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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排兵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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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法有云: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择,曰北。
  徐西又是天未亮抵达练兵房的,不过这次同他一起的还有曾奎。守着练兵房的金甲士兵还是昨日守在武考殿外的金甲士兵,都对着徐西礼貌地笑了笑,徐西见了也回了个礼。
  天刚刚亮,张来也提前来到练兵房,这第三关是为国家搜寻良才,向来都深受主考官重视。考员们没有考官们那么积极,除了二十几个考员来的较早,其他的考员都是待考官到齐了才三三两两的现身练兵房,虽来的迟,但也没有一个迟到,通过第二关考核的七十名考员全员到齐。最后到的是杜千凤,似是踩着时间一样。张来宣布考核开始的前三秒,杜千凤才身着青衣,脚不着地的踏空而来。
  练兵房外面金碧辉煌,内里十分原始。巨石砌起的走廊,烛火照得幽亮,石壁上刻着无数符咒线条,仔细看,这些线条乱中有序,好像无数的士兵正在搏斗厮杀。仔细听,石壁上像是传来马儿嘶蹄声,兵器击打声,将官们在咆哮,这个士兵在狂嚎,那个士兵在呼救,惹得考员们一阵心悸。不仔细看,这些士兵又变回了一道道符咒线条,不仔细听,嘶喊声一股脑的统统不见。
  走廊到了尽头,就是练兵房大厅,像山洞一样,大厅顶部一道巨大的光圈,点亮了漆黑的山洞,光照向厅内,还能看到一排排小房间,用石门遮掩着。
  走在最前头的张来停下脚步,指了指这些房间,转身道:“这些房间就是第三关考核的地方,共三十个,进了这些房间,考核就开始了,你们分成三批依次进入。希望大家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要沉着冷静,打好这场仗。”张来说罢,传令开启石门,考核自此正式开始。
  符咒师能借符咒,引天地之威,甚是神奇。由四名十三级符咒师共同开启的练兵房,让人陷入无边幻境。徐西第一个踏入练兵房,却好像踏进无底深渊,整个人坠入其中,黑暗遮蔽双眼,再有亮光时,徐西已经处在一座军营之中了。
  “徐将军,徐将军!”徐西身旁一员将领唤到,徐西这才注意到,身旁站了几位将军,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眼神。军营中巡逻士兵从徐西眼前路过时,纷纷把兵器竖于胸前向徐西敬礼。
  “我军现在有多少兵马?驻扎在什么位置?有地形图吗?军中可有符咒师?”徐西问道。
  副将回答道:“禀报徐将军,我军总共有三万将士,现驻扎在平阳山脚,军中有二十名符咒师助阵,有两名符咒师已达十三级境界,其余皆为十二级,制好的沙盘在将营中,请将军进账察看。”
  徐西在副将的带领下,回到将营,看到了制作精良的沙盘,沙盘上记录两军的分布。
  沙盘上平阳坡的地形和现实中的平阳坡没有任何分别,敌军三个营寨成品字形散开,占据了整个平阳坡,围着徐西他们,徐西的军队驻扎平阳山下,守着通往山后的唯一一条大道。
  徐西问道:“敌人有多少人马?都由什么人领兵。”
  副将道:“左翼大约有一万兵马,领兵的是左镇军,十三级武者,右翼约有一万五千人,领兵的是右破军,十四级武者,中军敌情不清楚,据斥候报,至少有五万兵马,领军的是谁我们也暂不清楚。”
  这个情报还真是准确啊。徐西有点头大了,敌人兵力至少是自己的两倍,幸好自己占据了要道,不然的话两军正面冲突会被直接击溃的。
