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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舍书斋 / 第十八章 黑夜

第十八章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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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侧身睡着,可惜没有睡意,只能看着窗外,这栋楼后面没有其他大楼,山也比较缓和,所以视角很好,窗子外几乎都是天,这时雨停了,天空比之前明亮了些。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躺在夜里看着窗外,似乎那样可以抛下与这个世界的所有牵绊,幻想着最远方的天,因为大伟哥哥就喜欢坐在山上看着蓝天,虽然很久没见过他了,但他留给我的东西却一直抹不去。此时此刻,我盯着那片天,脑海里就浮现起大伟哥哥的脸,那张满是伤痕的脸,那张没有狡猾的脸,我发现我这人总是在回忆,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青年人不该回忆,该想着明天,可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连回忆都没了,那他还剩下什么?
  我看着这片天,想把它写下来,我已经想好了:
  天似乎是没有界的,一直延伸而去,到了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而整个天都是单调的场景,没有星月,没有白,只有透着微光的黑,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回不了神。在我快要对这毫无变化的天失望时,最远方的天却忽地一闪,随后出现了一颗星星,一颗很黯淡的星星,它很黯淡,黯淡到我不瞪大眼睛就发现不了,那就像只是在一张滴满了墨水的白布上用针刺了一下,留下一个极不显眼的小点。眼睛越发难受,我用手揉了揉眼,然后继续仰望,可是……
  整个天边出现了百十颗星星,刚才那颗定会埋没在那些星光下,果然,我找不到它了,此时她说,“我很喜欢这样看着天,看着星星,我幻想着自己是那其中一颗,你看,那就是我。”她抬起手指着天空。
  我顺着她的手,说,“哪一颗?”
  “就是最亮的那颗,就那,对,你手指的方向。”她抓起我的手。
  “哦,那颗星好漂亮!和钻石一样耀眼。”
  “那你呢?你想做哪一颗?”她问。
  我指向刚才仰望的地方,“那颗,天边最暗的那颗?”
  “哪颗?我怎么看不到?哪里?”
  “写”到这儿,我突然停下,因为我想找一下天边是否有那么一颗星,一颗不起眼的星,可惜没有,天上一望无际的没有任何东西,这让我想起那天,不对……应该是昨天,也不对……原来是今天,今天我睡了那么多个小时,怪不得现在毫无睡意,今天白天那个梦,梦里的天和地,我以前的梦都有很强的相似性,仿佛是把以前的梦分段扯开然后随意组合在一起,而这个梦我从来没做过。我总有种感觉,往往我在梦里做过的事,在现实里,我就真的干过。
  我实在睡不着,闭上眼睛越来越精神,又睁着眼睛看看天,累了又闭着,如此反复,可还是没有睡意。我想起身出门上厕所,刚一起来又发现全身一丝不挂,这样出去万一撞见了同样起来上厕所的文曦怎么办?还是算了,突然感觉在这样个陌生的地方很痛苦,不久前我总以为离开原来的地方我会自由飞翔,现在才发现我的空间依然被限制,翅膀还是不能随意展开。在一个全新的地方,我只是个客人,一个无足轻重的客人,我又看了看天,想着那颗黯淡的星,回想我这二十来年,还真孤单啊!没人陪,把自己锁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想,自以为的放纵,实则是保护心里的卑微。
  这让我想起有一段时间我不那么孤单,那是在画者消失的一段时间里,我照常去一水乡,我相信他会回来的,用几乎相同的方式,我认识了一个姑娘,从前我接触了很多姑娘,由于大伟哥哥说,“大男子汉都是孤胆英雄,千万不要为女人做傻事。”所以我对她们都不屑一顾,可这个姑娘却打动了我,她并不漂亮,也不会打扮,无论脸庞还是身材都不怎么起眼,而她却在和我对视一眼后让我心动,因为她明澈的双眼下埋藏了许多难以言说的东西,从她眼里,我看到了自己。
  和她相处时,她都以一种很别致的方式吸引着我,她走路轻盈,不用力,不像其他姑娘那般招摇,她的头发扎的特别随意,但随意的有章法,几缕头发不对称地落在两颊,特别是右脸的几根,尤为突出。说话也特别有意思,那是我和她第二次坐在一水乡,她说,“你那天拿着的那本书,封面很不错,书皮纯蓝色,只在中央有几个字,不伪饰,让人不住地猜想里面到底有什么,能勾起好奇。”
  没想还有人看个书皮就能这样评判,我一直只看书名,她继续道,“那本书叫啥名字?”
