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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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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杜守业正要失去耐心,就听街上有人喊:“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紧接着就是‘哐’‘哐’的锣响。杜守业心里更是一紧,赶紧太右手拿起壶,斟上酒,手有些抖,就撒在桌面上,于是放下壶,拿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心却还在想着街面的境况,这菜就没能松劲嘴里,捅到了鼻子底下,手一抖,回过神来,那夹着的菜却掉下来,掉进酒杯里,酒飞溅的桌面身上都是,于是又赶紧放了筷子,右手拿起酒杯,左手顺势在桌面上擦着。
  小二见菜掉酒撒的,赶紧拿了布巾过来,边擦边低声道:“客官,不打紧,凡事小心些就好!”这小二一来是好心,二来也是怕万一有事发生,影响小店的生意,毕竟这世道不太平。
  可说也是,那天这些人都有远远的去看过,尤其是房子着火后,那时人心淳朴,只要听说哪里着火,附近的人随手拿了应手的工具都争相去救火,可远远的就见是官兵在放火,一扫听才知道是在杀人,心里能不害怕吗,连武馆都说平就给平了,一般人家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其实这小二也有些误解了,杜守业不是来惹事的。
  杜守业事发之后,直到此时才见到武馆的真实情景。
  想起一个月前,自己还在这里带着师弟们练功,师傅一家还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师傅新收了关门弟子,更是每天笑逐颜开的,心情大好,以至于自己说了事情都没往心里去。
  说来也怪自己大意了,事后没有去活动活动,如果活动了也许就不会有这事情发生,心情是悔恨,痛苦,懊恼,伤心等等交织在一起,进来就是要平复一下心情,这会打听情况都还在其次了,听见官兵在叫喊,恨不能飞身出去杀几个解解恨。
  杜守业想到师母等情况都未明,在生事端于是有害无益,就不在冲动。况且还有两个小师弟在,是师傅的嘱托,其他人都情况如何也还都不清楚,自己有自己的责任在。
  这心里可说是情绪复杂到了极处,又不能不压住,如此复杂的心绪,倒酒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听小二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失态了,忙对小二一笑道:“多谢!不过是有些许走神儿!”
  小二天天待客,很能看出那笑容的不自然,道:“我给您斟壶热茶来!”说着拿了桌上的茶壶,转身往里走,仍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赶紧去冲热水。
  杜守业道:“有劳小哥了!”眼睛余光也看见小二回头,心里疑窦陡升,想:“这小二看出来了,别是认识我,去跟什么人报信领赏吧!再说即使小二不是,难保其他人不这样,小二能看出来了,难保其他人没看出来。”想到此处,见小二已经去冲茶,赶紧留了些银子付账,转身走出小店。
  刚到门口,恰好外面一人要进来,两个人正撞了满怀,那人被杜守业一撞,‘蹬、蹬、蹬’后退着摔向门前的台阶,杜守业心里悔恨道:“怎么这么慌!”想着赶紧冲身上前去扶那人。眼见那人就要倒在台阶上,杜守业身法极快,就在那人身体触到台阶前,拉住那人的手往起一带,把那人硬生生的给拉了起来。
  那人嘴里正骂着:“哪里来的狗东西,不长眼睛,没看见爷在进来!”