  敌人左右翼的统领从名字就看得出来,一个擅攻,一个擅守,算是一个不错的情报。徐西又问了副将许多信息,敌我两军的兵种分配、战马情况、粮草、天气、地质等等问题。
  ‘略有收获’,徐西问出一些东西,心中便有了数。徐西嘱咐副官加强戒备,然后率领一队人马,出营去了。
  徐西进入练兵房之后,曾奎也紧随其后。
  曾奎的运气不错,同样领着三万兵力,同样在平阳坡,敌军却只有五千兵马。领兵的只是十三级武者,当然了,这个信息曾奎并不能得知,因为听说敌军只有五千人马,曾奎便率大军杀了过去,他只记得徐西曾说过,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不过曾奎去的快,败的也快。曾奎三万兵力全是步兵,赶到敌军阵前时将士们已经疲乏,敌军五千兵力却净是骑兵。一阵冲锋下来,曾奎的左右翼分别被一千铁骑击溃,中军正面被敌军三千铁骑冲阵,难以抵挡,两侧又被铁骑洪流团团包围,只一战,曾奎全军败溃,曾奎亦在乱军中战死。随后曾奎被强制退出了幻境,成为了第三关第一个被淘汰的人。
  反观徐西,此刻正在痛饮小溪水。原来徐西率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平阳山后,看了看地形,心中便有了计策。两军兵力悬殊过大,若是堂堂正正的对决,必败无疑。徐西回到军中,开始调兵遣将起来。
  幻境中的时间过的很慢,此时徐西已在幻境中两日,但徐西知道,外届只是过去了两柱香而已。曾有考员想要靠拖字诀解决战斗,但忘了考虑粮草的问题,时间久了,士兵们饿着肚子,自然吃了败仗。不过徐西可没有想过拖字诀。
  徐西大军已经撤回平阳山后,只留下了一座空营。敌人得知消息后,也是派了一小队人马前来探查,左右翼两万五大军紧随其后,中军岿然不动。敌军抵达空营前的时候,空营中埋藏的一些陷阱火药已经被先头部队排除干净,后就在空营中驻扎下来。
  兵马刚驻扎下来,左镇军就发现了问题了,这里的营寨竟然连一口井也没有,如何取水?左镇军立刻下令派人打井。打井的士兵同样发现了不对劲,营寨的地下竟是石脉,根本无法从此处打井。右破军立即又派人去平阳山脚取水,去的士兵发现,原来平阳山脚有现成的干净井水,于是马上被保护起来。
  为何说到井水?原来这井水就是徐西埋下的第一处小陷阱,空营中埋伏火药只是放松敌人警惕。若敌军想要继续推进,则必然会与驻扎在山另一头的徐西会面,而退至平阳坡也不可能,敌军需要占据平阳道这唯一出口,这样徐西军队的活动空间就会被压缩。所以敌军肯定会驻守在徐西之前占据的位置,而四周水源只能从两处获取,就在两边山脚。两边山脚有徐西军队此前驻扎在此使用的水井,若是无毒,敌军很可能会直接饮用。其实井水里早已被徐西投了劣质的泻药,十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发作。
  “这毒井水只是个辅助作用,若是敌人饮用了是最好的,若是没有饮用,也不会影响我们今晚的袭营。”徐西向着副将道。
  此时夜已深,将士们本应歇息,但徐西领着五千兵马往敌军袭去。左镇军和右破军在将营中,突听见营外一阵冲锋声,立马召集兵马准备迎敌,不料徐西抵达营外,只是往营里射了几支箭,随后前锋作后卫,后卫作前锋,又退了回去。
  左镇军见夜袭的敌军撤退,松了一口气,然后下令左右,各领一千军人马埋伏在平阳道两侧,又与右破军嘱咐,若徐西再次来袭,就领兵杀出,左镇军料定徐西还会再次夜袭。
  夜风淅淅山林静,兵马沉沉欲破敌。
  营寨还是平静如水,守营的士兵都已昏昏沉沉。右破军一直没睡下,等待着敌军来袭。‘踢踢踏踏’‘踢踢踏踏’马蹄声传来,右破军精神抖擞,领兵杀出。
  只是埋伏在两旁的将士发现了不对,这马蹄声虽激烈,却只见四五十匹马儿跑过平阳道,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埋伏在此的将军立刻派人向左右两位将军汇报情况。
