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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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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阚仁听了,心里有些后悔,但话已出口也只得假意豪爽底了:“三位放了马,到家中歇息歇息,喝杯热茶,用点干粮。”
  吴之文早看出阚仁的困苦像,不肯在多扰一分,于是道:“本当到家一叙,无奈一路有些劳累,就在这里休息休息,吃些干粮,也照看照看马匹,到便谊些。”
  阚仁知道家里寒酸,也就不在坚持,不过平时懒,今天到勤快了道:“也好,三位在此小憩片刻,我去取些热汤来与三位解乏。”
  吴之文道:“如此在下谢过志士了。”
  见三人在田头坐下休息,阚仁真就急急的回家去取水。阚仁自己哪里有,少不得又去父母家里搜刮一遍,带着兴冲冲的带回来。远远的见田头不见了三人,阚仁心里有些不快,心想这三人真有些无理,无论如何,吃了我的庄稼去,怎的也该说声谢谢在走,想着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即然来了,总要看看地里究竟如何了。
  到近前竟见三人都躺在地里,枕着马鞍睡了。马也吃饱了,卧在身边休息,见阚仁来了,用头拱三人。
  吴之文见阚仁回来,站起身,收拾衣服,略略吃喝了些阚仁带来的汤水,跟阚仁道别。那男青年早收拾好三套马鞍,三人急急的上马去了,走出有数十步那男子圈马回头放了一个钱袋道:“谢过阚兄,这些全当料钱,有缘在会。”说完急急的追着前面二人去了。
  阚仁心里正有些悔意,看看地里,在看看三人背影,心想当年曹操尚且能割发代首,这三人竟真的不行义举。忽然听说料钱,嘴里仍回道:“不必了,出门在外要宽裕些。”眼见那男子掏了钱袋放下去了,又喊道:“三位好走,后会有期!”
  阚仁等捡起了钱袋来看时,心里顿时亮了,竟是黄黄的金子,毕竟只是听说过没有摸到过,也不知道有多少两,总之时觉得不少,阚仁除了偶尔在村妇的耳朵上见过黄色,哪里见过这些金子。这些地靠他自己侍弄,就是今生在把地连同自己都卖了,也换不来这些金子,想着朝三人背影深深的一揖,这作揖不再是串户时走的过场,是真的从心里想作揖。
  阚仁本就到处串,能说会道,附近的物资行情是了解,哪里有灾,哪里没灾也听说不少,就用这做本钱,阚仁几年功夫成了富户,娶妻生子,再几年成了附近的首富。
  这阚一方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看上的东西必得弄到手。朱月娥这一上学定是要牵出些事端。
  朱月娥本在家里就学了些课业,到了这里女工之余不免有些孤寂,经陈承恩同意也跟着来上些课。朱月娥是唯一的女孩子,人又漂亮文静可人,墨非一心想学着追赶他人的学习,所以最近坐的靠前些,朱月娥来,墨非有意要把自己的位子让与朱月娥。
  朱月娥心想自己听课本来就不是正业,不能扰了要考功名的人,于是道:“谢过了,我又不取功名,倘或有事了就不能来,坐前面先生见时来时不来的,反到不好,坐后面不显眼些,能着听些就罢了。”
  墨非听她这么说有些道理,素知朱月娥很体贴人,必是不肯坐前面去了,于是不在坚持,帮着在后面角落里整理了坐位,安顿了好。
  阚一方一向不把学业当回事的,从不早来,来了也很少能安稳下来。坐位却占在了中央最好地位置。淘气的孩子通常是不愿意坐这里的。阚一方原本就坐在朱月娥坐的位置。先生讲学时,他总要胡乱折腾。原想一般先生等发现他胡为后在过去抓时,他早停了,然后就凭了祖传的嘴怎么都不承认。陈先生也素知他就不考功名,也能过就过,不罚他了。
  阚一方之前并不知道陈承恩功夫了得,有时候闹的投入时,陈承恩眨眼就到跟前,他还没反应过来收手开腔,戒尺就落到手上了,稳准狠三字阚一方算是铭记于心。如此几次后,阚一方不敢了,收敛了,听点课总比挨打舒服。于是他就把现在位置的同学赶到其他位置,自己占了这里。心下盘算着,照陈先生这功夫,坐哪里想躲过戒尺都难,不如中心这里,一是常言灯下黑,二是在这里自己也紧张些,很少敢胡来,也就少挨些戒尺。虽如此,阚一方每每进来还是要望上几眼角落的座位。
  朱月娥在镇里行走时,那阚一方早就见过,心里一直瘙痒的紧,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一见被人占了自己以前的位置,而且占位置的还是朱月娥,阚一方心下想这当真是上天的成全,今既然机会就上门了,岂有视而不见的。阚一方竞把早饭都忘了吃的什么,身体顿时轻飘,心痴神荡,少不得搅空了脑汁,觅各样的幻象,表现自己,吸引朱月娥注意。
  两首《西江月》最是此子从此情状:
  无故心烦意乱,有时装傻行狂。混呆着锦绣膏粱,想拥美人身傍。富贵抛撒光景,苦穷消磨时长。纵然只是小儿郎,痴种不忘过往!
  课业无心顾盼,谋生从不前望。满身人畜具拿相,真恨自身命长。喽啰行过无样,随从坐卧成帮。横行却怨路不光,还气无人来挡!
