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势之顺 / 二,收徒

二,收徒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马宣夸奖了杜守之后,发现这守之到越是进步快了。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敲,师傅明白了,就不在苛求。师傅之所以没有笑容还是因为守之练的没有气势,心想:“本性使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慢慢来吧!自己不严厉了,他进步也还快些。何况自己这样,其他的徒弟已经渐渐的有些不满了,最近每次问起,都不见其他徒弟出来求指点了,以为是守业的缘故,对他们兄弟有了隔阂,总归不是好事。”
  想到此处,道:“还过的去,慢慢练出气势来就更好了,下去吧!”杜守之便收刀侍立一边。
  老人转头向一位瘦消的汉子道:“白瑜,最近怎么不说话,你的壁虎功夫如何了?”
  白瑜马上放下手里的护指,站起躬身道:“禀告师傅,两指已能攀爬,单指能挂一顿饭的功夫。”
  老者面露喜色,微笑点头道:“两个手都要练习。”右手示意他不必拘礼。白瑜道:“谨尊师傅教诲,弟子记下了。”言闭直起身来。
  老者在众人脸上扫过,又看看天,道:“就到这吧!九思,万年,帮着守业安排一下。”
  徐九思,艾万年躬身道:“师傅放心就是!”老人点手叫杜守业跟着进了屋里又吩咐了些事务。
  得知马宣收徒,巳时正,城北龙威武馆的当家蔡羽就第一个赶来贺喜。马宣闻讯急忙迎出门外。都道同行是冤家,这蔡羽跟马宣却走的很近,原来两人是师兄弟,为人又都比较和善,性情相近,从开始认识就走的近,心意通。师成后又结伴闯荡江湖二十年,随着年龄增长,明末天下战乱增多,尽忠者多诟病,逢迎辈笑春风,渐渐的都有了退隐江湖之意。二人仍是不愿分开,在一起几十年,命里难在割舍,虽然退隐,不过是离开官场,换个生活方式,另寻机会,便在这发心之地的商丘开了武馆,相互有个照应。
  这几年年龄又增长几岁,武馆渐旺,事务增多,人就懒了,走动略少了些,心里还是放不下对方的。
  “恭喜师兄!贺喜师兄!又得一位高徒!”蔡馆主一见师兄来迎,立刻下马,把马缰绳交给徒弟,抱拳趋步迎了上去。
  马宣抱拳道:“我们同喜!同喜!以后还要师弟照应。”说着挽住欲行大礼的蔡羽手臂往里走。
  二人没走几步,又有徒弟来报,巨商贾乡绅来了,二人又掉头迎了出来。贾乡绅站在门前,观赏着门前的布景。
  “贾员外请了!”马宣边迎下台阶边抱拳道:“承蒙员外高看,里面请!里面请!”蔡羽也在马宣身边拱手。
  贾员外见马宣出迎,也抱拳道:“恭喜马馆主!贺喜马馆主!”
  马宣忙左手扶了贾员外的臂肘,右手做着里面请的手势。贾员外提了长衫下摆,边走边道:“马馆主常说不在收徒,今又破例,想是遇到奇才了。”
  马宣道:“非是奇才,实乃故友所托,乃是故友之后,代为看管看管!”
  贾员外道:“敢问!”说道此处,心想有些唐突,忙改口道:“马馆主遍交天下豪杰,又重情重义,可敬!可佩!”