  右破军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遭遇了马群,马群径直地冲向左破军的五千兵马,右破军忙唤弓箭手将这些马儿射杀,以免冲乱了阵型。
  再说徐西,此前佯装袭营,撤退的时候,却也分别埋伏了五百士兵在平阳道两侧树林,离敌人的埋伏竟也相隔不远,在敌人埋伏之前就已经隐藏好了。而后徐西先是驱赶了五十匹战马往平阳道另一端奔袭,又遣副将领了五千兵马于其后等待冲锋,自己又点了两万兵马在后支援。
  算了算时间,徐西料想马群应该已经被拦截,随即令副将率兵前进。
  右破军见只射杀了几匹马,看起来很是郁闷,正待清理马群尸体后下令回营。清理战马尸体的士兵却说在尸体上发现了已开启的延时符咒,士兵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符。右破军正在疑惑,前方又传来军情,一大堆人马正在往这面过来,右破军当即命令士兵布阵迎敌。
  不多时,前方又见一探兵来报:“禀报左将军,敌军发现了我军伏兵,两军已经开始开战了,我军现在被前后夹击,岌岌可危。”右破军闻言,立即率兵救援。
  左镇军听了军情,暗叫不好,嘱咐守营将士严守军营,然后自己也领了一万兵马杀将出去。
  右破军和左镇军正在行军的时候,那被射杀的马儿却有了动静了,原来这些马匹都被贴了延时的爆火符,时间到了就会释放出来。延时符咒极其稀有,不巧徐西营中正有一些库存,为了吃下敌军的先头部队,徐西一股脑的将这些符咒全用上。这些符咒爆炸威力只有七级,但释放之后,熊熊烈火会爆出几百米,范围极大。马匹身上的符咒正巧在右破军走后没多久,爆开了。一时间整片平阳道火光冲天,将黑夜映成了白昼。左镇军被这团大火拦住了去路,虽然左镇军军中也有符咒师正在用水系符咒灭火,但由于火势过大,短时间无法将其浇灭。
  士兵们正在着急,右破军也很急,一马当先,竟已先行一步抵达了战场。十四级武者勇猛无常,只一刹那,就有十几名士兵被左破军一双朴刀砍倒在地。徐西的副将是十三级武者,眼见这人如此勇猛,立刻策马上前,与左破军战到一起,一时间两人两马三把刀,精彩至极。
  随后左破军的兵马亦赶到战场。副将眼看敌军后续兵马赶来,想起了徐西的嘱咐,若是敌军只有几千人,则坚守阵地,等待徐西援军,若敌军兵力远超己方,则立刻后退。副将此时正和左破军战的激烈,哪里还有心思观测敌人数量。不过副将知道,一定得吃下这后方两侧的两千伏兵。
  两千伏兵分成两股,被前后夹击,慢慢地被蚕食,徐西的五千先锋又何尝不是。副将率领的五千兵马,也分成两道,面对前后的敌人,副将和左破军的激战中,也渐渐落了下风,左破军左右手各持一把朴刀,刀法凌厉,逼得副将节节后退,三员小将见敌军主将如此勇武,也拍马上前助阵,四人围着左破军,转灯儿般的厮杀在一起。
  徐西赶到的时候,两军正杀的难舍难分,他没料到,这幻境中的敌人,竟然也会安排伏兵,若非徐西也派兵伏于山林,这点小小的疏忽,差点断送了这五千先锋士卒。不过在外人看来,徐西这手动作应该当得上料事如神了。
  只有徐西知道,这次纯粹是歪打误撞,徐西抓住了这次机会,迅速令大军扑了上去。这一千伏兵,原本是为了敌人的后续大部队准备的,现在成了敌军伏兵的索命绳。大军杀来,两千伏兵片刻间全军覆没。右破军被四个人缠着,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将士被消灭,青筋暴起,大呼一声,持着双刀沿四周旋转一周,刀光过处,人头落地。除了副将举刀防住了这最后一击,其余三员小将皆被斩杀。
  右破军撇开副将,持刀直杀向徐西,一路上的士兵无法抵挡,被右破军活生生的杀出一条路。徐西见这员猛将,连十三级的副将都抵挡不住,心知这便是右翼主将右破军,十四级武者,连忙唤左右的将军以弓箭射之。
