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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雷没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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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有人行凶,只不过注意到的人并没有解救那个被刺者的理由。
  被刺者正是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雨化霜,而行刺的人,则是那个化名小蛮的雨家遗孤——雨蝶!
  雨蝶的剑法不算精妙,但是雨化霜的情况更糟,此消彼长,这一剑还是刺中了,不过雨化霜用尽力气避开了些许,剑未及要害。雨蝶见状,拔出剑刃打算再刺一剑,可这次却被人拦住了,拦住雨蝶的,正是岳不盈!
  雨蝶武功低微,此刻雨化霜已经是濒死之人,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也是最后的手刃杀族灭门仇人的机会。对于岳不盈的阻止,顿时怒不可遏:“让开!关你什么事!”
  岳不盈不急不恼,反手点住了雨蝶的穴道,“我不阻你报仇,只是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而你的仇,等我问清楚了,你再决定报不报吧。”
  雨化霜倒在地上,满是褶皱的脸庞倚着一根围栏,胸口的血汨汨地流淌,似乎已知自己大限将至,倒是没有了一丝求生的欲望。岳不盈走到雨化霜面前,封住了雨化霜几处要穴,保证此人不至于立刻死去。
  岳不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平静地问道:“当年我身负重伤,路过武林梦,有幸被几位姐姐救治,尤其是湾儿姐姐,以她自创的武学帮我梳理了真气。湾儿姐姐的自创武学,名叫‘杏花雨’,我一直很奇怪,这‘杏花’我能理解,而这个‘雨’字,我一直以为是内气化形,杏花儿看似与下雨一般。直到今天我看你的杏花雨内力醇厚,不似简单修为,这才算明白过来,所谓杏花雨,是你与姐姐合创吧。而这个‘雨’,指的就是你吧。”
  雨化霜听到这些话,眼里多了一些光泽,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往事,“武功是湾儿所创,我不过是帮她验证了双修的可行性,本不想夺功,不过湾儿坚持。”
  岳不盈紧接着说:“你认识姐姐远比我早,更加早于田燚,这段时间你不在,我看得出你深爱着湾儿姐姐,应该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是你却消失了很久,你去做什么了?”
  雨化霜的眼神又失去了光泽,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岳不盈。
  “你不说,我来讲,”岳不盈站起身来,“我们来易楼之前去了比邻阁,比邻阁告诉我们,你一直在寻找永生七子的下落。而你所在的雨家,其实是拥有或者说曾经拥有雷没石碑的,所以不难猜出,你找的,要么是是离散的田家,或者是丢失的石碑。可即使你后来找到田家了,也没有着急去寻永生之法。所以我猜测,寻永生七子的,不是你,而是雨家。”
  听到雨家,雨化霜突然睁开眼,面露凶光。
  “你在雨家长大,拥有雨的姓氏,可并非雨家人。从你之后对雨家的行事看,雨家对你不好?”
  “不好?哈哈哈……”雨化霜突然大笑了起来,“我只是母亲带去的拖油瓶,母亲从小就交易我要听话要小心,我为了雨家我什么都做了!我连心爱之人都可以舍弃,可雨家却杀了我唯一的亲人!你觉得他们对我好吗?”
  “你胡说,九姨娘明明是风寒引起的肺疾去世的!”雨蝶动弹不得,却不允许这个贼人侮辱自己的家族。
  “风寒引起的肺疾?哼,这种话也就你们这些小姐会信。”雨化霜冷冷地说着,“寒夜里吊着泼冷水,连着几天不给饭吃,最后也不知道是咳血咳死的,还是饿死的。”
  雨蝶气到身体发抖:“不可能!”
  雨化霜看向雨蝶,停顿了一会儿,说:“娘说过,整个雨家,只有你一个人会喊她一声‘九姨娘’,你从来没有看她不起。所以,那天我烧雨家老宅的时候,给你留了一缸的水。”
  雨蝶楞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雨化霜,雨家被灭门那天,自己躲在厨房里,大火蔓延的那一刻,自己奋不顾身地跳进水缸,紧紧地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拓本。这件事自己谁也没有说过,雨化霜不可能知道!原以为是自己福大命大,没想到居然是仇人的有意为之!
