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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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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都哩道:“还有何事,怎么这般吞吞吐吐的?”
  萨胡尔见问,就要揍到满都哩耳边,满都哩道:“这里没有外人,何事直说无妨!”
  萨胡尔于是站直了身子,又干咳一下道:“昨天这朱员外家有两个女儿,是大家闺秀,我看很是有正室夫人的形象,师兄也还未成家,可有打算!”
  满都哩听了心里一动,心想若真是杀了岂不有些可惜了,何不去看看,顺便也看看吴仁这皇室后裔之事办的如何,于是也不跟萨胡尔兜圈子,直接道:“我们去看了来再说!若真的合意在做打算,到也无妨。”说着站起身来。
  萨胡尔忙道:“一看便知,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同,我就去安排一下。”
  满都哩道:“不用了,你还是去盯住了街面的巡防,这些天有些乱,小心的为是。”
  萨胡尔一时就呆站在那里,心里没了底,心想这做官未必是好事,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难怪人说“要饭三年懒做官”,这哪里有以前过的轻松。
  满都哩往外走,见萨胡尔不动,心想这萨胡尔看来是对这女子动心了,于是道:“吴仁已经在那里审讯了,我们都去,街上巡逻岂不是空了,放心去吧,什么都少不了你的。”萨胡尔这才醒过神了,忙应着出去。
  满都哩在营中匆匆巡视了一周,然后忙忙的来到大牢。见吴仁正在给一人用刑。吴仁听报,迎了出来道:“千总,这些人真是又臭又硬,我想这管家知道的多些,先从他下手,就算有问题也好搪塞些。”
  满都哩询问道:“有结果了吗?”
  吴仁应道:“还没有,快了,会让他有的,千总放心就是。您请进来瞧瞧?”
  满都哩心想,还不知道会是如何的结果,如果进去了,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就得我顶着,我暂且装作不知此事,给自己留个退身的好。于是道:“事情你办就好,我相信你,我是来视察一下,最近比较不安宁,别让犯人越狱了,另外要加紧布防,以防有人劫狱去。街上的巡逻更不能放松。昨天的犯人都在这里了?”
  吴仁忙道:“还是千总顾虑的周到,都在这里,全关在里面,千总放心便是。”
  满都哩吩咐道:“去忙你的吧!”
  吴仁原本听报满都哩来了,满心想既然来了,就让满都哩进来见见审讯人犯,以后万一有事,也就不用自己一个人抗桩,现在见满都哩不接,心里有些不痛快,听满都哩这么说,也只得作罢,满脸陪着笑道:“那千总您忙!小人就不打扰了。”
  吴仁转身回来,边走边盘算:“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有些奇虎难下,可昨天那朱老夫人的话应该不假的,到如今私下用刑也罢,只要有了结果,我就只是有功而无过错了。一但弄不出个结果来,到时候反而麻烦缠身,这管家吴某就对你不起了,招了大家无事,不招,嘿嘿,讲不了,说不起,大刑就得伺候伺候你。”想到此处,不禁又冷笑了两声。
  旁边得差役听的这笑声,知道这吴仁看来是要没人性了。管家听见吴仁进来的冷笑,身上就是一阵的冷,心知自己果真不从,只怕是有的苦受了。
  这吴仁进来坐定先是不开口,看着管家冷笑了几声。管家心想,我经过的比你见过的都多,怕有何用,于是不看吴仁,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吴仁也不在问,又冷笑几声对狱卒道:“大刑伺候。”
  狱卒闻声嘴里吆喝着就准备刑具。
  再说满都哩,进的牢房里面,见左手牢房是男犯,右手牢房暂时关押的是女犯,有狱卒见满都哩来,早跟随着准备在侧听候吩咐,见满都哩看左手,赶紧招喊左手牢里的人犯。
  满都哩匆匆从左手走到头,看振威武官的人都关在里面,心里有些不定,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定了反贼又没有真凭实据,放了又不敢,担心这些人出去必来寻仇,毕竟自己杀了那么多些人。欲胡乱安置个罪名,暂时还狠不下心。毕竟都是练武之人,做的太过了,担心会惹同道人来找麻烦。所以这些天满都哩冷静下来后,细想这事竞有些为难了,现在也只好先这么不明不白的放着,不在去里会。所幸转回身来,看右手的女犯,这里也早有两三个狱卒把女犯都招喊起来。
  满都哩询问道:“哪些是昨天新关进来的要犯?”
