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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对沸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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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了,睡了一个懒觉。伸伸懒腰,看太阳升的太高,阳光已经很刺眼了,想象着外面太热,就不打算去外面跑步了。换上运动装备,在家骑自行车(在yardsale买到了二手自行车,占地面积小,质量不错,我很喜欢)。听着广播美国之音,开始以11-12公里每小时的配速骑行。广播的内容并没什么特别的,还是关于新冠病毒的题材还有历任美国总统的故事。骑行7公里,身上略微出汗,喝水擦汗,做下肢拉伸。洗漱,简单的整理自己。
  一天当中较为美好的时光,便是准备早餐与吃早餐的时间段。早餐的时刻,自己的理智是在线的,懂得搭配自己的营养与配额,还能让自己很满足。这一天,按照惯例,吃了自制水果奶昔(有无糖酸奶,低脂纯牛奶,香蕉,草莓,蓝莓等),煮鸡蛋,坚果,迷你胡萝卜(Babycarrot),全麦面包。
  早餐结束,简单地做做家务,开始上线上英语课。几堂课后,又到了中午,这意味着要做午饭了。此时的自己,依旧是过着或者重复着平凡简单的生活,没什么大起大落,也算是踏实安逸的。
  午餐吃油泼面的搭配之一是水煮青菜。对很多事情太熟悉了也就开始习以为常,很自信地操作着。或许是粗心大意,又或许是太漫不经心,在青菜入锅的时候,很大的一滴水飞溅到了脚背上,生疼。我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措施,还是继续着手中未完成的活儿。脚上的皮肤灼烧着发疼,但这只是短暂的。记忆深处与精神上的疼,却悄悄地被开启了,而此刻的自己还未发觉。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中午,边吸溜吸溜吃面条边刷剧。在外面吃面条会顾及自己的形象与尊重他人的感受,通常会尽力慢慢吃,不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可是在家里,就喜欢大口吃面还有吸溜的感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吃出面条的味道与精髓。吃饭时努力地刷剧也算是日常生活中的惯例,慢慢地便成为了一种不可或缺的调剂。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单调,但也不乏趣味。饭后,例行站立几分钟,刷刷锅碗瓢盆。总觉得自己有点呆呆地,稀里糊涂地就躺床上入睡了。
  一个女人,气哄哄地推开了门,开始烧锅煮水饺,眼神中透漏出失望与无奈。一个爷爷随后进门,他们在交流着什么,时而模糊听不清楚,又时而有非常关键的词眼飞过我的耳旁:“他又去赌博了,屡教不改。日子已经穷的没法过了,快揭不开锅了,没法过了。”“回头我说说他”。我清晰地看见她泪水簌簌,好委屈,好失望,好恐惧,好迷茫,还有很多读不懂的情绪与情感。想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伸不出手。心里压抑到让我难以呼吸,但是又还没有到窒息的程度。眼泪在止不住大滴大滴地往下砸,砸到地上,而不是衣襟。
  外面鞭炮声阵阵,忽强忽弱。女人很娴熟地翻腾着锅里的饺子,蘸饺子的蒜泥酱汁也准备好了,就等着白胖饱满的银元宝型饺子出锅了。此时,一个男人狠狠地踢开门,气汹汹地进了屋子,一脸地不高兴,恶狠狠地看看了站在炉灶旁的女人。他一眼瞥见了那个爷爷,简单地问候了一下他。水饺出锅了,她盛出一盘让那个爷爷先吃。此时,外面的鞭炮神又轰隆隆响个不停。
  锅里的水沸腾着,女人准备下第二锅饺子。男人端起近满锅的沸水,泼向那个身材瘦小的她。那个爷爷傻眼了,我也傻眼了,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大脑空白。想不起来去做什么,大脑和躯干都已经停止在她被他泼沸水的瞬间,完全忘记了那个女人需要急救,忘记了她的疼,忘记了她的痛苦,忘记了她的哀嚎与呻吟。
  此时的男人,破口大骂,骂女人不给他盛饺子吃,完全不明事理。她在孝敬她的公公呀,有什么错?此时的那个爷爷,也只是给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浅浅地责备了他的儿子几句。无情,冷漠,恶毒,狠辣,占据了他们的心与大脑,完全没有去可怜那个受害的女人,她可是被一锅沸水烫了的受害者,没人去关心她帮助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似乎那锅沸水就是扇子扇的一阵热风,没什么大不了。似乎,那个女生就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完全可以忽略她的身体健康与心里的感受。她的生命与健康,似乎什么都不是。他们眼中的她,那样轻贱与卑微。
  她可能疼的都忘记哭泣与呻吟了,那一刻的她静悄悄的。她应该从没有想到,他会恶毒到这样的地步。她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短暂的几秒,她的镜头完全消失了。
  外面的鞭炮声依旧,偶尔听得见几个孩子在嬉戏打闹的声音,还有路过的邻里邻居闲谈着什么。也是,这是春节,大家都在过年呢,热热闹闹地呢。后来,就像磁带被剪过一样,我彻底什么也看不到了。日子还在过着,我的视线里,又出现了男人的身影,还有一个蹲在角落里神情呆滞的小女孩,可是那个女人却不在那里。
  一个多月过去了,终于看见了一次女人的身影。她在一辆面包车里,身边有她的父亲,表情严肃。还有一个政府大楼里的调解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女人和她父亲好像在为着要离婚而努力说着什么;调解员则是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让大家都慎重考虑的话;男人态度强硬没有丝毫愧疚反思的意思,也不同意;男人的父母也劝说着要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言语间听见女人说,她当时忍着疼痛去了一个村子里的人家,打了电话给她的三妹,把她接走了。在医院里打了二十几天吊瓶,腿上很大的一个带血的脓包,水泡,生疼生疼。再后来,片段又空白了。
  再后来的日子里,貌似是男人保证以后会改脾气,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形了。很模糊,听不清,看不清的片段。又过了很多天,女人回来了,选择和男人继续过日子,说是心疼二女儿(称二姑娘,就是那个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看见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想让孩子受罪,就选择再给男人一次机会。那个二姑娘看见妈妈了,当然开心,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希望妈妈在身边。女人的日子在继续,男人的日子在继续,二姑娘的日子在继续。
  我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生活在继续,泪水模糊了双眼。心,疼的很。我想问女人的腿还疼不疼,她当时是怎么挺过去那些个日日夜夜的,她的内心有多悔恨和这样一个男人结婚的,她当时选择继续和这个男人过日子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气的,她有多爱她的孩子。。。我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越想,精神和情感越压抑,我的大腿也开始生疼起来,就像是细胞里充满了滚烫的水,都在沸腾,细胞都在尖叫,我大吼着从梦中醒来。迅速地坐起身,发现原来是个梦。可是,大腿上的每一个细胞却真的在疼,我知道那一切是真的。梦境中的自己,一切看的真,体会的真,那一锅沸水就是泼在自己的身上,泼在自己的记忆中,整个神经系统早已记录下那种疼。我开始用十指用力的去搓揉自己的大腿,想缓解疼痛,可是却越搓越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坐在那里任凭疼感受在侵蚀我的神经。
  忽然,笑傲江湖的音乐铃声响起,把我从睡梦中惊。我的意识被拉回到现实中,原来我在做梦,又做梦了。后背了出了很多汗,额头上也是。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正常的触摸感,不疼。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
  不论梦境或现实是多么的令人难以面对,生活终究还要继续,直到呼吸停止。打开电脑,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工作。生活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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