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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人海青景 / 半笙租客 1

半笙租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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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映在河里,浮在心上。研镇每每停电,杂货店老板生意便会好上一些,每家每户都点起蜡烛,灯火曳曳地舞着,投在墙面上的影更加骇人了,火焰向上燃着,烛泪向下滳着,灯花结在中间那层心里。
  土积墙上的草又长了一寸左右,微黄的在深沉近黑的黄土墙面上摇晃,映着绿绿的叶子,还有隐约跳动着的几枚青红渐变的珍珠,是樱桃,踩着浅灰色的瓦片可以触碰到那。很是艰难且自己摘得那几棵永远是酸的,却也永远乐此不疲。
  徐阿婆每到樱桃将要成熟时,将樱桃一一釆摘,也不用洗,只是挑出几颗虫害的放在树底下,化作春泥。它们乖乖的躺在老旧沾满斑斑锈迹的铁盒子里,分送给周围的邻居。因是半生不熟只是有了熟时的规格但没有红嫩嫩的颜色,大家收下这些青涩果子后,也不会直接往嘴里送,曾因谗嘴吃了一小颗,也没怎样,只是酸到心里罢了。
  大家用瓦楞纸盒子将它们细细装盛好,只消放在墙角蕴酿些许时日,再打开时便是红耀耀的一片了。我总怀疑有神奇的魔力将其催化成熟,那时节,稚园散学后总要打开纸盒子瞄上几眼,看着红了些没有,几乎每年都是,这些小果子,现在又多了些莫名其妙不知谓其然的好听名字,光听着就有不属于低层劳动者的高度,红透了的,放在冰箱里甚还会大上好几倍,真令人惊奇。
  忽然回起起那个纸盒子,却只有去开纸箱子看看熟了吗?可以吃了吗?的记忆,至于什么口感之类的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记忆,断了帧的回忆里却是有一声模糊的但可以滤掉时间的喊叫声:赶紧来吃了。
  是徐阿婆的,空荡而又亲切。徐阿婆住我家隔壁,楼房样式与我家倒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装簧格调十分简陋,一方空空,一口水井,一转磨石,一株樱桃树,瓦与檐与廊,还有几小只猫,猫是先前沈先生用鱼杂碎引过来的野猫,在这边与南段几户混熟后,也常常跳窜于几户人家的檐上,大概是长时间的喂养养就了他们“好吃懒做”的恶习,常常一堆堆的堆扒在屋檐瓦上,晒着暖和和的太阳,偶尔几个人路过,当是没人养的野猫投喂着吃食,他们也不挑素荤,喵喵双声,衔着食,跳着,跳着,远了。
  这也难怪沈先生走后,徐阿婆用米糠苞谷粑粑便可喂熟他们。
  徐阿婆的小院子大约是整个秋水街最热闹的地方,她的楼上住着一个叫何阿伯的老人,虽说是老人,但也仅仅是白发生得有些多了,面部纹痕比别人重了些罢了,他常年留着寸发,面容清朗,想必年轻时也是挺好看一人,他在徐阿婆早点摊旁摆了一个修单车的摊子,那时候还没有城管。
  他们俩一站一坐,倒真像一对居家过日子的老夫妻,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多年的老伴时,徐阿婆却怯怯说明事情真相:“什么夫妻老伴喽,他在我这点租间便宜房子才是嘛。”说这话的时候徐阿婆脸红红的,竟有几分少女的风情。何阿伯也会眯着眼睛用他那干干的嗓子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租客,租多些年月罢了,大家就别瞎想了。”他的嗓音像被火烧烟熏过一样,不阴不阳的很是难听,但他的官话很是标准,平平仄仄的。
  租客?租了多久?有好事的人常问。”
  徐阿婆却从不恼这种问题,反而很是认真的回答,像一个上课时被点到名字的小学生一样。卖早点时,会将手上的油揩在围腰上,搓着手,给出一个精确到几年几月几天的答案;说的时候,永远是笑着的,笑的时候,牵到着皱纹,那是时光的线条,只行不停,到底有多么重视,才不想误了那一分一秒。
  徐阿婆是除了阿婆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她也陪了我很久,到现在为止我再也看不见她,此间隔着二十七年,二十七年是不尽的山海。一直走,没有个尽头。她常常为我特制一个葱油蛋花肉沫饼,给她钱,她也不要,一直说是记帐一起付,却从未收过帐,散学归家后还常常递一碗凉凉的冰粉凉虾,记忆里徐阿婆的味道便两样,油腻腻的粑粑,凉飕飕地冰粉。
  她的生意很好,我不想从她的门前走过去,怕因我的缘故,扰了她的生意,她已经是很忙了的。但我们两家只隔了一堵土积墙,我也没处绕道,只好低着头看着红白晃动的街道飞快的骑行,或是跑步,装做不认识或听不她的声音。。
  我不想麻烦她,和利用她喜欢我这样半大孩子的特点。我这样浸在各式小说,夜夜在夜猫子旅舍与诸位剑客刀侠喝茶的痴人不懂也不想懂这样的人情事故,但还是常常麻烦到她,也不好拒绝她的热情好意,只能推推辞辞的受了她诸多恩惠。
  她还帮着邻居们补衣服,五分,一角的积攒着,她很缺钱吗?一直那么忙,从早上的早点摊到下午凉饮铺,无人空闲时还常在门前石桌旁的竹凳上缝上几针毛线织物,换几个零星的钱。她应是很缺钱或是很喜欢钱吧,活脱脱一个守财奴的模样。一天到晩,手就没有停下来过的时候,她完完全全可以像同样年纪的老妇人一样,摸摸麻将,嗑嗑瓜子,聊聊闲天,顶多早上卖卖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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