  右破军早已看到前边的动作,有所戒备,两把朴刀挥舞,将几枚箭支格挡下来,正要继续杀向徐西,忽地见前方精光一闪,右破军躲闪不及,下一秒左臂插上了一支纯黑夜箭。原来徐西此前发现自己的几员将军里有一个箭术高手,便让他扮一个普通士兵,藏于军中,作一条黑暗里的毒蛇,待敌人放松警惕,就咬敌人一口。这支夜箭就是这个箭术高手射出的,就连十四级武者,仓皇之下也中了此箭。
  右破军左臂中箭,只能单手持刀,前进的脚步也被迫停下,被两万大军团团围住,尤做困兽之斗,但个人勇武怎能敌过千军万马?连杀数十人以后,右破军的战马被砍断了马蹄,右破军连着战马摔倒在地,被乱刀砍死。
  右破军率领的士兵们远远地瞧见大将落马,便无心再战,数千大军开始溃败,徐西指挥大军乘胜追击。
  “没想到这番意外,收获得比预想的还要多。”徐西暗想。原本徐西计划中还有另外一只两百人的敢死队,牺牲敢死队来换取右破军的先锋大军。没成想,敢死队还没有开始行动,就已斩杀了右破军,大破敌军先锋,此时的徐西图谋更大了。
  左镇军这面终于浇灭了烈焰火墙,一万兵马得以顺利通过。左镇军心知前方右破军有危险,令士兵们加快前进。果然,左镇军行了一里,就发现了前方的溃军。一旁将领拉过一个逃至跟前的溃兵,询问状况。
  那溃兵大叫:“右将军战死啦,我们全军覆没啦。”
  左镇军拔剑斩下溃兵脑袋,然后举剑大呼:“右将军还在浴血杀敌,你们竟然争先做逃兵,现在凡后退者,一律按军法处置。弓箭手,放箭。”
  一排排箭矢射向溃败的军队,前方溃兵见此情况,不敢再往前走。左镇军又用剑指着他们道:“你们现在引着我们去救右将军,可将功赎罪。如若不然,就地正法。”
  溃兵们闻言,知道继续前进也是死,只能转身迎战,还能有一线生机。
  深夜里,虽然有的士兵打着火把照明,却也看不见对面,徐西见前方溃败的士兵转身迎敌,知道前方黑暗里左镇军的大军已经杀来。于是唤弓箭手往对面黑暗中放箭,令前方步兵挡住溃兵的反攻。徐西军队却慢慢向后撤退。
  黑夜很黑,但此时更黑,黑压压的箭雨压过来,士兵们中箭了方知已进入了敌人弓箭手的射程范围里。盾兵仓促举盾防御,被箭雨带走的生命的士兵依旧很多。左镇军心觉此刻不能后退,于是挥剑令大军冲锋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左镇军的大军刚刚冲锋出去,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左镇军回头一看,营寨方向竟然闪过冲天火光,再次照亮了整个平阳道。左镇军心中大惊,这身后几时出现的敌人。
  原来徐西放弃营寨时,就已经安排了两百名士兵埋伏在营寨一旁的山里,这两百士兵身上均被刻上爆火符,士兵们可随时释放自己身上的符咒,只是如此一来,士兵也必死无疑,因此被徐西命为敢死队。暗号一到,敢死队就动手炸营,而这暗号就是等待平阳道上的火光熄灭。
  营寨被敢死队摸进,两百处爆火符炸开,整个营寨瞬间变成火海,留守营寨的几千兵马,困于火海中,被活活焚烧致死。
  左镇军还不得知军营的具体情况,但火光照亮之下,也看得出徐西正引兵向后撤去。左镇军犹豫了一番,决定不管军营,率兵追击徐西。
  徐西派出断后的步兵,人数不多,很快就被溃兵击败,但也为徐西撤退争取了时间。徐西再次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撤了回去。左镇军率军紧咬不放,两军你追我撤,一路下不曾停息,左镇军竟追到了徐西新筑的军营外。
  徐西已列好阵势等待左镇军,两军大战一触即发。
  左镇军心想此战不易,可左镇军的将士们却毫无战意。原来是此前饮用的毒井水发作了,大片将士捂住肚子,疼痛难忍。见手下这副状态,左镇军立马领悟过来,原来是中午饮用的井水有问题,慌忙下令冲锋,响应者寥寥无几,士兵们捂住肚子放下兵器,徐西大军冲杀过来时,左镇军的士兵们像案板上的肉猪儿一样,被宰杀于此。左镇军抵挡了一阵,也被徐西军中那箭术高手一箭射中喉咙,倒地身亡。
