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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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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人拿起他的手臂,沿着衣袖往里看,没能看见什么,又在外面轻轻的摸去,感觉到有小孩拳头大小的一个东西。轻轻捏住,慢慢挽起袖子,露出是一只小松鼠,道:“该是刚在在树上时进来的。”说着捉了松鼠要扔掉。
  墨非忙道:“别扔!别扔!既然它来找我们,我们就接受它好了。”说着拿过松鼠捧在手里,看那松鼠仍是一付懒懒的样子,似乎不愿意人打扰了它的美梦。
  杜守之道:“看这样子它还要睡呢,我们就养着吧!”三个人边走边说着。
  天光大亮,来到一处小镇,镇上渐渐热闹起来,黑衣人带着二人一起随便选一摊位吃早饭,就不断有人打着招呼:“陈先生早!”
  陈先生也忙道:“早!早!”样子很是谦恭。墨非二人方知原来这人姓陈。
  又有人问:“陈先生又收了两个学生!”
  陈先生赶忙道:“是我的两个子侄,结伴来的。”这是早想好的说词,这样对自己和墨非二人都增加可信度。
  又回身介绍道:“这是守之,这是阿非。”墨非和杜守之也赶忙起身失礼。
  吃过饭,陈先生又买了些许打包提在手里。方才带着二人往镇西南走,不多时远远的看见一座祠堂,飞檐翘角的拱顶,琉璃瓦顶上分布着两只瑞兽,走进门前一对石狮,门前两根柱子支起门廊,柱子上隶书楹联:祭用烝尝仰酬祖德;礼循昭穆克序人伦。门上大匾额,上书:陈氏宗祠。门里是影壁。左右两侧个有小匾额:乐善好施;秀毓同舟。两个角门。整个祠堂不算雄伟,却也肃穆整洁。
  两人跟着陈先生从角门进入,能听见有读书声。“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子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墨非跟着读书的节奏摇头道:“觚不觚,觚哉!觚哉!”却不知何意。
  杜守之见他摇头,知道他在取笑,忙道:“这是圣人之言,不可亵渎。”墨非一伸舌头,看看陈先生,见陈先生并没有理会二人,看那步态却是出奇的稳,不紧不慢,登时也严肃起来。
  二人跟着进了偏房,里面有十几张桌椅,七八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童已经坐在那里,陈先生指着最后面的桌椅道:“你们两个坐在那里。”转身拿着打包的饭往里去了。
  两个人侧着身子绕过去坐下。有三五个偶尔回头跟他们对望一下,墨非时不时跟他们做着鬼脸。
  不多时,陈先生回来,手里拿了两本书给杜守之和墨非。杜守之看了,是自己读过的《礼记》,墨非却不懂。只拿着书做样子。
  陈先生读到:“至诚之道,可以知前。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荖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然后顿住,看看二人。从头解释了一番,边解释边看二人。
  杜守之早以明了,就不在多听,拿着书往后随意的翻着。墨非似懂非懂的看看书,看看其他人,又看看陈先生,再看看书,又见杜守之一付悠闲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心想:自己大仇未报,天天学这有何用处,我又不准备做官侍候鞑子。想到此处心里懒散下来,一宿未睡,困意马上上来,在桌上右手支着头就睡了。
  就见眼前一所宅院,大门紧闭,耳听里面有兵器舞动的风生,于是爬到门缝去看,只见里面那人正在练刀,那刀舞动的呼呼生风,只见刀光闪闪,上下翻飞,刀随着人影在院中来回飘动,看不清人也分不清刀。过了有一杯茶的功夫,那人渐渐慢了下来,收刀站住,墨非这才看清那人是陈先生,刚才手里舞动的是一件月牙大砍刀,那刀头錾了三个铜环,不住的‘啷噹’作响。
  墨非不住喊了声:“好!”就觉得耳朵一痛,扭回头看,一下醒了,才知是梦。就见陈先生站在身边,左手提了他的耳朵,右手拿着戒尺。
  原来陈先生知道他这一宿没睡,这时乏了,看他坐在后排,不被别人知道,也就由他睡了。免得因此中断,扰了他人,谁知他突然间自己叫起好来。如果不罚,就不能在管别人。伸出戒尺,命令道:“伸出左手!”
