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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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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非庄慎两个听了吓了一跳,忙问:“记住会怎样?”
  牛二道:“以后记得多给它些好吃的,不然在不听你们的了。”
  墨非庄慎两个这才松口气,听牛二继续唠叨:“你们是小,等你们成家了,就知道这牲口有多金贵,没牲口,一辈子给人帮工,累死也没个奔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年年就盼着有自己的牲口,自己的土地,过上自己的日子。”
  墨非道:“外面那么多地都没有人种,现在不是可以自己开垦了土地来种吗?”
  牛二道:“没有牲口,只是人能种多少地?”
  墨非道:“一年很力些,多种些,来年就可以买牲口了。”
  牛二听说后抹了把脸,还要继续,只听媳妇喊道:“孩子都累了,赶紧吃饭吧,月娥饭菜早备好了,在听你唠叨就都凉了。”
  牛二不在说话,朝他俩挥挥手,又朝牛走去。墨非两个见牛二挥手,于是拍拍手上身上的土,看牛二又走向牛,两人又不好动了。
  牛二见牛趴下,眯着眼没有反刍,去拿喂猪的水桶,盛了半桶水,提着去料棚抓了些饲料面撒在水里,提到牛面前,牛嗅了一下,拧身占起来,把头伸进桶里,一气又喝了大半桶,抬头看看牛二,摇摇尾巴。
  牛二摸着牛头,牛用脖子蹭了牛二一下又把头扎进桶里,一气喝完了,又不停的用舌头舔着桶边的粮食渣。
  牛二拍拍牛背,提了桶,又朝墨非两个挥手道:“吃饭去吧,下午看看在说。”说着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墨非两个这才出来。见墨非两个出来,牛二媳妇便抱起狗剩道:“吃饭了,跟姨再见。”
  狗剩一直拉着朱月娥的手没松开,朱月娥在狗剩脸上用力亲了一下,道:“跟我来吧!”狗剩听了,撒开手,张开小胳膊要去朱月娥怀里。
  牛二媳妇拉了狗剩一转身道:“吃了饭在玩。”说着不管狗剩挣扎,拉着进门去。
  墨非庄慎两个出来见杜守之坐在地上休息。墨非道:“还等什么,先吃呀!”
  杜守之边起身边无表情的生硬道:“要吃一起吃。”说着四人也进院来。
  杜守之道:“这牛二,个不大到娶了个漂亮媳妇。”
  庄慎道:“是从小就在的,童养媳,当闺女养,现在都不知家人哪里了,也算青梅竹马的,本是给牛大的,听大人说要成亲时,牛大两个人去打柴换钱,想是为宽裕些办婚礼,遇见了狼,牛大为保护媳妇,自己拼命打跑了狼。终究受伤太重,媳妇把他背回来,血都流没了。家里本想当闺女给嫁了,可她不走,后来老人也都没了,牛二两个人这样也就自然了。”
  朱月娥黯然道:“这家人好,苦命人都不舍家。这媳妇也是个有情谊的。”
  墨非听出朱月娥有些伤感道:“都是苦命人,也是缘分!活的开心些方是真。万紫千红艳,千奇百态情。终是逃不了生离死别苦。”
  杜守之听墨非随口说出来有些韵味,又颇有涵义,不免有些嫉妒,有些苦闷道:“早饿了,别在大道理了,还能吃饭不!”
  朱月娥当然也能听懂墨非话的意思,她在家时就识字,也比姐姐爱读书。到这里这些天,除了做些力所能及的女红,闲暇时间越来越多,这里读书也方便,于是跟陈承恩商量了,闲时也来上学。
  陈承恩并不保守,想朱月娥一人也是无聊,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私塾是镇里唯一的读书识字的地方,靠几个富户和村甲供给着,穷些的孩子爱来的能着给些罢了。多数孩子是不来的,所以几个富裕家的孩子就自觉优越了,纠结在一起常欺负其他穷人家孩子。
  穷孩子来读书本就有些怯,有的家里也有母亲支持读书,父亲不支持的,也有父亲支持读书母亲不支持的。能来读书的,还都是自己有些爱读书,所以来了多是一心读书,不好惹事,守规矩。于是常常挨些欺负能忍自己就忍了。有的告诉家里,家里惹不起,也还是得忍了,所以几个富孩子就愈发的能了,加上一两个趋炎附势的,成了小帮派。
  陈承恩管教过,打过板子,尤其那两个趋炎附势的穷孩子,板子打的还狠些。可毕竟是孩子,当时收敛些,明里不了,暗里照旧。
  为富不仁这话原是不错的,阚一方是这里最大的富户子弟,父亲阚仁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富甲一方。想能富甲一方,生意是必须要做的,做生意就得能识字记帐。
  阚仁的人生信条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有钱让当官的做什么,当官的就得做什么,所以自己并不想当官。所以阚一方从小耳濡目染的,真就得了父亲的真传,也是只求认识字就可以,决不苦读书,所以有时间就都用在了拉帮结伙,走狗斗鸡,打架斗殴。
  朱月娥来庄慎家时,阚一方就看见了,心里一直就没能放下。说来也怪,不管是懂人事还是没懂人事的,见了美女都想据为己有,也许这就是生物的本性。
  阚一方认真的继承着他父亲阚仁的传统。阚仁的父亲,阚一方的爷爷是老实人,阚一方的奶奶是串千家,能说会道,阚仁随他娘,从小就跟着母亲串,人们不好说他母亲,就叫阚仁钱串子,他母亲听了到很高兴,说钱串子是大富的征兆,阚仁后来果然就发了。
