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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私生子的侦探人生 / 第四章 姑妈的遗言

第四章 姑妈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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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父亲。父亲每年春季过后都要去外地出差。为了照顾我就把我送到他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妈家生活。
  姑妈家就在学校院子里,从三年级开始一直到小学毕业,我都生活在那里,姑妈一家人为我付出的爱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那时的生活都比较艰苦,姑妈和姑父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表姐和表姐夫育有三个子女,加上我一共八口人生活在二十多平米的两间平房里。虽然房子小人又多,可欢乐和祥和总是充溢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我想,这可能就是文化人的境界和修养吧。
  姑妈是个七十多岁很慈祥很精神的小老太太,她喜欢抽烟,是那种没有过滤嘴的红山牌香烟。我喜欢看她抽烟,因为她每吸一口,嘴的周围都会出现小皱皱,我觉得很好玩。
  学校的操场上有四个水泥砌的乒乓球台,我和几个好朋友经常在天黑以后躺在球台上,望着深邃的星空,幻想着外星人下来和我们接触的场景。
  学校操场的周围有一圈高高的白杨树,我时不时也会一个人去树林里,拿一根烤肉用的铁钎子,在后面绑一节绒布,对着树干练飞镖。往往正练的起劲时,就听到姑妈站在门口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
  姑父的病比较重,一个夏天的中午,父亲开着一辆老式吉普车来到姑妈家,他从床上背起姑父,我在后面帮忙扶着,一起将姑父送到了医院。姑父在医院住了没多久就去世了。姑父去世后没几年,姑妈的病情也加重了。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我在外屋看书,她躺在里屋的床上,我隐约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进去后,她让我坐在床边,姑妈本来就瘦小的身体躺在那里更显得孤寂,她的眼神因为病重看上去有些迷离,但当她抓着我手的一瞬间,眼神马上变的很清澈、很专注。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星星,你的父亲辛苦了一辈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是好人,你可千万不能离开你的父亲啊”。我当时不明白姑妈为什么这么说,只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难受。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自己身世的了解,才知道姑妈这句话的含义,也读懂了姑妈眼神中包含的对人性丑恶的厌恶和对父亲博大胸怀的认可。
  我的信仰是***教,我不想去剖析现在的世界上为什么老是***世界在战争,那和我的个人信仰没有关系。我的信仰一方面源于家庭的传统教育,另一方面我认为***教是一种非常科学非常有益的宗教。
  例如封斋,通过克制自己的食欲,不仅磨练了意志还排除了身体的毒素。例如割礼,不仅实现了男人的洁净还最大限度的保护了女人不受疾病侵害。更让我敬重的是***的葬礼,生与死,就像流星划过夜空,从朦胧到绚丽再到暗淡,最后消失在时间里。***的葬礼,就是用一块白布将身体包裹后直接安葬于土地下的墓穴中,寓意人赤裸着来,清白的走,无论贫富,回归的都是自然。
  姑妈的葬礼就是这样简单、肃穆。从清真寺前往墓地的途中,大家不论疏亲,都会争相抬着埋体走以表达对死者的尊重。我那时的个子还小,不够将载有埋体的铁杆放在肩膀上,就用手使劲将铁杆往上举。
  葬礼快结束时,父亲来到我的身边说:“等我走的时候你能这样抬着送我,我也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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