  岳不盈看到雨蝶此刻有些力竭,解开了她的穴道,雨蝶跌倒在地上。
  岳不盈对于雨家的事情显然并不感兴趣,不过看雨蝶此刻情绪有些崩溃,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雨蝶的身上,随后继续问雨化霜:“听你字里行间的意思,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我想你是找到了雷没的石碑吧,所以你才兴致冲冲地跑到了武林梦,可没想到此时的湾儿姐姐已经嫁给了南海田家,成了别人的夫人。”
  雨化霜又一次陷入沉默,不再说话。
  “费劲心思完成任务,可是心爱的女子却嫁给了别人,所以你去了南海,却意外遇到了田燚正在招人对嘛?”
  雨化霜突然苦笑:“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湾儿姐姐的名声不能毁在这种人手里!”岳不盈恶狠狠地看向另一边的田洱,后者畏畏缩缩,不敢多说一句话。
  “没错,是田燚在招人,我本来只是想混进田家,可是没想到田燚找的居然是自己的替身。因为我与田燚身材相近,内力又不错,自然而然的,我变成了田燚的替身。”雨化霜娓娓道来。
  此言一出,周遭的看客都一愣,原来雨化霜是被田燚招进田家的,不是杏湾儿的姘头啊。田洱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当众说谎被打脸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果然如此,湾儿姐姐一生求爱不得,如果嫁人,定是全身心的付出,绝不可能有别的心思。倒是这个田燚,练武成痴,得湾儿姐姐这样一位高手为妻,自然是天天练日日练,哪有功夫去管田家的事情。”岳不盈继续说,“田洱的谎话确实精明,七分真三分假,但是言语中有一个很大的漏洞。自己明明有弟弟,为何找人代管家务不是找自己的弟弟,而是同意另外雇人呢?只有一个解释,田洱在田家根本就是一个不能托付的人,要么是品行不端,要么是能力不济。不管怎么样,田洱此人说的话,压根就不可信!”
  雨化霜附和:“田洱何止是能力不行品行不端!我第一次见到田夫人时,湾儿那个惊讶的样子我至今记得,不过我俩心照不宣,没有说陈年旧事。我找过她几次,她避而不见,除了易容的时候,旁人没有那么好的技术,她才不得不见我一面。我也得以和她话话旧事。可是湾儿对田燚那个武痴情深义重,我知道自己已经是无妄,只想能够伴在她的身边。可谁知道,田洱这个小畜生!咳咳咳……”
  雨化霜激动起来,连续的重咳,没法继续讲。岳不盈则继续说:“既然田洱的话里七分真三分假,我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想来是田洱见自己的兄长武艺增长过快,知道是嫂子的功劳。最后用了什么办法,让嫂子与自己双修,更是舍弃了自己的本家真气,改修了杏花雨的真气。最后东窗事发,被兄长发现,一口赖在嫂子身上,逼着兄长休妻吧。”
  雨化霜惊异地看着岳不盈,接连点头,“咳咳……不愧是……咳咳……”
  “你用了什么办法?”岳不盈一脚踹在田洱的身上,田洱滚了几圈,原本就重伤的身体,被这么一踢,又多吐了几口血。
  “还能什么办法,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呗。”雨化霜稍微缓和了一些,湾儿只是心软了一刻,却被害得逐出了家门,“田燚也没有落得什么好处,原本突飞猛进的武功,行差踏错,落了个残疾。”
  原来如此,田燚的半身不遂是因为走火入魔。
  “所以当你发现姐姐被赶走后,对田氏兄弟进行了报复,利用了自己的身份,鸠占鹊巢。”岳不盈问。
  雨化霜冷笑一声:“原本只是想去找湾儿,可是那档口,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的陈姨托人给我报了母亲的死讯,知道田家逼死了我的母亲。只因我完成任务后不归,怕我泄露了秘密。等我赶到的时候,陈姨也被杀死了,我因为易容的关系,没有被直接追杀。当我明白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雨家的时候,我有了代替田燚的想法,既可以给自己复仇,也可以找到湾儿。”
  众人听完唏嘘不已,难怪雨化霜花光所有的钱财归还田家也无所谓,只想杀掉这对兄弟。因为他的目的从来都只有杏湾儿!假意败逃等机会偷袭田洱也是为了逼出杏湾儿。如此情深,着实让人动容。
  岳不盈气不打一处来,回身又踢了田洱一脚,这一脚越发用力,直击命根子处,田洱一下子被痛晕过去,侧倒在地上,嘴里还流着血。
  雨化霜感觉眼前一片灰暗,欣慰地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自己或许不在乎杏湾儿的名声,可是能够在死前再帮杏湾儿一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岳不盈看雨化霜眼神逐渐涣散,知道他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连忙上去拉住他的衣襟,不断摇晃:“等等!你还不能死!你说你拿到了雷没石碑!那块碑呢?还有,你知不知道解开石碑的方法!”
