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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雅克琳 /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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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安托万家的豪华和宽敞恰恰相反,阿方斯的房子显得平凡又狭小,与安托万的富裕和跟其生活的随意所欲相比跟阿方斯在一起生活觉得贫困又压抑,但即使是这样雅克琳还是听从内心的想法,认清对安托万的愧疚和对阿方斯的爱念,不后悔阳光下追逐阿方斯的决心,答应阿方斯今天去见他的父母。
  在雅克琳的记忆里,以往自己跟父母上街自己总是在左,母亲在中间,父亲在右,现在她在左,阿方斯在右——中间这个位置没人填充了,最爱的人不在身边了。
  雅克琳表示自己该为岳父岳母准备些什么并询问阿方斯的意见。但阿方斯却表示雅克琳什么也不需要准备,前去已是给他们最大的惊喜。所以雅克琳和阿方斯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出发了,不过要真说他们两手空空倒也不是——他们至少准备了爱恋的热情和可能抱上孙子的好消息。
  阿方斯母亲的两个小酒窝绽放开来是在听到即将要抱上孙子的时候,并表示假如丈夫在家的话他一定会开瓶好酒来庆祝。
  一番寒暄过后岳母表示要跟雅克琳单独聊几句,阿方斯自然是不想离开,但出于是儿子的本分却又不能拒绝,却又担心母亲会为难雅克琳,便强调一下雅克琳对他的重要:“雅克琳是我的全部热情,整个生命。”
  阿方斯母亲似乎被儿子的决心震撼到,愣愣地看着儿子离去,但还是在儿子出门的一刹说到:“正因如此。”
  有了独处的机会雅克琳更看清阿方斯母亲的样子,慈祥的面容,胖乎乎的身子。本以为阿方斯开口会聊些自己跟阿方斯之间的故事却没想到这位老太太却表示去要换一身衣服。
  出来时阿方斯的母亲打扮得像个年轻的姑娘一样,满脸笑容地表示自己认为这样穿可以拉近跟雅克琳之间的距离,让雅克琳不会感到太紧张,有助于接下来的谈话——:“姑娘你瞧,这是我当年最得意的一套装扮呢,记得跟丈夫第一次见面时我穿得就是这套,当时他的眼睛可真是意味深长啊。”接着就是阿方斯的母亲的一阵大笑。岳母自然真实的样子确实让雅克琳放松了很多,尤其是看到岳母一副小姑娘的装扮时,她流露出了真实的笑意。
  笑完过后阿方斯母亲的小酒窝渐渐消失,不过还是一副慈祥的面容。雅克琳则选择用当初在宴会上的贵族们的笑容代替自己真实的微笑,因为她认为贵族的笑容更亲切和得体——慈祥与微笑的碰撞,按理说会结果都是美满的。
  “我的儿子平时也不太会照料人,肯定没少惹你生气。”聊天正式开始。
  假如是精神紧张的时候雅克琳肯定能听出岳母在询问自己跟阿方斯在一起时是否经常发生摩擦,也在探究雅克琳是否对儿子有足够的宽容之心,不过岳母换衣服的举动已经使雅克琳放松下来,完全没有思考得这么深,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岳母:“阿方斯虽然没有在细节上无微不至,但也不能说不会照料人,基本该做的他都会做的。”
  真实,绝对的真实——这是阿方斯母亲听到雅克琳答复之后的第一想法,其次就是较为满意,于是她问了第二个问题:“我的宝贝孙子第一次有了生命是在什么时候”这个问题很简单,换句话说就是问雅克琳跟儿子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相较于上个问题这个问题听起来好像就仅仅想知道他们第一次的时间而已,毫无其他想法,雅克琳自然是如实禀告。
  这次岳母的酒窝只是淡淡地露出来,紧接着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们相处多久了?”第三个问题就解释了阿方斯母亲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难堪的问题——她想知道雅克琳在跟儿子相处之后多久之后就献出了身体,跟一个男人相处之后就陷入了狂热,想知道雅克琳是个较为慎重或是个轻率随意的人。
  第二个问题跟第三个问题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前者作为铺垫,后者埋下陷阱。就连问的先后顺序也经过仔细思考,堪称精妙——假如先问雅克琳跟儿子相处多久了再问他们时候有了第一次那么就会让雅克琳察觉,容易暴露自己想要测试雅克琳慎重与否的真实目的。能把陷阱隐藏得如此深的巧妙问法,即使是在雅克琳全神贯注去思考,对一字一句都精雕细琢都不能猜出岳母的真实想法,更何况雅克琳还处于放松的状态,再加上正直善良的性格雅克琳当然是如实回答。阿方斯母亲还是微微一笑,看不出她对一周这个答案满意与否。