  狱卒赶紧回道:“要犯都在里面。”说着指着里面第二间牢房道:“那里面是昨天新关进来的主犯母女三人。”
  满都哩走近了,往里看,但见三人挤在一堆,穿着颇是与众不同,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人在这牢里关了一夜,都有些蓬头垢面,目光也略显得呆滞,加之牢里昏暗,看不出新奇,满都哩心里的期望立时就消去了大半。吩咐了道:“严加看守着!别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狱卒赶紧应着,随着满都哩往外走。远远的就听见管家的声声惨叫。满都哩想,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些,于是加快了脚步一直出的牢来。
  萨胡尔心神不定的带了兵在街上巡逻,派去跟踪吴仁的亲兵来报,说吴仁直接去了牢里,现下正在审讯昨天抓来的管家,不知所为何事。萨胡尔眼睛转了转,心想,这倒是跟满都哩刚才说的吻合了,摆手让亲兵去继续监视。
  这里亲兵刚要离开,萨胡尔又起疑心,为什么审讯管家,满都哩去看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万一他跟吴仁近水楼台,自己岂不是空忙了一场,一时又立即叫住了那亲兵,低声吩咐道:“继续盯住了吴仁,弄清审讯所为何事,这几天千万跟住了他,任何事情回来报与我知。”
  那亲兵暗暗点头去了。萨胡尔这才又将信将疑的巡视起来。不知不觉又转到朱员外宅前,看着贴了封条的大门,下的马来,到门前石阶上走了一遭,又跺了跺脚,这才信了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发生了。
  今天巡逻,萨胡尔感觉如在梦中,以前是不敢想的事情,闭上眼,眼前尽是昨天得的好处,银票,金器,银器的竞飞的满天都是,睁开眼又看那被封了的大门,心道:“这权利真是好的很,只一天功夫就得了自己活到如今见都没见过的好处。”想到此处禁不住笑出了声。
  边上跟随的官兵都有些疑疑惑惑的,不知萨胡尔是杀人抄家后得意的在笑,还是想到抄家的好处在笑,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在笑。总之听见萨胡尔的笑声心里都有些不舒服,甚至是毛骨悚然了。
  满都哩看了几个女犯,也许是见了振威武馆一干人等没了心情,也许是牢里的氛围不对路,头脑中没留下什么印记,匆匆出来点手吩咐亲兵道:“去找陈珩来帐中见我。”
  亲兵应着去了,满都哩没了心情在看,直直的回了大帐。不多时,陈珩报帐进来,道:“师兄找我何事?”满都哩看了陈珩一眼,心里的烦闷又加了些许。
  陈珩就是振威武馆被抄后留下监视的三人之一,三人中由他负责,那天夜里陈珩带着毕贞臣,毛义监视武馆,天将四更时,见陈承恩救人西去,陈珩带着毛义一路尾随着追去,想是能发现反贼老巢,立上一功,不想被陈承恩发现,中了暗算,被逼服食了毒药,所以回来后三个人统一了口径,只报说没有发现问题,也就了事了。第二天也就没有前几天那样用心监视了,三人渐渐的懈怠了下去。
  陈承恩给的毒药确实有毒,这三人转天开始就浑身无力,头发昏眼发花,换了几个郎中也没能治好,待到五、六天时已是忍受接近极限,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好容易挨得七天,晚上三人找借口不舒服一起出来散心,就直奔了树林来等解药。陈承恩给了三人解药,可陈承恩仍是不放心,因此给服了解药后,又逼着三人吞下了毒药。这三人真是欲哭无泪,到得第一十四日,陈承恩见三人真的难受得不行,也不想逼得三人太过免得狗急跳墙,就给了解药,不在逼吃毒药。
  三人千恩万谢,陈承恩道:“你们以知道这药的厉害,如果敢有为非作歹,我不杀你们,只用这药让你们享受,可都明白?”三个人是无不应承,连连作揖,抬头确不见了陈承恩的影子,三人心道:“我等功夫差的太多,以后还是多加小心的为是。”
  陈珩跟随满都哩,跑前跑后应承事务,出谋划策,没少为满都哩分忧,加上又是汉人,比较了解情况,所以陈珩的谋划每每都有不错的结果。这次吴世德的空缺陈珩也有心要得,可满都哩还是给了萨胡尔,陈珩心里也有些怨气,心知这满人的统治,哪里都不会重用了汉人,加之陈承恩的胁迫,就越发的有些心灰意冷,想走又没得好去处,暂时混着。所以满都哩找了他几次询问振威武馆的一干人怎么处置,他都应付了事,没有尽心。
  满都哩之前找陈珩商讨过振威武馆的事,满都哩之前本要胡乱给按个罪名,陈珩心想这对自己很是不利,所以赶紧说了汉人武林的规矩,半真半假的道:“这武林人士,一旦有哪个被官府拿了,定会有很同道相助,若真是罪有应得,也还罢了,一旦不是,那么他的同门,朋友等是决不会放过的,您没见吴世德已经逃了,这以前的事,虽然多是我们杀的,但还都可抵赖给吴世德,有吴世德,武林人士暂时还没找我们麻烦,若果后面我们再有什么不实之处,又找不到吴世德,难免不会有人来找我们寻仇,这些人见有官兵,明了不行,暗的也是有的,那时恐怕我们就没有安稳日子了。”满都哩听了一时就又没了主意。
  陈珩见今天又找自己来,朱员外一家听说是找了真凭实据才抄的家,所以心知多半还是为武馆的事情。进的帐来仍是装着不知道,见满都哩看自己脸色有些不悦,也不往心里去,仍不说话,只等满都哩开言。
  满都哩找陈珩来,本是要问振威武馆的人如何处治,此时见了陈珩,一转念间,问了几次都没有结果,再问显得我自己太无能,什么事情都指望他了一样,未免太抬举了他,一时又不知到说什么好了,只得先这么礓着。
  礓了半盏茶功夫,见陈珩不言,只得开言道:“昨天抓了朱员外,这是有证据的,逃犯正是振威武馆的大弟子,逃到了朱员外家,我想借着这个由头把他们一起杀了。”说完看陈珩。
  陈珩道:“这振威武馆的大弟子本就没证明是反贼,我们拿他,他自然要跑,能跑到哪里,都不由他自己说了算,用这说辞谁会信服呢?况这大弟子进城来为的何事还难说呢!怎知不是为了报复来到?”满都哩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幼稚,听陈珩这么一说,当下就又没了词。
  片刻后,满都哩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朱员外是前朝的皇室后裔,这理由可以了,于是道:“朱员外是前朝的皇室后裔,这罪名可定了,逃犯又为什么偏偏逃进他家,说明他们有联系,要一起谋反。”
  陈珩一听就是一惊,心道:“这如果真是这样,可是神仙难救了,自己不能再周旋了,否则眼下就过不去的。”于是试探着问:“那逃犯可拿到了?证实是武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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