  一个晚上,歼敌两万余人,直接将敌军两路先锋消灭,远远超出徐西预计,而己方只伤亡了三千九百人。徐西原以为这第三关得用非常手段才能取胜,现在看来好像用不到那一险招。一切只等探清敌军主力的情况,才能作出下一步的调遣。
  战场厮杀岂儿戏?将士搏命只为赢。若非幻觉恰似真,亡命匹夫多几许。
  平阳道战况惨烈,战死将士被草草掩埋,平阳坡上敌人主力大军却平静得很。
  徐西连续两次大规模使用爆火符,闹得整个夜晚火光冲天,远在平阳坡的主力大军也能隐隐看到夜空中闪烁的红光,大军将营中探出一人,普通人般瘦弱的身材,着军装显得神采奕奕,这人竟是考核主考官张来。
  张来看着夜空中的火光若有所思,对着旁边的副将大笑道:“哈哈,徐西这小子果然有一套,朝廷上派下来的两个小娃娃恐怕凶多吉少了,阳升老弟,这次你可看走眼啦。”
  一旁的副将也是随张来一起的考官之一,叫刘阳升,此时不解问道:“前方战报未到,战况未果。再说前方两位小将军对兵法也颇有研究,张将军为何断定两位将军会轻易落败?”
  张来笑道:“江小豪化名为右破军,说起来擅长进攻,却只是个人骁勇,对战场细节完全没有把握。左镇军吴振一我也有所耳闻,帝城守城三君子之一,守城能力极佳,曾经在帝城文武学院练兵争霸赛中,以七千兵力拖住十万大军长达十五天,但吴振一不会野外作战,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如今他们碰上连剑侠王剑制都极为称赞的徐西,定是不讨好的。”说罢,张来板下一张脸,严肃道:“徐西是楚三百一十二届西南少年元帅争霸赛的第四名,你可知那一届参赛的是谁?”
  刘阳升却是不知。
  张来道:“东南西北四大将军之子,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别的小孩才刚进入学院,他们就已经领兵征战了,那四位少年将军,年纪与徐西相当,虽武力不如徐西,但论起调兵遣将,统领千军万马的能力,却是大多数百战将军都不能匹敌的。”说起东南西北四大将军之子的时候,张来脸上充满红光,自豪地说:“我还是这四个小娃娃的师傅呢。”
  刘阳升跟随张来多年,也没有听说过张来与四大将军还有这般关系。但四大将军之子,刘阳升却有耳闻,据说四子八年戎马,无一败绩。
  “若这徐西得了第四名,岂不是说……”刘阳升恍然大悟。
  张来笑道:“没错,南将军之子李安泰败给了徐西。”
  连李安泰都败给了徐西,这徐西的能力,刘阳升自然明白了,当下也不再怀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前方就有士兵来报,左镇军与右破军都已战死,两万多兵马只逃回两千多人。张来下令将余下败兵收编,然后同刘阳升返回营中,张来伫立在沙盘中良久。
  “阳升,你现在立刻点五百兵马轻骑夜袭,去给这个小兄弟一点苦头尝尝,切记不要恋战,若是发现敌军阻止反击,就立刻撤回。”张来下令。
  “末将领命。”刘阳升得令后很快点齐五百将士出发了。
  只剩得张来一人在将营中喃喃道:“明日且试探一番这徐西排兵布阵如何,能否堪当大用。”
  且说回徐西,手下将士虽是幻境中人,可也知疲累,经过两番大战,大都已困乏,徐西点了五千将士由副将带领,前往平阳山前烧毁的军营外简易扎营,加强戒备,严防敌军来袭,然后让其余将士们回新营休息了,徐西也回营再次研究接下来的战法。
  夜里挑灯,穷思尽。
  徐西坐在营帐中,想破了头,只有一个结论,若是敌人主力不深入平阳山,只能两军列阵,相互攻伐。关键的问题是还不得知敌人主力兵马究竟有多少。
  “难啊,难啊。”徐西摇摇脑袋。
  忽然外面一阵急促地脚步,通讯兵急报:“禀报徐将军,前方军营被一队骑兵袭击,我军不敌。”
  徐西大惊,猛地站立起来:“前方留有五千将士,而且我已下令加强戒备,如何会不敌?”