  杜守业去救他也是出于本能,听这人这样一骂,又看清了那人的一身兵服,心里气愤陡升,甩手放开。那人眼见自己被撞的摔倒,心想这肯定摔的不清,突然又被拉起,正暗自庆幸,突然又被散开,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就听咯吱一声,随着那人就是‘嗷’一声惨叫,滚将下去,原来这一下屁股整坐在台阶的棱角处,尾骨顿时碎了。
  杜守业这一拉一撒间,也看清了这人正是吴世德身边的亲随,也不在照面转身就走。
  原来这人正是吴仁,那天受了吴世德的指派在龙威武馆外守夜。振威武馆的事情龙威武馆也知道了,等赶去援助时为时以晚,于是悄悄撤了回来,加强了自己的防备,一方面收拾了准备随时撤离,一方面准备随时营救有从振威武馆逃出来的人。
  那天吴世德带人一来,龙威武馆就知道了,里面早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可那吴世德带人在外面转了半天也没进来,后来留下几个人又撤了,武馆了不明白什么情况。等外面夜深人静了,就出去把吴仁几个一起捉了进来,一问才知道整个事情都是吴世德图财害命,背后捣鬼。
  满都哩不来,武馆吴世德自己是惹不起,不敢轻举妄动。武馆索性把几个人留在里面做了人质。结果第二天满都哩还是没来,吴世德猜出满都哩可能对自己已经有了不信任,自己惹了事留有后患,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自己溜了。
  龙威武馆见没什么事情,得知吴世德逃了,就恫吓了吴仁等,放了这些人。吴仁回去后知道吴世德已经逃了,就跟满都哩讨好,想接替吴世德的差事,可满都哩却给了他的师弟萨胡尔。
  吴仁落得个不上不下,这些天做着差事,心里愈发不痛快,也就有所懈怠,让手下吆喝着,自己就要进小店来休息躲清静。不想正跟杜守业撞个正着。
  他对杜守业印象太深了,打过几次照面,尤其最后被人从吴世德手里救走,总是后患,心下早盘算过:“吴世德逃了,将来这些人找不到吴世德,难免不会找自己算帐,尽管自己被龙威武馆的人恫吓,又失去了靠山,行事收敛多了。可这些习武之人,谁知道那天那个不高兴了就来找自己。辛苦经营了几年的吴世德这靠山逃了,自己也想逃,可又不死心,还想往上爬爬。要往上爬,要么立功,要么有钱,自己没钱,立功就要找机会。”
  吴仁心里郁闷,这一拉一撒,他就感觉到了这人可能跟自己有过结,这一拉的照面就认出杜守业,见杜守业转身就走,这小子也没细想就嚷嚷起来:“快来人呀,抓反贼了,那人是振威武馆的大徒弟杜守业,快抓住他!”他这一吵吵,手底下的几个兵见吴仁走了,也都懈怠下来。听吴仁吵喊,都奔了过来,跟着吵吵,却都不敢追近了。
  有两个机灵的一左一右直搀了吴仁不撒手,其他几个听吴仁让追,就在后面作势远远的喊着追。杜守业一听有人认出了自己,想:“不能往西去了,免得给陈承恩带来麻烦,就一转身往南面跑了下来。
  听着喊,后面追的士兵就越聚越多,一路跟着追了下来,杜守业在前面跑着,不时有雕翎箭飞过,他知道了箭的厉害,心想这样跑不行,一拧身就上越过了街旁的院墙,三两步又上了房,脚下加劲,很快就甩开了官兵,眼见前面是一所大宅院,跳进这家后院。
  进院扶墙四下一望,这后院的花园还不算小,墙角处有一小棚子,杜守业闪身进入。里面黑黑的,杜守业站定缓了一下眼神,渐渐看清里面尽是各种工具,回身发现墙上挂了件园丁的大褂,心想:“想借用一下换个装扮。”伸手取了往身上披,感觉肩头一痛,痛的有些钻心,险些喊出声来。探手一摸,是一只雕翎箭插在肩上,感觉插入不是很深,便不在犹豫,把园丁的大褂咬在嘴里,自己用手指捏住箭没根处往外拔。
  杜守业用力拔箭,不想箭尾部顶在了棚子墙上,竟没有全部拔出来,肉一跳的疼,嘴里不由‘哼’了一下。转过身子在拔,箭随之而出,杜守业把箭顺手放在一边,脱掉自己的外衣,撕下一条来斜夸肋下裹紧伤口,穿了大褂。
  街上官兵的喊声渐渐的高起来,前头的兵丁喊着:“就进了这家!就进了这家!快围住!别让逃了!”