  就在这时,毓伶突然开口:“二哥,小白拍下的那个八窍玲珑盒!”
  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在两人抬头看向包间的时候,只见洛九天带着白徒生飞了下来,小白手里捧着刚刚解开的八窍玲珑盒,惊喜地看着毓伶和岳不盈:“盒子里面有石碑!因为是嵌进去的,所以摇晃也不会出声音。看来这个盒子是师父专门为了这个石碑而做!”
  果然,石碑就在盒子中间,根本取不出来,单单露出一面,可是上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雨化霜听到小白的话,疑惑地问:“你是鲁树人的徒弟,还是个孩子……”突然眼睛又亮了一下,“你是白徒生?”
  小白见对方提到自己的师父,接连点头。
  雨化霜吃力地举起手,轻轻弹了一下,一丝游离的力量传到了小白的体内,不会武功的小白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力在身体里游走,登时面色红润地出了一口气,道:“好舒服啊!”
  这是雨化霜最后一丝力气,居然传了一些些功力给白徒生,岳不盈刚想开口,雨化霜竟似回光返照般站了起来,推开了岳不盈,走向了雨蝶:“你杀我吧,虽然我也快死了,到底杀了你的家人,就算是报仇也是杀了……”随后体力再度不支,摔倒在雨蝶的面前。雨蝶抬起手掌,停在空中,僵持了许久,还是没办法凝结力量,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雨化霜的生命一点点的逝去……
  雨蝶以为自己未来的一生都会活在仇恨里,可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报了仇,仇人以一种神奇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手里。或许雨化霜不记得了,那年的夏天,自己被同族的小孩子欺负之后,是一个面容阳光的哥哥给了自己一颗糖果,后来自己知道了那个哥哥是姨娘带来的孩子,而那个姨娘常年被长辈欺负,自己不过是想多看一眼那个哥哥,于是多去与那位姨娘说了说话……仇人两个字曾是多么的沉重,现在,依然那么难以消解。
  就在雨蝶艰难地接受眼前一切的时候,眼前突然蹿出一个人,不知是何时来的,就跪在雨化霜的面前,探了探眼前人的鼻息,又探了探脉搏,确实已经死了。此人便是刚刚处于消失状态的皇甫少卿。
  皇甫少卿一脸愁云,随即走到了田洱身边,又是两脚,把田洱痛醒了,大声地叫喊着。
  “识碑之法是什么!”
  “不……不知道……”
  皇甫冷峻又是两脚,“识碑之法是什么!”
  “真的……不知道……识碑之法只有家主知道!”
  皇甫见田洱不说,拔出手里的剑,径直插到田洱的大腿处,下身的疼痛又一次传来,田洱自觉今天实在是太惨了,不断被各种高手打压着,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不……不……”
  “别问了,他不知道的”岳不盈拉着皇甫,“你刚刚去哪儿了?”
  “易娘子在这里,楼内空虚,说不定有别的拓本,去看看。”
  果然如此,岳不盈猜到了。
  “他哥连代管的位子都不给他,之后要不是自己残废了,也不会倚仗这个弟弟,就这个废物,怎么可能知道识碑之法。”岳不盈说。
  “或许有线索。”皇甫还不死心,拔出剑刃,又插入了另一只大腿,田洱吃不消这个痛,再度晕死过去。
  “其实没必要,”岳不盈晃了晃手里的一本书,“这是刚刚雨化霜死前推到我手里的,我估计是识碑之法。”
  皇甫一脸无奈地拔出剑身,剑身拔出的一刻,田洱又颤抖了一下。“你刚才怎么不说?”