  墨非知道学生犯了错,先生首先都要用戒尺惩罚。听说过,没见过,就来到了眼前。怯怯的伸出左手来,陈先生道:“伸平了!”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
  墨非手刚刚伸平,戒尺就雨点班打将下来。墨非张开嘴欲喊,转念一想这点小事算什么!当下把‘啊’就没啊出声,渐渐的把嘴也闭上了。陈先生打了30下,道:“站在这里听。”直站到中午休息。
  几个小伙伴过来学着他睡梦的样子喊着:“好!”
  墨非脸一红,就想动手,忽然想起师傅说过,学武之人不能轻易跟人动手,尤其对不会武术的,更是绝对禁止。于是只能忍住,但心里总是不舒服。
  心想:“看来不论做什么,只要比别人差了就挨欺负,没人愿意跟你好。我就不信我不行,定要努力赶上他们。”
  晚饭主食就是早上打包回来的,煮了些热汤配着,虽不丰盛,吃的也还舒服。用过晚饭,陈先生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承恩,是这里的教书先生。你们暂时现在这里住下,有事情跟我说。”
  又转头对墨非道:“阿非,你今天学的东西都明白吗?”
  墨非本无心学,可经过这一天的经历,自己决心要赶上,就敷衍道:“多数明白!”
  陈先生道:“我看是多数不明白吧!明天你换一下吧!”
  墨非赶紧道:“不用换,我能赶上。”
  陈先生停住看了墨非一会儿道:“好吧!先这样,不行再说。”
  又对杜守之道:“守之,你可以吗?要不要学些新的?”
  杜守之道:“您有书,我自己看吧,不懂了在向您请教。”
  陈先生听他这么说,回身拿了本《大学》给他道:“你看看这本,努力将来能参加赶考,混进官场。”
  杜守之听说要让他当官,有些犹豫道:“不想侍候鞑子。”
  陈先生道:“做官都是为百姓做事,没有好官,在什么朝代百姓日子也不会好过。当官也未必就做不了你想做的事情!”就此不在多言,看着他们两个。
  杜守之很是聪明,听陈先生这么说,心下一想,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道:“没准可以做的更多。”
  陈先生微笑点头说道:“你们两个都学了什么功夫?可否给我展示一下?”
  墨非受了一天的憋屈,很想显示显示,痛快道:“可以呀!”
  杜守之在后面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襟。墨非顿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蔫了下来道:“师傅说过,不可以……”
  陈先生道:“好吧!不过你们两个在这里,功夫不能荒废了,要坚持练,外面的空地,没人的侍候就可以用,尽量不要被人看见,免得又生事端。我教给你们一套心法,睡觉时也可以练,练的时候心要静,另外不要对任何人说是我教的。”说完看着两人,两人早对他的功夫羡慕不已,听这么说当然是毫不犹豫。
  整套功法学下来,开始并没什么效果,可两个人练了几天,自己感觉身体轻松的很,从里往外透着舒服,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以前师傅教授的一些武功套路,有些动作做起来很是吃力,现在做起来越来越容易了。尝到了甜头,两人对心法越加痴迷,进展也越快。转眼十几天过去,两人都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有种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感觉。
  这天丑末,两人又起来早早的练了开来。忽见有人站在房檐下观看,当下停住,定睛看时,正是大师兄杜守业。两个人兴奋不已,一直在心里惦记着,可陈承恩不说,两个人也不好问,前几天知道陈承恩夜里出去给满都哩三个师弟送解药,想定是有了解到更多情况,可回来什么也没说,两个人也就只能这么憋着。好在这几天沉迷于练功,渐渐的有些走出了沉闷的心境,看见大师兄,这是两个人自从武馆被打劫以来第一次见到亲人。心里的那份亲热自是旁人不能理解的。不住的问东问西。
  杜守之道:“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痊愈了吗?在哪里养伤?是陈先生救的你吗?……”
  杜守业拉着两个人的手,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喜悦,看着两个人问:“在这里习惯吗?”
