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毕业考核

　　夜里多寂寥，夜刃叹长啸。刀光剑影出，风花雪月俏。
　　狮城学院深夜，练武场；
　　“徐西，明日就是毕业考核的时候了，这次可千万别出差错了，现在北边打的正激烈，我想早点去多砍几个雪怪人。要是你真能封个偏将军当当，我就在你麾下做个先锋将军，冲锋陷阵。”狮城学院练武场里，摆放了几个铁人桩，有几个少年赤膊和铁人桩比划着。其中一个浑身黝黑结实的肌肉，长着国字脸的少年，向着一旁空地上舞着一把银环大刀的英俊少年徐西喊道。
　　徐西没有应答，只顾着挥舞手中大刀，竖劈横斩，破空声回响在练武场内。
　　徐西等人正在为了楚三百一十五年的狮城学院毕业考核而准备着。
　　让我们把时间回溯一下。
　　楚国自成立以来，陆陆续续的在每个城市都建立了一所学院，凡是楚国人士，年纪在十二岁至十六岁时，只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就可以进学院学习，文武符咒术可自主选择，学满六个年头，就会参加每年一度的毕业考核。
　　毕业考核有三个类别：文考核，武考核，符咒考核。徐西参加的便是武考。武考共三个关卡，第一关称为试题考核，考生将在试题箱里抽取一份试题，然后完成试题之上的内容，就会进入第二关，勇武考核，考生将自己挑选兵器，然后在比武擂台上和朝廷派下来的武考官比武，武考官会与考生选择同样的兵器，只要考生在擂台上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不被击倒或被打出擂台，便是通过了第二关考核。只要通过第二关考核，考生就算是毕业了，学院就可以将意向从军的考生分配到军中，做一名佰长，统率士兵百人。
　　第三关却很少有考生能通过。第三关考核用兵，地点在学院的练兵房。练兵房不是一个小房间，而是圆柱形的大建筑，由朝廷派人建筑，使用了无数特制的幻符。练兵房平日是不开放的，因为要使练兵房运作起来，必须要让十三级符咒师操作，而且至少要四人。十二级及以下的符咒师，根本无法激活内里复杂无比的数以万计符咒。所以练兵房只会在每年的毕业考核才会开启一次，练兵房开启之后，进入其中的考生，将会被拉入战争的幻境，考生随机领一军兵马，在一切随机的情况下与随机的敌军交战，并取得胜利。
　　第三关对于历代考生来说都是异常困难，甚至有的考生刚进入第三关便发现自己的兵马开始就被十倍的敌军给围困在荒山头，任凭是再世名将也束手无策。但更多的情况是，考生统领着十万兵马，却被兵器不精，粮食紧缺，马儿困乏的几万敌军当成了稻草般的收割；还有的占据着宏伟雄关，却屡屡被破城。武考考生大多以戎马天下，统领千军为梦想，但毕竟从未接触过战事，又整日练功，勇武虽过人，统兵却极差。
　　徐西对于第三关却自信满满，但人都会有短板。徐西熟读兵法，十八般兵器也十分精通，却不会体技。
　　体技讲究的是赤手空拳，是任何武者必修的基础，体技有很多表现方式，最后都可以归纳为三种：空气炮、铁布衫、踏行。
　　空气炮：以身体作为引子，通过出拳，踢腿压缩空气，空气像炮弹一样轰飞出去击打目标。传说空气炮练至极限的时候，能够一拳打塌城墙，一脚踢倒千颗大树；
　　铁布衫：抗击打训练使身体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就像披着一件用钢铁做的衣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传说练至极限的时候天雷引体而无碍；
　　踏行：双脚踩踏被压实的空气，从而踱步入空，也可直接踩踏出空气炮，让自己像箭一样飞出去。传说练至极限的的时候能踏百步能过一城，行千里而不入地。
　　习武之人最重视体技的练习，更有甚者，抛却一切兵器，专注体技，打着铁人桩的国字脸少年曾奎，便是这一类人。
　　可徐西不一样，十八般兵器耍的上好，体技却无法入门。楚三百一十四年也就是去年，徐西在狮城学院已满六年，参加了第一次毕业考核，却因为在第一关抽取到有关体技的试题，徐西无法完成试题内容，直接就被淘汰了。他的好友曾奎也当场弃权，陪着徐西继续留学一年。