  杜守业赶紧顺手拿了把花锄,心想:“此地不能久留,拿把工具更象个园丁,必要时还可以当武器。”转身出来,见里面有人听见官兵喊声跑出来,自己便赶紧拧身翻墙进了隔壁的院子,如此过了几家院子,后跳到街上,装作无事一样漫不经心的走着。留心身后,听动静官兵正在包围那家院子,没有追来。心下定了很多,也不回头,一直出了城去。
  这里官兵叫喊着虚张声势,早有官兵绕道前门,把前面也堵住了,随着兵丁增多,四周墙上也爬满了兵丁,手里持者弓箭。
  为首的武官正是满都哩的师弟萨胡尔。萨胡尔接替了吴世德的官职,职责自然也跟吴世德一样,带着兵在街上巡逻。
  这大清朝刚刚建立,处处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对当权者而言,稳定与否就是生死攸关,所以各地都是一天到晚四处巡逻放哨,尤其是哪里一说有反贼,更是绝对要赶尽杀绝。
  这萨胡尔刚刚上任,更是每天骄气四溢,走在街上飞扬跋扈,恨不能赶紧抓个反贼立功显示一把自己的手段,认真过一过当官的瘾。所以这几天是早出晚归,看谁都象反贼,恨不能立时抓了抖抖威风。
  如果是吴世德在,吴仁定会跟在左右的,可自己挣了一回,却被萨胡尔占了,心里不舒服的劲头没过,所以就跟萨胡尔说道:“您带兵巡查东街,我带兵去巡逻西街,这样既巡逻的面大,又相互可以有个照应援助,比都挤挤在一起岂不更好!”
  萨胡尔也明白些吴仁的心思,另外如果真的有事,自己立上一功也叫这部下服气些,所以就夸奖道:“吴百长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咱们就这么定了。”所以这些天,二人总是分开巡逻。
  吴仁之所以选西面,就是想离振威武馆远点,免得遇到寻仇之人自己麻烦。没想人算不如天算,今天就撞见了杜守业。
  这边一追一喊,萨胡尔早就得报了,心想:“我这官吴仁本就有些不服,这会儿如果让他独自立了功,自己以后就更难做了。”所以带兵急急的往这里赶,听说反贼进了这院子,立时命令兵丁包围了,早有兵丁前去喊门。
  这院子本是开着门的,总有下人进进出出的,听的喊声过来,怕有事,就急急忙忙的关了大门。萨胡尔到门前一见这宅院的气派,门前一对石狮子都一人高,朱漆大门,门楼气派震慑的一般人不敢轻易靠前,红砖绿瓦的院墙有七八尺高,整个气势偷着富庶,不由暗自高兴,想这一趟总是不会空手而回了。
  萨胡尔心盘算着说词:“定是这有钱人资助的一批不良的刁民,大白天的就关门闭户的,莫非是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兵丁用手里的枪杆捅着门上的狮子钮铜环,嘴里喊着:“快些开门,不然就拆了你的门面,烧了你的房屋。”
  “快开!快开!不然就动手了。”
  里面的下人都呆在门里并没有进去,本是想等这阵风过去在继续开门办事的,听的这么喊,早有人进去报信,这里却只是搭话,不敢开门:“军爷稍等,管事的马上就来,您稍安勿燥,马上就来!”
  萨胡尔听这么说,心里疑心更增:“这是在里面作手脚,不能给这机会。”于是命令士兵道:“赶紧砸门,别人他们有机会藏身!”
  这些士兵这几天跟着新官,刚刚摸清点他的脾气,知道是立功心切,于是十几个兵马上聚成团,一起向大门撞去。这大门看着气派,终归是挡君子不挡小人的设施,建造之初就没想会有人来撞,更不会预料到会有这些年轻力壮的人一起来撞,况这些兵丁都是行家。只一撞,门就活动了,三下就打开了。
  门里的人看见撞门,还要上来阻止,这些人跟着主人的气势,平常也都是不让人的主,这时有两个年轻气盛的就冲上来顶门,嘴里骂着:“什么给脸不要的,还敢撞门,不想活了!”
  正骂着门就被撞开了,外面的五六个士兵带着门板直冲进来,正撞上这两人,很是出乎这两人意料,顿时就被门板压在下面,跟着后面的兵丁往里涌,把两个人就生生的踩在了脚下,这两人惨叫了两声就晕了过去,却没有人理会,其他下人见这架势也不敢上去救护,都这么愣愣的看着,有两个滑溜的见事情不好,早悄没声息的溜走了。
  这时从里面急急走来两人,一个前面一路小跑着开道,看年纪五十岁上下,青色长褂,稍稍驼着背,一副管家模样,后面跟着一位,中等身材,四十岁上下年级,身着浅绿员外袍,上绣蓝色团花,腰系丝绦,头戴四方平定巾,紧步跟在后面。
  官兵一见是主人模样,就在门里四下分开站住阵脚,让出中间,那萨胡尔下马三两步奔进来,正跟两人照面,那管家摸样的先开口道:“官爷请了!不知官爷急着进府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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