  “《告别天堂》,我那天只翻了几页,看不下去了。”
  “谁写的?”说完,她要了杯茶,我第一次去迎合别人,也要了杯相同的茶。
  我说,“一个女作家,最近看的书挺多的,把人家名字给忘了。”
  她抬头看看我,那双明澈的眼睛又让我心动,她说,“这么说来,你不看好女作家?”
  我想着我刚才的话,惊讶着她怎么会这么联想,我说,“我以前的确挺不喜欢女作家的,不过那是因为琼瑶的原因,我一直以为女作家只会写情啊爱的,所以也不看她们的作品,后来看到一本书后,就不那么看了。”
  “哦,那那天那本书你怎么看不下去了呢?”我估摸着她一定要问那本书叫啥名字,正想好了该怎样去介绍,没想她竟不管不顾,我思衬了下,说,“她的文笔还过的去,只是我不喜欢那样的故事,也不喜欢她叙事的方式,所以就没看了,我看书特别挑剔。”
  “那么说你肯定也写东西,是吧?”她微动了下眼睛。
  “是的,看的多了,也就想写一写。”这次我没有撒谎。
  “你应该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吧?总是一个人做事。”她略微一笑。
  “我想你也如此,毕竟只有同类才能看清同类。”说完我看见她慧心一笑,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每次回想和她在一起的经过,都会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送她任何东西,没说一句表白的话,甚至连奉承都没有,唯一奉承了的就只有跟着她点了一杯茶,而最后钱还是人家抢着付的,估计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我和她注定没有结果,当然,我连开花都没祈求过。
  每每想起我和她的感情,都觉得是一场急匆匆的梦,因为她和我相处的时间更短,不过半个月,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两个人的爱情是什么,毕竟我从未经历过,虽然看了那么多别人的悲欢离合,我却从不把这牵引自己。离别她不过三年时间,却恍如隔世,我只记得她姓广。
  “你的姓很奇怪,‘广’这个姓,我从未听过。”依旧在一水乡,我突发奇想问道。
  “姓不过是一个符号,何故那么在意,我有这个姓,只是碰巧有它而已。”她依然出言奇特,让我惊讶。
  我朝着她挪了挪位置,说,“我想你也经常一个人来往吧?”
  “是的,你前几天说,只有同类才能熟知同类,我那天那样问,就是这个意思。”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画者,为什么我每次接触的人都那么的孤单?难道因为我是孤单的人,所以一辈子只能与孤单的人相伴?
  她见我有些踌躇,微笑道,“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心事吧?”
  “应该是吧!这些东西应该算是心事,只是已成过去,无法弥补了。”我缓缓地说。
  “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感觉那似乎是另一个自己,想着都觉得可笑,有时候你可以这么想,那不过是另外一个人,不是你,那样你就不必悲伤了。”
  我端起茶,想了想这句话,又放下茶杯,说,“那样只不过是欲盖弥彰,也许还会适得其反,越想隐瞒,越隐瞒不了,其实人骗谁都容易,就是骗不了自己。”
  她倒是很悠闲,喝了一口茶,讲到,“其实看的太清不好,昏厥一下,就当自己做梦就是了。”
  “梦总有醒的时候,难不成你要一直梦着,那不就成长眠了?”我脱口说到。。
  那个夜晚,我整夜没睡,反复思考我俩的对话,无论从那个角度去想,这都不像一对情侣,倒像从前拜师学艺的弟子跪拜着师父求解,弟子一问,师父一答,弟子再问,师父再答,我在床上觉得可笑,不禁笑出了声,生怕吵到了旁边几人,抬头一看,周围死一般寂静,窗边对着一根大树,透不进光,真是又静又黑,不知道我到底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回忆到此,抬头见到月亮,半隐在一朵云后,露出个月牙,我却懒得再看窗外,心里空旷无垠,我觉得只有等到天黑,回忆过后,我才会看不清现实,现实永远不精彩,它总是那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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