　　徐西喜兵器，不擅体技，而好友曾奎却恰恰相反，体技天赋过人，却使不得兵器。在学院中，徐西和曾奎实属两个异类，进学院不久，便遭到了同学们的排挤，因此两人走得很近。后来两人发愤图强，日夜练功，一个学兵器，读兵法，一个健身勤练体技。终于，经过苦练，两人在学院的比武大赛里展露头彩，引得同学们喝彩，也获得到了教师们的喜爱。
　　楚三百一十四年毕业考核，两人都没有通过考核，令所有人感到惋惜。后来两人的教师们一起商讨了一下，觉得两人既是一对好朋友，那彼此之前应该会非常信任对方，因此令徐西曾奎闭关一年互相教授各自的强项。眼见一年之期即将到来，出关两人的表现最开始令教师们大跌眼镜，随后又欣喜不已。
　　其实两人闭关成果斐然，原本堪堪到七级武者的徐西，一杆亮银枪却击出了十级靶。曾奎虽只能击出九级靶，但一身横练的铁布衫却很强劲，不过最惊人的当属踏行，一步竟能踏出三十六米，踩入腾空横跨整个学院。
　　‘要知道，横跨整个学院意味着能踏行四十五里，而且看这个小子一脸轻松，显然横跨学院已是简单至极了。我们学院大部分教师也就踏行五六十里。这两人，一个是十级武者，一个虽只有九级，但一手踏行，却是一般的十级武者也无法匹敌的。这两个小子，一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一岁，天赋凛人啊’
　　三百零八届的几个教师凑在一起打量着徐西和曾奎，两眼直放光。教师们怎么能不高兴，学院其他届或多或少都能出现那么几个天才，而他们届的学员去年毕业之时也只出现了几个七级武者，这几个七级武者还有两个甚至连考核都被淘汰了，让零八届的教师们郁闷了好久。
　　零九届的学员今年也到了毕业考核的时候，其中也有三个天才，还有一个少年甚至是天才中的天才，据说年仅十九岁，已经达到了十二级武者的境界，学院中的大多数教师都已不是其对手。有了这个比较，零八届的教师被外届质疑了许久。
　　如今终于出了徐西和曾奎两个天才，教师们聚在一起有了其他的想法。
　　徐西和曾奎被教师们带到了络腮大胡子院长面前，展露了自己的武功，然后又拉着院长到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院长点点头，回到座位上，扶着自己的大胡子，打量着徐西曾奎，说道：“这一次的毕业考核，第一关将会为你们提高难度，但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降低了难度。徐西，你第一关只抽取十八般兵器的考核，曾奎，你只抽取体技的考核。抽取的难度不会低于八级，最高可能抽到十一级。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困难的吧”
　　听罢，徐西曾奎方才明白，这是让自己走后门啊。只要徐西不抽取体技，曾奎不抽取兵器，就算是十一级难度，也未必不能过关。直把两人乐得傻笑。
　　“徐西，曾奎，别傻站着，快些谢过院长。”教师们也很高兴，只要徐西和曾奎能过了第一关，第二关更是轻松。教师们很清楚，朝廷派往各地的武考官都只是九级武者。徐西和曾奎若能在考核期间击败武考官，就能够直任裨将。那个时候作为教师，他们也会很有面子。
　　教师们内心一扫往年郁闷的心情，徐西和曾奎又何尝不是，自从去年考核失利之后，也是郁闷无比，所以闭关之时，更是刻苦练功，一刻也不停歇。如今大胡子愿意给他们开后门，两人十分感谢。
　　院长听罢，终于把放在大胡子上的手放下，正坐道：“今天我给你们便利，是希望你们参军之后多杀敌人，为我们大楚国清扫叛逆。”停顿了一下，院长又对着徐西说道：“你入学六年，虽武艺不能独立鹤群，我却知道你熟读兵法。去年我便笃定你是唯一能考过第三关的学员。后来你在第一关被淘汰，我也很惋惜。不过如今你武艺大成，希望这兵法，也不要落下了。当今的征北将军徐桃曾经和我是同学，若是你能过得了这第三关，我便举荐你去徐桃手下，做个偏将军。”
　　徐西大喜，拜道：“多谢院长提拔。”
　　院长道：“别了，等你过了第三关再感谢我吧。七日后开始考核，早些回去准备吧。”说罢便示意两人回去了。
　　学院地上的青石板布满苔藓，文生极其容易滑倒在上面，但对于武生来说，却一点都不是事。徐西和曾奎现在就奔跑于其上。