  两人点点头,墨非道:“师傅他们都被害了!”说着泪水又不住的流了下来,压抑在心里这些天的悲伤见到亲人终于可以发泄了。
  杜守业搂过两个人,喃喃的道:“我都知道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发生的不能在变,来日方长,往远处看,朝日后想。”说着腾出手来,给两个人不住的擦着泪。
  两个人又抽泣了一阵子,都抬头看着杜守业,那眼神分明实在问:“以后怎么办?”
  杜守业拉了两个人的手道:“你们暂且在这里住下,别耽误了练功,我每天来看你们,教你们些新套路,师傅不在了,我还在,你两个也年轻,以后机会很多,千万别灰心。墨非,你也要多学些字,多读些书,陈先生这里就是很好的机会,象陈先生一样,功夫了得,还能教书,多些本领多些路。”
  墨非当即点头道:“我这些天正在努力,不然他们都看我不起,我定要追上他们。”
  杜守业赞许的点着头。墨非道:“师傅的家眷都被吴世德带走了,不知现在情况怎样?”
  杜守业神色暗淡,回想自己也是象墨非他们这么大就跟着师傅,自己是师傅德第一个弟子,这十几年在师傅家里跟家人一样,师傅师母几乎是把自己当儿子看待的。如今凭空遭了此劫难,这吴世德就是最大的仇人,定要亲手杀之,为所有人报仇。不知不觉也是满眼含泪道:“等我恢复了,去探听一下。你们先把你们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要为这些事情所困。”
  两人纷纷点头。当下松开二人,站起身来,演示了一下整套小南拳给二人,因为有伤在身,力道比以前自是差了些,但二人学的却比以前认真了很多,不到半个时辰,一套拳法都已记熟。杜守业见二人学的比以前又快又好,心下以为二人经历此事后比以前懂事了,很是心慰,也替师傅高兴。
  转眼几天过去,惦念师娘等人,虽然从陈承恩那里知道师娘等都关在军牢了里,想要营救,还要有很多准备,于是这天自己乔装打扮了一下,一早就出门进城去探听消息。心想,过了这一月有余,城里的风声也该过去了,不过还是小心为好,于是便不入西门,绕道北门而入,在龙威武馆前走了两趟却不进入,想自己不便入内,免得万一有变,给人引来麻烦看龙威武馆一切如常,心里踏实。于是转身右转,奔东而来。
  不多时来到振威武馆,放眼望去,眼见大门残破,上面贴着封条,门前石阶上满是从院里飘出灰土。原来的正房已经是残垣断壁,房顶早被烧塌,只两端的山墙还在挺立着。
  这是杜守业事后第一次回来,尽管已经听说,可真的出现在眼前还是心里一酸,立即转过身去不在看,想起以前大家一起的热闹情景,步子就不免有些沉重。加之伤未痊愈,仍有些虚,转身想靠墙镇定一下,见有几个人蹲在墙跟晒太阳,却都是熟人邻居,便不在上前,心想人在危难中,最好远离他人,免得在生出是非。于是暗暗提了口气,一直前行。
  隔了几条街,原来的熟人渐渐少了,就走进路边一家小店定定神,要了壶酒,两个菜,坐下来,菜入口无味,酒下肚不烧,留心听食客言谈,期望能得到武馆和师傅,师母等情况的只言片语。可左近的人都在谈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自己越是盼望听的越是没有人谈,越是没有人谈,自己就越是心绪就愈加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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