  环境和习惯使然,阚仁稍大些了就自己串,嘴也跟他母亲学的,上说天,天昏;下说地,地转;中间说人,人傻。不知哪位高人又开始叫他鬼说活,是能把死人说活之意。
  等阚仁再长大些镇里就装不下,方圆几十里串,不务农活。他父亲骂了打,打了骂,没能管用。阚仁串的越远了,挨了打就几天不回家,在外面坑蒙骗偷全会,渐渐的有附近的人找来跟他父亲要帐。他父亲怕了,在不打骂。可阚仁成习惯了,难在家里呆住。于是他父亲就早早的分了他些土地农具,让他自己过活。
  阚仁哪里能会,也不想吃苦,眼见别人家地里长苗,他地里长草。他父亲恨了心不管他,只靠他母亲偷着接济些度日。
  这年盛夏将过时节,正是秧苗长穗灌浆的时侯,轻易不能进地的,所以地里也无人。这阚仁吃了半饱,又犯了混,动了龙阳之兴,竟然到地里去收拾农活了。他看着草丛中露出的青苗,苗上顶着的小穗,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别人在苗小时能分辨出草和苗,早早的拔了草,留下苗。他不能分辨出苗和草,也没有耐心去分辨,拔了一次,有的留了草拔了苗。临地里的人见了,告诉他父亲。他父亲看了,少不得气的狠指天墩地的骂了一通,阚仁正干的苦,这一骂,来了气,直接回家不干了。
  今天看着想来自己也又气又笑。现在倒是能分辨出草和苗了,阚仁拔了两把草,草根都连了片,愈发的难拔了,拔时连土成片起来,把个可怜的小苗都几乎也带下来了。阚仁所幸就不拔了,不想在动上一动,躺在地头上,头枕着草犯盹。
  阚仁迷糊间就听远处马蹄声散乱。妙语声由远及近道:“这马跑了一天了,要休息喂料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妙龄女子。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道:“这里庄稼太稠,不要伤了农民。”
  又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吃些庄稼,付钱与他就是了,天这么热,我都疲了,马眼看就跑不动了。”
  第一个女声道:“这里的不是庄稼,成草场了,看来是个懒人。”说着三人已来到阚仁近前,见阚仁躺在那里,这人笑了,朝其他二人喊道:“果然是个懒人,草里都找不见苗了,还在这里睡觉。”
  说笑间,三人勒住马,年轻人跳下马来,到阚仁近前道:“农家兄弟醒醒!农家兄弟醒醒!”
  阚仁常年乱串,早从三人言谈知道不是匪类,他们急需草料喂马,跟自己没的相干,自己人还不得吃饱呢。所以动也不想动,眼也不睁,假装迷糊道:“醒了更难,睡了吧!”说着侧过身去。
  一个草叶伸进了阚仁的鼻孔里,骚痒难耐,阚仁顺手揉鼻子止痒,哪知草叶没出来,到是弄的更痒了,控制不住,“咔”的一声响亮的打个喷嚏,三个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那女子道:“是个食人间烟火的!”
  马下的年轻人道:“请了!请了!”
  阚仁不好再装,翻身坐起来,这一动,肚子一声咕噜,登时又放了响屁。那女子立时转过身去。
  阚仁见眼前二十左右的汉子,马上一男一女,女子很年轻,那男人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三人穿的都是适合远行的紧身装,布料却都是绸缎的。
  阚仁见了,如果再反应不过来就不是阚仁了,这些年岂不是白串了。立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老年汉子深深一揖道:“在下阚仁请大人的安好!请哥哥姐姐好!”礼罢直起身来,见年轻的男子冲他笑笑,一抱拳。那女子没动,仍是扭身眼望着村庄方向。
  老年男子道:“小兄弟可好!老夫吴之文讨扰了!”
  阚仁赶紧又是一揖道:“牢吴大人关心,小可阚仁不好。”三人都是一愣。
  那女子转过身对老年男子笑道:“这到是个实在的。”
  吴之文人道:“小兄弟如何悲观!”
  阚仁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里去年又遭了灾,眼看收成的粮食一阵冰雹过后就都没了,今年早早的没了吃食。如今天下也乱了,听说北方连年征战,朝廷顾不上灾民,还要强征粮税,哪里有好可言。”
  听阚仁这么一说,老年人一惊,不住的打量了阚仁几眼,以为自己遇见了当世诸葛一般。
  年轻的一男一女也颇有些意外,不在言笑。
  吴之文一揖道:“志士请恕在下冒犯了!”说着跳下马来。
  阚仁心想他即是把我当作了志士,我何不就一做到底,这三人远胜一般俗人,这庄稼眼看没什么收成,自己正不知如何是好,就送了三人喂马或可得些好处,若是跟这些人讨价,未必就有好处。想到这里阚仁故作爽朗一笑道:“哪里!哪里!看三位这是走远路,人困马乏,这地里庄稼。”
  说到这里阚仁自己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这地里正好有草有料,三位也休息休息。”说着去牵老年人的马往自己地里。
  吴之文道:“多谢志士,走时定多给草料钱。”
  阚仁听了心里暗暗高兴,嘴上却道:“出门在外不易,行个方便,何必谈钱。”
  年轻人也不客气,道:“既然志士豪爽,在下就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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