  不待马宣回答,蔡羽接口道:“天时当乱,英雄豪杰辈出,我等只想安稳生活之辈,哪里算豪杰,缪赞了。”三人说着进得门来。
  如此三番几次,时至正午,宾客都已到齐。香案早已备好,庭院重新收拾利索,酒席把院子几乎摆满,宾客也已入座。当地几个交好的乡绅拳师陪座在香案前做见证。
  拜师大礼正式开始,马宣在香案前坐定,手里的银胆交在二徒弟徐九思手里。杜守业引领着小徒弟进来,先向师傅躬身施礼,在朝在座众人抱揖见礼,然后正声道:“吉时已到,振威武馆馆主收徒墨非,拜师仪式开始。”说完,略做停顿,环顾四周,接着道:“首先,师傅带领弟子祭拜祖师墨子。”
  贾员外听的新徒弟名叫墨非,心里一动,如此犯忌讳的名字,难保不出事端,不免有些后悔今天的贺礼有些重了。
  马宣闻言,起身先朝众宾朋作揖见礼,众人也起身还礼。艾万年拿过香,马宣恭敬的燃了香,上了香,然后在香案前跪下,众人也都按次序跟着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众人归座。
  杜守业正声道:“行拜师礼!”言毕,引领墨非来到马宣跟前,墨非双膝跪拜,规规矩矩的行了三拜大礼,又从艾万年手里接了茶奉上,马宣右手接了茶,左手轻抬杯盖,呷了一口,重又盖上,杜守业忙上前接过,交给师弟拿了下去。
  马宣从艾万年手里拿过一个小包裹,低头对小徒弟道:“墨非,这是师傅的一点心意。”说着伸手递与墨非。墨非赶忙又跪下叩头,然后垂头伸双手过顶接了。杜守业又伸手接过暂时代管。墨非又叩头下去。
  马宣道:“以后切记,习武之人,须得保一方平安,有能力了,需行平天下之事,欲太平天下,需天下公平,不公平则积怨恨,怨恨多,则乱生。当今乱世就是百年积累的不公平,到了爆发的时候。任何制度都如是,跟人生老病死一样,长到成年就开始积累灾病,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少死人,因为战乱被杀的多是忠义有气节的,敢于上战场直面生死的,都是勇士,所以几朝几代下来,忠勇之士越杀越少,苟且存活的多是懦夫和奸滑之人。有气节的人多,民族才有气节。所以有能力了,保证少战争,没能力时,保证一方少死人。”
  墨非叩头道:“师傅教诲的是,弟子记下了。”
  马宣道:“可以了!起来吧。”
  墨非道:“仅尊师命!”说着慢慢起身,垂首站在马宣身侧。
  杜守也朗声道:“礼成!感谢众位朋友抬爱!前来做个见证。”
  马宣遂起身,抱拳道:“承蒙众位好友抬爱,前来做个见证,马某谢过了。”说着抱拳向众人施礼。
  众人纷纷还礼道:“恭喜!恭喜!荣幸直至!”
  又抬手向左首边的蔡羽对墨非道:“此是你蔡师叔!”
  墨非又趋步上前道:“墨非见过师叔!”说着欲行大礼。
  蔡羽忙挥手拖住道:“不必了!”说着托起墨非:“看见你,想起当年与你父亲的过往,眉宇间,很有你父亲的刚硬,适逢乱世,收敛些平安!”
  墨非忙谢道:“多谢师叔教诲!”说着又欲行大礼,蔡羽忙摆手。按次见过众位宾朋,一一行礼,答谢见证之情。
  亲朋好友又是一番道贺,不必多言。
  正喧闹间,就听门前街上有开道锣声,有人扯着尖嗓喊道:“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哐!哐!”两声锣响。
  练武之人耳朵好,杜守业低低的骂道:“鞑子狗!”
  忽然听得大门前有人喊:“这里有留头发的,抓了!”马宣并不在意,继续与众宾朋寒暄。
  杜守业忽然想起,以前听见官哨过来都是关了门,以免惹事,今天事出有因,不方便关门,匆匆跟师傅说了句:“我去看看!”急着转身奔了大门。
  早见几十个士兵围在门前,正跟徐九思带着几个师弟对峙着。杜守业心下虽不悦,但今天有喜事,不能生事,便强压下心里不快,紧步上前对官兵的头目抱拳道:“辛苦了!各位管爷!辛苦了!”
  转头对师弟们道:“还不赶紧跟管爷道歉!”
  那领头的官兵,也是汉人,一来心里对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也是不满,当着官差,身不由己而已;另一方面也知道这些练武之人不惹的好。一见有管事的说话客气,当下也就软了几分。又见众人都向他抱拳道辛苦,就命手下收
  了兵刃。
  杜守业道:“官也怎么称呼!今日正赶上敝馆有事,方便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那头目道:“府上今天何事这样热闹?”
  杜守业又赶紧一躬身道:“是恩师新收个小徒弟,亲朋来道贺!官爷方便,带弟兄们喝一杯如何?”