  阚一方进来不去自己座位,直接奔了离朱月娥最近的座位,眼一直盯着朱月娥,看也没看还在座上的人,直接就给挤走了。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坐下来的,目光始终没能离开朱月娥。多数人都或明或暗的关注着阚一方,尤其平时跟着阚一方的,知道他来定有好戏瞧的,更是不会放过。
  墨非坐的靠前些,没有在意。庄慎离朱月娥近些,阚一方没坐自己的位置庄慎就知他要生事非,暗中早准备了牛筋锁,悄悄把座移走了。阚一方注意力不在这里自然没注意到。把坐这里的人挤走,自己一屁股却坐了个空,咕咚一声墩倒地上,关注着的都哄堂大笑起来。
  阚一方心想是刚被挤走的那人使坏,就要起来发作。朱月娥此时才注意到阚一方坐空了,关切的问道:“这大人了还不仔细些!摔着了吧!看有没有摔坏!”说着本能的站起来要去扶阚一方。
  阚一方听了这声音,立时连骨头也稣了,口里骂不出了,身体也泄了力,看朱月娥要扶,不在挣扎,又坐到地上等朱月娥来拉自己。眼睛死死的看见朱月娥伸了玉手要扶自己。但见这手,指尖如嫩芽初绽,指节似鸟卵新熟,肤胜新荔,稣腕似藕。
  阚一方瘫坐在地上呆了,目光直直的盯定了玉手,竞忘了伸手来抓。
  朱月娥见他如此,马上收了手道:“人可是摔傻了,还是等郎中瞧一瞧吧!谁去请郎中来。”
  墨非此时也注意到了,多少明白些阚一方的性情,接口道:“阚师兄一向爱耍呆卖懵,想不防事,不防事。”说着用眼示意朱月娥回座。
  朱月娥初来,不明其中的道理,但见墨非示意自己总不会错,于是重又坐好。
  阚一方此时清醒过来,后悔不迭,恨自己没能抓那玉手,没能触到那凝脂的肌肤。听了墨非的话,自己似是有了遮羞的台阶一般,边爬起来嘴里边道:“做什么都要代价的,这样才能引人入胜,再难忘了。”突然哎呦一声嚎叫着爬起来,一手摸着屁股,一边看地上。
  原来他那里耍弄,庄慎早厌了,暗中又把牛筋锁的锁头使到阚一方屁股下,阚一方没防备,屁股被硌的一痛,心里更是一惊,才火燎了一般爬起来。见地上什么都没有,屁股上也摸不到东西,没明白怎么情况,心里自然有些不安,脸色也认真起来。
  在笑的人也都没明白,见阚一方这样惊叫,都止住了笑,不解的看着阚一方。只庄慎装作没事一样。朱月娥有了刚才的情况,此时也就明白了几分,不在动,只顾低头看书。
  墨非知到是庄慎使坏,轻笑道:“代价不够的,还要在来几次的。”
  阚一方此时知是有人使坏,听墨非一笑,早暗中了解到知墨非跟朱月娥近些,想是墨非在害自己,给朱月娥出气,心下都记到了墨非头上,无奈没有证据不好发作,见朱月娥看也没看自己,甚觉无趣,狠命的用眼剜了墨非一下,摸着屁股搬了凳子坐好。
  阚一方平素就拢络收买了一些跟从,现在更是要展现能量。坐好后从包里掏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故意弄的哗哗响,高声喊道:“凡今晚有来游戏的都有银子。”银子两字说的很是响亮长声,偷眼瞄着朱月娥。
  朱月娥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阚一方心里认为天下就他家富庶,别人都是没见过金银的。哪里知道朱月娥原来富庶的很,身边有丫鬟,使钱也总是不用她动手。本性也就不把银钱放在第一,哪里还把阚一方的这些银子看在眼里,对他的挥霍更是不屑的。
  这时有平时就趋附的,见银子高兴的不行,很能明白阚一方心里,从而助势架秧起哄的。阚一方这么喊,早有七八个高声响应的,加之几个背后挤眉弄眼,或咳嗽扬声的,顿时乱了一阵。
  墨非庄慎杜守之三个心里也明白,但也不好把事弄大,只忍住不言。
  阚一方见势胜,越发来了兴头,扬手把银子撒了出去,喊道:“谁得了是谁的,手底里故意把一个稍大些的撒在朱月娥跟前。
  七八个紧着去哄抢的孩子,有得了的高兴,有得不到的哄着要来拿朱月娥近前的银子。就听阚一方“哎呦”一声叫。
  原来庄慎离的近有一块正落在庄慎头上,庄慎以为是阚一方发现自己使坏,故意报复,顺手把银子砸到阚一方头上。可巧碎银子有尖角,把阚一方的头打出了血。
  阚一方手一摸见有血,他只顾看朱月娥反应,没注意到是从哪里砸来的,见朱月娥头都没抬,自己的预期效果没成,白赔银子又吃了亏。见那没眼的又来抢朱月娥近前的银子,抬腿只一脚就把那正弯腰抢银子的人踹倒,又上去踢了一脚。
  这人名叫司马聒,就是刚才被从座位挤走的,人瘦小,家里也贫,衣衫总有些褴褛,平时总追随阚一方。阚一方本就也看不上他,总叫他“死马狗”。
  阚一方平时在家在学都是人捧着让着,今日是阚一方有生以来最吃亏的一次,无处发泄,这司马聒算是撞上了火口。
  墨非本就一直忍着,听阚一方叫喊,回头正见阚一方在踢司马聒,顿时站起来道:“阚师兄,大家都是同窗,怎能如此呢?”墨非说着起身前去搀扶司马聒。
  阚一方哪里肯了吃亏,见墨非出头,刚才的帐又想起来了,阚一方平时胡为但却还讲道理,今天平生第一次吃亏就有些犯浑,嚷道:“都是你起的祸事,又来装好人。”说着还要上前踢司马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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