  通讯兵答道:“我军早已发现敌军来袭,但敌军主将勇猛不下于右破军,一阵冲锋连斩我军几员将军,我军士气大跌,已抵御不住敌人攻势,副将军令我速来报告徐将军,并请求支援。”
  徐西问道:“副将军情况如何?”
  通讯兵答道:“副将军带伤迎战,和敌军主将战到一起了。”
  徐西可不希望这位十三级的副将有事,他军中最强的武者就是这位副将,其余另有十八名十二级的将军,也只剩下十五名,此前已有三名被右破军斩杀。遣兵布阵时,这些将军就是他的阵眼,少一个也会令阵法效果大大减少。
  徐西连忙点兵前去救援,整个平阳道二十几里的路程,徐西感觉异常遥远。待徐西赶到战场的时候,为时已晚,副将已战死,幸得另一位十二级将军组织将士们迎敌,来袭的敌军见久攻不下,已撤了回去。
  那临时指挥的将军报上伤亡人数:此次遇袭,副将战死,另有一位十二级将军战死,阵亡士兵一千六百余人,伤七百余人。
  徐西此刻感觉头都大了,虽然才打了个大胜仗,歼敌两万,但自身实力依旧不如敌人,现在又损失两员大将,这第三关更是难上加难了。
  练兵房,石洞内。
  考员们心里猜测,这第一个进入的徐西,会几时出来,是否过关。四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第一批的考员们除了徐西,已经全部被淘汰,第二批进去的考员也有好几个已经淘汰出局,但徐西却迟迟不出。曾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暗暗着急,排在最后的杜千凤看似闭着眼养神,也时不时地偷瞄这一号练兵房。
  外面四炷香的时间过去,幻境里已到了第五日。
  此刻徐西和张来的军队在平阳坡上对峙着,昨日徐西将军营驻扎在平阳坡,与张来的军营相隔不过十几里,建营之时,张来也没有派兵进行骚扰,大家相安无事的度过一日。
  第五日一早,张来在平阳坡摆下鱼鳞阵,并向徐西下了战书。
  徐西亦布下方圆阵,准备迎战。
  “鱼鳞阵虽擅攻,但尾部将台兵力薄弱,此时敌人兵力虽远胜于我,我若是有一支奇兵,攻击其尾部,令其首尾不能兼顾,就能击败敌人大军。”徐西已探清敌军有四万五千众兵马,而己方能出战的只有两万余人,徐西还不知道此刻对面大将身份,还道是幻境中的人。
  张来看着布下的方圆阵,暗道:“此阵平平无奇,却不知其后有何变化,待我试探一番。”随即下令先锋前去破阵,先锋将军乃是一位十三级武者,此刻得令,提着一对铁锤,引着一千兵马杀向徐西阵前。方圆阵层层布防,外层长枪、弓箭林立,那队先锋尚未接触阵列,便已被箭雨射杀了百余,其余士兵侥幸冲到阵前,却被一杆杆长枪抵挡在外,攻不进去,只有那员先锋将军凭着武力,使着一对大铁锤,硬生生地将徐西的阵列砸开一个缺口。先锋将士们随着缺口涌进,缺口也被士兵们挤得更大。那先锋突破了最外层防线,又拎着一对大铁锤向第二三层杀去,第二三层的步兵战士抵挡不了,也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先锋将军策马而入,先锋士兵们跟着先锋将军涌了进去。那先锋将军眼见连破三层防线,正待破开第四层防线,却被两边而来的四名十二级将军缠住,那第二层第三层的防线,从左右往中间靠拢,将整队入阵的士兵切成了三段,把这些士兵团团围住。
  冲阵的一千将士被包围,张来反而暗自叫好:“传我命令,全军变锋矢阵向前推进。”原来在徐西步兵防线动起来的时候,张来就发现了不对,方圆阵原本密集异常,很难突进,却被一千先锋士兵连破三层,动起来的时候机动性又极强,张来心知,徐西这是为变阵做的准备。
