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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诸子百家之墨家非命 / 第十三章 名家诡辩

第十三章 名家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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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陵谷中阆水之上,一叶小舟逆流而上,船尾一斗笠蓑衣汉子撑着橹,身体随着橹的摆动而摇晃。船夫身边一匹枣红马,也随着船身左右摇晃。船头,端坐着两个白衣、白袍男人。
  风,徐徐迎面而吹,两边的山渐渐往后移。青山翠绿,鸟鸣猿吼,好一番锦绣河山,让人留恋。
  风轻云淡,碧云长空,雄鹰翱翔空中,时而盘旋,时而展翅高飞。自由的如风一般自在,两人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羡慕。
  “钜子,你觉得这是梦吗?”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转过头问。
  “怎么叫我钜子了呢,哎......随便你吧。”他也懒得多费口舌,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尊重不是出自于叫你什么,而是内心对你如何。
  “墨翌,《庄子·齐物论》中云: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qúqú)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请问: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消瘦的脸微微抬起,双眸遥看遥远的天际,或许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梦。
  “哈哈,钜子诡辩,语言悖论是名家之所长,难不成钜子也有所之长?”腹敦看着他的笑容,听着他敏捷的思维,放心不少,至少他心中所学并没有完全遗忘。
  “此乃道家学说,跟诡辩却无丝毫瓜葛,不同的人对梦境的理解也会完全不一。”
  “钜子诡辩,难道世人之梦境皆由二选其一?庄周变蝶或蝶变庄周,皆有反驳之理由,就如同:父在母先亡是一个道理。”
  “此话何解?”腹敦一脸疑惑,盯向遥远天际的目光也收了回来。
  “父在母先亡。这句话可以解释为:父在,母先亡。也可以解释为:父在母先,亡。跟钜子所言的庄周梦蝶可是一个道理。”举起酒囊浅浅喝了一口。
  哈哈哈.......笑声惊起两岸鸟噗嗤噗嗤飞了出来,他一把夺过墨翌手中的酒囊微微喝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便随之而来。
  “公子,你咋能喝酒叻!”放下手中的橹,一个飞身便稳稳站在腹敦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不碍事不碍事。”把酒囊还给墨翌,他自己也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剧烈的咳嗽已经让他张的面红耳赤。然,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公子,前面不远乃秦、赵交界河岸口,秦,上郡与赵,费扬有个口岸,叫:胭脂渡,我们就在这里靠岸先歇歇脚,如何?”潘陌几乎贴着腹敦耳边轻语,怕声音过大会使主人病情加重一般。
  “胭脂渡,好奇怪的名字,也很别致,好吧我们就到胭脂渡歇歇脚。”他转头对潘陌笑了笑,他觉得这么久了,潘陌也应该累了。
  “墨翌,你刚才所言:父在母先亡,此乃江湖术士糊口之说,就连诡辩都称不上哦。”他的意思很明确,意思是算命先生的招数,为了养家糊口而自创的一套说词,无论怎么说都觉得是对的,让人觉得是神算。
  “看你甚是不服,那就辨到你服为止。桀纣虐乱,汤武之战。那么请问钜子:汤武之战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墨翌得意的笑了笑,因为他心中明白,把这题目抛出来,腹敦便已经输了。
  “好你个墨翌,我要是说:汤武之战是正确的,你便会反驳:弑君行为怎么是正确的呢?我要是说不正确,你便会反驳:桀纣虐乱,天下的黎民都支持汤武,怎么会不正确呢。”他轻轻的怕怕了掌,算是对墨翌的赞许,因为他已经有了名家的基本特质。
  而,此时的墨翌则一脸凝重,等待腹敦的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也是他的困惑,在悄悄提问中学习成长,不行于色、不惧所知,是最聪明的学习方式。
  腹敦略略沉思片刻说道:“若以法家思想去辩驳,似乎意义不大,法家更看重的酷吏使黎民顺从,剥皮、抽筋、五马分尸只能把天下黎民越推越远,从而发生暴乱,桀纣虐乱便是暴乱的源头。儒家学说则可解此题,荀子说:“天下归之之谓王,天下去之之谓亡。桀纣者,民之怨愤,汤武者,民之父母。墨翌,你会选择哪个呢?”
  腹敦又把话题抛给了墨翌。
  “我也会选汤武,只是现下之天下,恐比汤、纣更复杂。”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两人的脸色也渐渐凝重,各自想着心事。
  唉~哟~艄夫一声歌吼,响彻阆水河两岸,声音高亢、悠扬。只听艄夫唱到:千里一孤坟,凄凄无人语。西风卷秋叶,孤雁亦南飞。幽幽媪盼归,夜夜依窗台。残月夜,鬓微霜,夜夜年年催媪老。
  歌声凄凉、委婉,却有慷锵有力。
  舟,伴随着歌声逆流而上。
  .......
