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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舍书斋 / 第二十章 往事如烟

第二十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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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烊后,街道变了个样子,一半的街道光了,地上留下了许多土,杂乱地摆在那儿,更加的没有生机,空气变得混浊,每呼吸一口喉咙都很不舒服,我去妞妞小铺买了几片面包,便上了楼,继续写那个故事:
  她今天一反常态,不发一言,脸上挂满了忧郁,她一直坐在我旁边,呆滞地看着四周,下班后我送她回家,她带我去了一家小店。
  夜幕低沉了下来,树木影影绰绰,光影在枝干的摇曳下有些诡异,这里即使白天也弥漫着股哀愁,少有朝气,这样的夜晚,更感触到极深的死气沉沉,我无力去询问她的事,只做个陪伴,这天的路似乎很漫长,走了很久才过两条街,四周静的让人害怕,依稀可听见远处人家的炒菜声。
  在一处黑漆漆的小楼旁,一盏孤灯亮着,她指了指那儿,说,“到了。”
  这个小店在白天毫不起眼,埋藏在一片苍老的店铺里,晚上却极具张力,因为四周只有它发出了点光芒,夜又深了一层,外面更加的黑,在旁边大楼的掩盖下越发恐怖,我随着她走了进去。
  这个小店的装潢特别典雅,虽说只有十几个平方,一眼过去,就几张桌子、一盏灯、一处柜台、一个男子,可全都是不俗之物,那男子虽说其貌不扬,但有股怪异之气,透漏着背离世俗的气质,定眼看去,又像个从某个朝代穿越过来的浪子,一脸的看透人生。几张桌子形状不一,有长有短,还有一张是三角形的,桌面是黯淡的蓝黑色,有股厚重气息,柜台是一面小墙,那小墙有一米来高,用青砖砌成,没有抹灰,一眼便能知晓本来面目,那盏灯有个宝塔形的盖子,却有七个角,上面锈迹癍癍,让我怀疑是刚出土的,我和她坐在那灯下,我迎着那盏灯的光芒,仔细打量着它。
  她打断了我的思绪,“你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笑道,“那你为什么也不说?”
  “那是因为我朋友要走了。”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
  “你朋友?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家住哪里?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男的女的?”
  她身子一怔,皱了下眉,然后不禁一笑,“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我随即也笑了笑,她继续道:
  ……
  白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我仿佛又飘荡去了那个小店,照着它的样子刻画了个别致的它,我打开窗户,想看看文字里街道的模样,可惜没有了,那带着点光亮的一片漆黑最终成了真正的一片漆黑,目所能及的地方只能分辨出那条河,一阵风吹来,空气清新了些,我大口呼着气,呆呆地望着。
  那段时间,画者和那个姑娘仿佛是在填补我内心的空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入我的生活,画者消失了,她来了,然后她走了,画者便又出现了。
  关于她的走,我至今也搞不明白,在最后的几天里,我们每天都会见一次面,拉一拉手,偶尔拥抱一下,深层次的交流没有,毕竟我还是很害羞。可我感觉不到两个人相处的乐趣,过多的时间里,我只是个陪伴,陪着她说话、散步、买东西,也陪着她在一水乡里傻坐,其实她的确打动了我,她的与众不同让我心动,可我却不知道怎样去表达我的心动,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我和她的以后,因为我对自己都负不了责,怎么祈求我对别人负责?
  能预料到的,她消失了,最后一次见面,她用一种尤为特别的眼神望着我,和我与她相识的眼神不一样,但我都看不懂,然后她便转身离去了,此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她离开后,我的生活依旧,总是揣着一本书去一水乡,把自己放进虚无的世界,她与我的世界就止于此,偶尔我会想起画者,那次卖画后,我与他去了那个城市的很多角落,都一无所获,也许是对生活的失望,他也离开了。
  有时候我会去他的住处看看,那个木门仍旧破烂,门上小洞里透着黑暗,我会回忆第一次和他进门的场景,某一天,我习惯性地去了那里,发现那扇门微开,露出一条缝,他一定回来了,我推门而入,里面一如往常的黑暗,一股杂揉着血腥的霉味扑鼻而来,带着疑惑和不安,我打开手机电筒,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电筒的微光只能照亮前面的一小块地方,面前立着十几块画板,都贴上了画,一反常态整齐地对着床,地上也不那么邋遢,干干净净的。我看到了那个台灯,走近了,血腥味更加浓烈,我更加惊恐,不详的猜想涌了上来,我按开那个台灯,照向床头,画者躺在那里,全身铺满了画,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我呼叫了他两声,他没有反应,我用手去推他,可一碰到身体,那便是一种遁入冰窖的冷,身体也僵硬了,这时我才发现,白色的画下一片血红,他把左手的血管划破了,一把小刀掉在床下,鲜血侵透了整张床,我已经记不清那时的心情,但内心肯定不是胆怯,因为我去摸了摸他冰凉的脸,他的眼睛大张着,直直地望着墙壁,眼神依旧深邃,墙壁上写着字,我拿着手机照着那里,那里写着: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我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些字和他的躯体,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灵魂似乎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剥离开了,在狭小的屋子里漂流,沉溺许久后,我起身,用手抚过他的双眼,闭着的时候,我说,“你在那个地方会很快乐!”
  然后我报了警,我在警局停留了很久,警察反复问我为什么一点钟进门,四点钟才报警。我不知道怎样解释,以至于那几天我做了许多份笔录,见了很多警察,出了警局后,我在小屋里拿了那本《唐伯虎诗词》以及三张画,此后的几年里,我没事就读唐伯虎,发呆时就盯着那三张画,看着画仿佛就看见了他。。
  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了他,那个时候我刚满十九岁,我想不明白他自杀时的心情,如今快满二十三了,比最后见到大伟哥哥的年纪大了,依然无法理解,我从没问过画者的年纪,他死的时候应该有二十五岁,对生活失望,对现实失望,但我不明白这竟能成为自杀的理由,因为我一直活在失望中,我所有的期待都在与大伟哥哥的最后一次见面中土崩瓦解,可我仍旧没这么想过,我觉得自杀是懦弱的体现,是对现实低头的体现,因为那句话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决不能服输。
  这真是个尴尬的年纪,我卡在大伟哥哥和画者之间,这两个重要的人都在我生命里留下了痕迹,一个占据了我儿时的几乎所有时光,他成为了我的偶像,我以他为荣,而他又亲手把这个偶像形象摧毁的彻彻底底,另一个在我生命里一闪而过,跟我说了几百句话,去了一些地方,然后挥了挥衣袖,带走了我仅有的对未来的向往,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忍,我穷极所有后,它告诉我,这只不过是个玩笑,可我极目远眺时,连远方都他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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