  张来大军刚开始变阵,徐西也开始指挥变阵。阵中三千骑兵分别往两侧,其余步兵聚在中军严防,‘鹤翼阵’,正是徐西为了攻击敌军两侧及尾部而布下的阵型。
  徐西鹤翼阵刚布下,张来大军成锋矢状已经攻来,两军交战在一起,一时间人仰马翻,厮杀声大噪。张来大军势大,徐西只能指挥士兵被迫防御,但徐西两路骑兵却大展神威,不断地来回冲锋,不断地收割着敌军的两侧士兵的生命。
  锋矢阵渐渐残破不堪,张来见两翼不敌,又让旗手指挥变阵。旗手舞动着帅旗,底下的将士见状,纷纷行动起来。但看那锋矢阵箭尾处,士兵们往外移动,竟分裂出两个小锋矢阵,迎面撞向徐西两翼的铁骑大军,铁骑大军失了冲锋的势头,已抵挡不住这两侧小小的锋矢。
  眼见得两翼失去了进攻性,被节节逼退,攻守兼备的鹤翼阵呈露败势。这次轮到徐西吃惊了,敌人两番变阵迅速无比,而且非常有效。
  “对方统领非常有经验,根本不像是幻境中循规蹈矩的敌人。”徐西此前参加过西南少年元帅争霸赛,知道这幻境中的人,是不会如此机敏的。搞不清楚状况的徐西却知道,此刻如果不能及时应对眼前的局势,这两万大军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徐西当即下令两翼骑兵撤退,然后让二十名符咒师借天地之威,攻击敌军两侧军团,为两翼撤退争取时间。
  二十名符咒师摸出来身上的符咒,各自显现神通,或火球,或电光,其中两名十三级符咒师更是于晴朗的天空,召出两道天雷,纷纷攻向敌军。张来派出的两翼小型锋矢阵,片刻间死伤惨重,士兵们阵型大乱。徐西两翼的余下两千三百多铁骑大军,借此机会,纷纷撤回了中军阵后。
  二十名符咒师一轮攻击下,张来一军损失不少,但张来军中也有十几名符咒师,同样摸出了符咒,发动了攻击。两边火团、光圈横飞在空中,在士兵们顶上撞到了一起,一团团火花爆裂,光圈闪烁。火星四射,落到周边敌我数十名士兵身上,士兵们骤然成了一个个火人,跌倒在地撕心裂肺的狂叫着,而那光圈闪烁过后,下方的士兵被余光扫过的地方,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没有了身躯的双腿,没有一点声音,却恍如修罗地狱,侥幸躲过一劫的士兵们,纷纷远离那一节节的残躯断肢。
  双方符咒师只发动了三轮互攻,却引用强大的天地之威,自然之力,刹那间,就已结束了上千个正在浴血奋战的生命。而双方的十二级符咒师都没有了力气再次释放符咒,原来那刚才那火团、光圈都是十一级的符咒,释放难度极大,若非已到了十二级,恐怕用出一轮就已到极限了。反观那十三级符咒师,虽气喘吁吁,却尚有力气再次发动符咒之威。徐西军里两名十三级符咒师,共同激活同一张符咒,这是他们最后一击,名为五雷轰顶的十三级符咒被两名符咒师激活,化作一阵气烟儿溜到空中,化作一片黑云,电闪雷鸣。见两名符咒师手中像是拉着线一般拉动了黑云,黑云中轰隆隆地射出五道闪电,击中了张来大军的右翼,闪电来的很快,张来军中也有两名十三级符咒师,却没办法为右翼士兵做出防御。闪电炸裂在人群中,有十几名士兵直接被闪电击中,身似焦炭,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周边的士兵也被闪电炸裂后的余波震的老远,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流出耳鼻,也没有半点气息。右翼军阵被彻底击败。
