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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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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墨非:一双喜目视之偷心,两道蚕眉过处留情。骨子里生满情思,行动间尽展风骚。能肩担五岳之重,可脚踏三生不平。体健面润散正气,神饱气爽发英姿。朱月娥看了有些神荡魂摇,只觉得是:前世修来的冤家,今生再遇的债主。
  庄慎和杜守之见墨非同意了,也就不在坚持,道了谢,相跟着一道出来。
  朱月娥默默的收拾打扫停当,想着母亲和姐姐,抹了好一阵的眼泪。横竖不能安心做事,隧拿起那本《三国演义》去读。
  正是:眼前烦事装心满,暂将书观慢找鲜。
  他往为财人害命,我来求利法无天。
  无心插柳枝繁茂,有意栽花分难缘。
  只把今生不再怨!全兑来世会君前。
  朱员外经营着生意,思想比较开通,家里又有钱,朱月敏朱月娥姐妹也都认识字,学了些书。朱月娥拿起书来,不知不觉间半日过去。《三国演义》《水浒》是比较流行的,朱员外自然就买了读,朱月娥在闺阁时也就在父亲那里读过的。
  今天朱月娥再读《三国演义》,较之先前又多了理解。联想起当今世事,天下走马灯般天下又易主给了鞑子。先是土地被圈走大半,今家园无端又被毁,如今安身尚且不能,个中苦涩,感触颇多。书中群雄并起,战乱纷纷,跟眼前到有几分相似,不觉间把几个英雄嘲笑一番。什么群雄,不过是名利驺狗,曹操枭雄却终不敢在跨出一步,霸天下,救苍生,弄的所有谋士无官,无人尽力。孙权自己无雄心,累死谋士将军。刘备虚伪,还总扮作正义。纵使诸葛孔明,才能不能全部施展,谋不能定天下。观此三人无状,致使多少平民士兵冤丧。
  正思忖间,墨非等散了私塾回来。朱月娥忙放了书去赶着准备饭。墨非见朱月娥没能做得饭,跟了去帮忙。杜守之面有不悦,拿了书继续读着。庄慎见杜守之不动,顺手拿了《水浒》也装模作样的接着读。
  朱月娥见墨非来帮忙,遂抱歉道:“自己无事可做,就翻看了《三国演义》,一时间竟忘了时候,耽误了正事。”
  墨非道:“不甚大紧,我帮你就是。那《三国演义》确实诱人,我只能看个大概也还一时间不能放手。”
  朱月娥见墨非随意,也就放松了,玩笑道:“你怎个还谦虚了,什么看个大概?我又没说与你讨教。”
  墨非听了笑道:“我是真的,字还不能认全呢!”
  朱月娥正要再消遣他,但见墨非不似玩笑,遂改口道:“这般年级了,怎的字还认不全?”
  墨非道:“我只到了这里才规矩学起字来,以前跟着东南西北的走,没得安生,没功夫识得几个字的。”
  朱月娥一脸的不解,心理想这样看来比我还不如,没得多留心些,就不再言语。墨非见没得回声,以为朱月娥不信,莫名的不想这姑娘有自己惯说大话的印象,继续道:“我自记事起,就在外面跟着大人东奔西走,从没安生过,哪里还能读书识字。刚刚拜了师傅学武,武馆又被抄了,险些丧命,只被大师兄救下,躲在房梁上才保有命在,辗转被陈师傅救到这里,才学了这些时日的字。”
  朱月娥听得墨非坦诚,心里不由得多了信任,有了亲近,涌了依赖。有些人见面想交心,有些人交往半生仍藏秘。人之间第一次的交流很重要,第一次相护坦诚,可交心一生,若留了三分虚,则亘古难补回。
  朱月娥才才从先前的情绪中出来,不想再继续这沉重的话题,也免得给人留下探听他人隐私的嫌疑,往后也能少生无名事端,隧道:“你且说说这看得半生不熟的《三国》有什么?”
  墨非听问,自己看了《三国演义》也正想与人说说,顺口道:“我以为最大的转折就在刘备三顾茅庐。”
  朱月娥心里一动,听墨非口气知道他看了书后是有些兴奋,要与人高论一番。于是认同的点头道:“你且细细说说!”
  墨非愈发有得意道:“我看那诸葛亮,单就与天下苍生为计,应该是不愿追随刘备的,如果曹操请他,准保是一次就去了,天下也早定了,人民生活也早稳定了。”说道此顿住,看看月娥,见她只是忙着手里切菜,便不在继续,低头弄火。
  朱月娥见墨非不说了,催促道:“继续说,我听着呢。”
  墨非道:“我以为你没兴趣,算了。”
  朱月娥道:“你说的有道理,不然这里也是白忙着,怪闷的。”
  墨非在地上轻敲着烧火棍继续道:“可惜曹操手下不缺人才,但多是自己找上门的,诸葛亮可能也是不满曹操为人,不肯自己上门去找,免得以后有助纣为虐的名声。于是错过了。结果跟了刘备,能建功,却难定天下,苍生跟着多几十年的刀兵之苦。于己无损,于苍生不利。诸葛亮难啊。”
  朱月娥道:“他哥哥不是去了江东?”
