好几个小时哄他女朋友乖乖睡觉,经常会到深夜。实话实说,我当时心中是有过一闪而过的羡慕与嫉妒的,内心充满了悲伤的消极情绪。可是,我很快就用往日的理性压制住。给自己不断地催眠,告诉自己,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他有自己的情感生活了,作为好友,我除了祝福就是祝福,这才是应有的姿态。再后来,我得知,他的女友是他的大学同学。我恍惚了很久,为什么不是HY。没有向榛子寻求真相,也没有对此深究下去,最终疑问没有答案。再后来,不知道是彼此又结了什么梁子,还是各自忙着自己的学习工作或者感情,又或者是情谊淡化了,再也没有联系了(我现在推测,应该是又怎么惹着榛子,被他再次绝交了吧。有些不好的记忆,我都刻意淡化忘却了。天知道当时情况是怎么的)。
  2015年,清明节还是五一劳动节放假(记忆很模糊),回家看望家人。即使多请了几天假,可是还是觉得匆忙。刚回到单位上班没两天,突然接到榛子的电话。当听到是他的声音时,我特别欣喜,有点难以相信我们又在联系了。他说他要结婚了,问我回去不(那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呀,我却被惊到了)。我自然是要祝福他,也想回去看看他的新娘和他们牵手走红毯的场景。我真的想回去送上我的祝福,真的很想。可是我刚请完假回到公司,再接着请假回家,很不妥,公司也不会批准。我和他实话实说,解释了详细的情况。告诉他我虽然回不去,但是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他,我甚至白痴地问他要银行卡卡号准备给他打钱(评论:太耿直了,太实诚了,真诚但方式不惹人喜欢)。可能又是我的直白,把他激怒了。他又愤怒了,对我发脾气了。这次,又绝交了。当时的我,很委屈。我也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总是会惹怒他,总是会被绝交。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这次我算是彻彻底底地失望了,也赌气起来,绝交就绝交。删除了他的QQ,微信,电话号码,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清楚了,甚至封存了对他的记忆。从此,我的世界,没有榛子这个人。我逼迫自己不再为此人伤心难受流泪,他不值得。
  那个时候的自己,对榛子真的是太实在了。在别人面前,我或许会隐藏自己的心情与真实想法。可是在榛子面前,我很少伪装自己,不开心或者心里有什么都会直言相告(过于信任他)。所以在处理很多事情上,我一直在延用实话实说的传统,这或许真的是激怒他的一个点吧。至少当时我是那么认为的(多年后才知道,原来另有缘由)。
  每一次绝交,我都会反思自己,可是也没找出自己有什么大错。我也觉得榛子对我的怒火真的是莫名其妙,我并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对不起他或者伤害他的事情,他对我太不公平。我讨厌他,讨厌他对我动不动就发邪火。这样的男生,不可靠。我不可能再踏入一个邪火旺盛的噩梦,这是底线!慢慢地,也就不再纠结我们之间的那些恩怨了。慢慢地,从意识里刻意淡化了那个绝交我多次的身影。朋友,再也不是了吧,至少过去那几年是那么定义的。
  谁也没曾想过,一封信件,会带来一连串的绝交。再也没有奢求过,绝交后还会有和解的那一天。
  梦中的那些情景,就像当初绝交的情景一样,即使我的心中是那么在乎他,在乎我们的友谊,他总是很自我地把我推远,制造了距离感。至少一切在未解释清楚前,我是这样解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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