  那头目打揖道:“恭喜了!既然有事就暂不叨扰了,在下也是公务在身,改日罢。”
  杜守业道:“官爷有公务,不敢耽搁,改日一定来!”
  说着又向跟从的士兵抱腕道:“官爷们辛苦了!方便的时候不防来敝舍,咱们欢饮几杯。在下恭候着!”
  话未说完,那头目已带着兵往东去了,没走几步手下的一名副将在头目耳边嘀咕道:“就这么放过了,未免有人说咱其软怕硬!再说这传到上边也不好交代!”
  那头目听了心下一踌躇,放慢了脚步。众师弟中见官军走了,以为事情过去,放松了心情,不知谁在后面大声吐了口唾液,骂道:“狗奴才像,哪天栽到爷手里暴打一顿好的!”
  可巧就被这些官兵听见了,有人厉声回道:“谁这等强悍呀!”说着官兵又一哄身回来。
  杜守业心知不好,赶紧迎了上去,右手不断的在身后摆动,示意师弟们赶紧进院去。“官爷怎么了?忘了什么事情吗?”
  那头目怒道:“别在这里障眼!刚才是哪个要强的,过来回话。”
  杜守业陪笑道:“哪里话来?不曾有敢跟官爷要强的!”说着环顾四周,见师弟们都撤进了院子,当下宽心不少。
  头目见杜守业如此能低身做下,其他人又都撤了,面子已经很够了,也不愿再生事,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周聚集了些看热闹的人,心想是自己听错了,是这些看热闹的说的也未可知,当下脸色缓和。
  刚才那副官却喊道:“就是刚才那位年龄小的少年说的,马上交出来。须得要剃了他的头发!”
  那副将正喊的欢处,突兀的远远的飞来一颗石子,正正的打进那副将的嘴里,副将话喊的半路,不由“啊!”的一声,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顺手一摸嘴巴,见满手是血,这才感到疼痛,慌乱的往外吐,竟连同两颗上门牙一起吐在地上。
  杜守业眼见突变,心知不好,也转身望去,见一身着灰衫的三十左右的汉子正若无其事的踱着步子远去,心下明白了几分。
  这些兵一向横行惯了的,哪里肯吃这横着的,那副将张嘴就骂了开来:“日你亲娘祖奶奶的!谁干的站出来!”
  那头目见这形式,看看自己的手下,心想当真坚持动起手来也必定讨到便宜。那石子明显不是从武馆里飞来,应是不关武馆之事。
  眼睛一转道:“陈百长受伤了,赶紧送回去治伤!”说着对他使了个眼色,那陈百长此时心下到清醒了,立刻大呼小叫的去了,身后跟着两个机灵的随从,边跑边窃笑着。
  这里,那头目也不在坚持,跟杜守业应承了几句,急急的带着兵走了。
  杜守业迅速转身进府。见师傅已经带着墨非拜见众人已毕,入了席,便脸上挂着微笑站在主桌旁照应着。心里的不安,脸上并没带出来,暗下留心着馆外,忐忑中,过了下午,送走众宾客,才回来赶紧跟师傅说了门外发生的一切。心下不安的道:“恐怕这些兵一去不善,会在来找茬口,我们需得有些准备才是。”
  马宣还沉浸在收徒的喜悦中,喝的略有些多了,只随口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由他吧!”说着回内院休息去了。
  杜守业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一连过了十几天,也没什么事情,心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渐渐的也就有些忘了这事。
  墨非跟杜守之年龄相近,身材相仿,所以首先就混熟了,两个人都很聪明,对练也是一起配对。墨非毕竟年小,这天头发自己扎不了那么紧实,练功时头发散了开来。
  杜守之笑着:“留发不留头。”说着用掌,一招“莲花掌”第二十六式“追风赶月”砍向墨非的勃颈,用的速度并不快,怎奈墨非头发盖住了眼睛,没见杜守之手掌砍到,只是本能的低头整理头发,杜守之也是新手,力度掌握不好,这下竟有了七八成的力度削在了墨非的后脑勺上。墨非心都在头发上,毫无防备的后脑挨了一掌,头一晕悬,就爬在了地上。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