　　院长开口了，毕业考核终于变得不那么凶猛。七年的勤学苦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立下丰功伟业。如今能踏出第一步了，曾奎紧绷了七年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同着身体也放松起来，任由风儿托着自己向前奔去。
　　曾奎虽然放松了，徐西却更紧张了，‘如何能不紧张，若是能做偏将军，就已经光宗耀祖了。而且在徐桃大将军麾下，若是能打几场胜仗，令天下皆知，当是何其光荣。’在梦想前面，徐西巨大的自信被更多的紧张所取代了。
　　西山少年寻常事，不世功名入梦来。
　　徐西已经彻底陷入梦中，从院长那里出来，便听不见旁的任何声音，无论曾奎怎么呼唤，都无法唤醒此时的徐西。一路奔回练武场，徐西便舞动起了刀枪。闲暇之余再看起了兵书。
　　就这样，一直到了考核之日。
　　武考殿位处于学院西南角，周围荒草纵生，已经离了学院大楼二十几里远。天未亮，徐西就已经安静地等在武考殿外，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守护武考殿的金甲士兵，也不禁暗自佩服这个少年。
　　直到看得见太阳，陆陆续续的考官考员才慢慢到了。曾奎一眼就发现了最前面的徐西，“我就说怎么一大早不见着徐西，果然到了这里。”
　　不止是曾奎看着徐西，主考官也在注视着徐西。
　　“前几日陈院长就向我提起两人，刚刚听金甲殿卫说起，这个等候多时的小子就叫徐西，正是陈院长说起的其中一人。我可要看看这徐西能耐如何，是否能经得起的大用。”朝廷上派下来的主考官，和镇东将军张来同名。不过此人看着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者，既没有雄壮的身材，也没有散发出强者的气势，和当初一人提刀千人往的镇东将军没有一点神似之处。但历来主考官又岂是寻常之辈，就去年来说，主考官便是个十五级武者。练武之人，若没有天赋，一生也难突破十五级这个关卡。只见主考官立于殿门正中，其余考官纷纷侧立于两旁。
　　徐西微微拜了一下主考官以表尊敬，主考官张来也微笑回礼。
　　再等待了一会儿，时辰到，主考官示意武考殿开启，然后转身进入殿内，其余考官紧随其后。而考员们则依次在殿门处申报学届、姓名，领取号牌。
　　殿内也有金甲士兵护卫，一年一度考核，不止是学员们重视，朝廷也很重视。朝中治国人才，军中破敌大将，几乎都是出自各地学院，这些学员，将是未来国家之栋才，沙场中良将。凡是考核，不免出现些歪瓜裂枣，徇私舞弊之辈，朝廷对于有真材实料的学员很看重，对于作弊的考员也是严惩不贷。这些金甲士兵就是专门为此而来，用于保证考核秩序。
　　徐西第一个抽取了试题，却是一个十级题，试题兵器为双鞭。而后的一员零九届考员看到这头一人就抽取了十级试题，心中默道：‘不好’。寻常学员六年时间也只能达到六级武者的境界，聪慧一点的也不过七八级。若是能达到九级，就已经是练武天才了，一百人也不一定能出一个。十级试题，连想都没想过。
　　后面好几个考员看到徐西抽到十级试题，暗自摇摇头，心里叹息。这徐西他们也认识，七级武者，在学院中也算是一流的，去年因抽取不擅长的试题被淘汰，没成想这第二年虽抽取了自己擅长的兵器类别，可惜是十级难度。
　　众人叹息不已，当中却有一个俊俏青衣小少年，眼露精光，因为他见了徐西从金甲士兵手中接过双鞭以后，似是有一团火从徐西身上迸发而出，青衣小少年若有所思，微笑了一下，随即就不再关注徐西。
　　徐西接过双鞭，走到两人高的定级靶前，身子微斜，使着双鞭向后一甩，全身力气涌进双臂，向前一步，双鞭挥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徐西准确无误的击中定级靶靶心。定级靶微微晃动，接着靶心处显现出一个大大的‘十’。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十级靶便被击出，显然徐西已然通过了这第一关。后面的考员瞪大了眼睛，心中大呼不可思议。一年时间，从七级到十级，进步神速，令人意想不到。只有那青衣小少年嘴角微微向上，一脸淡然，仿是平常事一般。