  五雷轰顶之下,响声震耳,将士们的搏杀呐喊、兵器碰撞声音都被掩盖在雷声之下,电光照亮了激战中无数狰狞的脸庞,也照得徐西灵光一闪。徐西连忙下令,令军阵变化,步卒们被分成了七个方队,每队两千人,阵后的两千三百多铁骑,穿插上来,像绳索一样,连着七个方队。
  张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阵型:“七星北斗阵!”七星北斗阵,可攻可守,七个方队相互守卫,六条铁骑绳索牵引方队,首尾两颗星进可攻敌人两翼,退可驻守中军,中间五颗星散开可作一字长蛇,聚集可成方圆,此阵正好克制住了自己的锋矢阵。张来也会布此阵,但当代许多所谓名将都不会此阵,此阵指挥难度极高,若是调度不佳,就会自取灭亡。
  但眼见徐西变了七星北斗阵,后续调度有方,张来大喜:“对面那个小子究竟还有多少惊喜带给我!”
  七个方队相互配合,竟然将攻势凶猛的锋矢阵逼退。六股铁骑队伍,像毒蛇一样,狠狠咬住退后的敌人,徐西大军过时,只丢下一具具敌军尸体。
  非真名将不敢用的七星北斗阵,此刻在徐西指挥下,侵掠如火,顷刻间,便破了这三位一体的锋矢阵。
  张来眼见将士们往后逃来,下令让弓箭手射向这些败逃的士兵,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士兵们眼见逃了也是死,又掉头继续迎战势如破竹的七星北斗阵。张来暗想:“这徐西已经给了我巨大的惊喜,我若再拖延下去,可能要败在这小子手下。”于是张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爆竹,点燃爆竹,射向天空的烟花炸裂,甚是美丽。
  刘阳升在营寨中等了多时,原来两军交战之前,刘阳升与其下一千轻骑一直在军营里面。徐西希望拥有的那支奇兵,却被张来拥有着。烟花就是讯号,刘阳升率着一千铁骑迅速奔袭而出,直指徐西中军,七星北斗阵首尾张开,试图拦住这支轻骑部队,但那转身迎战的士兵却翻身做了主人,仅仅咬住了想要往一旁拦截的方队。一千轻骑皆持弓而射,将那头部的方队射了个稀烂。翻身做主人的将士们见有了突破口,一拥而上,便围住了头部的方队,随后一千轻骑又转到了另一头,持弓将尾部方队射了个稀烂,北斗七星阵没了两头,不攻自破。徐西只感觉哗的一下,兵败如山倒。上一柱香还占据着绝大的优势,敌人开始溃败,我军开始追击,下一柱香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迅速,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徐西面如死灰的一动也不动,几个幻境中的将军还在一旁守卫着,那箭术高手甚至还往走近的张来射了一箭,但被张来轻易躲开了。
  徐西看到了张来:“是你?”
  张来笑道:“哈哈,徐西小兄弟,这第三关已经无法过关了。想必院长的承诺也无法兑现了吧。”
  徐西恨道:“主考官大人,为了故意害我而违反考核规定,你又是为何?”
  却没想,张来道出一番话,却让徐西往名满天下的将军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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