  岳不盈看了看田洱:“我也讨厌他。”
  皇甫无语,急忙打开岳不盈手里的书,居然是手中镰的修炼法门,手中镰一共分七层,这本书正涵盖了七层手中镰的修炼之法。
  毓伶不懂武功,急切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岳不盈和皇甫也没明白,手中镰和识碑之法有什么关联呢?洛九天则突然抓住了小白的手,一搭脉,豁然开朗,说:“小白,试着用自己身体的那股力量,朝着石碑的表面,打一下。”
  岳不盈随即也反应过来了:“内功心法就是识碑之法!”
  洛九天点点头说:“刚刚雨化霜传入小白体内的那一丝力量,就是手中镰的第一层内力。”
  小白有些害怕,看了看毓伶,毓伶会意,说:“小白不会武功,为什么要传给他呢?”
  洛九天解释道:“武学之间多少有些排斥的,小白没学过武,还是一张白纸。”
  小白怯懦懦地挥动着手,一道极小的力量碰到了石碑,石碑顿时剥落了一层,露出了几行文字,文字深浅不一,显然是剥落的程度不同。洛九天见状,不免感叹:“看来雷没前辈也是一个内家高手,居然能够在石碑内部撰书,从剥落的形式来看,恐怕每上一层内力都对应着一点剥落,七子的线索就在不同的七层里。”
  毓伶还未明白,提问:“能工巧匠不能解吗?”
  岳不盈摸着石碑说,“深度都不一样,不能保证开出来的东西是同一层的,再好的能工巧匠也不会知道雷没当时是怎么写的。”
  毓伶点点头,“那我先记下这一面,小白再试一次,七次之后就能看到全部石碑的内容了吧。”
  岳不盈摇摇头:“不行,雨化霜的手中镰一直是用杏花雨的内力,他刚刚传过去那点内力,估计也只能打开第一层。剩下的……”岳不盈拍了拍白徒生的肩膀,“就得小白慢慢练了。”
  小白听到这句话,顿时压力巨大,练武这事,自己当真是一点都不行。不但没兴趣,而且没天赋。
  皇甫早就仔细阅读了石碑的内容,摇摇头。原本皇甫的打算是找个去南海找个田家的人,可以一连开几层,可是看到第一层的内容,顿时觉得南海是去不了了。
  “白徒生,你把盒子关上。”皇甫说完,朝着身后所有的人喊道:“本官为御前带刀护卫皇甫少卿,今日所发生关于石碑一事,在场诸位不可与船外之人说起,如若风声外露,所有人皆以谋逆罪论!”
  皇甫这番话,吓得现场所有人立马跪下,无论是富贵商贾还是江湖游侠,不与朝廷斗都是基本的生存准则。
  谢无量此刻在包间里轻摇扇子,露出了了然于心的笑容。
  第二天,整夜疲惫的一船人,陆陆续续地下了船,田燚和雨化霜的尸体就这么留在了船上,也不知是谁的命令。田洱落了个残废,上船的田家人都耻于与其为伍,只不过此人如今还是家主的身份,大家只能将其拖回南海,也不知道这家伙还能不能活着到南海。谢无量和谢不净只是道了个别,就离开了易楼,这两人出乎意外的安静,洛九天明白,这一行谢无量什么也没少,反倒是知道了不少消息,一点都不亏,自然是不会说什么。岳不盈本以为杏湾儿还会来送送他这个故人,可是听前来送行的青龙说,杏湾儿已经闭关了,不想再问世事。
  七人整顿了马车,准备好往下一站去,代表易楼前来送行的青龙,似乎有话想说,但是扭捏了一段时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拱手送行,随即又回到了船上。。
  岳不盈看在眼里,无奈地摇摇头,“这人世间的情愫,哪有容易的。”
  洛九天还在调息,听岳不盈这么说,幽幽地补充了一句:“除了容易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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