　　“考员徐西，狮城学院楚三百零八届学员，通过武考第一关，前往打擂厅进入第二关考核。”一个青衫考官念道。徐西在金甲士兵的引导下，去往打擂厅。
　　再说曾奎，在其后排了一会儿队，终于也进入了殿内，抽取了八级空气技试题。曾奎轻轻松松地完成了试题，进入第二关。
　　踏进打擂厅，曾奎正巧看见徐西和一名青衣小少年一齐一脸淡然地退出打擂厅，心知徐西应已通过第二关，便赤手空拳的上了打擂台，同考官战了起来。
　　“请问是徐西学长吗？”退出打擂厅，青衣小少年抱拳礼貌地问道。
　　徐西早已知道此人，听说零九届有一个少年杜千凤，天资过人，已经达到了十二级武者的地步。刚才徐西和考官同使一杆长枪战的不相上下，考官虽只是九级武者，战斗经验却很丰富，徐西足足与考官战了一炷香时间，最后徐西使出一记回马枪击败了考官。与此同时，一旁刚登上擂台的青衣小少年用一柄短剑，一阵风来，便已剑抵咽喉，青衣立即被主考官张来判定为过关。
　　有这等武艺者，学院中除了零九届天之骄子杜千凤，绝无他人。
　　“正是。刚才我看见考官一招未出，就被你剑锁咽喉，这等功力，学院中的同学，我只听说有一天才少年能拥有，十九岁步入十二级境界的杜千凤。”徐西回道。
　　杜千凤摇了摇头，笑道：“哈哈，学长说的不对，其实我和学长一样，只有十级境界而已。”
　　只有十级？
　　徐西万分惊讶，问道：“那传闻你与王剑制教师不相上下也是假的了？”
　　王剑制教师，曾是江湖上出名的剑客，追求剑道，行侠仗义。后闭关突破十五级之时，被仇家下毒暗算，王剑制身中剧毒，持剑大战前来寻仇的十六人，独自斩杀三名十四级武者，八名十三级武者，三名十二级武者，还有两个符咒师。除了两个符咒师不知名讳，其他的武者在江湖中亦是有名有号。王剑制一战过后，名声大噪，却再也不见影踪。
　　过了很多年，人们才慢慢地知晓，原来王剑制那日身中剧毒，又经过一番激烈大战，毒已攻心，若不是凭着深厚功力压制着毒性，早已毒发身亡。后来王剑制以药度日，一身功力退步到十二级，隐藏到狮城学院做一个教师，传授武艺去了。
　　而后杜千凤挑战王剑制教师，闭门切磋，没有人知道结果如何，只知道大家都在说：“杜千凤和王教师战平了。”于是大家便默认了这个结果。
　　如今听杜千凤亲口说自己只有十级，看来大家相传的都是假的了。
　　杜千凤轻笑道：“学长熟读兵法，武功也是常人所不及，为何所想与常人一般？我的确只有十级境界，但此前与王教师切磋之时战平也实属不假。武功高低，和武力等级关系并不大，楚霸王在三国时期在平阳坡战赵国左将军于鼎详的时候，也只是十六级而已，于鼎详却早已是十七级通天武者，却被楚霸王斩杀。”杜千凤说完，眼神瞄向天空，再道：“若是两年前同王剑制教师切磋之时，王教师也是强过我的，现如今，王教师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寻常十三级武者，我也可将其格杀。”
　　门里刀剑碰撞，门外死生冲天。万人徒有空皮囊，少年叹息，天下难有克君敌。
　　徐西听杜千凤如此自大的说话，却生不出半点怀疑。脑海中只闪过杜千凤的一排排信息：杜千凤，楚三百零九年，十三岁，入武院。楚三百一十年，十四岁，精通十八般武器，学院奖杜千凤进步神速称号，自从全院皆知有这么一个天才学弟。楚三百一十一年，十五岁，学院比武大赛，同届之中已经无人能敌，学艺两年，已跨入五级武者境界，随后进入符咒院，消失在学员们的视线中。楚三百一十三年，十七岁，回归武院，比武大赛上再次独立鹤群，无人能敌。大赛结束后，挑战王剑制教师，闭门切磋，两人战平。三百一十五年，十九岁，学满六年，参与毕业考核，一招击败九级考官。
　　眼前的学弟，此刻说十三级武者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徐西相信了。但徐西奇怪的是，为何这位天才学弟要对他说这些。
　　看着徐西询问的眼神，杜千凤道：“纵然我的武功很强，但参军之后，能打胜仗的，依然是学长你。沙场冲锋，刀枪无眼，就算那十六级武者，也敌不过十万雄军。但学长不一样，王剑制教师时常于我说起，学院中今后成就最大的两人，一零届文院刘贝儿，可拜相，零八届武院徐西，可封将。王教师说起学长你和刘贝儿的时候，赞不绝口。说徐西熟读兵法，沉着冷静，三百一十二年，学长你偷偷地化名去参加西南少年元帅争霸赛获得第四名，其实王教师是知道的。他看了学长的所有比赛，说你用兵可正可奇，而且能掌控大局，是个将帅之才。”