  阿方斯母亲脸上的酒窝消失是在雅克琳回答第五个问题的时候——“我家在欧塞尔的一个小镇。”当然这一细节也被雅克琳察觉到了。
  “我的人生理想是去融入上流社会,我不想平凡地度过这一生。”雅克琳在谨慎思考认为自己的回答足够完美不会使岳母感到不满之后回答了第六个问题。
  好的想法未必有好的结果,就像雅克琳料想岳母会感到喜悦和欣赏一样,现实是阿方斯母亲仍是微微一笑,接着问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假如我的儿子想平淡地过一生,且希望你陪伴在他身边,不愿意你去融入上流社会呢?”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克服了一个难题下一个难题紧随而至——本以为岳母会为自己的前一个回答的答案感到高兴并结束询问,却出人意料地反将一军,问出这么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雅克琳第一次崩溃是在犹豫人生的时刻,第二次则是在犹豫爱情的时刻。与其说这是一场交流,不如说是一场交易,是人生与爱情的交易,舍弃那个在清晨勇敢追求的自己去拥抱那个为自己坚守的灵魂或是忘记阳光下的令人神往身影和迷人的微笑去选择骨子里的沸腾热血。
  一边是理想,一边是爱情,两边都是心之所向。雅克琳迷茫了,她闭上眼睛想听从内心的声音却发现除了一片黑什么都没有,睁开眼也只能面对残酷的选择和步步紧逼的岳母。
  其实很多时候困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面对,也没有别人口中说的坚持就能解决,它往往使我们感到焦虑和困惑甚至崩溃和绝望,这才是困难的真面目,这才是困难的真正含义,这才是困难出现的真正意义——为难我们,刁难我们,打断我们,令我们烦躁,无助,无奈,然后让我们再次成长。
  虽然命运有时会残忍地逼我们做出选择,但它也会有心软时候,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举个例子——在雅克琳焦头烂额的时候阿方斯的父亲回来了且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接着他们一起度过了除了雅克琳觉得压抑之外的午餐时光,中途阿方斯父亲打算开家里珍藏多年的葡萄酒,可是阻止他这么做的是之前表示丈夫在的话会给大家开瓶好酒的阿方斯母亲,理由是雅克琳太年轻还不适合喝酒,但在之前的谈话雅克琳就明确表示过自己想要追求上流社会的想法,那么阿方斯母亲又怎么可能认为雅克琳喝不了酒,毕竟在上流社会喝酒是很常见的现象甚至说是基本的礼仪,这分明是对雅克琳不够满意——雅克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整顿饭雅克琳都唯唯诺诺,小小翼翼,觉得压抑的原因。
  阳光撒在雅克琳的脸上,使雅克琳感到安静和美好,这种温暖的感觉总能给她力量,让她更好地面对一切,更好地面对岳母的问题,更好地思考去选择理想还是爱情。雅克琳再次闭上眼睛去感受,去感受心的律动,去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面对人生难以抉择的难题时我们不妨想一下我们面对难题的真正原因和起源是什么,举个例子——雅克琳面对岳母刁钻的问题是因为她爱阿方斯,想要跟阿方斯度过余生,想要跟陪伴阿方斯的原因又是因为雅克琳觉得跟安托万在一起生活会负担着报恩这一沉重压力,对安托万有愧疚的情感是因为安托万帮助自己实现人生理想自己却害其跟公爵的关系出现裂痕,导致安托万质问公爵又是因为自己想要融入上流社会,想要实现人生理想是因为自己不甘愿过平凡地一生,不想像母亲一样一辈子生活在牢笼和悔恨之中——雅克琳找到了答案,她想要只是不想失去抗争人生的机会,想要实现独立,想要活出真正的自己,演绎出生命独特的色彩。
  面对阿方斯的一脸忧愁雅克琳却显得坚定和自信,她昂首走进房间,再一次跟岳母交谈,只不过这次雅克琳成了主动方。
  谈话的主要内容是雅克琳表达内心想要追逐自己人生的真实想法,以及阿方斯母亲欣赏的感情——:“你是对的孩子,一个女人绝对不能失去独立机会。噢,应该是任何一个人。”
  临走的时候阿方斯母亲亲自为他们开了家里那瓶珍藏多年的红酒并表示本来想直接送给雅克琳的,但是心疼丈夫怕丈夫这辈子都喝不到好酒了就给丈夫倒了一杯,之后就把剩余的整瓶酒给了雅克琳:“只是仅仅为了你。仅仅为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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