  墨非用烧火棍敲着柴道:“孙权没有定天下的志向,去了也只能混饭而已,连建功的机会都没有,不如家里种地的自在。”
  月娥听了轻笑道:“你志向不小的。”
  墨非顺口道:“非泽被苍生不为。”出口后觉得说大了,担心朱月娥取笑。
  朱月娥道:“哪段你觉得精彩呢?”
  墨非道:“我尚未看完,不过杨修之死别有新意。”
  朱月娥心头一动,心想杨修虽然有些恃才傲物却罪不至死,弃之不用也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杀了,遂住了手看着墨非。墨非感知朱月娥住了手,抬头就见朱月娥看着自己,知道朱月娥是在等下文了,隧道:“那杨修人性级差,似这等人有才不如无才的。”
  这有些出乎朱月娥意料,当时也只是当消遣看了,自己并未细想此事,如今听墨非一说顿有开悟一般,心里道:“是了。”
  墨非见朱月娥不言,继续道:“似这等人只知道看别人错处,或取笑或嘲弄,只是不能做事,这于无干系的时候也还罢了。那杨修既然跟了曹操,受人供养就该想着做事,既看明白了曹操的心事,就该有解决的手段。比如,于一盒酥,可以玩笑。鸡肋于行军打仗,就是该死。既然曹操不能胜,就该想出办法来帮曹操胜,而不是用鸡肋笑他,我若曹操,不杀也必远远的打发了他。这等人心思全没在做事上。”
  朱月娥问道:“何以见得?也许他也没能想出办法也不一定呢。”
  墨非道:“世事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你也可以这么说,但就门阔而言,焉知曹操不是想把园子做大,怎么就把门改小了呢。”
  朱月娥道:“你收着火些,饭就好了。”
  两人端了饭菜来,见杜守之收了该洗的衣服在地上,朱月娥放了饭,收了衣服又出去拿碗筷。回来时见墨非已经请了陈承恩来,独独的不见庄慎便问:“庄慎怎的这么大啊?我去请!”
  杜守之赶紧道:“被庄里人家请去了。”
  朱月娥虽不明缘故,但也看出庄慎跟墨非关系近些。用眼神询问墨非,墨非道:“先吃饭,回头细说。”
  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庄慎自从家人暴亡,村里人朴实,几乎天天有人安排他的吃饭。有时邻居,有时对门,家里的牛也是对门给照料着,衣服邻居给浣洗。庄慎也懂事的很,有时间就帮邻里做些收柴,喂猪,洒扫,放牧等力所能及的事。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所有的事情都得庄慎自己料理。这天私塾无课,庄慎安排的要清理猪圈。清理猪圈,就是要先用铁铲把圈里之前垫的土和着猪的粪便一起铲出来,砸碎了运到地里做肥料施到地里。在用车拉来新土垫在圈里,这样猪也舒服些,肥料也有了。主要是力气,对庄慎稍稍有些吃力,却也不是不能做。
  墨非自然跟了来帮手。杜守之虽没干过,也不好一个人不去,都正是爱玩的年龄,所以也跟了来。
  朱月娥几天来也了解了庄慎的情况,也不愿偷闲,跟来一是帮着送饭等认识路,一是看看庄慎家里有力所能及的给收拾收拾。
  墨非三人先是一同铲粪,累了就轮流来,到也忙的不亦乐乎。墨非自己感觉力气足足的,只是耐力还差些,如他们这年龄正是不知自己有多大力气的时侯,说笑间约一顿饭功夫就铲完了猪圈。三人都是满头大汗。
  原说三人都是练武的,力气本不是问题。哪里知道这练武跟做农活用力是不同的,这里面有用力的技巧在。就说这铲粪,掌握技巧的,前腿弓,后腿蹬,前手握了铲把,控制铲的入点,后手控制铲把,如掌舵一般掌握方向。选好铲入点,前手搭在前腿上,后手贴在肋下,靠腿和全身的力量把铲铲入。然后前腿为支点,后手下压,将粪铲起,顺势扬出圈外。这样又省力又快捷。铲入点也要有经验才能知道选哪里容易,哪个方向费力。这些都要在干活中边干边学。
  三人以前没有干过,自然要多费很多力气。铲出粪来,又在对门牛二帮助下,套了牛车,一起将猪粪运到地里,顺道在镇西的坑里拉新土回来垫到圈里。
  家家都要拉土用,通常都是在比较闲置的坑里去拉土,这样不毁坏土地。三人干的顺顺利利,有说有笑,眼看车装满了新土准备回走。刹车一松,牛却转头直奔坑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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