　　“原先我以为，徐西学长只是个七级武者，习武天赋和常人一般，就是做将军，也不过是个儒将，所以也就不怎么关注。但今日一见，学长你的武功竟离突破十一级不远了，天赋过人，所以我就想来认识一下你这个未来的的将帅。”杜千凤说明了目的。
　　徐西听了，只觉得受宠若惊，但此刻第三关还没开始，徐西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过第三关。那日见过院长之后，徐西就一直想要漂亮的完成第三关，徐西不怕被淘汰，可对于能否漂亮地过关，徐西没有任何信心。不过和这位小少年做个朋友到也不错，徐西想了想道：“承蒙王教师和杜学弟赞扬，待考核完后，我一定登门看望王老师。而杜学弟武功超然，其实我早就想与杜学弟交个朋友。”
　　“既然如此，学长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一声徐大哥吧。待日后沙场斩敌，我们再一起并肩作战。”杜千凤眯着眼睛笑道。
　　徐西道：“难得千凤学弟看得起，叫我一声徐大哥，今后我们一起携手杀敌，创下功绩，岂不快哉。如果不是明日还得考核第三关，我现在就恨不得与学弟一起开怀痛饮。”
　　徐西说完，竟发现杜千凤眼神没有之前那么犀利，不可察觉的一抹红光在俊俏的脸上闪过，只听得杜千凤小声地说：“其实我不会喝酒。”
　　后面有几句话却是听不清了，随后杜千凤又礼貌地小拜一下，寻个理由离开了。只剩徐西一个人等着曾奎。
　　“徐西，我过关了，坚持了一炷香，和考官战平了，以后我也是一员小将了，哈哈。”黑脸曾奎大步走出打擂厅，看见徐西在门口，便高高兴兴地报喜。
　　“其实我也不担心，凭着你的武功，第二关完全不在话下。”自从去年曾奎为了自己弃权，心里就一直很内疚，如今看到曾奎也过关了，心里也为他高兴，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徐西的确对曾奎很有信心。
　　曾奎脸上笑还止不住，突然想起徐西，问道：“你应该也过了吧，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穿青衫的小娃娃一起出去的。”
　　徐西摆摆手，两人慢慢地向殿外走去，然后徐西应道：“没错，我击败了考官，已经顺利过关了。”说罢徐拿手肘碰了碰曾奎，道：“那个和我一起出来的青衣小少年，可不是个小娃娃，人家今年十九岁，已经是十三级武者的境界了，天才小少年啊。”
　　曾奎把眼睛张的像嘴巴那样大，半响过后，才说道：“你是说杜千凤，那个十九岁十二级武者的杜千凤啊。”
　　“注意，是十三级，而且马上就要进入十四级了。”徐西提醒道。
　　“你是说，那个杜千凤十九岁就十四级了，而且还叫你徐大哥。”
　　“对的。”
　　“你是说那个杜千凤十九岁就十四级了，还夸你比他强？”
　　曾奎一时间觉得难以置信，一路上都在反复问起徐西。
　　徐西哭笑不得，却对于这位好朋友却无可奈何。
　　“虽然是个天才，却还是个小少年啊。”想起杜千凤说自己不会喝酒时候的窘态，徐西心中一乐，这么个可爱的俊俏小天才啊。殊不知，这个小天才，日后将成为徐西手中一把利剑，令徐西的西字军所向披靡，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此时，不止一人在意青衣小少年杜千凤，徐西和曾奎走后，打擂厅外墙角处走出一人，这人正是主考官张来。
　　张来眼睛直盯着徐西离开的方向，嘴角动了一动，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西南少年元帅争霸赛第四名，好一个王剑制，好一个杜千凤。哈哈，十级格杀十三级，杜万兵，你儿子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啊，若是不为朝廷所用，那就可惜了。哈哈，徐西此人，甚好甚好。”
　　这个与镇东将军同名的主考官，果然不是寻常之辈，但他又是何人？竟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