  千里之外的韩都,烟雨楼内院,银杏树下,韩子旭缓缓解下佩戴在腰间的龙墨剑,轻轻放在石案之上。
  “他......他......他怎么啦?”看到龙墨剑的时候,她已经花容失色,这一刻她着实没有想过要报仇,而是担心,语气之中满满的担忧。
  “芷芸,别担心,他没事。他只是不想再有杀戮,故把龙墨转赠与我?”他却尽量放缓、放慢、放轻语调。
  秋风吹过,银杏上残留的叶子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缓缓、缓缓飘下,乌黑的龙墨剑匣上,停留着一片金黄的银杏之叶。
  “什么时候见到他的。”眼中含满了泪水,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让泪落下。
  “芷芸,想哭就哭吧,这里又没有外人。”他觉得一个人若是伤心,哭出来总是比憋在心中好,哭出来也就把压抑在心中的委屈、烦恼、怨恨都给宣泄出来。如果硬是这么憋着,反而伤身。
  “我......我......我没事,就是刚刚这该死的风,迷了我的眼睛。”她尽力平缓自己的语调,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激动、不是那么委屈、不是那么无助。
  看到易芷芸如此伤神,便把在齐国醉仙楼与冷痕喝酒一五一十转述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是何苦呢?哎,他或许心中比你还苦。”轻轻的叹息,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韩子旭是永远解不开这个结,除了叹息之外,只能是无力的语言安慰。
  “你们分开之后,他会去哪儿?”声音略显急迫,或许在她的心中,冷痕的下落至关重要,身体也轻轻微颤,手腕中的银铃之声,叮叮响个不停,手紧紧捏住袖口,好让自己的头脑注意力转移方向。
  “芷芸,实在抱歉,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们有约,让他尽早到韩都一聚。”一丝愧疚、一丝无奈在他脸上尽显无遗。
  良久,两人无话,各自浅浅的品尝着杯中的烈酒,尴尬的气氛渐渐被酒的芬香给取代。
  秋风嗖嗖,易芷芸紧了紧身上的小袄,脸色却平淡了下来。
  “渭水河岸,秦,已经集结重兵,粮草等一应俱全。韩,准备如何对应。”平静下来的易芷芸转开了话题,毕竟此次前来是协韩御秦。
  听到这个话题之后,韩子旭的脸上沉重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连续喝了三杯,缓缓仰头吐了口气,似乎想把心中的压抑之气给吐出去。
  “现在的韩,真正算的是内忧外患,准确的消息是:不日,秦便会大军攻韩或魏,另外,韩的军神,将士的精神支柱铁面侯欲勾结秦军,继而取代我父皇。”韩子旭一口气把内忧外患全部吐出来之后,内心果然轻松些许。
  “可有妥善之法,毕竟韩之强弩是其他六国所畏惧的兵器,另外韩在土木堡一役也威震其他六国,起到震慑作用。”易芷芸心中清楚,如果没有良策,按照韩子旭的说法,韩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住大秦之军,只是变相安慰罢了。
  “如今上策先解决内忧,也就是铁面侯与父皇的隔阂。由铁面侯统帅韩之将士尚可与秦一搏,其次,为了增加胜算,唯一的良策便是合纵伐秦。”他话虽然说的轻松,可是做起来没有一件是易事。
  铁面侯既然已经选择与秦合作,便已经走出了一条不归路,而他选择的这条路必将会与韩越走越远,然,这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使铁面侯回归正道之中,因为秦的野心不单单是西南边陲之地,故,哪怕是合作之后,必然会与秦一战。
  合纵御秦,看似虽然很难,各国都有自己的算盘,然,唇亡齿寒的道理各国国君自然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只是看谁有这能力去合纵而已。自然,盟友的关系有时候也会很脆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放弃盟友关系。
  韩子旭、易芷芸都是稷下学宫难得人才,自然很容易明白这其中道理,韩,在五国合围之中,又是中原地带,自然也是兵家必争之地,突围发展的最好空间则是秦、楚,然,这两国都不是韩所能撼动的。
  “既然有策,案呢?”易芷芸紧接着问,策是方向,案是细节,是行动的方案。。
  “并无完全之良案。”重重叹了口气。
  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尽,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飞舞,空气之中仿佛凝聚了无尽的血腥之气,韩,大难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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